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我是天潢貴胄 沒有人能預言我的結局

第98章 我是天潢貴胄 沒有人能預言我的結局

大白嗓不好聽。

但不難聽。

得虧簡町原的音色本來就好。

絲絲入扣, 蕭無役摸了摸自己的臉,手心還有一點的濕潤。

他是妖,耳朵比人要靈敏得多, 可以在一片淅淅瀝瀝的人聲鼎沸之間準确無誤地辨認出阿簡的聲音。

簡町原在唱。

他就一首一首慢慢地聽。

阿簡向來古怪, 他唱的曲子也不同別人,沒有詞句的堆砌,蕭無役從來沒有聽過。

他唱14歲的雨季, 年少喜歡的少年, 唱淋雨一起走……他好像在這一夜裏面, 徹底融入了簡町原怪誕而平凡的往事裏面。

夜裏的萬千盞燈将一切變得恍如白晝, 他迎着“人聲鼎沸釀造的一片歡樂的對歌豔陽”,第一次在光裏面感受到了溫暖。

他輕輕地學着簡町原的拍子,慢慢地哼着,在樹梢上晃着腿,偏過腦袋的時候長睫微微顫動。

這一夜的海市蜃樓在為他歌唱。

“阿簡……”

“17歲那年的雨季是什麽樣的?”

他活了太久了, 忘了悸動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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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青雲門,

“嘩啦~”簡町原大早上就收拾好了東西,

全頭的頭發都梳了起來, 一根雜毛也沒有留在額心。

有人說他冰雕玉嵌,将整張臉都露出來後,更不像是池中之物,若不是清斂睡鳳眼下還有兩點左右對稱的胭脂痣, 就更加不似真人了。

辰丙站在簡町原的身邊, 悖悖的同時時不時偷瞄着,不得不說,他在這一刻終于理解了簡町原的“中小學生發型規範”, 師尊這個樣子确實是很好看,叫人錯不開眼睛。

“師尊!”辰丙果然還是孩子,屬于還在崇拜老師的年紀。

心道:老簡為了給他們吶喊助威,竟然把自己打扮得那麽好看!

【魅惑值+200.】

簡町原的置物靈力空間裏面整整齊齊地放着三套衣服,給他在清華秘境裏面換着穿。

第一天穿蛋青殼色紋翠竹的,代表一路綠燈。

第二天穿一身楓衣,代表紅紅火火。

最後一套是蠶絲紮染,一片是鵝黃土灰一片是赭石黛灰,代表的是“走向輝煌!!!”

見辰丙一直看着自己,簡町原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摸到什麽髒東西啊,道:“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字?”

“弟子惶恐,師尊為了陪伴弟子,盛裝……”

“等等……”簡町原把小徒弟的嘴巴一把捏了:“是我也要去秘境。”

社會考生也可以高考的啊。

簡町原弓下身子,狡猾地眯了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不僅要去搶進入秘境的資格,還要在秘境裏面把所有的資源都搶走,提高一分幹掉千人,簡町原的執念比他們還深!

他本是天潢貴胄如玉郎君,輕飄飄地把自己的衣袖從小徒弟的手裏抽了出來,一副不管不顧要拿第一的架勢。

大徒弟:“……”

錯付。

二徒弟:“嘶……”

礙眼。

想進入清華秘境的弟子多如牛毛,但是真正過來參加比試反而沒有簡町原想的那麽多。

畢竟真正能進入清華秘境者是鳳毛麟角,

全員出馬的就一個青雲門。

溫以珩擋住臉,好想找一條地縫鑽下去,不要看見道友們的臉。

青雲門原本可是四大宗門,現在帶着204個人,一幫烏合之衆,過來陪跑。

簡町原歪了歪腦袋,手裏還拿着錯題本,上下翻閱。

“師兄,怎麽了?”

這不是好事嗎?

考生人數變少了,但是招收的弟子沒有少。

原來還在惬意着的簡町原突然手腕一松,無意識的,手裏的書就掉了下來,他眯着眼左右掃視周圍,似乎感到有點不對勁。

去年大比的前十,除了青雲門的三個弟子,其他都沒有到。

若是其他弟子也就罷了,就像是清華北大也不是一個大專生能報的,但是對向來天之驕子的幾個人來說,他們為什麽放棄了這個秘境?

清華秘境百年難遇一開門,溫以珩一眼就知道這裏秘境內有乾坤有機遇,一開始就打算把簡町原塞進去。

“地上掉了錢怎麽就沒有人撿呢?”簡町原伸出手,把地上的錯題本撿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溫以珩問他:“緊張嗎?”

