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土拍

第18章 土拍

對外人入侵自己私人空間這件事，雖說小的那個可以忽略不計，但大的那一個存在感太強，想不注意也不行。

背着親二叔，男孩向他說了不少私密問題，但他對此毫無興趣。

直到耍夠了爬上床，小爵終于消停。

對不喜歡睡沙發的男人，顧清把人關在門外，和小爵睡一起。

袁諄已沒有醉酒理由，除非他臉皮夠厚，進門強行占據。不過，他不會放縱這種行為，他腦子還記得自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深夜，只穿着內褲躺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拿着手機查看一樁土拍消息。

周日早上，顧清尚未醒來，袁宴已到訪。他給二哥、侄子各帶了一套衣服，還商談了一些事情。

是關于昨天晚上袁諄查看的土拍消息。

明日周一，土地交易中心，土拍的30宗地塊的其中一宗地塊，和袁家有些淵源，袁諄計劃拍下來。可是，謝家也參與土拍。到時，謝簡逸肯定出面，咬尾擡高土拍價格，逼迫他們溢價拍下來。

要二哥放棄土拍是不可能的，這件事他會算在謝瘋子頭上，日後清算償還。

隐約聽到客廳聲音的小爵，半睜着眼，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起床上廁所。他上好廁所回房間睡回頭覺時，半路被三叔擄走，将一束花送到他面前，硬是把人鬧醒。

“二叔身上有事，咱們下樓送他。”袁宴給侄子套衣服道。

“顧叔叔還沒醒……”小爵不舍放下鮮花，老實穿上衣服。

“不用打攪顧叔叔。”袁宴笑着揉他腦袋，把頭發揉得更亂了。

早已換上一身西裝的袁諄，下樓坐上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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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下來的小爵，趴到窗邊，向他說“拜拜”。

袁諄囑咐，不要給顧清添麻煩，便開車駛離小樓街。

他一走，小爵直奔回樓上，拿着鮮花進房間将門反鎖，鑽上顧清的床。

被晾在客廳的袁宴，癱在沙發上拿手機看股市。

一個小時後，顧清醒來，床上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男孩，笑着遞過一束新采摘的鮮花。他含笑接下，把花放進客廳桌子空掉的小花瓶裏。

大廳沙發袁諄沒了蹤影，袁宴懶洋洋地躺在上面和他打招呼，說二哥有事忙去了。

“顧市長不必管我……哦，對了，下午我得帶小爵回家，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

顧清點了點頭，帶小爵出去吃早餐，當真不管他。

幸好侄子有良心，給他帶了一份早點。

“你不怕小爵離開嗎？”顧清問道。

“他走不出小樓街。”袁宴吃着早餐回答。咽下包子，他繼續說道：“顧市長這樣的生活，不會顯得無趣嗎？”

“對你來說，或許乏味。對我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平靜生活。”

“那你可真沒有追求。我要是這座城市最高的行政首長，一定創下一番大事業，不讓仕途留下任何遺憾。”

“有句話叫‘牽一發而動全身’。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引導一座城市的興衰。所以，這位置上的人，可以碌碌無為，什麽也不做。但不能為了某種目的逐利，憑自己喜好，引發城市震動。普通人之脆弱，非手握權力的人，能夠直觀感受到的。”

“但有些事情，若規劃好，是惠民工程，沒必要畏手畏腳……”

顧清聽着他的話，沒有多言。

廚房裏洗好水果的小爵，端着盆子出來。他拿着水果刀，在果蔬砧板上，切夏季水果拼盤。

中午，沒有去外面吃飯，顧清親手做午飯。

見他把三菜一湯端上桌，袁宴很驚訝，非常賞臉地和侄子混吃喝。

直到下午，要回家前，小爵不動聲色地進入顧清房間反鎖門口，從窗口外往下爬。

若不是樓下白大姐看到，吼着怎麽又爬樓，引來圍觀，袁宴根本不知道這孩子耍小手段要逃。

把人從空調處逮回屋裏，袁宴讓他去抱箱子，和顧叔叔道別回家。

抱着箱子，男孩極不情願地開口說“顧叔叔再見，我下次還會再來的”。

顧清笑着送他下樓，專門在家味水果為他挑選了一個大西瓜帶回去。

“歡迎你下次再來我家做客。”

聽了他的話，悶悶不樂的小爵，終于再次露出笑容。

目送他們離開小樓街，顧清回到家裏。

看着桌子上的鮮花，突然變得安靜的房屋，莫名讓人心裏有點不适。這種感覺，還是他三十二年來頭一次遇見。

将桌子上的果盤收拾進廚房，清掃一遍屋子時，發現了一件事——袁諄的西裝，小爵忘記帶走了。

這套清洗烘幹，放在架子上的西裝，仿佛被人遺忘。

翌日周一早上，江城土地交易中心大樓。

今日，有30宗地塊進行土拍，各大中小房企和各家投資公司及集團競買人紛紛到場。

土拍還未開場，各家企業負責人和競買人，在交易中心大廳問候寒暄。其中，江城四大財閥家族人物，受到矚目關注。

有房企競買人見袁、申、薛、謝四家財閥到場，鈞打聽他們要土拍的地塊，好應對準備。

中小企業心知，再怎麽砸錢，也拼不過這四家的，可如果要競拍的是一塊好地，也得咬咬牙争取一下。

袁諄和袁宴一起，今日除了司機，他們只帶一名競買人。

薛家來的薛定和妻子申繁積，他們帶來兩名競買人。

申氏只派一名競買人，此刻正和申繁積談話。

而謝氏，來的謝簡逸，他帶來一名助手，及一位競買人。

“二哥，姓謝的朝咱們來了。”雙手插西裝褲兜裏的袁宴，昂着下巴指道。

謝簡逸還是一身潮流束裝，與大廳身穿西裝的人們，格格不入。

這位曾經混娛樂圈的大明星，走在哪都異常惹眼。

來到他們兄弟面前，謝簡逸笑着伸手：“袁諄，好久不見。”

袁諄漠然掃了他一眼，轉身和另外一位小房企老總談話。那房企老總驚訝，非常樂意和他攀談。

見謝瘋子被二哥無視，袁宴翹起嘴角，冷笑說道：“謝簡逸，如果你還留在娛樂圈，現在一定拿奧斯卡小金人。”

他指桑罵槐對方虛僞。

收起笑容，謝簡逸臉色秒變陰沉：“袁宴，別一而再挑釁我的容忍度。我之所以忍讓你，是看在你是他親弟弟份上。”

袁宴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他湊過去低聲道：“那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總有一天把你挂在路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