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普通人 “祝你早日找到那個和你石頭剪……

第32章 普通人 “祝你早日找到那個和你石頭剪……

麥初接過紙巾蓋在眼睛上, 嘴角繃直,還是什麽聲都沒發出來。

“我們罵過莫知了。”陳天衢把倒好的溫水放到她手邊,拉開桌對面的椅子坐下, “我們也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就是說得難聽。”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算怎麽一回事。”

陳天衢說:“其實我不意外。”

麥初點點頭:“留學生嘛, 圈子裏這種事多了去了, 異性朋友, 暧昧了, 越線了。”

她頓了一下, 胸膛起伏, 再開口聲音就有些克制不住的抖:“但要定性成…...,我覺得是作踐他也是作踐我自己, 明明不是的。”

在倫敦的那個冬天,在那棟房子裏發生的所有事對麥初來說就像一場夢,像小時候玩的過家家游戲,夢醒了就結束了,本不應該被留戀。

何況一切是她要開始的,也是她要結束的。

“莫知說的沒錯。”麥初自嘲一笑, “我也遺傳了混蛋基因。”

“麥初,愛你的人有很多很多。”陳天衢看着她, 放緩語氣說, “你值得最好的。”

麥初拿下紙巾, 眼淚已經止住了,只是眼眶還泛着紅, 她淺淺笑了下,點頭說:“嗯。”

喬漾回來的時候隔壁房間的燈已經熄了,陳天衢在客廳裏等着她。

兩個人抱了一下, 喬漾指指麥初的房間,問他:“吃了沒?”

“吃了。”陳天衢給她捂了捂冰涼的耳朵,“莫知呢?怎麽樣啊?”

“派出所門口都是車,我就把他送到路口,路上堵死了。”喬漾說,“你也快回家吧,不早了。”

陳天衢應了聲好,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道完別了,喬漾卻還緊緊抱着他的腰,陳天衢失笑道:“我到底走不走啊?”

喬漾松開手,癟着嘴擡頭看他,小聲坦白:“我有點怕。”

她沒說原因,但陳天衢能懂,他彎下腰重新把喬漾摟入懷中,輕聲安慰:“沒事的,我在呢。”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喬漾就醒了,她基本每個禮拜都會抽空回村子裏看看民宿的進度,本來最近天冷想偷個懶,在床上掙紮半天決定還是去一趟吧。

不去今天就沒事幹了,聊天群從昨晚開始就沉寂了,往常淩晨都有熬夜黨聊上兩句。

門把手被輕輕摁下,傳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麥初立刻睜開了眼睛。

她動了動身子,聽到喬漾問:“醒了啊?”

麥初“嗯”了一聲,頭剛擡一半就被突然撲過來的黑影吓一跳。

喬漾上半身壓在她腿上,以前她老愛這麽來房間裏找喬汐。

麥初閉了閉眼,拉高被子說:“你吓死我了。”

喬漾就趴那兒,翹起兩只腳一晃一晃的,笑着沒說話。

卧室裏光線昏暗,麥初用胳膊撐着支起身,問她:“你怪我沒告訴你嗎?”

“有一丢丢吧。”喬漾伸出手比了個手勢,“不過我能理解你,我之前不也不願意說我和陳天衢的事嗎?就是感覺自己都理不清,也不知道怎麽跟別人說,一想就覺得煩。”

“嗯。”

喬漾用雙手撐住下巴,安靜看着她。

“想說什麽就說呗。”麥初笑了笑,“你問我我肯定會回答的,但我自己開口我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喬漾知道麥初絕對不是冷血自私、玩弄感情的人,她不在意過去發生了什麽事,也不八卦那些細枝末節,她只想知道:“你還難過嗎?”

麥初心一顫,回答說:“馬上就不了。”

“什麽叫馬上就不了?”

