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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梁束知道這場對話不可避免。
一直躲着安涴也不是個事。這場對話至關重要, 關系到他們未來。
梁束離開前讓餘遇在三樓餐廳定了一間私密包房。今天他倒沒什麽打算,只是想表明态度。
但光他表明态度,沒有用。
他心裏有細密纏繞的心結,他知道她也有。
那就像腐壞的血肉一樣, 橫亘在他們之間。
一碰就疼, 但總要剜掉。
上樓時, 餘遇偷偷打量老板見好的面色,才試探地說。
“下午容總來電話了, 說給您電話沒打通。”
餘遇小心翼翼, “他說您不忙時給他回個電話。”
梁束不以為然低哼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餘遇不敢再問。
本來要回樓上, 一轉念決定派餘遇上樓拿衣服。他自己在餘遇房間等着。
果然餘遇到樓上剛掃房卡打開門,隔壁房門也從裏面打開。
安涴探頭, 見是餘遇目露失望。餘遇硬着頭皮不敢說實話,“我來給老板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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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什麽時候回來?”
就換個衣服,餘遇琢磨, “應該很快了。”
“好。”
見餘遇有點緊張, 安涴退回房內合上門。
樓下。
梁束剛打完一通電話站在窗邊眺望, 餘遇就回來了, 一路小跑喘着粗氣。
“剛一上樓就碰到安老師。”
梁束挑眉。
“我剛掃門卡, 安老師就開門了。”
哦。
原來是守株待兔。
梁束眼裏浮上淺淡笑意。
還好他沒露面,這折騰一天身上味道不太清新。
他接過特地準備的襯衫西褲, 轉身進浴室。
過了十分鐘出來一身清爽。
對鏡平整衣襟, 将白襯衫衣袖挽起露出小臂。他盯着鏡中自己, 又解開領口三顆扣子, 挺闊的衣領松散打開,露出藏在鎖骨窩的那顆紅痣。
餘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老板一直以硬漢荷爾蒙形象示人,現在老板頭發都沒幹還在往下滴水,淅淅瀝瀝弄濕襯衫。又難得穿了白襯衫,怎麽說呢,就突然……突然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像被狐貍精奪了舍。
“老板,宮廷玉液酒……”
梁束整理領口動作頓住,冷冷瞥他一眼,“閑的難受?”
好嘞,還是老板。
-=-
這幾天睡得不好,今天又起太早,頭有點疼。
梁束目光掃過眼下青灰,又往上看到眼球上的血絲,滿意颔首。
現在天熱,趁頭發幹掉之前他要抓緊時間上樓。
在安涴門前止步,沒有第一時間敲門,而是垂眸抻了抻彎起的袖口确保手臂上她最喜歡的那根青筋已經以完美的角度露出來。
他跟安涴這麽多年,他自問對她還算了解。
她還愛他,但她的愛意被她束縛住了。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要把她纏繞自困的繩結徹底燒毀。
愛會讓她自投羅網。
至于之前抛棄他的賬嘛,和好後有的是辦法算。
梁束屈指,咚咚敲門。
門內很快響起腳步聲,房門被從內拉開。
雙眼适應室內明亮的光線,在打開房門看向昏暗的走廊時安涴下意識閉上眼。她預感是梁束,睜開眼的瞬間剛要開口說話,結果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時不由愣住。
首先沖進眼底的就是他那顆誘人的,曾經讓她愛不釋手的紅痣。然後就是他濕潤的黑色短發和襯衫洇濕的布料,離得近,她依稀能看到他肌肉的輪廓。
每一塊肌肉都被她珍視摩挲過千百遍。回憶裏的畫面瞬間翻湧而出,沖擊她冷靜自持的大腦。喉嚨突然幹渴,火燒般難受。
安涴愣住,然後就他趁機被牽住手。
她垂眼看到他小臂誘人的青筋随着他動作起伏,安涴咽了咽口水。趁她被美色沖懵,梁束悄悄彎唇,然後有力的手指拂過她的手背,擠進她的指縫,最終徹底與她十指相牽。
“走,去吃飯。”
他自然地像他們沒有這三年的鴻溝一樣。
“你不是說不吃回頭草嗎?”
安涴要掙開又被他攥緊,有點惱,“說到做到不好嗎?”
