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欲.求不滿
第44章 第 44 章 欲.求不滿。
044
大清早, 海濱別墅就響起了引擎的轟鳴聲。
嚴錦獨自開車,從昨晚玩樂的地點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嚴少。”
“您回來了。”
嚴錦熄火下車,已經有兩個迎賓上前,向他問候。而嚴錦看都沒看一眼, 直接将跑車的鑰匙随意一扔。
沉甸的金屬鑰匙險些砸到了門童的臉上。
嚴錦徑直走進了別墅。別墅中空無一人, 因着主人的習慣, 沒有任何人敢在這棟別墅中停留。哪怕保潔和家政人員, 也只是會定期過來,其餘時間都等在他處。
而随着嚴錦的邁入, 別墅大廳的數個落地窗簾都緩緩拉起,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室外透過的日光。
原本采光很好的室內, 此刻驟然變得昏暗無光,仿佛再度沉入了夜色之中。
正适合補眠。
“咚”的一聲悶響,嚴錦面無表情地踢開皮靴, 走入客廳,在鋪滿了天絲的沙發上緩緩坐了下來。
也是這時, 昏暗的環境中倏然有冷光亮起,一時之間甚至顯得有些刺眼。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段鈴聲。
嚴錦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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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顯然來得非常不是時候, 嚴錦俊美削薄的面容被冷光映亮, 那本就陰郁的神情, 一瞬間更是仿佛染上了冰冷的煞意。
不過, 在嚴錦的目光冷冷地挪過去, 瞥見屏幕上顯示出的號碼時, 他周身那股看起來很想把手機直接砸爛的郁氣終于還是被強行地壓抑了下去。
嚴錦伸手,按下了接聽鍵。
“爸?”
他開口,嗓音平靜, 已經聽不出方才的異狀。
打來電話的,正是嚴錦的爸爸,也是嚴野客的那位Beta二叔,嚴中明。
“你昨天去找老大了?”
嚴中明的聲線有些沉冷,仍帶着一貫的嚴肅。
“你怎麽惹他了?”
“我?”嚴錦笑了笑,聽起來像是很好脾氣地答道,“沒有,我幹嘛去惹他。”
在特定的時刻,嚴錦依然是那副溫雅斯文的模樣,聽不出絲毫方才的森然陰冷。
嚴中明卻狐疑:“沒有,那他昨晚的氣性怎麽那麽大?”
“他不一直這樣麽,”嚴錦微微一哂,“怎麽了爸,他又去給你找麻煩了?”
關于具體是怎樣的麻煩,嚴中明似乎并不想多談。
他只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校?”
“不急,”嚴錦打了個哈哈,“我這不是才剛回來麽。”
他還問:“昨晚的事結束了?家裏怎麽樣?”
“還沒有,”嚴中明的聲音更沉低了一分,這次卻不是因為肅冷,而是隐約難藏的倦意,“我還在嚴氏這邊。”
嚴中明到底已經年過不惑,不再像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昨晚一整夜的通宵,還是給他帶來了難以避免的疲憊。
“今天估計還要盯一天。”
嚴錦聞言,也皺眉:“爺爺之前的病,真的是被人動了手腳?”
不然昨晚的事情已了,他爸怎麽還要處理善後?
“好了,這些事你就別再額外操心了,我會處理。有時間不如去看看爺爺。”
嚴中明卻不欲多談。
“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盡早回學校,不要耽誤學業。”
“……”
嚴錦眉骨微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嚴二少非常不悅的表現。
只是隔着電話,嚴中明卻并未知曉。
嚴錦的不悅,并非是因為父親的催促,而是因為嚴中明的不肯告知、不願讓他參與。
如果常理來說,家族企業的鬥法争端、摩擦龃龉,有身為家中支柱的父親和日漸好轉的家主爺爺來處理,确實輪不到年輕的小輩來勞心。
年輕人可能還會不想參與,樂得清閑。
但嚴錦的不滿,卻是因為明明他和嚴野客是同輩,兩人的年紀只差了三歲。
可在昨晚的動蕩中,嚴野客已經是執棋的主導者。
嚴錦卻全程都置身事外,還被父親當成小孩子在看。
——憑什麽?