麥初躺了回去,一只胳膊搭在額頭上,看着天花板說:“馬上就跨年了,新年新氣象,我也讓人生翻個篇。”

喬漾一時啞然。

“不是,這還能定個deadline啊?”

麥初反問她:“怎麽不行?”

“反正快了,我會讓自己進入新篇章的。”

喬漾拿下一只手隔着被子拍了拍麥初,剛要張口就被門鈴聲打斷。

“誰啊?這麽早。”

“不知道。”喬漾撐了下床面站起身,“我去看看。”

“嗨。”門後的人一臉疲态,這聲招呼也打得有氣無力。

喬漾上下打量莫知一眼,發現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大哥,你別告訴我你一晚上沒回家啊。”

“嗯,我來拿車。”莫知跨進屋裏,問喬漾,“你家有沒有什麽吃的啊?”

“冰箱裏有奶黃包,我再給你泡杯豆漿?”

“行,都行。”

麥初裹着外套從卧室裏走出來,和莫知對上視線,又雙雙挪開。

“你随便給我拿顆糖也行,再不吃點東西我感覺要低血糖了。”莫知站在客廳裏喊。

“來了來了。”喬漾用筷子攪了攪豆漿粉,把杯子遞給莫知說,“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嗯,我等會還得…...”

衣袖突然被人抓住,莫知偏眼收了聲,麥初緊皺着眉頭問他:“你手怎麽了?”

他目光落過去,看到手背上那一大團烏青的血瘀後“靠”了一聲:“我說剛剛摁門鈴怎麽感覺手使不上力。”

“你撞哪兒了?”

“估計是昨天那個受害者家屬倒下來的時候我扶了一把,撞排椅上了。”

“家裏好像有雲南白藥的。”喬漾說,“我去找。”

“怎麽樣啊?那人抓住了嗎?”

“當場就制服了,他本來也沒想逃。”莫知仰頭灌了一大口豆漿,一晚上沒合眼,他這會兒頭昏腦脹,太陽穴附近一突一突地跳。

“那傷亡情況呢?”

“都在醫院搶救,有幾個只受了點皮外傷,情況還好一點,有一個好像被捅到腸子了,已經喊了省裏的專家趕過來。”

喬漾一聽感覺自己身上都在疼,聳起肩膀抱住胳膊說:“以前也在新聞上看到過這種事,但突然出現在身邊…...我想想都覺得恐怖,我們前幾天還一起去那吃火鍋了。”

受害者基本都是她們這個年齡段的女性,麥初也同樣後怕,點點頭說:“希望都沒事。”

“幸好昨天晚上你們都在家裏。”莫知說,“不然我得急死。”

“那混蛋真精神分裂啊?”

“精神分裂算不上,不過也不太正常,沒工作沒錢,看到有人說在商場裏看到他老婆了就拎着刀去了,估計就是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莫知拿下嘴邊的杯子,問她倆,“幾點了啊?”

“七點一刻了。”

他把剩餘的豆漿一飲而盡,起身說:“那我趕緊回所裏了。”

“還要回去啊?”

“今天市局領導要來,我等着挨罵呢。”

“你挨什麽罵?”麥初問他,“昨天晚上又不是你當班。”

莫知嘆了聲氣,想到這事就頭疼:“那傻叉前兩天來報過案,說老婆失蹤了,我跟同事看他一身酒氣講話也颠三倒四的,一查個人信息又顯示未婚就沒理。”

喬漾“啊?”了一聲,問:“那個不是他老婆嗎?”

“沒領證,外地人,你們別說,我都怕是沒到法定年齡,也不知道兩個人哪裏認識的,估計是看他那副死樣子就跑了。”莫知扶着門框換好鞋,“我走了啊。”

“诶。”麥初叫住他,往他口袋裏塞了兩包餅幹。

莫知垂眼看着她,咧開嘴角問:“不生我氣了啊?”

