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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什麽叫互相折磨？

游戲是游戲, 但是游戲的力量似乎也沒那麽強大。

織田作之助之前和江戶川亂步聊過關于異能的事情。

游戲中的異能實際上就是他們真正的異能。

不是游戲給予他們異能，而是在游戲中，他們能夠更加相信自己可以使用異能。

異能是一種與精神和身體狀況都緊密聯系的東西，游戲沒法賜予他們異能。

在檀君眼中, 他和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玩的游戲是差不多的游戲。

就比如在時間停止中所看到的是用異能直接把晶體人給震碎, 畫面都是相似的, 然而在實際中卻是他使用的火焰将人燒掉。

這種特異化的區別, 不是游戲所帶給他們的, 而是檀君切實存在的能力。

這些本來在意識中是覺得自己使用不出來的能力, 在他意識崩潰之後卻自然而然的解放了出來。

火焰順着他腳下的樹根燃燒起來，燃燒所放出來的熱量将周圍的草地烤幹，然後幹枯的草作為燃料燃燒起來。

白發青年的藍色眼睛裏一片空洞，他的手上浮現出被精神異能控制的标志。

紅色與黃色的火焰在他的身邊燃燒起來, 把他整個人照的仿佛在發光一樣。

他無意識地踩過草地, 踩在石磚上，火焰包圍着他，卻沒有傷到他一星半點。

檀君第一次在現實世界中使用出他的異能——火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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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平行世界的橫濱, 不像是成為首領的太宰治的世界那樣破壞掉了整個三刻構想, 這裏是有港口黑手黨、異能特務科和略顯弱勢的武裝偵探社共同在暗中控制的城市。

雖然這個世界有着三刻構想, 但是這并不代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更好的城市。

橫濱是一個租界, 所以總會有外部勢力侵入。

如今便是美國的組合入侵的時候。

他們為了得到書, 所以不惜名譽和損失地進攻橫濱。

如今的現狀是夢野久作的異能和約翰·斯坦貝克異能相結合所制造出來的。

約翰·斯坦貝克把自己的異能和橫濱所有的植物連在了一起，而夢野久作的異能是可以控制傷害他的人, 使他們在幻象中對周邊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如今傷害到植物就等于傷害了夢野久作, 也就觸發了夢野久作的異能使用條件。

哪怕檀君只是踩到了樹根, 也被判定為傷害他。

被激發出異能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檀君身邊的火焰使植物迅速燃燒起來。

約翰·斯坦貝克的異能天然是被檀君的異能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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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組合囚禁的夢野久作忽然開始崩潰地尖叫起來：“好疼啊……好疼啊！”

小孩子尖叫十分刺耳, 在一旁的約翰·斯坦貝克忍不住捂着耳朵。

他感受到的痛苦被加倍的返還到了, 應該被稱為檀貓的檀君的意識分體身上，他的理智并不多，可是他也照樣能夠理解痛苦，或者說，因為不太聰明，所以本能地反抗變得更加強烈且瘋狂。

檀貓意識緊緊地抱着自己。

好可怕……

有什麽東西想要搶走他重要的東西。

周圍一片黑暗，所有的東西都想要傷害他。

這點溫度還不夠。

火焰要的溫度要更高，要燒到所有角落，殺掉所有敵人。

檀貓踉踉跄跄地跟着幻覺中的太宰治走着。

于是火焰不僅是順着植物燃燒起來，它甚至順着地磚開始蔓延，在本來不可燃的建築石材上開始燃燒起來。

在他感覺到痛苦的時候，檀君的技能被加倍的釋放了出來。

一個人是無法承受檀君的火焰攻擊的，然而當夢野久作等同于橫濱所有植物的時候，他便能從檀君的異能下活下來。

這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那是一種絕對恐慌的感覺。

有一點甚至是被檀君使用過異能的人都沒有感覺到的特性，那就是火焰所灼燒的人會感覺負面情緒。

檀君的異能本身威力已經足夠大了，被他點燃的人都很難活下來，自然也沒有人意識到檀君的異能同時還具有精神攻擊的效果。

燒傷加上異能煽動着的恐慌讓夢野久作死命地掙紮起來。

就像是被綁在燃燒着的房子裏的人一樣拼命掙紮。

夢野久作在死亡的舔舐下，甚至無意識地開始反手操控起目前和他鏈接在一起的約翰·斯坦貝克的異能。

橫濱的植物開始瘋狂地生長起來，他主動開始排除那個傷害他的人。

然而數量迅速增多的樹木卻成為了火宅之人所引發的火災的燃料。

兩個精神系異能者此刻陷入了互相折磨的近乎無解的循環中，一個無法自控，一個被控制後無法自控。

約翰·斯坦貝克忍不住靠近了夢野久作，他想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有這麽大的反應。