憑什麽嚴野客就可以被重視,去獨占,甚至搶走了原本會屬于嚴錦的——
想到那個清冷美麗,本該被自己标記的青年,嚴錦因為通宵失眠而引發的心悸,此時的突跳更為沉重明顯。
偏偏這時,他還聽到了父親的話。
“對了,我收到回信,你提交給養和醫院的入院申請,已經被退回了。”
嚴中明似乎也不太贊同:“你的問題沒必要去那裏治,而且老大還在那兒。”
嚴野客入住的,正是這家被譽為港城私家醫療天花板的富豪醫院。
“……”
嚴錦的假面碎裂了一道,他的聲音已經顯出了一分陰沉。
“他去我就不能去?那是港城治療信息素最好的地方。”
他爸卻語氣無瀾,未為所動。
“我還給你找了北美最好的醫院,你不是也回來了?”
“……”嚴錦未語。
但是到了這種時刻,他反而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因為嚴錦知道,會這樣阻攔他入院的,只可能有一個人。
以前嚴錦和他這位Alpha堂哥的關系也不算好,但對方的反應卻不會這麽直接。
如今,嚴野客的手段,卻更像是在表态。
于是也讓嚴錦确信。
對那個Beta,嚴野客也是認真的。
——那不是更好玩了麽?
嚴中明叮囑完兒子,就匆匆挂了電話。
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而通話結束,坐在一片黑暗之中的嚴錦卻沒有躺下,而是打開平板,連上藍牙,打開了投影。
率先被投在三百多寸的巨大幕布上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陽光之下,花園之間,美人拎着袋子輕巧走過的一幕。
那是黎白榆的側影。
嚴錦垂眸看着手中的平板,他擡手,點在了照片中Beta的身上。
也是因為這一個點按的動作,那張照片微微縮小,卻又有無數的照片縮略圖飛出,拱衛在主圖的四周。
投影到巨大的屏幕上,就更顯得清晰震撼。
因為那無數的縮略小圖,居然也都無一例外——
全部拍攝了一個人的照片。
每分每秒,一颦一笑。
是那天在養和醫院的樓下花園和病房中,嚴錦用随身攜帶的攝像頭自己親手拍到的,各個角度的黎白榆。
嚴錦的指腹緩緩挪移到黎白榆的臉上,看着那個美麗至極、毫不知情的Beta。
仿佛隔着屏幕碰到了他。
這時,嚴錦的唇角還勾起了一個熟稔的弧度,露出一個和煦的笑。
拒絕入院申請,不讓自己靠近。
他一樣會有辦法。
***
清晨,黎白榆起床時,就發現病床上的人不見了。
不過他并沒有意外,因為洗漱間內隐隐傳出了水聲。
過了一會兒,沖完澡的嚴野客果然從浴室走了出來。
病房內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室內的光線頗為明朗。
日光中,側影被渡上了一層光暈的美麗青年聞聲擡眸,看了過來。
“怎麽這麽早又洗了一遍?”
黎白榆略有些好奇。
因為他記得,昨晚睡前,對方才剛洗過一次澡。
嚴野客淡淡開口,答道。
“因為昨晚太想你了。”
“?”
黎白榆怔了下,一時沒太聽懂。
嚴野客也擡眼,望向了他。
“想出汗了,所以再洗一遍。”
“……”
黎白榆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更難聽懂了。
他也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上午,又照常陪嚴野客診療、檢查。
因為約好了晚上出去吃,黎白榆中午吃的也不多。
下午,他還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港城本地的實驗室,通知他可以前去拿瞳片。
就是重新配藥之後,嚴野客會用到的那些藥物隐形眼鏡。
黎白榆出門後,嚴野客便獨自留在病房。
陳尊明的電話打進來時,嚴野客也開門見山地和人提了。
“定好的鑄鐵鍋送到了嗎?”
“……哈?”
陳尊明一肚子的話,卻上來就被人噎了一下。
“大哥,你在關心鍋?”
“不然?”
嚴野客說得冷淡且理所當然。
“不同的鍋具對炒河粉的品質影響很大,你家廚師不是答應了要送過來?”
陳尊明:“……”
他都有些無奈了:“明明昨晚的事才是重點吧?老大!”
