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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仿佛回想起什麽

“今天過得還挺有趣的, 不是嗎，檀君？”

雖然早上的情況稍微有點混亂，但是下午的氣氛是喜氣洋洋的。

太宰治本來是開車去找檀君的，但是沒有開多久就發現大量的植物和火焰擋住了去路, 開車進去會有危險, 所以就轉而步行和芥川銀他們來了。

“确實。”檀君天藍色的眼睛專注的盯着太宰治。

檀君想, 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樣子真的是非常美麗, 街邊的燈光在他的眼睛裏亮起來。

他有點想親太宰治。

太宰治對于檀君這種目光感覺非常自在, 沒有察覺到半點不對勁。

倒是芥川銀注意到了檀君的目光專注到了有點癡漢的地步, 不過她也分不清誰是檀君誰是太宰治，而且看這兩個人都你情我願的，自然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更幸運的是今天沒有碰上芥川，也沒有碰到森先生。”

“芥川？你說的是小銀嗎？”

“嗯……不是小銀而是他的哥哥芥川龍之介。”太宰治扯着自己的紅圍巾說道, “別看小銀這麽冷靜優雅, 他的哥哥是一個十足的戰鬥狂，檀君你要是看到他最好繞道走。”

芥川銀輕聲道謝。

“嗯？我打不過他嗎？”檀君謹慎地問道。

“不，我相信感覺你的戰鬥力, 可是他這個人太煩人了, 被他盯上沒好事。要是發現他打不過你的話, 肯定會拼命的糾纏你的。”太宰治攤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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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芥川銀開口說道：“但是我哥哥他如果看到您的話, 肯定會沖動的沖上來吧？”

太宰治差點又忘了, 在所有人眼中他和檀君是一樣的，他把芥川龍之界的仇恨拉的死死的, 而這份仇恨自然也會轉移到檀君身上。

“好吧, 只能聽天由命了。”太宰治拍拍檀君的肩膀。

檀君和太宰治貼近, 他們兩個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距離了。

太宰治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檀君的貼貼似乎讓他想起了點什麽, 過了一會他恍然想起：“我的貓呢？”

他早上喊檀君出門就是為了讓他把貓帶回來，然而一天過去了，他又把貓給忘了。

如果檀君剛才貼他的樣子不是和檀貓一模一樣的話，他明天還得讓檀君再去找貓。

“首領，我們要回去找貓嗎？”芥川銀問道。

太宰治轉身打算往回走，他和檀君選擇步行純屬是為了散步消食，再多走一段距離也沒什麽。

但是他一擡頭卻看到了人群被分開了。

一只貓脖子上套着鐵籠子的一面，正在往他這邊飛奔。鐵籠子和地面接觸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白貓跑得飛快，四條腿倒騰出殘影，在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尾巴高高翹起，幾乎是蹦着往他這邊跑。

因為他們去吃飯的地方并不允許帶寵物，所以就把檀貓放在了寄放寵物的籠子裏，結果出來的時候他們全都忘了檀貓的存在。

他們忘了檀貓，但是檀貓肯定是沒忘他們。

大概目睹他們抛棄了它，檀貓才着急了，于是在發現自己塊頭太大鑽不出籠子腦袋又卡在籠子裏之後，拼命地破壞掉籠子，順着氣味跑了出來。

檀貓大聲的撲到了太宰治的腿上，太宰治把這如同一袋大米一樣重的貓抱了起來。

檀君無奈的用手扣住鐵籠子，強行把鐵欄杆掰開，把這只腦袋卡在籠子裏的貓救了出來。

他們的腦袋從籠子裏解放出來之後，拼命的甩着自己的脖子，讓自己被壓扁的毛重新的膨脹起來。

現在它又看上去像是一團兒大棉花糖了。

檀貓不滿的拍着太宰治的胸口，眼睛裏帶着淚光。

委屈死貓了。

“好了，太宰，把他放到地上吧。”檀君揪住檀貓的頂花皮把他甩到了地上，

檀君生怕被檀貓抓到，所以動作非常快。

然而因為檀君出手速度太快了，所以檀貓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甩在地上的，只是本能地平穩落地。

這只不太聰明的貓被甩到地上轉了一圈就把自己腦子裏轉成漿糊，忘記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他聞到邊上還有太宰治的氣味，就淡定的跟着太宰治走。

只要太宰治在邊上，其他的都是小事。

檀君這麽做只是有點吃醋了。

在他的印象中，太宰治都沒有抱過他。既然這樣，他為什麽抱檀貓？

就算檀君和檀貓一個人也不行，至少現在檀君和檀君的感官不是互通的。

“诶，檀君這是在心疼我嗎？真好呢。”太宰治愉悅的背着手說道。

檀君知道太宰治是真沒看出真相。

如果太宰治看出來他是吃醋，那麽他絕對會笑檀君一頓的。

“當然是心疼你了。”檀君捏着太宰治沒有多少肌肉的胳膊。

他忽然覺得太宰治現在這個樣子還挺像渣男的，撩完就跑。

可惜這真的不是太宰治的錯，他也沒法直接去責怪和他一樣的受害者。

“嗚哇，好疼啊。”太宰治假惺惺地喊道。

.

