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崽——熱情！友好！ 小狗狗不乖，一天……

第37章 崽——熱情！友好！ 小狗狗不乖，一天……

當崽為了賺小金珠養小狗狗而申請當導師時, 導演同意不同意已經不重要了，唐雨一個電話打過去，這事兒就成了。

唐雨甚是自豪：“我姐在這種事情上是很好用的。”當然, 他更知道，他沒有這麽大的面子, 全是崽的面子。

他還知道, 一只小狗狗的壽命比人短, 所以崽的時間比人寶貴, 節目組可以浪費他的時間，不能浪費崽的時間。

這些話，唐雨才不會悶在自個的肚子裏，他嚷嚷的全節目組都知道了。這還不夠, 唐雨還是一個一個地談話，讓他們完全認同他的話。

姜舒齊：“你這手段不行,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麽知道他們心裏認同不認同。”

“我爸在我小時候就教導過我, 帶好一個團隊要論跡不論心，別管他們心裏認同不認同, 行為舉止上表現出來認同就可以了。”唐雨的正經只有十秒, 下一句就不正經了，“他們心裏不認同，我就更開心了。網上說了, 強扭的瓜更脆爽。”

強扭的瓜也可以很甜, 在節目組被催了一遍又一遍後, 不僅進度加快了，效果也更精美了。

舞臺導演：……

他以為時間緊迫難免會出現粗制濫造。

舞臺導演翻找管理書籍，想要從裏面找出答案, “我怎麽感覺每一章節都是理由，又感覺都不是理由。”舞臺導演一把抓過來唐雨，“你看這兩句話，矛盾了！”

這兩句矛盾的話讓這本書在舞臺導演心裏的權威性都沒了，他扔掉書，向唐雨求教。

唐雨撿起書翻看兩頁，給書平反，“這書沒問題，你道行淺看不懂。”

舞臺導演看一眼唐雨染的一頭綠毛，就如同這本驟然失去權威性的書，他突然不想求教了。這一頭綠毛說出來的話，總感覺沒有那麽靠譜。

唐雨：“給我一顆金珠，我給你講。”

“不用了。”舞臺導演真的不想知道了，他就是一個被投資人硬趕上來的鴨子，等拍完了這個節目，他立刻回去做他的孤獨派導演。他不想拍人，只想去茫茫大草原裏拍野性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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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沒有如願以償，追問舞臺導演夢想，舞臺導演給唐雨看他最是滿意的畢業作品，有見之生敬的巍峨大山，有惜惜女兒淚的嬌貴花朵，也有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鄉村黃昏，就是沒有舞臺導演夢想中的獅群和狼群。

唐雨：“你的夢想呢？”

舞臺導演：“剛畢業，還沒來得及實現。”

唐雨：“這個節目為啥找你？”

舞臺導演：“便宜？”

唐雨翻白眼：“瞧不起誰呢？我姐是那種不舍掏錢的人嗎？”

舞臺導演：“那我就不知道。”

舞臺導演是真不知道，他是校招進來的。除了有兒有女還曾有大狗的總導演，節目組裏的人基本上都是校招來的，整體缺少社會經驗，處處都透着一股裝大人的味道。

唐雨認認真真地轉一圈回來，“我知道我姐為什麽招你們了。”

舞臺導演兩眼裏全是活潑且清澈的“為什麽。”

唐雨賤兮兮地笑了兩聲，就是不告訴他為什麽。剛畢業的總是犯錯的新人雖然會産出各種意外，但思想絕對是幹幹淨淨的，做事情也是坦坦蕩蕩的，沒有非黑即白的過分天真，也沒有無盡灰色的油膩，剛剛好的熱情，剛剛好的正氣，絕頂的知識儲備。