“看在你為人民服務的份上原諒你了。”麥初冷着臉瞪他一眼,叮囑說,“小心點啊,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我叫了代駕的。”莫知握着車鑰匙揮揮手,“走了朋友們,祝我還能活着回來。”

事情一出各部門都警鈴大作,馬上就是年底,這事影響惡劣,問責起來誰都逃不過去。

莫知坐在會議室裏,和周圍的同事們一樣,垂着腦袋絞着手,聽主位上的領導嚴肅批評他們的工作态度和效率。

缺少睡眠的大腦像臺破舊的機器,運行遲緩,耳邊嗡嗡地響。

他偶爾偷偷擡一下眸,一片黑壓壓的制服裏頭女孩很顯眼,面容白淨,視線微垂,坐姿筆挺。

祝歡的頭發長了些,整整潔潔地盤在腦後,這次她是跟來做受害者家屬的安撫工作的。

莫知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裏生出一絲不合時宜的笑意。

果然,再見面時人家就是領導了。

他摸摸鼻子,低下腦袋恢複肅穆的神情。

挨完批都快傍晚了,夜色一點點吞沒城市,領導終于松口散會。

莫知一個下午喝了三杯咖啡,立刻起身直奔廁所。

右手手背的淤青不知道幾天才能散,當時手腕也跟着別了一下,一擡骨頭裏面就又酸又脹。

偏偏水龍頭是一次性出水的,他光靠左手沒法一邊按着一邊洗,上上下下的快在這磨叽半分鐘了。

視線中多出一只手,水流穩穩湧出,莫知道了聲謝,伸手過去快速沖了一遍。

他甩着手上的水珠回頭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清瘦的背影邊緣模糊。

莫知擠了下發花的眼睛,這會兒已經感受不到什麽困不困,只覺得心髒在胸膛裏跳得亂糟糟。

這漫長的一天終于結束,出門一吹冷風他抹了把臉,拿出手機想問問群裏誰家有飯吃。

旁邊的車響了聲喇叭,有人喊他的名字。

莫知握着手機彎下腰,隔着車窗和裏頭的人說了聲“嗨”。

“我送你吧,你回家?”祝歡打開副駕駛車門的鎖。

“不用了,我車在的。”

“你手能開?”

“我…...”

祝歡打斷他:“上車。”

身後同事們來來往往,莫知不敢多扭捏,利索地拉開車門上了車。

女孩的車裏總是彌漫着股香味,喬漾車裏也是,也不知道她們用了什麽香片或香薰,不算濃烈,還挺好聞的。

莫知扣緊安全帶,咳嗽一聲偏頭望着窗外。

車開出一段路,祝歡忽然開口問:“能聊聊嗎?”

這女孩一向直接,每次都帶着點不管不顧的氣勢,讓人不知該說是勇敢還是莽撞。

莫知垂着眼睛笑了笑,喬漾說的挺對的,某些方面他倆确實像。

“下班了就別罵我了吧。”他故意喊了聲,“領導。”

“不聊這個。”祝歡轉動手裏的方向盤,把車停到了路邊,解開安全帶說,“下來。”

大橋對岸高樓聳立,是新建的開發區,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看着女孩熟練地抽出煙往嘴裏一叼,莫知眉頭微擡,訝異道:“怎麽都抽上煙了啊…...”

橋邊風大,祝歡用一只手擋着,咔噠一聲摁下打火機。

白霧被風吹散,她拿下嘴邊的細煙,說:“辦公室裏的老頭都抽,不都說二手煙危害更大嗎,那我不如抽一手的。”

“那也……”莫知沒往下說完,他沒有什麽立場能開口勸她戒了,只能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在你心裏我就那麽惡毒啊?”問這話的時候祝歡聲音裏是帶着笑的,不算質問。

莫知別過頭“靠”了一聲,有些羞惱:“喬漾怎麽什麽都跟你說?”

