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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過許多背後理由, 許征怎麽也沒料到,會是因為這個。

許時就像一個不□□,總會給人意外驚喜。

所有情緒交雜在一塊,許征最後化作一聲極輕的嘆息:“你這腦子,到底怎麽想的?”

“我着急啊。”情急之下的許時哪管得了那麽多, 只盼着能早一天拿回來是一天。

“傻不傻啊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算被許時拿了回來,第二天發現東西不見, 傻子也知道是誰幹的。

許時岔開話題, 摻雜這撕開包裝紙的聲音問道:“哥,你什麽時候回來?”

正好有只鴿子飛到許時前面的空地停下,渾身雪白, 嘴尖一抹紅, 啄了啄地上的食物殘渣。

許征說道:“軍訓結束了就回去。”

今年中秋連着國慶一塊放假,假期足足有十天。

回一趟遷豐,去看看許時, 再合适不過。

“還有一周啊。”許時嘆氣。

“是啊。”

這一刻,許征和許時都有着同樣的想法:怎麽還有那麽久。

許征和許時一直聊到吹哨前一分鐘,在許征催促下,許時才戀戀不舍挂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許時趴在床上, 合上蓋後手裏的手機滑落一旁, 側過臉, 床頭的小風扇把他頭頂上那幾根毛吹得一翹一翹的。

手臂上一道紅白分明的交界線, 有袖子遮蓋的地方完好如初,暴露在陽光下的手臂被曬得通紅,黑倒是沒怎麽黑,就是有點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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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伸手摸了摸脖子後面,那兒同樣曬傷,指尖剛一碰到,倒吸一口涼氣,龇牙咧嘴的。

真他媽疼。

*********

上山一小時,下山一個半小時,好不容易從山上下來,以為能直接吃飯了,沒想到教官發話:“鑒于你們今天表現良好,集體站十分鐘軍姿就解散。”

頓時一片哀嚎。

下午訓練休息時,他們班班主任過來詢問彙演名單。

軍訓結束後,全校會舉行一場文藝彙演,代表本次軍訓完美落幕。

“咱們班同學有沒有人會什麽才藝的,都可以上去露兩手。”班主任語氣溫柔慫恿道。

一時間沒人答話,班主任有些尴尬,便問向了離她最近的許征:“你有沒有人推薦?”

許征環顧了一圈,坑起自己室友來毫不手軟,理所當然道:“霍成章啊。”

上午登山那幕,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只要霍成章站上去,給大家表演個群鴿亂舞,一定成為整場彙演的焦點。

霍成章趁中午的時候還特地洗了個澡,如今身上只剩下沐浴露味,那瓶香水還丢在他們宿舍的垃圾桶裏。

“我推薦許征。”霍成章冷着臉,用記仇的語氣說道。

何野在此時跳了出來:“他不行。”

許征踢了他一腳,笑罵道:“滾。”

班主任出來總結道:“這樣吧,有意向的同學傍晚可以到辦公室找我,希望大家能夠積極踴躍,畢竟排練的時候還能少軍訓會兒你們說是吧?”

最終文藝彙演的名單确認下來,他們班就報了一個節目,齊瑾生的鋼琴獨奏,這還是在沒有人肯上的情況下,他們宿舍緊急讨論出來的。

如果沒有人報名,他們四人就得被抓上去跳四小天鵝。

何野第一個不同意,想他一米八幾的壯漢,在全校人面前跳四小天鵝,像什麽話。

“各位大哥,你們有什麽才藝就趕緊報一個吧,不然咱們死定了。”何野是舍長,班主任直接跟他下達的命令。

這個問題把許征給難住了。

唱歌跳舞一竅不通,他總不能在臺上來段勸酒令吧?

一陣僵持後,宿舍最後的希望齊瑾生站了出來:“不就是個才藝嗎,彈鋼琴成不成?不過,我有個要求。”

霍成章問:“什麽要求?”

齊瑾生:“你們得叫我爸爸。”

最終結果,是齊瑾生被宿舍三人合力收拾了一頓。

齊瑾生被壓在桌上大叫:“霍成章反了你了!”

好在齊瑾生的鋼琴獨奏最終應付了過去,他們免于一場浩劫,齊瑾生報了節目,也沒當成他們各位的爹。

差點氣成河豚。

這幾日可勁地摧殘他們。

買飯、帶水,樣樣輪着來。

許征和何野、霍成章剛從食堂裏出來,一人拿飯一人帶水,還有個人拎了盒水果。

全是帶給他們的共養兒子齊瑾生的。

齊瑾生非但沒成爹,地位一落千丈,成了他們三人的兒子。

當爹的得大度,和自己兒子計較什麽呢?

要不然按照齊瑾生近日作得勁,他們早忍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拿回手機的許時又恢複了話痨屬性,成天像個BB機一樣發信息騷擾許征。

許征把手機調成靜音,訓練結束後再把振動打開,手機放口袋裏,走在路上隔着層布料就在那兒振。

何野看許征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直到許征拿出手機,才讓他将眼中的怪異散去。

“你們說,等軍訓結束後,是不是得揍姓齊的一頓?”何野忍得煩躁,開始尋找同盟。

霍成章點頭:“我同意。”

鬼知道他在齊瑾生那兒受了多少苦,齊瑾生比他大能用當哥的身份壓着他,做了什麽壞事卻總推他出去頂包。

齊瑾生長得乖,能說會道,霍家管得嚴,霍成章習慣了默默做事,不善言辭,導致挨罵的往往都是他。

“嗯。”許征随意應了聲,而後走到一旁。

查看許時又給他發了些什麽。

熊孩子他不是頭一回見,這不,家裏就有一個。

權衡輕重之下,許征沒那麽多心思管齊瑾生。

從振動的頻率就知道許時給他發了不少短信。

許征現在光從這些信息,就可以知道許時一天都做了些什麽。

—操,早上睡過了,遲到了,被叫到後面罰站。

—上課好無聊,你當初怎麽堅持下來的?

—哥哥哥我放學啦,你吃飯了沒?

—放假倒計時:四天。

許征把水用手臂夾着,回道:[你怎麽算的四天?]

前兩天許時還剛和他說來着,這周末要補課,高中除了中秋當日放一天,接下來得上到國慶的前一天。

許時:[再過四天,你就回來啦。]

許征:[你替我算的啊?]

許時:[不,替我自己算的。]

只要你在家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假期。

許征又恢複起嚴厲本色:[行了,作業寫了沒?快去做作業。]

許時隔了快一分鐘才回他:[哦。]

光從這個字,許征就能推斷出許時放下手機後,一定不會乖乖去寫作業。

察覺到許征和他們越走越遠,何野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猝不及防出聲道:“幹嘛呢?笑這麽開心,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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