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戒指(二更) 【蓄謀已久,得償所願

第81章 戒指(二更) 【蓄謀已久,得償所願。……

孟舒禾看到這裏, 頓時愣住。

讨厭這兩個字,像是被滴落于紙上的水漬氤氲出一團模糊的墨痕,但仍能依稀辨認出大致的文字。

日記的記錄, 永遠都停止在她和時珩鬧僵的那天, 後面的一頁頁空白, 像是徹底宣告這段記錄的落幕。

時珩瞞得太好,以至于孟舒禾從來都不知道, 時珩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但這一刻,孟舒禾只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晶瑩的淚珠沿着臉頰滑落,滴落于紙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再次準确無誤地滴落在模糊的墨痕上,淚水一點點滲透覆蓋,暗色的水痕再次模糊了“讨厭”兩個字。

在這一瞬間, 孟舒禾好像知曉了,曾經氤氲字跡的液體,或許是時珩的淚。

她的淚水, 在此刻穿越時空, 和他的的淚一點點重疊。

孟舒禾在這一秒, 品嘗到他暗戀的苦澀。

這時,時珩的聲音響起。

“你在幹什麽?”

孟舒禾的思緒被他打斷,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哭, 她立刻擡起手,胡亂地抹掉臉頰的淚, 才甕聲甕氣道:“沒什麽。”

時珩的視線停駐在孟舒禾手上的日記本上,但他好像沒有多少驚訝,只是緩緩在孟舒禾面前蹲下。

“偷看我的日記啊, 孟舒禾。”

孟舒禾驀然擡頭,聲調帶着隐隐的鼻音:“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居然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時珩擡眸看她,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看了這麽久,有什麽觀後感嗎?”

孟舒禾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幼稚鬼。”

他屈指刮了刮孟舒禾的臉頰,覺得好笑:“怎麽?看幼稚鬼的日記還能看哭啊?”

孟舒禾只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當時她不應該和他吵架,也不應該和他冷戰這麽久。

時珩聞言卻笑了:“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我現在不是得償所願了嗎?”

他凝視着孟舒禾,眼中滿是她的倒影,他一字一句,語調輕狂:“我不在乎過程如何,我只在乎結果。”

孟舒禾抱着他的日記本站起身,她一聲不吭地離開,直接不理他。

時珩叫住她;“你要把我日記本拿去哪裏?”

孟舒禾只是惜字如金地留下三個字:“你別管。”

幾天後,日記本再次完好無缺地放回時珩的書櫃上。

時珩抽出來,重新翻閱他的日記,他卻很快發現了不同、

在他最後一次日記記錄後,孟舒禾娟秀的字跡出現在下方,再次續寫了日記。

時間記錄是從時珩十八歲生日開始,一點點彌補了後來的日記的空缺。

【今天是珩珩的生日,我很想他。】

【珩珩說喜歡我,但我只想和他做好朋友。】

……

【今天我主動親了珩珩,我好像不想和他做好朋友了,我好像……有點點喜歡他了。】

【書書和珩珩在一起啦。】

孟舒禾最後記錄的日期,停止在他和孟舒禾确定關系的當天。

至此之後,後面全部都只剩下兩句話。

【今天書書喜歡珩珩了嗎?】

【今天的書書比昨天更喜歡珩珩了。】

這兩句話的時間記錄一直持續到昨天。

時珩擡眸,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孟舒禾。

時珩阖上日記,微微挑眉,他玩笑般問了句:“今天的書書喜歡珩珩了嗎?”

孟舒禾彎了彎唇,只是輕聲說:“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喜歡你。”

-

大一的暑假來臨,孟舒禾和時珩一起參加了孟舒禾繼兄的結婚典禮。

原本孟舒禾只是作為家屬出席結婚典禮,但新娘原本安排好的伴娘團裏,一位伴娘臨時有事,但臨時找不到人頂替,只能讓孟舒禾臨時頂上。

孟舒禾臨時當了伴娘,就突然多了很多事情要忙,例如要試伴娘服,還要跟着新娘彩排結婚流程,這段時間忙得孟舒禾暈頭轉向。

就在婚禮前幾天,孟蓉陪着孟舒禾去試伴娘服。

婚禮選用的伴娘服很精致,但對于孟舒禾來說,有些繁瑣,一個人沒辦法穿上,孟舒禾只能求助孟蓉:“媽媽,你能進來幫我整理一下裙子嗎?”

孟蓉應了聲,進了試衣間,準備替孟舒禾整理要穿的伴娘服。

軟紗裙擺堆疊,後背的拉鏈大開,正在這時,孟蓉整理裙子的動作卻陡然停住,她站在孟舒禾身後,變得了無聲息,孟舒禾正要催促,卻感受到孟蓉将手輕輕放在她的後腰上。

孟舒禾身形一僵,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孟蓉的手指輕輕按在她的腰際,她出聲問道:“書書,你後腰什麽時候多了個紋身?”