祝歡指尖輕彈煙身,火星子墜落着熄滅,她将煙放回唇間。

其實喬漾是當個笑話說給她聽的,但祝歡從小的生長環境就注定了她心眼子多,她聽出來那話裏的深意了。

以前喬漾鼓勵、看好自己,這次卻是想勸她放手。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登記新生信息的時候。”

“我有想過,但我覺得不應該啊。”祝歡偏頭看向身邊的人,玩笑說,“你要知道了你不應該就從了?你們男人不是巴不得嗎?”

莫知也勾起嘴角,問她:“那我在你心裏就這種人啊?”

他又問:“如果我真是這樣的人,那還有什麽喜歡的必要嗎?”

祝歡立刻說:“怎麽沒有?野心勃勃的壞男人很迷人啊。”

“哇。”莫知看了她一眼,“你們都這麽叫鳳凰男啊?”

祝歡短短笑了聲,抽着煙沒說話。

“可惜我不是,我就是個特別俗特別普通的人。”警服不算保暖,風吹得有些冷,莫知雙手插着口袋,望着繁華的對岸開口說,“我媽是報社記者,我爸是電視臺的編導,小時候他們倆忙起來能整天整夜不回家,我是被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輪流照顧着長大的。我這個人沒什麽太大的追求,想要的生活也很簡單,穩定的工作,相互扶持的愛人,有空了就和朋友聚聚,萬一生到個調皮的小孩,我就和孩子媽猜拳決定明天誰去家長會。”

祝歡悶聲笑起來,問他:“這麽具體啊?”

“嗯。”莫知點點頭,“就這種生活。”

“我不是沒有自尊心,被你一次次地拒絕當然也會難過。”祝歡垂眸看着深黑的江面,“但我一點都不怕,反正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都不會得到,所以沒關系,可能只是因為得不到才更想要,等你真答應了我就覺得沒意思了。”

覆在後腦勺上的手掌溫暖寬大,不輕不重地往下壓了壓,算作安慰。

祝歡維持着這個姿勢不敢動,怕一動他就收手了。

她突然想起不遠不近的從前某一天。

派出所裏處理最多的糾紛往往都是醉鬼鬧事,那次另一個實習生在溝通時被猛推了下肩膀,男人粗着嗓子指着她吼:“你算什麽東西?”

都是未經世事的學生,那個女生當時就被吓住了,祝歡自己也頭腦空白,兩個人都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所裏的民警聞聲趕過來,把男人兇了回去,又讓莫知把她倆帶走,後面怎麽解決的她就不知道了。

女生在走廊角落裏哭了很久,祝歡也還是傻站着。

她沒被允許哭過,所以也不知道別人哭時該怎麽安慰。

“還哭呢?”

祝歡回過頭,莫知手裏拎着一袋奶茶。

他往她手裏塞了一杯,進去拍拍那個女生,說:“別哭了。”

女生抽泣着說:“我就是覺得丢人。”

“這還行吧,我有更丢人的呢。”莫知邊給她插奶茶吸管邊樂呵呵地分享,“上次大半夜有倆大哥打起來了,我去拉架,結果他倆一人給我一個肘擊,我鼻血嘩嘩往下流,他倆立刻不打了,一個讓我舉胳膊一個讓我趕緊擡頭。”

他語氣太生動了,祝歡噗嗤一聲就笑了,那女生也不哭了。

莫知對她倆說:“你們今天早點回去吧。”

學生都老實,不敢犯錯,兩個女孩猶疑道:“還沒到下班的時候,會挨罵吧。”

“罵也罵的我,怕什麽?”莫知擺擺手,“走吧走吧,快回去。”

原來安慰人這麽容易。

江面吹來的冷風刮過耳朵,祝歡擡起頭,輕聲喊他的名字。

“嗯?”

“我不喜歡你了。”她說,“祝你早日找到那個和你石頭剪刀布的人。”

“那我祝你什麽啊?”莫知問她,“祝你早日當上局長?”

祝歡笑着聳肩,路燈下眼尾閃了瞬光,她擡手蹭掉,說:“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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