一群漂亮女孩聚集到一塊，再多的隐形保護都不算過分。

唐雨再次感慨自己退出唐氏集團的明智，他姐太優秀了，優秀的無處不在見縫插針——

進度一趕再趕，女孩子們拼了命地訓練，可這個時候臨門抱佛腳不可能成功，比的是她們多年來的積累。同樣一個舞蹈，有十多年基本功的，沒有接觸過的舞蹈的，現場一眼就能看出來。同樣一手歌，兩個人唱完，好聽不好聽都沒有歧義。

第一場比賽，姜舒齊摸着尾巴擠進了晉級組，她多年的武術功底沒有白費，靠全程不省一點力氣的舞蹈熱情贏得了現場評委的喜愛，這一點人情分讓她險之又險地留了下來。

姜舒齊沒有很開心，她姐沒能留下來。

唐雨：“我聽你說，你姐會鋼琴會小提琴，小時候還學過芭蕾，怎麽一個都沒有展示出來？”若是他，他會拉着小提琴跳天鵝湖，最後再來幾十秒的鋼琴獨奏！

姜舒齊：“我姐缺少熱情，評委們都看出來了，崽都選了另一個女孩。”

好巧不巧，和她姐競争最後一個名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她姐輸的不冤，那女孩唱了一首動漫歌曲，把所有評委唱的熱血沸騰，崽恨不得現場來個最強搖滾屁。

一場比賽讓女孩子們都看出來了，這個節目不看臉，最漂亮最有記憶點的女孩子被淘汰了，這個節目不看背景，喊自己是某某大佬孫女的女孩子也被淘汰了，這個節目只看實力，晉級的全是讓她們心服口服的。

被淘汰的女孩子們當即成了節目粉絲，坐到觀衆席上玩養成。她們心裏清楚的很，這個節目火不了。無論是縱觀，還是橫觀，偶綜節目沒有這樣玩的。凡是大紅大火的偶綜節目都會留下最漂亮的、最有記憶點的、性格最讨喜的女孩子們。哪像這個偶綜，第一場比賽就全淘汰掉了，還有什麽看頭。如果只t看實力，去看奧運會呗，去看吉尼斯紀錄呗，誰閑的沒事看一個偶綜。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現狀也是這麽個現狀，但她們就是成了節目粉絲，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為舞臺努力時，心裏有種穩當當的滿足感。

姜舒齊：“每個人都逃不掉付出就有收獲的誘惑。”即使付出沒有得到收獲也要因為自己為唱歌跳舞付出的時間不夠多，而不是其他什麽亂七八糟不可言說的原因。

天賦型選手唐雨：“有時候付出很多也贏不了。”他享受過天賦帶來的好，就說不出努力就會有回報的話。

姜舒齊瞟他一眼：“就偶像唱跳這一分類，還沒到比拼天賦的階段。”她說的就是節目組現在的水平，雖然她跳的不怎麽樣唱的也不怎麽樣，但她有鑒賞力，第一場比賽第一名還有非常大的進步空間，更何況其他人了。

圓滾滾的小狗頭在唐雨和姜舒齊之間來回轉，努力裝出聽懂的樣子。

姜舒齊拎起小狗放到崽面前，“這只花裏胡哨的小狗有點聰明。”

崽拍拍小花狗的頭，分出去一口肉。

只一口，不能再多了，再多就要挨打了。小花狗的聰明勁就在這裏，崽早發現了。其他小狗狗會忍不住想吃第二口，挨她一頓打，小花狗從不會。

崽是熱愛和平的友好崽，不想打小狗狗，可這一批收養的小狗狗不缺愛不缺安全感，額外的調皮，不打不聽話。小花狗的第一頓打是用濕漉漉的爪子去扣電插板，能不打嗎？

崽嘆氣，崽的心好累啊。

這一天天的，崽不是在打小狗狗就是在打小狗狗的路上，崽都快成了兇暴崽了。

小花狗只乖了一秒，偷偷摸摸地去抓崽的小金珠。這能得了？小金珠是狗狗小隊的飯盆盆，是由崽統一管理的。小花狗偷的不是小金珠，是領頭崽的權威！

一只小狗一天一頓打，小花狗還是沒用自己的機靈勁逃掉，還被打的更狠。

唐雨啧啧兩聲，心狠手快地刮掉小花狗的肚皮毛，毫不留情地上藥揉搓，小花狗敢咬他就敢打。

“人家狼群搶地位，是等狼王年老體衰了再搶，你倒好，敢搶崽的小金珠，這頓打一點都不冤。”姜舒齊戳小花狗的肚皮，小花狗疼的嗷嗷叫也不敢反抗。

唐雨：“這賤兮兮的性子跟邊度一模一樣。”