雖然夢野久作感覺非常痛苦，但是人類的痛苦是有阈值的，他應該已經逐漸習慣那種強度的痛苦。

而且夢野久作一直都沒有吃飯喝水，身體已經虛弱到他近乎不能掙紮了。

然而他現在掙紮的樣子讓約翰·斯坦貝克想起了農場裏即将被宰殺的動物，每一點掙紮都是生物最絕望中的求生欲望。

“喂，你這是怎麽了？”約翰·斯坦貝克靠近了他，戳了一下夢野久作的臉頰。

夢野久作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焦點，他的嘴巴大張，扭動着發出尖叫。

他甚至連疼這種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尖叫。

作為人類的特殊功能在異能火宅之人中仿佛受到了物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攻擊然後消失了一樣。

約翰·斯坦貝克咽了一口口水，覺得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

夢野久作詛咒、辱罵他他都沒有被吓到半點，可是這種只剩本能的尖叫卻讓他的大腦開始瘋狂報警。

對于他們來說，夢野久作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但是此刻超出正常狀況外的劇烈反應，讓他們開始擔心事情是不是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組合的首領菲斯格拉德耳中。

“……他們是想要讓夢野久作痛死嗎？這的确是一個解除異能的好辦法。”菲茨格拉德啧啧地感嘆道，他不知道是在表揚那個計劃提出者還是在感嘆那個人的殘酷，“這可真是一個冷酷的計劃。”

對自己的手下并不體貼的菲茨格拉德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他們早就一一的研究了他們對手的風格。

“是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做出的計劃嗎？”組合裏的“徒弟”，也是事件的策劃者之一奧爾科特拉住自己美國鄉村風格的衣服緊張地說道。

森鷗外是一個冷酷果決的首領，他的做事風格就是可以抛棄任何人。

正是出于這個原因，魔人那個情報販子給出的評價是他可以利用任何一個人，包括森鷗外他自己。

“真沒想到他能這麽果斷的放棄一個精神系的異能者。”精神系異能者雖然被很多人唾棄，但是他們唾棄精神系異能者的原因是他們的異能太強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抵抗住這種精神方面的攻擊。

“我還以為對于黑手黨來說是他們的利益最重要。”打扮得像是一個貴族的瑪格麗特·米切爾說道。

“如果人都死了的話，誰給他們交錢？”菲茨格拉德卻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那種真正的瘋子，不然絕大多數人都是清楚，想要維持統治，那麽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支持他的統治。”

“不，我覺得我們什麽都不用做。”菲茨格拉德打了一個響指，“那麽現在就看看是夢野久作失控的異能先毀掉橫濱還是夢野久作先死亡。”

菲茨格拉德眯起眼睛：“那個孩子……看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摧毀意志的人。”

“我是高估了森鷗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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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偵宰正在把國木田獨步綁得死死的，鐵鏈緊到很難說沒有什麽個人恩怨。

他這個人嘴裏還在念叨着那個都不知道能不能算上是他初戀的女人，武偵宰摳了摳耳朵，這種話他從來都沒聽國木田獨步說過，但是他之前想過很多類似的事情，他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武偵宰都膩了。

他的異能人間失格和國木田獨步的直接接觸是沒有用的，他在把國木田獨步綁在椅子上的時候都不知道已經碰了他多少次。

其實在這之前他就知道這種事了。

畢竟當年就是他把夢野久作關起來的，他是最清楚夢野久作的異能的人之一了。

想要解除異能需要先找到夢野久作和他用來發動異能的玩偶

留着夢野久作是在是個愚蠢的決定，他當年還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就無數次提出殺了他。

現在森鷗外把他放出來居然沒有及時回收，這才導致了現在的這些事情，這也證明了他當時的正确性。

森先生在搞什麽？他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武偵宰向外看去發現有地方冒出了一股黑煙。

果然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人生真是充滿了各種麻煩。

等着這事結束之後，他一定要好好入水放松一下。

實在是受不了。

他嘆了口氣，剛準備打電話找人去看一下，就看到植物瘋狂生長，随之而來的是更加狂暴燃燒着的火焰。長過房頂的樹木是瞎子都能看見的，那更加顯眼的火焰就更不用說了。

街道上甚至傳來了爆炸聲。

武偵宰瞪大眼睛。

他猜那是汽車油箱爆炸的聲音，而且接二連三的爆炸之後，冒黑煙的地方又多了好幾處。

那裏有一個能夠操控火焰的異能者失控了。

武偵宰想想，要不擇日不如撞日，他現在上吊吧？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澀澤龍彥：森鷗外？抓一下。

菲茨格拉德：森鷗外？瞧不起一下。

檀君：森鷗外？甩鍋一下。

武偵宰：森鷗外？罵一下。

森鷗外（本文從未正面出場過）：？？？

森鷗外：我的名聲最近變得奇怪起來了，太宰君，你有什麽頭豬嗎？

太宰：沒有，只有頭貓。

對了，上一章看的比較早的人——就是昨天九點半之前看的人可以再看一下，後面加了九百字，主要是覺得上章寫得怪怪的，之後又補充了點。感覺看了能稍好點，但是不看好像也沒事？

這章作話放在前面就是為了提醒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