簡町原搖了搖頭,他已經把能學的,能閉關的,全部準備了一遍,尤其研究了三個徒弟的招式路數,避免自己遇上的是這三個對手。

他已經萬事俱備了!

簡町原挺挺胸,擡擡頭,雄赳赳氣揚揚,準備上去展示他的勞動成果了,不管遇到什麽樣的花招,他都能逢兇化吉,都能叫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可以!

座上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唯青雲門之衆,一廊放不下。

溫以珩低了一輩子的腦袋在要掉下去之前微微揚了起來,面向諸位同好道友:“秘境即将開啓,不知是用何等方式決出能進入秘境的弟子?”

也是,

簡町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秘境即将開放,天地難能變色,魚鱗片狀的雲堆積在一處,明明還是正午,卻把天空暈染得橙黃,好像霞光萬道彙聚一處,共開通天之路。

這個選拔弟子的事情不過是針對青雲門才創立的,現在仙魔大戰暫停,簡町原從蕭無役手裏“死裏逃生”,簡町原就這樣好手好腳地站在旁邊,還有溫已珩給他撐腰,誰也不能明着對他不敬,只能暗着陰陽怪氣。

淮山掌門和簡町原積怨良久,

四大門派,就青雲門被蒙在鼓裏。

淮山掌門悠悠道:“怎麽?簡長老你也要湊個熱鬧?”

簡町原漫無目的地用手摩挲着劍柄上的紋路,擡眼的時候,目光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狠厲,卻把嘴角一揚:"怎麽?不可以嗎?"

還對社會考生有偏見了呢。

淮山掌門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道:“簡長老不會不知道我們在這裏比的是什麽吧?”

“一個時辰之後,秘境應聲而開,各大宗門商議,仙魔大戰随時都會爆發,要另辟蹊徑,這次比得不是修為,是天賦,清華秘境又不是年年都可以打開的,比起讓一些努力的廢物進去,不如讓一些有絕頂天賦的人進去,我們要的可不是幾個修為高深的弟子,我們要的是能創造一個奇跡的弟子。”

簡町原默默攥緊了拳頭,指甲在手心裏面掐出了幾個月牙一樣的痕跡。

真的是好混蛋,好不公平,

連一個用勤快來填補天賦空白的機會也不給別人。

這樣不就是說明,自己帶過來的200多名弟子就是專職過來陪跑的嗎?

一種惡心的感覺通竅,簡町原的眼神越來越幽深,但是他無話可說。

溫已珩拍了拍簡町原的肩膀,在他寬厚的手掌接觸到簡町原的脖頸的時候,一席話導入識海,通過經脈傳輸到簡町原的腦子裏面。

溫已珩道:“師弟,別傷心.”

傷心?

他并不覺得傷心,他只覺得氣憤。

但是溫已珩為什麽會覺得他傷心了呢?

系統待在簡町原的顱內空間裏面,把瓜子嗑得飛起,道:【其實那淮山老頭的意思就是在諷刺宿主你是一個努力的廢物啦。】

簡町原撓了撓腦袋:【我不是主角受嗎?還是青雲門長老之一,按照道理來說,我的天賦是絕對不會差的。】

系統的聲音自帶一絲高人的意味,道:【不差和天賦異禀是兩個概念,雖然宿主你的靈根是一頂一的,但是按照小說的套路,女主很強男主更強,受很有天賦,攻更是天之驕子。而且,你已經是一個爐鼎了,你的靈根天賦全部作用在爐鼎上面了,天賦面窄,和其他人确實沒有可以比較的地方。】

簡町原咽了咽唾沫:【……】

這幾句話真是叫人火大啊。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覺得自己愚笨,是覺得自己不過是靠溫已珩才得到長老之位的嗎?

簡町原的眼神晦澀不明,他突然之間就歪頭笑彎了眼,語氣不知道是歹毒還是皮笑肉不笑了:【我好像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原身會是這麽個喜怒無常的性格了。】

看來不少人說笑着原身高嶺之花,卻把他當成一個可憐的天賦不及別人的爐鼎,不管原身如何歇斯底裏,他們也自會把奚落的眼神放在原身的身世上,沒有人真正在乎過原身。

溫已珩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知道原身傷心,卻不知道這一切發生的根源,所以只是竭盡一切地補償着,但是一切的天材地寶都化解不了原身心中的芥蒂。

是他們一直逼着原身去追求修為,到頭卻笑他是一個努力的傻瓜。

臺上,不少弟子已經去測試天賦靈力。

各大弟子的修為天賦都不錯。

溫已珩還是那樣和緩的拍了拍簡町原的肩膀,問道:“你還不上去嗎?”