梁束垂眸,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染着料峭春寒。
“吃飯時說。”
“你松開,不然我不去。”
梁束聞言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彎唇笑笑,依言松手擺手投降的姿勢。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還好這次運氣好,沒遇到劇組的人,直到進到包房坐下,安涴才松了口氣。先喝了杯熱茶潤喉。
梁束坐在她對面對站在門口的服務員打了個手勢,而後轉頭對安涴低聲道,“我已經點好菜”
“這的鮑魚撈飯做的不錯,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吃的,我點了兩份。”
說話間,用手臂撐着桌面,左手托腮直勾勾地望向安涴。
并不言語。
他倆足夠了解彼此。
梁束知道攻其“愛好”,安涴也将梁束的小算盤看得清清楚楚。
服務員不時推開房門上菜,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等菜上齊後,安涴看着桌上都是她愛吃的紅燒排骨,火爆大蝦之類的菜,目光又掃過他眼下暗色,終究沒忍心開口。
算了,先吃完飯的吧。
在她低頭瞬間,梁束悄悄揚起唇角又硬生生壓下去。
他拿過刀叉,将白色磁盤上的鮑魚耐心切成小塊之後才遞給安涴。安涴凝着臉道謝,梁束不以為意笑笑。
一頓飯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聲,彼此陪伴共食一餐飯,難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滋味。
安涴先吃飽,放下筷子等梁束。
梁束察覺到她的動作,也連忙放下筷子。安涴見之不忍,“你先吃。”
梁束拽過餐布輕輕擦拭唇角,“吃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自己愛的人。
安涴從來都沒覺得這麽難,她第一次後悔接了這部戲。
她安靜地凝視他,溫柔的眼裏好像下了雨。
梁束輕嘆一聲麗嘉,起身坐到她身旁,牽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側眸看她,“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口出狂言不吃回頭草嗎?”
安涴點頭,垂着眼等他繼續說。
“我是說過,我也真這樣想的。”
被他牽住的手驟然僵住,下一秒就用力要掙開。梁束扣緊,不讓她走。
“但我們除了曾經是情侶關系,以前是校友,現在是同事,沒必要鬧那麽僵吧?”
“還是你,對我餘情未了?做不到呢?”
梁束對她挑了挑眉,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長久的沉默。
安涴側了側身子,對他伸出手。梁束目光往下,眼底盈盈火光熄滅,定在她潔白纖細的手指上,頓住。
“好同事。”
她對他很清淡地笑笑,“之後還請多多關照。”
梁束伸手,又重重握住她溫熱的手掌。
目光重新變得深邃銳利,“多多關照。”
送安涴回到房間後,梁束獨自坐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什麽,突然起身去拜訪魏導。
魏導房間煙霧缭繞,能見度頗低,嗆的人喘不上氣。
“你來找我什麽事?”
梁束不想多待,停在門口單刀直入,“魏導咱們明天拍什麽戲?”
“拍什麽戲?正常拍啊。我想想啊,明天該拍你吃醋的戲了。”
果然如此,梁束眼裏暗光閃過。
“導,關于這場戲,我心裏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
“你說應朔看到林懷陽跟別的男同學走到一起吃醋,以應朔那霸道的性子,是不是不太好哄?”
“嗯?”魏導坐直身子,來了精神,“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這塊加一場強吻戲,更能凸顯男女主之間的拉扯和張力。”
“強吻戲?應朔強吻林懷陽嗎?”
“不”,梁束藏在濃重煙霧後淡淡笑了,“我覺得反過來更好,您覺得呢?”
“哦?有意思!”
魏玮來了興致,“你再說說!”
安涴回到卧室之後呆坐沙發許久。
沁涼的冷風從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出來,嗚嗚地發出低響。
是啊。她太天真,以他今日的地位,她怎麽會覺得梁束走不出來,會覺得他留戀過去?
三年時間,一千多天,他也許對別人心動過,也許有過地下戀情,也許此時也有愛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單身。
他看起來真的放下了。
安涴覺得自己本應開心,他抛下過去,大步走向光明未來。
畢竟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結果胸膛酸澀,只剩無盡的悵惘。
安涴進組以來睡眠漸漸好轉,可她今晚又做噩夢了。
夢裏無限延長的走廊,她沿着走廊腳步慌亂不停地跑,身後有一團人形臭霧在追。
她怎麽都尋不到出口。
後面的東西離她越來越近,她扭頭驚恐看它獰笑着抓住她的腳腕,一把将她扯過去。恐懼如潮水襲來,她艱難扒着地面,指甲插進地板縫裏掙紮着。
可惜都是徒勞,指甲繃斷,鮮血淋漓。痛得她渾身顫栗。
她也被無情撕裂。
安涴咬着牙,絕望望向一邊,閉上眼,淚水蜿蜒。
梁束跟魏導談完時天色已晚。
沒坐電梯,心裏想着事情沿着樓梯間慢悠悠往回走。
推開九樓樓梯間沉重冰涼的鐵門,他的雙腳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安涴房門前。
“還挺知道找家呢。”
他垂頭看自己的雙腿出聲打趣。
屈指想敲門,又看眼時間,最終收回手。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梁束收手,側耳仔細聽門裏動靜。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索性不再猶豫,擡手咣咣砸門。
轉陰後嗜睡……天天迷迷糊糊,下周加更哈。大家防護好,戴好n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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