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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梁束說完,安涴還沒來的回答時,他的手機響了。
梁束對她輕聲說抱歉,側身接起電話。
“有什麽事?”
語氣溫和,但安涴實在太了解梁束,她能聽出他的些許不耐。
“我問問她。”
安涴離得近,依稀能聽出是一道女聲。
她大概能推斷出來是誰,側身避開,想走。
手腕被輕輕握住,看他轉過頭,眉心擰着問她,“晚上有個朋友想找你一起吃飯。”
“誰?”安涴好奇。
她好像跟梁束身邊的人沒有這麽熟。
“你應該知道她,楚時卿。”
安涴抿緊唇瓣往後退了半步,遠離話筒那邊的女聲。她想問你中午去接的人是她?後又覺得果然是,她沒猜錯。
安涴将話又言回去,她壓下心中厭煩輕緩搖頭,“你們吃吧,我就不去打擾了。”
說完不等梁束回答對他擺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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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那刻眼底笑意盡失,安涴不禁嘲笑自己,步伐漸快。
梁束望着她走遠的背影心裏有絲異樣的感覺,他側頭對手機繼續道,“她不來。但如果今天吃飯如果她不來,你也不用在劇組留了。”
不知怎麽,有股濃重的危機感緊箍着他。
梁束踩着刀劍舔着血混到現在,事業上一直沒出事靠的就是他敏銳的第六感。
他莫名覺得如果今天不把安涴叫出來一起吃飯,他就完蛋了。
“雖然我倒不在乎。”
他撚着指腹焦躁低喃,“我就是出于禮貌。”
還好楚時卿和趙闊不在這,他們倆若在這聽到這句話必要呲牙感嘆一句——好一張硬嘴!
被挂斷電話後,楚時卿急切,立刻開展行動。
握着手機要去安涴房間找她,都走到門口又止住腳步。快速轉身換下連衣裙,随意挑件T恤換上,沖進衛生間把臉上的妝洗得一幹二淨後匆匆出門。
到安涴門前時,額發上的水珠還往下滴呢,她胡亂抹一把,緊張敲門。
咚咚兩聲。
裏面沒人應,她又敲了兩下。
不能不在房間裏吧?
情報不準她上哪請人去?楚時卿在心裏咒罵梁束狗東西不靠譜,怪不得追不回媳婦。
正要拿手機給梁束打電話再問時,楚時卿敏銳聽到門內腳步聲漸近,連忙揣好手機規規矩矩站得乖巧。
房門打開,看清門外的人,安涴一愣。
只一眼她就認出門口的女人是誰。
“梁束的房間在隔壁。”安涴覺得厭煩。
曾經的事情她沒興趣再探究,現在梁束和楚時卿有多甜蜜她也沒興趣觀摩。
她都躲遠了,這怎麽還帶找上門呢?
楚時卿一把握住門板,精致的美甲映入眼簾,與她此時裝扮極不相符。
“不帶梁束也行,我主要是想請你吃飯。”
安涴看楚時卿小心翼翼又讨好的對她笑,疑惑更甚。
“求求你了,就當幫妹妹一個忙。”
“我有話跟你說。”
安涴不耐,要拒絕,下一秒手臂就被對方攀上緊緊抱在懷裏,“求求你了安安,你要不來,我就要被梁束趕出劇組。”
“我這回可是破釜沉舟最後一戰!”
什麽破釜沉舟最後一戰?
跟她有什麽關系?她不想摻和他們小情侶的事。
安涴還沒來得及思索,就被這一聲安安驚得虎軀一震。
三年前楚時卿和梁束總同進同出時,她并沒有跟楚時卿接觸過。只是梁束回家時偶爾會提兩句。
可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被楚時卿挂斷的電話,始終是她心裏的刺。
雖然她和梁束三年前就已經結束,那她也必要上趕子給自己找氣受啊。
念及此,安涴推開楚時卿緊攀的手掌。
楚時卿大驚,見安涴油鹽不進頭皮一緊直接撂了底。
“我進劇組是為了追容欽,不能被趕走,安安求求你了!”
诶?
安涴愣住,“……叫我名字就行。”
她們好像沒熟悉到喊昵稱的這種程度。
她想問你不是跟梁束在一起了嗎?但是她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前女友問這個不合适。
話音微頓,她又低聲道,“你追容欽找我有什麽用?”
“我跟他關系并不好。”
何止不好,幾乎能算作仇敵。
“我跟梁束有個交易,就是……”
楚時卿左顧右盼,“在門外說不大好,你讓我進去行嗎?”
說着她雙手合在一起像奶狗似的來回搓,水潤雙眸閃着波光,“求你了。”
半個小時後,安涴沉默地看着大咧咧坐在地毯上大快朵頤的楚時卿。
她不禁恍惚,如果昨天有人跟她說她會躲在房間裏跟當初令她心酸難過的大小姐悄悄吃炸雞喝啤酒,打死她她都不信。
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楚時卿坦蕩赤誠,并且對安涴有股超出一般的信賴。安涴覺得頗為詭異。
那種不得不與昔日情敵會面的酸澀像澆上了辣椒面又攪了鹽,變得稀奇古怪。
楚時卿啃完最後一塊雞翅,吃得太急噎住,連忙又喝口啤酒把肉順下去。
拍着胸口打個嗝後臉頰羞紅,“讓你笑話了,我從昨晚就沒吃飯,實在太餓了。”
“……沒事,你現在不暈了吧?”