“不上去,”簡町原搬來了椅子,微微低頭,用手撐着下巴,任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以為他放棄了。

畢竟……天賦一直都是原身的執念和逆鱗。

所以在看到二徒弟的天賦靈根的時候,原身才會那麽惱怒,他失去的天賦憑什麽別人可以擁有。

看到別人得到他錯過的美好,原身眼紅了,恨不得把二徒弟的天賦靈根放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終生誤,誤終生。

系統在顱內空間裏面對着簡町原道:【這個測試天賦的神器是最高端細致的,可以把每個人的靈根,所學東西,經脈的變化,身體的狀态甚至陳年舊傷來判斷這個人現在的潛力。】

簡町原卻不屑一顧:【一個不能把人的努力作為參考因素來判斷的機器,有什麽作用,你不覺得好笑嗎?他們認為我的卷子不能決定人的一生,但是他們認為用這個破機器判斷的一切可以作為一生的标準。】

言罷,在顱內空間裏面,簡町原看着那機器的眼神越來越幽深莫測了起來。

好讨厭。

溫以珩看着簡町原最近少見的沉默模樣,突然就後怕了起來,

師弟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可是他不好說,因為師弟一直對清華秘境向往至極。

如今要是按照這個比試方式,師弟就沒有機會進入秘境了,失落難言是無法避免的。

溫已珩嘆了一口氣,他會給師弟找到其他的秘境的,一擡頭卻看到簡町原的身體在發抖,桀桀的聲音從師弟的方向傳了過來,師弟回頭,竟然對着坐臺上的其他掌門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看不清傷心的模樣,一時竟叫溫已珩摸不準簡町原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他大概是氣瘋了吧。

因為青雲門弟子人數太多,所以測試天賦被排到最後,剛剛青雲門的第一個弟子才走上前測試天賦。

測靈石上只有一層朦胧的白光若隐若現,若是沒有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對比其他宗門的天驕來說,這樣一層白光侮辱的意味太深了。

天賦平平在一群天之驕子這裏,就是丢臉。

再往後上去的青雲門弟子的天賦也是如此,

黯淡無光,他們窘迫地站在一處,低下了腦袋。

沒有想到,一直在教室裏面玩命的學習會迎來這樣的結果,失落又無措,他們好像認命,自己不過就是這樣的庸才,被天之驕子踩在腳底,歷盡千辛萬苦,得到了一次用自己的平凡給驕子們陪襯的機會。

說來好笑,為了丢臉而削尖腦袋擠破頭的他們到底算什麽。

淮山掌門惡意的看向簡町原:“這些弟子就是簡長老聲勢浩大招收的弟子嗎?看樣子和簡長老您真是相似呢,怪不得您為了其中一個弟子……”

不惜得罪淮山。

簡町原看着淮山掌門的眼神還是帶着笑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道:“對,我們确實相似,惺惺相惜。”

那怎麽樣?

他收的弟子都是廢物那又怎麽樣?

要都是自學成才的天才,還需要他做什麽?

他不否認,他招收的大多數是一些笨孩子,這很丢臉嗎?

再回頭,這回走上去的是厭柳,

她眯起眼睛,用一種直白的厭煩的神情看着臺上的淮山掌門,淮山掌門靠得離簡町原那麽近,肮髒的笑意真是叫人看一次就厭煩一次。

厭柳手裏的是一把軟骨劍,很細,太細了,細得像鞭子,像柳條。

她一伸手,手裏的柳劍飛快的往看臺上殺了過去,差點摩擦着淮山掌門的鼻梁而過,叫他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最後柳劍帶着厭柳的靈力輕飄飄的到了測靈石上。

那一瞬間,霞光萬丈,甚至吸引來了幾只靈力鷗鷺,驚鴻遍地舞,他們繞着厭柳,繞着那道奇異的霞光。

剛要破口大罵的淮山掌門頓時噤聲,他沒有想到這個寂寂無名的小姑娘竟然擁有這麽恐怖的天賦,按照現在的排名來看,厭柳進入秘境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