孟舒禾:“……”

如果沒有孟蓉的盤問,她都差點要忘了,她的腰後,還有一處紋身。

雖然孟蓉的聲線很平靜,但孟舒禾還是嗅到獨屬于家長風雨欲來的氣息。

她的問題還在繼續:“紋的是什麽?”

此時的孟舒禾很想裝作沒聽到,但礙于家長的威嚴,她還是縮着腦袋,聲音輕如蚊吶:“……是珩珩的小名。”

“珩珩的小名?”

孟蓉沉默片刻,随後搖了搖頭,嘆息道:“女大不中留啊。”

孟舒禾:“……”

孟舒禾需要挽回些形象,她挽着孟蓉的手臂,撒嬌般道:“媽,什麽女大不中留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歡珩珩的嗎?”

孟蓉對時珩确實喜歡,也不介意孟舒禾和時珩談戀愛,但畢竟紋身是一輩子的東西,紋在身上就很難再消除幹淨,會成為永遠的烙印,殘留在身上,孟蓉也只是擔心,擔心女兒未來會後悔。

“書書。”孟蓉語氣盡量溫和,“我不反對你和珩珩戀愛,但是紋身,你确定你想好了嗎?”

孟舒禾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媽,我已經長大了,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我深思熟慮過的,你放心好了。”

她抱着孟蓉:“我真的很喜歡他,也信任他。”

“我敢肯定,他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也不會讓我失望的,我不會後悔的。”

“我這輩子,确定是他了。”

站在外邊的時珩忍不住彎了彎唇。

孟蓉聽了自己女兒的發言,只餘下一聲嘆息。

試衣間的簾子微動,孟蓉從裏面走了出來,時珩也立刻切換成溫和有禮的小輩:“小蓉阿姨。”

孟蓉禮貌笑了笑:“珩珩來了。”

不知怎麽,她之前明明很喜歡時珩的,現在卻看時珩有點不爽。

可能是因為現在的她終于有了很清晰的認知,自己家的小白菜,真的被拱了。

雖然知道孟舒禾在裏面,但時珩還是佯裝不知,禮貌問:“小蓉阿姨,書書在裏面嗎?”

孟蓉正想說不在,但話還沒出口,孟蓉先聽到自家女兒沒出息的驚喜嗓音。

“你怎麽來了?”

孟舒禾提着裙擺,急匆匆從試衣間走出來。

時珩前段時間被時父派到港城,孟舒禾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

孟蓉忍不住扶額,對這一幕簡直沒眼看,她直接借口有工作,先一步離開了。

孟蓉一離開,時珩就直勾勾看着孟舒禾,笑得很是肆無忌憚:“孟舒禾,就這麽愛我啊?”

時珩擡手挽起她垂落的碎發,語氣很壞:“還主動為我說話。”

孟舒禾沒好氣道:“我的紋身被我媽發現了,還好她沒說什麽。”

“別擔心。”他笑意缱绻,“丈母娘的事,我來搞定。”

經過幾天的忙碌,終于到了婚禮當天。

因為新郎新娘兩家都是北城豪門世家,所以這次的婚禮辦得很盛大。

孟舒禾作為伴娘,一直陪着新娘走流程,好在沒有出現差錯,一直到婚禮流程到了尾聲,最後的環節是新娘抛手捧花,随着司儀喜氣洋洋的倒數“三二一”,新娘子擡手,将手中的鈴蘭手捧花往後一抛。

孟舒禾在伴娘團中,她本身也只是去湊個數,充當一個氛圍組,但新娘子的手捧花卻直直朝孟舒禾的方向襲來,孟舒禾躲避不及,蔥綠枝葉點綴雪白點點,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獨屬于鮮花的芳香倏然傳入鼻腔,吧嗒一聲,砸到孟舒禾的腦袋。

這一下,直接把孟舒禾砸懵了。

但孟舒禾的手先一步反應,将手捧花牢牢抓在手中,沒有讓手捧花落地。

司儀很快控場,直接把話筒遞到孟舒禾面前:“作為拿到手捧花的幸運兒,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衆人的目光迅速彙集在孟舒禾身上,孟舒禾只感覺如芒在背。

一般都是想要結婚的伴娘拿手捧花,但就是這麽不巧,這花直接砸她腦袋上。

好在孟舒禾提前準備了措辭,她接過話筒,說了一大段祝福新人的得體話。

時珩在臺下坐着,穿得人模狗樣,正遙遙看着她,笑意淺淺。

她都被砸了,時珩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孟舒禾隔空暗暗瞪了他一眼。

婚禮結束,新娘子急匆匆提着裙擺朝她走來,關切問道:“書書,沒砸傷你吧?”

孟舒禾笑道:“我沒事的,嫂子。”

新娘子松了口氣:“今天辛苦你了書書,累了一天了,你先去吃點東西吧,不用陪着我了。”

得到指令,孟舒禾終于可以脫身吃東西,時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側,給她盛了一碟子她喜歡的東西,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額頭,低聲問:“剛剛砸得疼不疼?”

