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禮物

第22章 禮物

走投無路的章偉博想要說什麽？晚上，單遠思如約來到平安大廈，随同而來的還有董覆。

電梯直上頂層，兩人徒步走上大廈樓頂。在推開門走出去時，夜風卷來，背後門口“咿呀”作響，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章偉博的身影。

怎麽回事，那個人在耍弄他嗎？兩人巡視了一圈，找到了被綁在欄杆上的無線對講機。對講機裏電流通過，響起了人聲。

“喂喂，單遠思？”裏面，傳來章偉博的聲音。在單遠思解開對講機時，董覆攔住，并上前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取下來遞給他。

“單遠思？”對講機裏，再次傳來章偉博聲音。

“是我。”他開口道。董覆退出幾步之外，電話給刑警以平安大廈為中心的五公裏內範圍內調查。

“我知道你身邊有人，但這無關緊要，我章偉博這次栽跟頭，知道要算在誰身上。”

“你還想要說什麽？事到如今，你的任何狡辯都沒有用。現在去自首，坦誠罪名，才能減輕罪孽。”

“哈哈哈哈……減輕罪孽？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官場之道。這次我章偉博這次認栽，只是不能就這麽進去，而讓該死的人，好好地繼續活着坐在高位上。”

“你到底想說什麽？”

“國資委控股監督97家中央企業，你要查貪污腐敗，我可以告訴你，沒人會是幹淨的。這次的事情，是曹鴻儒專門針對我調查，只因為我知道這家子，控制三晉煤炭地質局，壟斷煤礦煤田采礦權和地質測繪權，從上到下侵吞國有資産數以億計！”

那瞬間，單遠思魂驚魄惕，身體有些發冷。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

“我亂說？你要跑三晉省一趟，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而且，我他媽的被他害得一無所有了，還有啥不敢交代的。你要是剛正不阿，就該把所有事情調查清清楚楚，不查，你也就是個為了爬上位的虛僞小人。至于我藏起來的證據，我告訴你在哪。就在……啊……咔滋……”

“章偉博，章偉博！”單遠思着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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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覆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後說：“墜樓了。”

單遠思急忙跑下樓去。

到了樓下，正好看到醫院救護車，把被摔得腦袋迸裂的人，放上擔架擡走。來做調查的刑警，從隔壁賓館的樓頂撿到了對講機，之後調查監控，但監控早已被人為破壞。盤問下，除了客人，并沒有可疑人員進出。樓上也沒有掙紮打鬥過的痕跡，這件事，極大可能是不小心墜樓身亡的。

捏着手中對講機，單遠思臉色有些蒼白。

回到了酒店，這個晚上，他幾乎沒睡。

隔壁房間，董覆和姚七羽談着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給中建集團總公司的人開完會，監督一局的同事開始結伴去逛街，順便買亞運會的紀念品回去。單遠思從公司出來，董覆載着他去著名的商業大街買禮物。

正逢周末，又加上亞運會，商業大街幾乎人山人海。董覆的車子堵了近半個小時，才到達停車場。

從停車場出來，兩個西裝革履儀表不凡的男人一起逛街，引起不少側目。看着商店裏琳琅滿目的精美商品，單親爸爸一時無從下手。見他糾結不定，董覆說不妨帶吃的回去。

想到自家小貓兒會纏着他要吃的模樣，單遠思便買了一小袋子的特産。除此之外，還挑選了些亞運會主題相關的禮品。

在他挑選禮物時，董覆去了別的店裏。當他出來時，遞過一枚古典的兩葉玫瑰花胸針，微笑着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單遠思道謝，擡手手指觸到對方的手心，把胸針拿起收進口袋。

選好亞運會主題相關禮物，兩人去茶餐廳休息。

連續多日的高壓工作，終于得以放松，單遠思思緒卻在別處。

昨天晚上的對話，董覆都聽到了。他是紀律檢查委員會副秘書長和監委辦公室主任，所有官員都受這個機關單位監察調查，如此，是否因此對老師進行調查……不是，他為什麽先入為主，認為老師存在違紀問題呢？這樣的想法，可真是危險啊……

“遠思。”

他回過神來，對上了那雙溫柔的眼睛。

“嘗一嘗這個。”

男人夾起一塊燒臘放進他的碗裏，他低聲道謝，把燒臘夾起吃掉。

看着他吃東西，董覆內心感到賞心悅目。

“昨天晚上的屍檢結果怎麽樣？”他問道。

“是墜亡。”董覆回答。

章偉博的死，最終成為“畏罪自殺”。這次的調查，随着他的死亡結束。對他們來說，事情算是完美結束。但昨天晚上的事情，如同一根刺紮在了心裏。

周一，從中建一局調任新任領導，單遠思與他們開會工作交接。下午姚七羽來電話，說給他們定了明天的機票，今晚的話，大家一起聚餐喝酒。對應酬喝酒這件事，他本能反胃，可又不想掃了同事們的興趣。所以，晚上還是跟着董覆一同前往。

聚餐在一家大酒店，姚七羽開了包廂。晚上大家陸續到達，服務員将啤酒倒滿，衆人舉杯一口飲盡。

他喝了三杯啤酒，不敢再碰。其他同事喝瘋了，被狠狠地壓榨十來天工作，再沒什麽比一杯美酒更讓人爽快。

董覆和姚七羽也喝了不少酒，兩人卻一點醉意也沒有。單遠思心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生會喝酒的人吧。

直到接近晚上十點，大家才拼車回酒店。

到達酒店，在上臺階時，董覆差點踏空，單遠思一聲“小心”扶住了他，也才意識到，這個看似沒有醉意的人，其實已經醉了。

乘坐電梯上樓，把人送入房間時，董覆卻突然把門口關上，将他抵在門背上。

手摘掉他的眼鏡，撫摩上他的臉頰，男人暗啞着聲音開口：“遠思。”

單遠思一下撞進了那雙深邃柔情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