簡町原一見,立馬把腰支棱了起來,腿優雅一翹,面帶微笑,手上的扇子風流倜傥地搖了起來,好像在說:看吧,我的徒弟就是這麽聰明。

厭柳後面剩下的就只有三個親傳弟子,簡町原對于他們的天賦自然放心不過。

果不其然,測靈石上的霞光聲勢浩大,越演越烈,經久不衰。

但是最叫簡町原驚喜的還是厭柳。

各大掌門見臺下已經沒有人在等待,秘境即将開放,于是旁若無人地談論了起來,除去幾個天賦特別拔尖的,有幾個優秀者卡在中間,難分左右。

簡町原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面的浮灰,将高高用冠豎起的馬尾發往身後一甩,飄然出塵。

“我還沒有看看我的天賦是什麽樣的呢。”他開始走動,面龐帶笑,但是看起來不辨喜怒。

董道劍突然變得有一道天橋那麽大,連接天上廊臺和測靈石附近。

簡町原走下去的時候輕飄飄的,就像是仙人下世,但是說話的時候字正腔圓:“測靈石,是八百年隕落的鍛造師大能南湘子所創,用來尋找慧根深覺的孩子,後來南湘子鍛造的手段越來越高強,他的法器聞名于天地之間,測靈石的測試能力也越來越細致,今天我們用的這塊測靈石就是老先生鍛造的最後一個測靈石了吧。”

“老先生隕落的時候,把自己收藏的所有測靈石作品全部融毀,他說,他創造出這塊害人的石頭的目的不是這個。”

簡町原還是笑笑,蛋殼青色的衣擺随着風微微浮動,沒有用上小蜜蜂,他的聲音依舊是響亮的,誰都能聽到。

他在董道劍上微微一頓,擡頭的時候目光是幽深恐怖的。

“南湘子老先生說,測靈石是為了發現別人的才能,而不是為了将天下修士分為三六九等,只可惜,天下人都是好勝之人,誰也不能免俗。”

【魅惑值+200】

【魅惑值+100】

【魅惑值+200】

……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簡町原的身上,溫已珩發現,簡町原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能成為所有人的目光中心。

他笑着,慢悠悠的,最後站定在測靈石上,忍不住噗呲一笑,面對芸芸衆生,發出自己心裏最歇斯底裏的奚落:【用這樣的東西來界定一個人能走到哪裏,正是好笑。天賦?沒有努力将天賦兌換成實力,天賦又有什麽用處?】

董道劍又變小了,飛快飛回了簡町原的手上,簡町原用手掂了一掂,目光突然一橫,他大笑了起來:"我也想看看這破石頭認為我的天賦是什麽樣子的呢。"

說時遲那時快,董道劍上血氣和金光乍現,簡町原咬住了後槽牙,無盡的靈力綿延不絕,靈力膨脹起來,越來越洶湧。

簡町原将自己的牙龈都咬出了血腥的味道。

他這哪裏是要看看自己的靈力,分明就是要生生将測靈石擊碎。

測靈石上迸發不小于三個徒弟在時的七彩霞芒。

溫已珩和其他宗門的掌門和其他長老拍案而起:這是石頭對簡町原天賦的肯定!!!

一個爐鼎,都變成爐鼎了,這家夥的天賦還是那麽恐怖。

測靈石的依據到底是什麽呢?

這家夥變成爐鼎之後他的靈根不應該是廢掉了嗎?為什麽測靈石頭會覺得這家夥的天賦恐怖到和三個徒弟想比也不遑多讓?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樣的?

登時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測靈石發出的光芒到了刺眼的地步,好像萬裏晴空一瞬間破曉,簡町原在光裏面,靈力源源不斷,他在旋渦之中,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突然就笑了,牙齒都是紅的。

好像随時都會倒下,又好像一直在,就像是沙漠裏面的小草,被沙子掩埋,風一吹就消失不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下面的根系是多麽的強壯恐怖,貪婪吸收着一切的能量。

測靈石一下就變成了粉末,簡町原目光兇狠地看向上面:“還用繼續看看我的天賦如何嗎?”

我知道我自己天潢貴胄,

天不生我,萬古如長夜。

我只要努力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沒有人能丈量我的天賦,沒有人能用天賦決定我的前程。

我是我,我是我自己決定的,誰也不能說我不行。

【魅惑值+500】

【魅惑值+200】

【魅惑值+300】

我的弟子是我千挑細選,是我的掌上明珠,除了我,沒有人能用那張吃了狗屎放狗屁的嘴說自己的徒弟因為天賦就一定不如別人。

簡町原陰陽地笑了起來:“怎麽辦?這個測靈石怎麽就碎了,我用不用再測一次?總不能又弄碎一個吧?”

來一個,我碎一個!沒眼見的石頭!

簡町原的臉還濕潤着,滿面都是他的血,但是站如青松,清俊挺拔。

“去你媽的測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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