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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滿意你所制造的完美朋友嗎？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太宰治和武偵宰, 然後準确地判斷出了哪個才是他認識的太宰治。

他分不清檀君和太宰治是因為他的大腦在最後一步的認知中出現了問題，但是太宰治和武偵宰之間的區別他就可以輕松搞定了。

織田作之助把脖子上的白貓扯了下來。

白貓又重又厚實，他的脖子都出汗了。

“檀君在這裏。”織田作之助把白貓放在太宰治面前，“在出事之後, 他的意識就迅速地切換到了這個身體中。”

太宰治看着正打量着他自己身體的白貓, 臉上并沒有多少驚訝。

太宰治伸出手摸了一下白貓的腦袋, 白貓便伸出兩條前腿抱住了太宰治的腿。

織田作之助揉着肩膀：“……太宰,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檀君把臉埋在太宰治的腿上, 對于太宰治隐瞞的部分不感興趣, 他只知道太宰治現在來找他了。

太宰治的秘密很多，而且有點小秘密豈不是更有趣？

太宰治本來也就是充滿了矛盾和神秘的人，把他的秘密全都揭穿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你怎麽不讓他自己跑過來？居然還扛着他？”太宰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一邊趴在白發青年的身上，一邊摸着白貓。

“檀君說他不會四條腿走路, 走起來也歪歪扭扭的。”因為很耽誤時間, 所以織田作之助就幹脆扛着他跑了。

檀君不喜歡像動物一樣四腳着地，所以就這麽抱着太宰治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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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居然有兩個太宰，好神奇。”織田作之助的回答慢了半拍。

武偵宰的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織田作之助：“是年輕的織田作！是沒有胡子的織田作！是如同大鯉子魚一樣亂跳的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仿佛成了動物園裏的大熊貓, 而武偵宰就是那個想要摸熊貓又不敢摸的人。

“為什麽都叫我織田作？”織田作之助懷疑自己的名字上是不是有什麽詛咒, 喊他“織田”或者“作之助”就會讓人暴斃的詛咒？不然這沒法解釋為什麽哪一個太宰治都這麽喊他。

武偵宰的神情變得落寞：“我不可以這麽喊嗎？”

織田作之助實際上已經被這麽叫習慣了, 在這件事上已經沒脾氣了：“可……”

“不可以！只有我們可以這麽喊織田作！”太宰治打斷了織田作之助的話。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為什麽要分給別的太宰治？

這是對他的不公平！

武偵宰沉默地注視着太宰治。

太宰治陰冷地看着他。

織田作之助感到一股寒意。

因為那只正抱着太宰治大腿的白貓也在冷冰冰地看着他。

織田作之助：“……”

吃醋了？這是吃醋了對吧？真的不是他挑逗兩個太宰治吵起來的！

“喵——”檀君扯着太宰治的褲子, 白色的爪子上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不要管別人怎麽喊織田作之助啦！

他的身體還被夢野久作的異能折磨着。

太宰治一個激靈, 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提着自己的褲子，生怕如同之前那樣被強行褲子飛飛了。

這已經是他的夢魇了。

武偵宰輕笑一聲：“哎呀, 當上了首領的你似乎有點什麽見不得光的歷史呢。我真是沒想到你在這種地方居然也繼承了森先生的衣缽呢。”

僅僅是一個動作他就看出來眼前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太宰治被貓扒掉過褲子。

雖然不知道貓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那絕對是值得他拿出來好好說說的社死經歷。

“我見不得光的歷史多了去了了。”太宰治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

實際上在意的要命。

尤其還被小蛞蝓看到了。

如果這貓不是他的朋友, 他的直覺和本能都不想傷到這只貓, 他的晚餐就是貓肉刺身了。

這次輪到織田作之助和檀君沉默地用眼神進行互動。

“繼承了衣缽又怎麽樣？”太宰治挑釁地看着武偵宰, “看到那只織田作了嗎？我的，你沒有。”

這話産生了巨大的暴擊，武偵宰眼睛裏的高光徹底消失。

中島敦和白敦兩眼無神地看着對方，在思考太宰先生自己和自己吵架他們去拉誰？

“我之前跟你說了把人褲子扒了好歹提上去吧？但凡你當時幫他把褲子提上去他也不至于在這裏和人打嘴仗浪費時間。”

“誰知道這居然會變成現實中發生中的事情？”白貓的眉頭收緊了兩下，兇巴巴地看着織田作之助，傳遞着信息密度極大的眼神，“還有你倒也給我去阻止他們啊！”

織田作之助被檀君以前輩般的眼神瞪了，無奈地起身對兩個吵架的人說道：“太宰……”

“有什麽事？”太宰治和武偵宰同時切換成笑靥如花的模式。

“好歹先解決一下檀君身體的問題吧？”織田作之助不敢回頭看檀君現在是什麽眼神。

“喵——”白貓蹭着太宰治的大腿，用腦袋拱來拱去，嗓音甜到讓織田作之助牙酸。

然而太宰治本人卻很吃這招，他把貓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

檀君貓貓真可愛。

雖然這是檀貓的身體，但是檀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本體是個人，他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是一個可以打滾、賣萌、翻肚皮的貓。

然而檀君知道自己是個人，所以在撒嬌賣萌的時候總是帶上了一點不情不願的感覺。

武偵宰蹲了下來，他靠近檀君，單手支着下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喵？”白貓困惑地看着這張沒有纏繃帶的臉，困惑地叫了一聲。

“我說……”武偵宰的臉上露出了仿佛抓住把柄一般的勝利的笑容。

“檀君，你和檀貓本質上就是一個人！”太宰治加快語速，在武偵宰說出這話之前把話先說出來了。

如果有些秘密不得不說出來的時候，他希望這話是由他說，而不是由一個心機叵測、對檀君還沒有任何感情的武偵宰說。

檀君：“喵喵喵？”

貓的腦容量大概是真的不怎麽夠。

不然他為什麽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大腦燒焦的香味呢？

他和一只貓是一個人？

每個字他都能聽得懂，為什麽連起來他就聽不懂了？

.