孟舒禾下意識擡手揉了揉腦袋:“還好,不疼,就是事發突然,我有點懵。”

結束了婚禮,孟舒禾和時珩一起回了嘉苑。

今晚的時珩很直接,從進了玄關,細細密密的吻就随即落下,孟舒禾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興奮些什麽。

時珩覆在她耳邊,擡手幫她輕輕揉着腰:“寶寶,我們今年生日,一起去玻利維亞看星星,好不好?”

雖然八月份不是最佳觀景時間,但時珩突發奇想,還是想要按照當年的承諾,

孟舒禾對于這件事,沒有什麽意見。

或許沒能在十八歲的暑假去烏尤尼鹽沼看星星,對于時珩來說,一直是缺憾。

孟舒禾願意陪他圓了這個缺憾。

她和時珩提前做好攻略,在生日前幾天,抵達了烏尤尼小鎮。

烏尤尼是一個很簡陋的小鎮,設施不算齊全,甚至過了某個時間段,就不會再供應熱水。

而餐食方面,更是簡陋。

但多了一個人的旅途,好像再簡陋的條件,也能覺得有趣。

此時南半球是寒涼的冬季,他體溫高,像一個滾燙的火爐,在寒涼的夜裏,挨着他睡,能睡得很好,不會覺得冷。

時珩生日當天,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小鎮,孟舒禾沒有訂到蛋糕,時珩用折疊小鍋煮了紅燒牛肉面,她和時珩一起在酒店分食一份熱氣騰騰的泡面,時珩還美其名曰長壽面。

估計全世界也只有時珩用泡面來充當長壽面了。

但即使沒有蛋糕,時珩的心情依舊很好,他們訂了日落團,晚飯後一起坐車去烏尤尼鹽沼看星星。

司機是當地人,一路絲滑地帶着時珩他們找到一處水窪,完全可以複刻雨季時的天空之境。

找好地方,時珩開始架起他的攝影裝備,比孟舒禾當時專業得多。

他們運氣很好,第一次就遇到了晴朗的天空,雖然寒風烈烈,但漫天璀璨的星河,帶來的興奮驅散了寒冷。

孟舒禾靠在時珩身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為了驅散無聊,時珩甚至還用手機放歌。

但拍攝到一半,時珩卻突然說:“我的糖落在車上,忘記拿了。”

他随身攜帶糖果,因為拍攝星空的時長會很久,所以他習慣靠着糖果提神。

孟舒禾知道他拍攝離不開人,就主動幫他拿糖,起身往車那邊走去。

司機在車上打着盹,孟舒禾輕手輕腳找到他的背包。

她伸手在背包裏摸索,但她沒找到糖果,她的指尖卻先一步觸碰到一個絨面小盒。

她攥着那個絨面小盒,緩緩打開。

璀璨的鑽石折射出耀眼光芒,銀色的戒圈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那一刻,萬籁俱寂。

孟舒禾只能聽見她的怦怦心跳聲。

時珩的聲音驟然響起:“找到了嗎?”

他斜倚在車門上,身着黑色沖鋒衣,那雙潋滟多情的眼眸含笑,黑熠熠的瞳仁閃着清亮的粼光,與他身後漫天的星河交相輝映。

孟舒禾故作鎮定:“沒找到糖果。”

時珩低笑:“那你找到了什麽?”

孟舒禾緩緩伸出手,掌心赫然是一個小小的絨面盒子。

孟舒禾聲音有些發顫:“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候?”

時珩漆黑的瞳仁泛着幽光:“在你對小蓉阿姨說你喜歡我,永遠信任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這個念頭。”

“你說這輩子确定是我了。”

“我覺得,我不能辜負你,我應該給你一個交代。”

他輕聲問:“所以書書,要不要和我訂婚?”

“你只能二選一。”

時珩下颔輕輕揚起,嘴角噙着笑:“願意,和非常願意。”

孟舒禾:“……這兩個選項,有什麽區別嗎?”

語氣還是時珩慣用的強勢:“我不管,你只能選其中一個。”

周遭只剩下凜冽的風聲,他的手機還在播放着音樂,音樂的鼓點聲聲入耳,漸漸和心跳聲同頻共振。

It's hard to be your friend when I want more

如果我想要更多,我們就很難做朋友了

I think about it seven and twenty-four

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着這件事

It's what I want

這是我想要的

Would you be my girl

你可以做我的女孩嗎

孟舒禾走向他,她笑了,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非常願意。”

當天晚上,時珩在社交平臺發了條動态,但卻很罕見地,沒有發星空照。

發送的照片只有一張。

是一張十指相扣的牽手照,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帶着璀璨奪目的鑽戒。

hengheng_s:【蓄謀已久,得償所願。】

絨面戒指盒裏,靜靜放置着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筆跡張狂恣意,但落筆所寫卻字句溫柔。

——在我十九年的人生裏,我看過很多星星,但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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