昨天夜裏,嚴氏突然大變天。
短短半日,整個港城都已經傳遍了這件事。
陳家作為嚴家的生意夥伴、故交舊友,對其內中的具體消息,了解的自然也會更多一些。
而陳尊明身為嚴野客的發小,前些時日還來醫院談過病。他也更清楚,嚴家近來正處于多事之秋。
之前嚴老爺子病重,已經被發過不止一次的病危通知書,那時,嚴家兩支血脈相争的事,就已經被擺到了明面上。
嚴老爺子如今只剩下一個兒子,其家業也有半數都被唯一的兒子掌管。
但嚴老爺子的長孫,卻幾乎是他早逝長子的翻版。
這個年輕Alpha的膽大心細、精妙手段與天才眼界,和他那位被譽為百年得一的奇才生父相比,也完全不遑多讓。
自然而然地,嚴家二兒子和長孫之間,便早有明争暗鬥的傳聞。
而上個月,嚴老爺子的病情終于好轉之後,他的長孫卻離開了港城。
外界都在傳聞,說嚴野客是在和二叔的争奪之中敗下了陣。
即使在老爺子那邊,嚴野客似乎也得不到之前那般的寵愛了。
這些議論,陳尊明也早有耳聞,不過他清楚,以嚴野客的性格,這些傳聞必然不可能為真。
但即使早已知曉嚴大少的能力和手腕,昨晚的事,卻還是讓陳尊明實實在在地驚到了一回。
因為昨夜,嚴氏董事會的幾大高層集體逼宮,要求集團分割股份,并将不在職的董事除名。
嚴老爺子年事已高,雖然他早已将大半股權交予後輩,但他本人手中卻還持有百分之二十的集團股份。
二成份額看似不多,但對如今身為世界百強上市公司的嚴氏而言,卻足以影響集團的未來走向。
無論這二成交予哪一方勢力,都将推動其成為事實上的控股股東,影響集團的決策控制、利潤分配和戰略主導權。
而所謂“不在職”的董事,幾乎就差直接指明是嚴野客了。
嚴大少之前一直在北美,回到港城後也沒有去過公司,基本只是個挂名的董事。
董事會如此一招,就是為了逼嚴老爺子放權,并且将嚴大少踢出嚴氏的決策領導層。
這種突然的發難,對大病初愈的嚴老爺子而言,必定不好消化。
而對于現今嚴氏當家的二子嚴中明來說,這些決策對他又有利無害,還會幫他除掉最大的威脅——嚴野客。
想來,他也是不可能會制止的。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昨晚,董事會要求嚴老爺子出面時,走下樓的人,卻不是這位嚴氏的老董事長。
而是傳聞中那位早已失寵的長孫。
嚴野客。
嚴野客突然出現,不僅雷霆手段,奪回了自己的股權。
他還當面清算,直接處理了幾月之前,圖謀不軌,給嚴老爺子下藥的人。
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大獲全勝。
最終,下藥謀害嚴老爺子的主謀被警方帶走,因經濟層面的不法手段而同樣涉案的幾位高層,也被趕來的經偵警察當場拘捕。
預想中的嚴家分家沒有出現,嚴野客甚至還拿到了他爺爺親手交給他的兩成股權。
加上他之前擁有的股份,嚴大少已經一躍成為除嚴中明之外,股份最多的董事之一。
就連他二叔對他,都沒再有半句多言。
總之嚴大少絕對是昨晚事變的最大贏家,今天消息傳來,衆人咋舌驚嘆的同時,也有人回過味來。
這必然不可能是一天的成果。
恐怕嚴大少早有布局,才會得此收獲。
可是滿打滿算,嚴野客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
這種心計謀略,城府手段,怕是那些沉浮多年的商界大佬都少有能比肩。
哪怕陳尊明早已抱慣了天才的金大腿,這時也難免啧啧稱嘆。
“老大你昨晚也太帥了,出手狠辣,不給他們一點翻身的機會——”
嚴野客冷淡的聲線卻有不悅。
“哪裏狠了?”