“不暈了不暈了,你真是個溫柔的好姑娘。”
怪不得梁束那麽喜歡你。
楚時卿笑得一臉誠摯,漆黑的大眼睛圓溜溜,像三個月毛茸茸的小金毛。
安涴:……
剛剛楚時卿好不容易進屋,結果長時間沒進食,再加上一激動就有些低血糖,眼前發黑,連忙扶住水吧臺才沒摔倒。
安涴顧不得別的,詢問清楚之後趕緊給前臺打電話叫了最快的餐。
炸雞最快,也很快送來,酒店特意貼心贈送啤酒。安涴眼巴巴地坐在這看楚時卿把她自己喂飽。
就這一會兒,安涴已經知曉,楚時卿這人不藏着掖着,當初如果喜歡梁束也得走橫刀奪愛的路數,她不是找借口黏黏糊糊沒完沒了的那種人。
但安涴實在沒預料到楚時卿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楚時卿吃飽喝足,怕安涴誤會趕緊解釋。一開口就投下重量級炸彈。
“之前別人總覺得我粘着梁束,其實我是跟着他旁邊的容欽啊。不過我也沒法明說,那時候我沒成年還暗戀容欽。一方面是為了迷惑我爸,一方面是為了追容欽。”
“我怕我爸知道我喜歡容欽打折我狗腿逼我去聯姻。哦,你還不知道。”
“容欽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看着安涴越瞪越圓的眼眸,楚時卿噗嗤笑着趕緊解釋,“他媽媽是我繼母。”
安涴:“……”
沒想到一不小心聽到豪門秘辛,安涴不知說什麽,半晌後點了點頭。
楚時卿繼續解釋,“我爸爸老糊塗了,他還想着古代招贅那套呢。之前他相中梁束,但梁束對你情深似海斷然拒絕,你別多想哈。我對梁束真沒意思,這回我倆就是互相打掩護。”
“打什麽掩護?”安涴問。
楚時卿歪頭看她,猶豫片刻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貍,“省得我被容欽趕走呗。”
“不過這是咱倆的小秘密,你可別告訴別人呀。”
安涴凝滞,覺得哪裏不對,一時又沒品出來具體是哪裏。
楚時卿适時挪開眼,該說的都說了之後就準備打道回府。她起身拍了拍手掌,結果一手油,她一邊嘟囔着這不白戴手套了,一邊扭頭去衛生間洗手。
将手洗幹淨後楚時卿沒再過去,而是靠在門框上懶散道,“一會兒我就不打擾啦,明天我再來找你玩。”
離開之前楚時卿扔了一句,“你見到梁束可得幫我美言兩句哈。”
楚時卿走後許久,安涴依舊坐在原地沒動。
原來不是女朋友啊。
半晌後她扭頭看向窗外,突然想了很多。想到了他們遙遠的年少時光,想到了與他重逢的這大半個月。
他冷靜疏離,有時還忍不住對她陰陽怪氣。
還有他斬釘截鐵說自己不會吃回頭草。
但他還是善良的。
會假裝打電話讓大家先去吃午飯。
眼睛發酸,安涴伸手揉揉,疲憊地躺回床上。
剛剛沒有喝酒,她倒是困了。
一覺醒來,冷月高懸。
摸過手機一看已經八點多。
打開微信,最下排的通訊錄紅色加一,有人申請加好友。
她有股預感,點開一看,果然是梁束。
他的頭像沒變,還是那條熟悉的清溪。
指尖輕顫,點了通過。
剛剛通過,他的信息就來了。
——睡了嗎?沒睡的話過來一起讨論一下劇本。
——把前十幕戲過一遍。
安涴深吸一口氣,下床洗了把臉。緩過精神就去隔壁敲門。
剛敲兩下門就開了。
梁束側身迎她進來,若有似無的目光探究地掃過她略帶疲色的臉頰。
“如果太累,明天再讨論。”
安涴看他一眼,輕輕搖頭,“剛睡醒,一會兒就好了。”
梁束知道安涴剛睡醒的時候得迷糊一會兒,反應會慢。梁束讓安涴先到沙發上坐會,他去水吧拿水。
于是就讓安涴先去客廳。
安涴從善如流,邊走邊淺淺打量一番。
梁束套間比她的大上許多。卧室有兩間,還有一間書房。正正經經的三室一廳。
大佬的待遇果然不一般。
她估麽整個酒店都沒幾間這麽大的套間。
與她相隔的房間房門緊閉,安涴掃一眼收回目光。
等他過來時,安涴還在發懵。就他們兩個,他的房間充斥着他的味道,讓安涴有些無所适從。
聽到他的腳步聲,安涴垂下眼簾,她不看梁束的眼睛。
“先喝口水。”
他在她面前放了一瓶礦泉水,“然後我們一會兒我們過一下劇本。”
“對了,你之前要跟我說什麽?”
安涴指尖摳了摳塑料包裝,淺抿一口水後擡眼看向他。
“剛剛楚時卿來找我。”
她突然開口,梁束眸光霎時凜冽,在她擡眼看過來時,梁束忙垂眼,若無其事問道,“哦?她找你做什麽?”
捏着劇本的手指不由發緊。
作者有話說:
束束:我真不在乎。
下章預告:她的這種安定平穩,讓他心裏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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