姜舒齊給他機會，笑眯眯地打開直播間喊出邊度，讓兩人好好地辯論誰更賤兮兮。兩個人但凡有一個不愛挑事，就不會有如今的體能。崽只愛黑毛毛和金燦燦，不愛惹事，凡是被崽歷練過的，都擁有小花狗相似的氣質。

勞苦功高崽坐在評委席上，愁眉不展，頗有一種天下無敵的孤寂氛圍。

這臺上小姐姐們的表演，沒有一個能入崽心，明明跳的更好了唱的更好了，崽卻覺無聊了。

崽的萎靡不振，其他人可以不理解，唐雨必須理解，他也覺得沒勁。其他評委給高分時，崽棄權，唐雨上。

唐雨：“你們這樣的表演想給現場觀衆帶來什麽？他們可以從手機上聽到更好聽的歌，可以從網上看到更美的舞蹈，為什麽花錢看現場？”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女孩子們心裏知道答案。

唐雨：“你們選的都是熱歌辣舞，卻只是讓觀衆覺得賞心悅目，沒有讓觀衆動起來，這在我看來，是非常失敗的一次舞臺表演。那怕你們出現舞臺失誤，忘記歌詞，跳舞錯拍，讓觀衆跟着緊張，也比現在的’完美’成功。”

除了輪椅女孩迫于自身條件不足選了抒情歌，唐雨一律給了零分。

這個零分太任性，女孩子們有些不服氣。

“不服來打我呀。 ”唐雨的嘴臉很招打，“你們浪費了我和崽寶貴的四小時。如果下一場表演還這樣，我和崽選擇退出。”

輪椅女孩低頭思考唐雨剛才的話，也許唐雨剛剛的評價沒有波及到她，她能更冷靜地琢磨舞臺表演效果。

僅僅用“美”來形容一場舞臺表演，是不夠的，一場舞臺表演要有更多的情感互動才可以。這是她從唐雨的話裏感悟到的意思。她在舞臺上唱歌時緊張了，沒有平日音準，聲樂老師卻說這是她最好的一次發揮。她在舞臺上不僅緊張了，其他的情緒也被放大了數倍，被未婚夫和閨蜜聯手欺負的委屈變了她的唱腔和咬字。

反思和複盤的重要性人人都知道，目前舞臺上坐到的只有輪椅女孩一個人，其他女孩的情緒還沒有降下來，大腦還處在混混沌沌的複雜糾纏裏。

氣氛不佳，唐雨不費這個心，抱崽離開。

其他評委們尬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些評分，他們的确給高了。這就是行業裏的人情世故呀，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們着實沒想到唐雨這麽的認真，這顯得他們對這份工作很敷衍。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是給女孩子們找臺階，還是給唐雨找臺階。明明需要臺階的是他們！

總導演接管，一句話沒說，放出唐雨和崽的所有現場表演視頻。

學肯定是學不全的，這些女孩子能學到十分之一就不愁未來了。

唐雨抱着崽，靜悄悄地趴在二樓窗戶上，偷偷地觀察這邊情況。

唐雨：“姐，你沒全給導演吧。”

唐雪：“你指的是你撅着屁股表演搖滾屁的視頻，還是你脫光衣服展現搖滾精神的視頻？”

唐雨頭頂的綠毛一下子炸開了，“姐！”

唐雪：“放心，全給了。”

語氣平靜，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