39 藥企

第39章 藥企

當魏愛換好便衣出來，徐臨已不見蹤影，想到隊長的話，她急忙趕過去。

按照大媽給的地址，徐臨來到一棟老樓。一樓屋內，他見到大媽家中患癌的十八歲兒子，其叨叨絮絮，說女兒上學住校，丈夫在外跑快遞，她在家照顧兒子，接點手工活兒補貼家用。

這一家子，目前依靠丈夫每月幾千元收入生活。兒子是藥罐子，掙的錢，都砸進去了。現在買不到仿制藥，就吃別的藥物扛着。

“我聽說‘新邦’和‘維瑞’都在投入研究那款藥物，咋還不上市呢？仿制藥進不來，新藥不上市，癌症家屬的門路，快被堵死了。”

“這兩家制藥廠，你了解深嗎？”

“深啊！都是競争關系呗，咱們走投無路的病患家屬，常兩家來回跑試藥呢。我還看見，前段時間在維瑞工作的研究員，跑去新邦上班了呢。病人裏，還有傳聞，說假藥嚴打背後有這兩家制藥公司背後推波助瀾。資本家為了利益，真是不給病人一條活路啊……你吃飯了嗎？要不一起。”

“不用，你吃吧，我等你。”

“好咧。”

大媽端着飯碗喂兒子。

“前段時間，那個王武軍被人殺害的新聞我看了。他以前背着妹妹去藥廠試藥，我們都見過。網上說他是半年前槍殺爆炸案的兇手，可真看不出來他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他這麽一死，那個女孩估計也活不長了。可憐啊……”

大媽感嘆道。

本地癌症家屬，常交流治療方案和買藥途徑，王武軍是他們群裏的一員，只是話極少。他的事情在新聞上曝光後，他們震驚不解，也不願多談。因為他們并不了解事件背後的因果。再說了，因為絕症走向極端道路的人多了，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徐臨聽着大媽說話，看着她喂完兒子，再自己吃白粥鹹菜。吃飽飯，她把碗筷清洗放好坐下認真道：“徐警官，我提醒你，試藥是來錢快，但只能是短期的。一年來三次，掙個兩三萬塊錢左右就可以了，也不會有身體影響。要是長期，每個月換着不同藥廠跑去試，身體絕對會出問題。我見過欠幾十萬債務的，本市和隔壁市幾家藥廠來回跑蒙混過關，錢是還清了，可有落下一身毛病。”

“叫我小徐吧。大娘你就放心吧，我有正常職業，只是一時臨時急需用錢才想去試藥。再說了，我這是舍身為醫療事業做貢獻。”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聯系一下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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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通話結束，說今天有安排進新邦制藥公司，他們現在就坐車過去。

和兒子說了一聲，兩人出門，前往新邦制藥公司。

老金是兩家藥企的試藥中介之一，今天新邦制藥進行某試藥活動，需要二十人，為期十五天，完後報酬是八千元每位。

大媽帶徐臨過來見人，通過他進入藥廠。

兩人乘坐公交車，步行十分鐘左右到達制藥公司門口，那裏已有不少人等待。今天試藥雖說只要二十人，但還要進行體檢篩選，因此進去的就有四十多人。

二人剛靠近藥廠門口，有個紮馬尾的長發女子就朝着他們揮手，喊了聲“徐臨”。

徐臨走過去問：“誰讓你來的？”

魏愛笑着回答：“秦隊早就算到你會來，說你要是甩掉我，直接來藥廠蹲，一定能等到你。”

“這誰啊，大妹子也要試藥？”大媽問道。

“對，我也報名試藥。”魏愛點頭。

“年紀輕輕的，試什麽藥啊。行了，都過來吧。”大媽道，帶他們去找老金。

在制藥公司門口，大媽抓住一個瘦子的衣服扯了扯，說帶兩個人來試藥，讓他給帶進去。試藥中介轉身，上下掃視他們，詢問了一下年紀和有無病史？兩人回答後，便把他們推進藥廠。之後，又在外面的人裏挑出幾個帶進去，才算結束。

大媽見人順利進去，轉身去坐公交車回家。路上，她收到徐臨發的來回公交車費，不由笑道：“小夥子就是會。”

藥廠內，四十多號人排隊，最後留下的只有二十人。

站在試藥人面前，老金扯着嗓門大聲道：“這次試藥是一種非典型抗精神病藥物，已經在國外上市，試藥目的是，國産新藥和國外專利藥對比。此次試藥人數只要二十人，将分為兩組，一組十人。這兩組，一組服用國産新藥，一組服用國外藥，為期十五天。試藥結束後，每人獲得八千元報酬。”

有人大喊問藥物毒性問題。

“藥物對身體有一點影響，但不會有危害，停止服用一周後，精神狀态恢複正常。”老金解答，“如果擔心副作用問題，可退出下次再來參加別的項目。沒問題的話，排隊體檢。”

高額的試藥報酬面前，無人退出。

老金帶他們進入一樓大樓內部。

裏面，衆人填好單子，去排隊體檢抽血。徐臨前面的哥們，好奇問他來參與試藥的原因是什麽？

“缺錢呗。”他回道。

“我也一樣。試藥來錢快，試一次，我能躺平半年啥也不幹。”

抽過血，取杯子上廁所接尿驗尿。這哥們又問道，他是幹啥職業的？

“無業游民。”他再次回答。

“兄弟，咱們是同道中人啊。”對方盯着杯子接好小半杯尿液，沒來得及停尿，露了一滴在手上，表情立即一副天塌的樣子。

“你替我拿着，我去洗洗手。”他自然而然地，把尿杯遞給他。

徐臨伸手，朝着杯子一彈，這哥們杯子抖動，杯中尿濺起，落到了衣服上。他發出慘叫，引得所有人側目。

在之後的一系列體檢項目，這人對徐臨陰魂不散。

當體檢結束，老金囑咐，可在大廳等待，也可出去自由活動。反正兩點前回到這裏拿結果。

徐臨和魏愛沒出去，他悠閑站在宣傳欄旁看這座大樓平面圖。

“兄弟，中午吃點什麽？咱們一起啊。”那哥們再度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