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混亂2

第七章混亂2

“其實三個人可以這樣玩……”

托尼剛把撲克放在桌子上，旁邊立馬就有一個體型健碩的黑人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

他們目标明确的走到秦川他們的面前，粗聲粗氣的對秦川他們說：

“喂，小子，沒長眼睛是啊，這是我之前看好這個地方，你們現在給我讓開！”

“好……好的！我們這就走……！”

托尼像是受到了驚吓的小兔子一般，伸手推了推臉上厚厚的眼鏡，然後趕忙祁深，要把桌子上的撲克牌收拾起來。

秦川憑着直覺轉過頭，果然看見剛才那個很紮眼的紅發男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向自己這邊，環抱着雙臂，神情帶着挑釁。

“等等。”

秦川不動神色的伸手把托尼的手按着，示意他不要再繼續收拾了，也不要覺得有什麽害怕的。

受到了秦川的阻攔，托尼趕忙低聲說：

“秦川，威爾是斯加圖的人，斯加圖是俾斯麥監獄的老大，我們這邊人都惹不起他，我們還是收拾一下，離開這裏……”

托尼話還沒說完，秦川已經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和威爾這個大塊頭對視，他什麽也不說，就仰頭看着這個小山一樣的男人。

“小雜種！你耳朵聾了？我讓你走開！”

說完，大高個子威爾伸手推了秦川一下，秦川被推的朝後退了一步，忍不住挑了挑眉，非但沒有覺得自己被人挑釁了，反而暗暗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說起來，其實他天生就是個暴力分子，很小的時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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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的經歷讓他明白，只有真正喜歡暴力得人才能真正把拳擊打好，畢竟，那不是什麽普度衆生的職業。

幾天沒鍛煉，加上受到洛蘭那個變态的猥亵，他已經狂躁了極點……

秦川收斂的抿着嘴唇，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兩聲。

他渴望有人能找自己挑釁，最好越暴力越好，這樣自己打爛他的頭蓋骨的時候才能毫不留情。

秦川緊緊的握着拳頭，指縫傳來手指骨骼的響動聲，喉結上下浮動。

……來吧……來吧……

秦川在心底呼喚着，眼神帶着外露的挑釁和不屑。

在衆人面前給出這樣的蔑視神情，足以激怒任何一個男人。

威爾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被秦川突如其來的冷洌神情吓住了，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畢竟，在這之前，無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犯人，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重罪的犯人，只要在自己的威爾面前，就沒有這麽嚣張的！

廣場上的犯人們也都迅速的聚集了過來，他們就像是嗅覺敏銳的鯊魚一樣，即使在無垠的深海裏，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內準确無誤的嗅到鮮血的味道——所以，只要有人在監獄裏面試圖打架鬧事，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到現場。

這是陰暗的本性，長期的牢獄生涯也絕對不會磨滅這種嗜好，只會使它們像是被存放起來的水果一樣，在無所事事中慢慢地發酵，直到腐爛成為濃烈香醇的酒精，讓人沉醉。

“秦川，算了吧……”

托尼緊張的扯了扯秦川的囚服邊緣，示意秦川，他們現在還是抓緊離開比較好。

四周人投射過來的注視和目光讓他覺得懼怕，因為身體的軟弱，他總是受盡欺負。

他害怕成為任何一個人的焦點，因為這裏幾乎沒有什麽人比他還要瘦弱，他們可以随時随地的欺負他。

托尼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或者變成空氣，最好悄無聲息的接近于不存在，不讓任何人發現他的存在，大家都忽視他，那麽，他的處境就是安全的。

這是他自保的方式，但是他也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偶像秦川會在這裏受到欺壓。

他幫不了他，只能不停地提醒他。

秦川轉過頭，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腦袋，然後轉過身繼續和威爾對視，甚至還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

“操！別盯着我看了！給我說話！”

威爾終于受不了了，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小子竟然完全不害怕自己，而且有膽子和自己對視！

威爾揚起他像是棒槌似的黑乎乎的大拳頭，朝着秦川打過去。

秦川冷笑一聲，猛地捉着威爾的粗壯手臂，輕松地反手借力把手臂扭到威爾的身後。

“啊……媽的！啊……”

威爾先是疼得慘叫加大罵，然後被秦川擡起腿一腳踢到了地上。

“媽的……！嗯……！”

躺在地上的威爾還沒爬起來，秦川快速走了過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騎在威爾的腰上，高高的擡起拳頭，

“砰砰砰——！”

秦川毫不留情的用力的把拳頭打在威爾的臉頰上，而且是毫不間斷的。

秦川的手臂力大無窮，攻擊力也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威爾的臉頰立刻血肉模糊。

因為秦川發洩式的攻擊，威爾很快就覺得意識模糊，嘴巴裏不停地朝外吐着鮮血，有一些噴在了秦川的臉頰上。

“哦哦哦……！”