當初因為爺爺突然病重,嚴野客去陪護,難以分.身。
才導致他沒有親身盯看黎白榆,沒能在第一時間救下對方。
還讓黎白榆受傷,自己割了腕。
這筆債,嚴野客自然要讓那些始作俑者親身償還。
十倍百倍,亦不足惜。
說什麽出手太狠。
對那些人,嚴野客還嫌處理得輕了。
“是是是,他們陰得的……”
陳尊明附和着,這時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所以你最近在港城住院,也是為了昨晚?”
之前孤身離開港城之後,外界看來,嚴大少就再沒了動作,似乎已經被自家二叔趕出了嚴氏的核心圈。
連仍在休養的嚴老爺子,也沒再和長孫見面。
而且上周回港,嚴野客就直接去了醫院,根本沒回過主宅。
外人眼中,這更是嚴大少郁郁難平,氣結病倒的表現。
哪想到昨天,卻是嚴野客歸來,全盤處理了事變。
“你去養和住院,是不是也為了讓董事會放松警惕?覺得你哪怕回了港城,也只是因為生病。”
陳尊明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握拳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這簡直是一舉多得啊,順便還能讓嫂子過來陪護。”
這還真是嚴大少一貫的行事作風,一箭絕對要N雕。
“你在扯什麽。”
但嚴野客的聲音卻有不虞。
“住院當然是為了留住老婆。”
陳尊明:“……”
他小心翼翼地問:“哥,你是不是信息素紊亂還沒好利落?”
怎麽感覺大少從工作狂……變成戀愛腦了?
而且今天,聽聞嚴野客要去下廚做飯時,陳尊明更覺得堪稱魔幻。
起初陳尊明還以為對方是為了慶祝,畢竟昨夜贏得一場那麽漂亮。
但得知嚴野客準備親自下廚,并且進餐人員只有他們兩人時,陳尊明想到嚴野客那過分到誇張的控制欲,又難免有些心悸。
再聽到嚴野客剛剛的回答,陳尊明更覺得,這一頓飯,似乎和什麽股份與嚴氏都無關。
“今天是你和嫂子的什麽紀念日嗎?”
聽到“嫂子”這個稱呼,嚴大少的聲線似乎終于褪去了些許不悅和鮮明的冷意。
他淡淡道:“不是。”
“那為什麽今天要下廚?”陳尊明不解。
如果說吃不慣醫院的飯,可住院的前幾天,也沒看到嚴野客想自己做。
而且這時,透過聽筒,陳尊明還聽到了一點細微的聲響。
“你在點煙?”
他更有些疑惑。
“你信息素不是穩定了嗎,怎麽又開始吸藥用煙了?”
陳尊明脫口問道。
“欲.求不滿嗎?”
針對高濃度信息素Alpha研發出的吸入式藥草,主要會被用于平複兩個問題。
一是信息素濃度過高。
二是信息素濃度過高,所引起的性.沖.動。
所以陳尊明才會順嘴就問了出來。
“可是嫂子不是在醫院嗎?”
但陳尊明的話才剛說完,就聽見嚴野客冷淡地說了一句:“鍋送到了發個消息。”
接着,電話就直接被挂斷了。
陳尊明:“……”
他愣愣地拿着手機,總覺得有些莫名。
怎麽感覺好像……是被他猜中了才給挂斷的??
陳尊明當然不可能知道,他确實猜對了。
已經吃飽過兩晚的嚴野客,就是因為突然失去了幫忙,所以才會如此不爽。
說起來,昨晚那些人也正好撞在了欲.求不滿的嚴大少的槍口上。
死得着實不冤。
哪怕是到了今日白天,嚴野客的過盛火氣仍還沒有完全發洩。
他還需要憑靠親手下廚,來穩定一分自己的控制欲。
對這件事更一無所知的,還有黎白榆。
黎白榆從實驗室拿完藥用瞳片回來,因為周末堵車太久,他就選擇了地鐵。
從地鐵站出來,距離養和醫院已經不遠,黎白榆便準備走回去。
他才走出了一條街,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白榆!”
黎白榆回頭,卻見對方居然是嚴野客的那位堂弟,嚴錦。
嚴錦穿着一件白襯衣,看起來更顯得年輕朝氣,正笑着朝他走過來。
黎白榆頓了頓,站在原地,有些不明。
嚴二少為什麽會叫自己?