此刻在東京，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進行着。

菲龍的手輕輕一揮，就打開了防護罩。

無論是什麽重火力都沒法突破那一層薄薄的防禦。

菲龍目光灼灼地看着中原中也：“你們這個世界的科技真的是落後到令人感嘆，人類甚至都沒有辦法離開他們的星球，不是選擇安居一隅，而是無法離開。”

在中原中也打破大樓的外牆的時候，菲龍就出現了。

他現身的十分積極，沒有等着所有的人都被消耗光了才出現。

對此，中原中也還挺意外的，畢竟他熟悉的兩個首領都是這種風格：在前來挑戰的勇者艱難地過三關斬六将累的半死之後，作為首領的他們才出現，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菲龍沒有這種意識，非常耿直地直接出現了。

“對我來說這還就是一個窮鄉僻壤。”菲龍的手指在空氣中再次一揮，索拉利公司地下有一個巨大的裝置在震動中被擡上來了，“雖然原材料都能找到，但是工業基礎實在是薄弱，我也只能做到這裏了。”

不過“質樸”歸“質樸”，大放厥詞的菲龍激起了中原中也的怒火。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中原中也已經見識到了對方仿佛跨文明層次對他的碾壓，所以他在看到那東西的第一眼就踏破地面，巨大的石塊砸向裝置。

在重力的操控下，那裝置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破碎聲。

裏面是實心的？

中原中也清楚自己使用了多少力量，如果裏面有脆弱的裝置，那麽變形應該更加厲害一點。

中原中也看向正若有所思的菲龍，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熟悉，那是那些科研人員在看到他這種完美實驗體時露出的思考。

對方沒在認真和他戰鬥，反而是在拿他做實驗。

“你戰鬥時間的極限是多少？”菲龍像是不會看臉色一樣，直接對黑了臉的中原中也提問，“這是你化為本能能力的一部分嗎？”

真是出色啊，如果不是為了這些神奇的東西，他對留在這個世界沒有半點欲望。

即使是再低等的文明、再低等的生理結構也有着讓人值得去探索的方面。

“我最讨厭你這種對別人的感受不管不顧的人了。”中原中也的手從衣服口袋裏抽出來。

他還記得太宰治的囑咐，不能靠近，只有遠程攻擊的一個選項。

“如果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的話，非常抱歉。”菲龍伸手摸了一下耳朵，“這種能力我們也有，只不過你似乎進化的更加完美。”

“好想知道更多關于你的秘密。”菲龍的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

這比他看到坂口安吾刺殺他還要興奮。

中原中也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變态一樣，不過他的眼神裏卻沒有半點變态扭曲的感覺，反而非常單純地沒把他當成人來看待。

不過這個情況是不是可以稍微溝通一下？

對方又很多想要從他身上知道的事情，那麽他是不是可以接觸這一點從對方身上獲取情報？

要知道太宰治這次派他來并沒有指望他一次性把索拉利公司徹底破壞，而是希望在這過程中獲得可用的信息。

中原中也看似是易怒的武鬥派，實際上他的腦子卻非常靈活。

“我說，如果你實在想要知道什麽的話，那麽你得先說點什麽。”中原中也停了下來。

東京的警察已經趕來了，但是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攔下來。

太宰治的事情已經不少了，如果給他增加工作量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幹。

中原中也不是心疼那只繃帶精，而是事情太多的話，太宰治處理事情的速度也會變慢，對港口黑手黨的發展其實沒有多少好處。

“你是說交換情報？”菲龍也停了下來，配合到中原中也産生了現在不偷襲一下都十分抱歉的地步。

“你可以這麽認為吧。我很讨厭我過去的經歷，所以你必須說一些對我來說有價值的東西，而且從你先開始。”中原中也伸出手。

反正當年和實驗相關的東西基本上都消失在爆炸中了，剩下的實驗體也就他和魏爾倫兩個人。

雖然有點卑鄙，可是他是黑手黨啊。

菲龍大為不解：“為什麽你讨厭我就要說出更有價值的情報？”

中原中也：“……”怎麽辦，他覺得菲龍說得對。

不過菲龍似乎有另外的考慮：“這就是人類世界的規則嗎？不過可以。”

群居生命的社會規則實在是太多，要照顧到感情，還有各種的潛規則，直接說出來還會讓人讨厭。

他倒是很樂意學習一下。

說起來為什麽中原中也沒有在那個世界出現？不然他覺得自己就可以讓中原中也主動配合說了。

他得先想想有什麽情報是值得中原中也老實交代的……

菲龍忽然想到了一條不錯的情報。

不過人類的社會規則是不是有“可以給對方挖坑”這一條？

說真也是真、說假也是假，這似乎還是一門藝術。

“這件事情我覺得太宰治肯定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你可以幫我我問一句：他滿意他所創造的程序嗎？那個絕對會喜歡他的……對了，是叫檀君的程序嗎？”菲龍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太宰：檀君，去，對他使用褲子飛飛！

檀君：我現在又不是在玩VR游戲……做不到。

太宰：難道你就只能欺負我嗎？嗚嗚嗚。

太宰：這不公平！我不愛你了！

檀君（悲傷）：拿我VR眼鏡。

太宰（喜笑顏開）。

算是……小刀？

努力學習語言藝術并且坑人。

完整的答案肯定不是這個。

但是簡單來說這句話又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