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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征即将開口的時候, 許時努力将自己營救回來:“在家待得我都快發黴了。”
原來他只是懷念和許征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光。
許征虛驚一場,松了口氣:“再亂說話打你了啊。”
開房這兩個字,歧義太多。
許時一開始沒明白過來, 懵懵懂懂地應了。
過了十幾分鐘, 許征看見許時臉上突然爆紅,頭都快埋進那本他最不喜歡的英語書裏。
沉默的許時讓許征不習慣, 但好在他們早已談論過了這個話題。
趁此時間,許征去了浴室洗漱,把房間留給許時一人。
剛關上門, 就聽見許時的碎碎念。
許征不自覺揚起唇角, 獨自走遠。
五天後, 許征賬上收到了嵩肅電廠撥來的尾款。
與此同時,陳詹石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他:“許老弟,尾款收到了吧?順便和你說一聲, 我當上經理了。”
“恭喜恭喜。”許征祝賀道。
陳詹石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從副轉正,踢掉了道路上最大的那塊絆腳石。
在重大喜悅背後,他沒忘了許征這個功臣, 在電話中拍胸脯向許征承諾道:“你放心, 以後廠裏的煤都找你!”
“好。”許征眼裏帶上絲笑意,對待他的态度也緩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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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嵩肅電廠這條貨源, 真實煤業日後的發展只會越發蓬勃。
煤球、廠銷一把抓, 雙重保障。
公司發展逐步走上正軌, 許征和王業萍退居幕後, 只需每個月按時查賬就行。
這項工作目前是許征在做,等到不日後,便只剩下王業萍。
因為,許征快開學了。
在許征開學之前,他得先送許時去報到。
許時和他考上的是同一所高中,遷豐一中。
對這塊待了三年的地方,許征再熟悉不過。
報到的日子,許征領着許時來一中裏逛逛,一中地方不大,教學設備也偏舊,食堂還難吃,即便這樣,也架不住它過硬的教學質量和令人羨慕的升學率。
家裏人原本對許時沒報太大希望,想着他能考個三中就不錯了。
三中也是遷豐市較為優秀的高中之一,只是和一中比起來,完全不能比。
一中的本科上線率有百分之五十,三中卻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幾率。
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的道理在這根本行不通。
許時本就不愛學習,要讓他去所普通高中争那百分之十,還不如指望他拼一把進個重點高中,說不定混一混能混上那前五十。
許征在母校見到的都是新鮮而陌生的面孔,不少學子,懷揣着對未來的向往。
和他身旁的許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時從報到的那刻,緊皺的眉頭就沒放松過,只覺得這裏的氣氛,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今天提前報到,只是繳交了相應費用,順便看看分班表。
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走出了校門,迎着過往的人群,踏上回家的旅程。
許征無意間瞥見許時臉上的神情:“快開學了,怎麽見你不開心的樣子?”
“煩。”許時不願多說,只是表露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狀态。
“班裏有認識的人嗎?”許征同他閑聊。
“有一個。”許時回憶起剛才看過的名單,眉宇間透露着一絲嫌棄,“不過不熟。”
許征繼續問:“叫什麽?”
“陳昊,我們班學委。”許時談起他,語氣平淡,就像是說陌生人。
也是,許時在班裏的成績向來不好,處中下游,被劃分為學渣的區域。
這次中考成績,許時進了班級前三,令所有人大跌眼鏡。
那些平時看不起許時這幫人的人,分數卻被許時一個個壓着。
要不是怕惹禍上身,他們就該舉報許時考試作弊了。
陳昊是那群人的領軍人物,高高在上,莫名的優越感。
沒想到,這回許時和陳昊分到了同一個班。
陳昊這個名字,許征從未聽過。
但只要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就好。
就在剛才,許征來回掃了好幾遍許時的分班名單,沒發現魏言的名字。
他們是高二分班後認識的?
還是這世發生了什麽意外,導致兩人沒分在同一個班?
許征想不明白。
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從許時身上下手。
走到公交車站,站臺背景板投放着随處可見的廣告。
一款健身飲料,一場展覽中心的消息牌。
周身的不鏽鋼杆上黏附着點點污漬,站臺使用了不少年頭,其餘人忙着逛校園,這兒等車的人就他們兩個。
許征和許時并肩坐在休息位上,他轉頭問許時:“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想做什麽?”
“沒有。”許時的目光迷茫又帶着份莫名的堅定,“說來也奇怪,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什麽理想,只要能永遠像現在這樣,我就滿足了。”
“你呢?”許時問他。
許征的理想很簡單,掙錢買礦,挖煤致富。
然後在災難前提早收手,及時抽身。
還有……
讓家人幸福,包括許時。
“我,買個礦吧。”許征說出了他的第一步目标。
許時順着說道:“那我等着你買礦,然後當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
“也行。”許征答應得爽快,随後提出要求,“不過你得答應我件事。”
許時疑惑地望向他:“嗯?”
“上學的時候,好好學習,不準随意曠課,愛護同學,不準打架。”許征一件件細數着許時上輩子做過的“惡行”,“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千萬別早戀。”
“這是一件事嗎?都四五件了。”許時提出抗議。
許征抛出糖衣炮彈:“只要你能做到,要什麽我都給你。”
“真的?”許時反問道。
“真的。”許征确認。
一番思索,許時鐵了心:“那你再重複一遍。”
恰巧一輛公交車停在他們面前,許征說道:“先上車再說。”
從學校到家不過十幾分鐘車程,這段時間,許征同許時幾乎把高中生必讀守則複制了一遍。
許時從一開始聽得不耐煩,到随後的認真,眼神死盯着許征。
勢要将許征所說的每一個字,印在腦海裏。
就連許征都被他的認真程度所驚訝:“你最後想要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居然這麽拼命?”
“我想要兩臺小靈通,我們一人一臺,行嗎?”許時眼巴巴地看着他。
小靈通剛上市不久,還處于新鮮物品,廣告倒是打得響,将其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導致現在有市無價。
在許征看來,它唯一新奇的,只是比大哥大多了個發短信的功能。
許征突然被什麽東西戳中,果斷開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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