事情跟他們預想中的一樣，只要離開一個固定的範圍，他們就回到了屬于他們的橫濱了。

剛一回到他們原本的橫濱，太宰治就感覺自己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起來，他掏出手機發現了幾百個未接來電。

“那小矮子是要把我的手機打爆了嗎？”太宰治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太宰治沒說廢話，直接接接電話，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你們可以回來了。”

中原中也聽到這種指令真的是長出了一口氣，他們能夠運送來的彈藥都要被清空了，在得到撤退許可之後，他就火急火燎地從東京趕了回來。

一開始的試探還有點意義，到最後就變成了無所謂的拉鋸了。

菲龍甚至已經離開了。

在看到太宰治之後，他就算有一肚子的埋怨的話，但是也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是直接和太宰治說起了正事。

索拉利的科技水平比他們超出太多原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菲龍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是因為異能。

任何異能都沒法在太宰治這個反異能者的身上發揮作用，所以答案自然是另外一種力量了。

“他也有類似異能的東西？還對你很感興趣？”聽到這個情報後，太宰治了然地點頭，“那麽你們應該交換了一部分情報吧？”

這麽好的機會不交換情報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确實得到了一些情報，但是首領……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并不想和您說。”中原中也那不是完全的真話，但是他覺得這對于太宰治來說是完全的誅心之言，會非常影響太宰治的判斷。

以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了解，這個人并不是一個特別理性的人，他的感情上頭之後更加麻煩。

“中也，說說吧，這是首領的命令。”太宰治承認自己聽到中原中也的話之後心跳加速了幾分。

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宿敵，中原中也說這些話會給他帶來創傷，那麽太宰治就毫不懷疑這的确是對他來說有威脅的話。

他們兩個彼此憎恨卻又過分了解。

檀君也有點緊張，于是他抓住太宰治的手：“太宰，我會陪着你的。”

他不知道中原中也要說什麽話，但是無論說什麽都不會動搖他陪着太宰治的決心。

這是檀君好不容易得到的抓住太宰治的手的機會，但是現在檀君卻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這種機會。

看着太宰治那麽慌張，他心疼極了。

他擔心太宰治會因為某些話關閉心房，把所有人都隔離在外面。

檀君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出汗。

太宰治低頭看着檀君的手，感覺仿佛看到了一只白貓就算把自己擠到變形也要擠進房間。

太宰治的手指動了，他反手把檀君的手摁在自己的腿上。

他沒有給檀君半個眼神，但是檀君卻安心了。

這說明太宰治沒有對他關閉心房。

想到這裏，檀君苦笑着撐住自己的額頭，這種時候他居然需要太宰治來安撫他。

他在給太宰治拖的後腿呢。

中原中也看這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是互相的安慰了一陣，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小動作，但是現在他們應該是有了一些勇氣來對抗真相。

但是在他想要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真的沒問題嗎？

太宰治是個膽小鬼，明知道是故意為之的謊言，也會為此受傷。

但是他是首領，菲龍的話無論是真假都要說出來，讓他做判斷。

……太宰治你這個家夥，稍微靠點譜吧。

中原中也在心裏說道，但是面上卻裝作冷漠的樣子，對太宰治重複了一遍菲龍告訴他的情報。

“他讓我問您，您滿意您制造出來的名為檀君的程序嗎？”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氣，說這種話比他和人打架還要難受，“他還說，檀君是用您靈魂的一部分制造的。”

明明房間裏的溫度适宜，像是春天一樣溫暖卻不至于燥熱，但是檀君從頭冷到腳。

……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是程序？

檀君看着自己那雙手，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哪裏像是被制造出來的。

檀君感覺握着他的那只手上的力道逐漸的松開了。

太宰治瞪大眼睛，表情逐漸帶上了些許的絕望。

如果真的是這樣，似乎就能解釋為什麽檀君會被分成本體和檀貓。

而且誰說他只失憶過一次，說不定在作為檀君的朋友之前，他還真的有一些什麽特殊的能力。

檀君對他很溫柔，對他很好，很多時候都給他了一種好到虛假的地步。

不論是坂口安吾還是織田作之助，他們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去做，然而檀君卻似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有一些外界的因素的話，他真的可能這麽招人喜歡嗎？

他值得被人如此喜愛嗎？

會有人喜歡他這種想法純屬自戀吧？所以才會有檀君的存在。

太宰治悲觀的想法仿佛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

檀君感覺到那雙手離開了。

他會有點無措地擡起雙手想要觸摸太宰治，但是最終卻無力的放下了手。

檀君想，太宰治是不是現在已經讨厭他了？

雖然過去二十年的人生一瞬間變成虛假的事情很有沖擊力，但是對于他來說，太宰治的反應對他來說沖擊更大。

“中也，你先離開一下。”太宰治揮手讓中原中也離開。

中原中也的目光在檀君和太宰治身上轉了一圈，默默的離開了。

他真的做不了什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太宰治完全保密，可是這是行不通的。

他沒法觸碰到太宰治的內心，也沒法解決他內心的困苦。

“檀君我沒事，不需要太擔心了。”太宰治抱着着自己的腦袋。

檀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總覺得這個反應相當的沒有說服力。

“剛剛的對話讓我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太宰治回頭看了一眼檀君，他仿佛猜到了檀君剛剛的想法一樣，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比如說？”檀君有點緊張地看着他。

他其實很希望太宰治能夠想起他們之前的關系，但是卻又覺得現在這個回憶時間是最糟糕的。

“我只是想那個人說的話很大一部分都是謊言吧。”太宰治雖然說着理性的話，但是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點落寞，“我想起了應該找誰去驗證這件事……至少，想到了一點模糊的線索。”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太宰（哭）：安吾……

安吾（吃瓜）：幹嘛？

太宰：你怎麽看這件事啊？

安吾：痞老板。

太宰：？？？

檀君：他的意思是造個電腦老婆。

太宰：可惡！

太宰：坂口安吾，你懂什麽叫安慰人嗎？

安吾：好麻煩，你還是認了你就是痞老板吧。

檀君：咕……

太宰：檀君，揍他！

檀君：不難過了？

太宰：他一句話搞崩我情緒，先捶死他再傷心！

安吾（跑路）：你這條太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