四周傳來一圈人的嬉鬧聲和拍手叫好的聲音。

“幹掉他！……幹掉他……！”

“住手！住手！”

看見廣場中間圍起來起哄的人群，獄卒立刻沖了過來維持秩序。

把人群趕開之後，獄卒才看見秦川雙手滴血的站在威爾的旁邊，用腳狠狠地踢着幾乎沒有了知覺的高個子威爾。

那些獄卒先是一愣，然後迅速走了上去，拿起警棍就要朝秦川的身上打。

“再敢動我一下試試。”

秦川抓着一個獄卒落下來的棍子，雙手用力，掰成了兩截，看到秦川這麽嚣張的挑釁獄卒，所有人都頓在那裏。

秦川伸手猛地推開身旁站着的獄卒，穿過人群，朝着廣場的其他地方走去。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秦川。”

秦川轉過頭對那個紅發男人說，那人幾乎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從頭到尾直勾勾的看着秦川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

“我叫斯加圖。”

紅發男人扯扯唇，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秦川轉身到遠處找到了一個幹淨的地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

“秦川，你慢點走啊，等等我們！”

見秦川轉身走開，不一會兒就已經遠遠地離開了人群，托尼和保羅趕忙跟了上去。

看見秦川剛才的表情，他們堅定地認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再也不害怕被人欺負了。

秦川點點頭。

躺在地上的托尼被拖走之後，留下了一地的血漬，始作俑者秦川離開之後，廣場上的人頓覺無趣，也都紛紛散了開來。

托尼和保羅坐在他邊上的時候，秦川正在對着地上的石塊發呆。

剛才的發洩讓他身上起了一層薄汗，也讓他覺得心裏面舒坦多了，這是他熟悉的發洩方式，外人看起來很暴烈，卻給了他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就好像是做了一場比較激烈的運動一樣，現在他覺得渾身都比較放松，渾身的壓抑感頓時減輕了很多。

秦川喜歡絕對的安靜，也愛好高頻率的運動。

“秦川，你剛才真是棒極了！比我在電視裏面看到的還要棒！”

托尼激動地說，大概因為天氣很冷的緣故，托尼的鼻子和臉頰都紅彤彤的。

他現在脖子上圍着一條已經洗的泛白的紅色圍巾，顯得很滑稽。

秦川笑了笑，只是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對剛才打人的行為，他也沒有什麽想說的。

想打就打了，秦川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都已經被誣陷來坐牢了，還不能打打這些犯罪分子出出氣？

着哪裏算什麽打架鬥毆，分明就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你知道了吧？剛才那個紅頭發的男人就是斯加圖，他是我們這裏的最厲害的，是我們俾斯麥監獄的拳王，我總覺得他會找你麻煩……”

“拳王？”

聽到這兩個字，秦川可瞬間就不無聊了，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一樣，一臉疑惑的看着托尼。

他不明白這個詞是怎麽和監獄這裏面扯上關系的。

托尼扶了扶眼鏡，點點頭：

“我們這邊和世界各地很多家重型監獄都有拳擊比賽，所以，打拳比較好的人在這邊都會受到特殊的待遇，斯加圖是我們俾斯麥監獄裏最厲害的，至今還沒有出現過被人打敗的記錄。”

聽到這個解釋，秦川才了然的點點頭，難怪他上次他看見斯加圖單獨一個人住了一個牢房，而且活動比較自由，這裏的獄卒似乎都很怕他，也很聽他的話。

說實話，當時秦川就狠狠地好奇了一下，但是秦川比較要面子，也不愛跟人說話，所以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問。

“而且……據說我們的監獄被一個很有錢的人控制了，而那個男人癡迷拳擊，所以，他不僅想方設法的把打拳打得比較好的這群人弄進來，還總是讓這些拳擊冠軍享受最好的待遇……”

秦川腦海裏浮現出洛蘭和那個叫亞瑟的男人的身影。

難道是他們？

秦川想了想，然後立刻在心底否定了這個答案。

那個小癟三最多是一條嚣張的走狗，說實話看起來還有點娘，說不出來的感覺——像個精致的女孩。

怎麽會是老板呢？

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

俾斯麥監獄的确是詭異而與衆不同，不僅是裏面的人和格局，就連提供的食物也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只有土豆泥和黑面包。”

打飯的白頭發的黑老頭說，手上拿着盛土豆泥的勺子，一臉不爽的看着秦川，黑臉上那兩只大大的白眼珠鮮明的讓人煩躁。

那神情簡直就是再示意秦川，要麽吃，要麽現在就給我滾蛋。

看了一圈，确實沒有其他什麽吃的，任命似的，秦川端着盤子，拿了一塊黑面包和半盤子的土豆泥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秦川看着盤子裏的黑面包，是不是裏面和了泥，這顏色比早上被自己狠狠揍一頓的差點沒命的那個黑人還要黑，面包捏在手上，更是比自己悲催的命還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