但在餘光瞥見另一個方向的來車時,黎白榆微怔,下意識地擺手。
“別過……”
“砰!!”
未說完的話語突然被消音,黎白榆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那抹雪白的襯衣起伏翩然。
落地的一瞬間仿佛被特效驟然拉慢,灰白的視野也被濃郁的血色重重塗抹。
正要過馬路朝黎白榆跑過來的嚴錦,居然突然被過路的車輛撞飛了。
“吱嘎——”
刺耳的剎車聲和路人的尖叫聲一起,生生刺痛了耳膜。
黎白榆呼吸匆急,幾步上前,去查看對方的狀況。
“能聽到我說話嗎?別動……先別動。”
嚴錦的眼睛還睜開着,并沒有失去意識,瞳孔也沒有渙散。
黎白榆粗略檢查了一下,立刻拿出手機想叫救護車。
可他的指紋竟然沒能解鎖屏幕,愣了一下,黎白榆才發覺。
自己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紅溫熱的血。
是嚴錦的血。
“別慌……”
而在這時,胸口微弱起伏的嚴錦卻開了口。他的聲音很低,口齒卻還算清晰。
“沒事。”
都到了這種時刻,這位嚴二少居然在笑。
“沒那麽嚴重……別怕,只不過我的信息素是血腥味的。”
“你少說話,保存一下體力。”
黎白榆匆匆道。
他用指腹抹了一下袖口,擦去了血痕,繼續解鎖屏幕,叫救護車。
救人的心情太過急切,黎白榆并沒發現,在他撥打電話的時候。
仍帶着笑的嚴錦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臉,看他的每一寸細微表情。
嚴錦淌着血的手也緩緩擡起,眼看就要去覆握住黎白榆皙白的手腕——
恰在這時,周邊卻忽然出現了幾個人高馬大的肌肉壯漢,直接把還半蹲在嚴錦身前的黎白榆隔開了。
“你們——”
黎白榆被擠開,不由錯愕,但他擡頭,就看到幾個男人的面孔都有些眼熟。
他們居然是嚴野客的保镖。
為首那人也向他略一點頭,手上動作卻沒耽擱。
“您稍讓一下,我們先給二少做止血處理。”
黎白榆沒想到嚴家的保镖會出現在這裏,但見到這些人,他也着實松了口氣。
恰在此時,撥出電話也接通了。黎白榆便主動讓到了一邊,去報地址,讓醫院能派救護車過來。
雖然今天道路擁堵,但好在黎白榆是在回醫院的路上,這裏距離養和醫院也很近,開過來應該不需要太多時間。
聽到醫院值班人員說馬上來之後,黎白榆被揪起的心才終于放下了一點。
他垂下沾血的手,看見那輛撞了嚴錦的車已經車門大敞,駕駛座都空了,司機不知去向。
四面的道路也因為這場意外事故,逐漸開始變得跟各位擁堵。
黎白榆重新拿起手機,又分別給交通署和警署撥打了電話。
接着,他還給嚴野客打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黎白榆匆匆道:“嚴二少剛剛出了車禍,受傷了。”
可能是因為接連幾個電話,一口氣講述得太多,黎白榆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啞意。
“我在地鐵站外的丁字路口遇見了他,他看到我,想過來,才被車……”
“白榆。”嚴野客忽然叫他。
男人打斷了黎白榆隐有顫意的啞音,聲音冷靜至極,沒有哪怕一毫的責備意味,反而問。
“嚴錦死了嗎?”
“……?”
黎白榆被這過分直白的話問得愣了一下。
“沒有,”他匆忙搖頭,“只是受傷了,保镖已經在給他止血。”
嚴野客卻似乎對嚴錦的傷情并不關心。
“沒死就是故意的。”
“……什麽?”黎白榆沒聽懂。
而對黎白榆說話,嚴野客卻耐心得多,還解釋道。
“嚴錦喜歡橫穿馬路,挑戰交通,故意被車撞。他的事和你沒關系。”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點衣物的摩挲聲響。似乎是男人在穿外套。
嚴野客的嗓音依舊低涼磁冷,在這種時刻,沉穩得愈發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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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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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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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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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