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正文完結倒計時 快完結了,準備番外點……

第107章 正文完結倒計時 快完結了,準備番外點……

為什麽秘境沒有打開。

明明已經到了時間了, 為什麽不開。

剛剛還在雀躍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滅了,所有人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簡町原瞳孔一縮,難以置信。

艱難地扭過頭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頭腦裏面一陣劇痛。

為什麽幻境打不開?

難道……

是故意的?

這個幻境裏面有人造的神像,還有突然死去不知道如何回到秘境的于天青。

一個恐怖的猜想在腦子發酵膨脹,讓簡町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有什麽情緒好像要炸開了一樣。

會不會:制造這個秘境的人還活着, 他故意不把人放出來, 還把離開了秘境的于天青弄死, 抛屍在這個秘境裏面。

無數恐怖的想法彙集在一起,簡町原就像是一只折翼的撲火的飛蛾一樣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

救……救命。。。

他撐住兩個時辰就已經筋疲力盡,連呼聲都要叫不出了。

周三慶已經擺脫了幻境,在一團有一團海草繭房裏面蜉蝣撼樹地攻擊着,卻是漸漸力不從心:“出不去!”

他一腳踹在還在發呆的簡町原的背上:“你在想什麽?還不快點先從海草裏面出去。”

簡町原艱難地伸出手, 看着發白的指尖, 突然之間就凄涼的笑了:“你沒有發覺, 靈力又消失了嗎?”

這回像是直接被蒸騰到了空氣裏面, 抓不住, 握不着。

“火雞理論”成立了。

現在是“火雞”被端上餐桌的時候。

不過,現在他們也變成了任人魚肉的“火雞”。

出不去了。

怪不得,他們沒有挑選修為最高的修士,而是用一塊破石頭挑選出天賦最好的弟子。

怪不得有一部分名門正派的天驕沒有參加這次清華秘境的大選, 原來一切都早有預見。

“我們出不去了!”

他們是在用天地為爐, 用這個秘境裏面的所有的魚妖為引,用他們這群天賦卓絕的弟子為藥材,吸收人靈魚魄, 煉丹!

……

秘境之外,所有人還在翹首以盼。

畢竟裏面可是各大宗門的天驕啊。

溫以珩看得尤其努力,臉上的每一寸脂肪都在努力,眼睛用力地眯了起來:“時間都到了,他們怎麽還不出來?”

難道是收獲太多,太興奮了?

要是只有簡師弟一個人進去,溫以珩肯定不會那麽放心,但是現在有小甲和小乙看着。

絕對沒有問題。

這次清華秘境,青雲門進入的子弟是最多的,想必盆滿缽滿。

一想到這,溫以珩挺了挺腰杆子,肚子也咣當一下向前面拱起,有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感覺,似乎要擡頭挺胸向全世界宣布:我的門派就是這麽厲害!

不就是一塊破測靈石嗎?

等師弟他們回來,溫以珩賠十塊!

師弟在清華秘境回來後,就算一邊罵自己,一邊揍自己,溫以珩都要誇他能文能武。

師弟就算明天和蕭無役結婚,溫已珩都要誇簡町原真乃重情重義之人啊!

青雲門的狗不知道這件事都算溫以珩宣傳不到位。

不管簡町原做什麽,溫以珩都能忍,都已經祖墳冒青煙了,溫以珩還有臉要求什麽呢。

溫已珩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大大地綻放。

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朦朦胧胧的血霧,幾個魔修大張旗鼓地擡着步辇,他們的手臂手肘關節去還放在一個花籃,擡着步辇“仙女散花”~

“恭喜魔後秘境凱旋!”

“歡迎魔後秘境凱旋~”

溫以珩的笑容僵硬地抿了抿。

他承認他剛剛就是在開玩笑,就算師弟在秘境裏面收獲頗豐,

要是師弟敢和魔尊在一起,溫以珩還是要打斷簡町原的腿!

溫以珩受不了一點,遠遠地戒備地用劍指向步辇!

“你們來幹什麽?又要把師弟擄走嗎?”

步辇裏面伸出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轉動自己拇指上的扳指,蕭無役笑了一聲,嘴角上邊是譏諷得意的笑意:“阿簡說,他要在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我。”

“滾開!”

血霧開路,步辇窗上的流蘇珠簾輕輕晃動,溫以珩只能看到蕭無役模糊的側影。

鼻梁高挺,慘白的皮膚上第一次出現了有溫度的血色,眼睑透着一層愉悅的薄粉。

他今天沒有穿着一身叮叮當當的銀飾,兩腮邊垂髫系着蜜蠟和綠松石,橘子一樣的蜜蠟往頭上排列,氆氇上面帶着毛領點綴着金銀珊瑚。

見慣世面的溫以珩當然知道,這是藏族結婚的傳統服飾,蕭無役這身是新娘的裝扮。

看樣子他不是過來把簡町原擄走的,而是過來入贅青雲門的。

溫以珩還在顫抖的手指一下就摁在了自己人中的位置,出氣多進氣少,差點一口氣沒有緩過來。

救命,忍不了一點!

但是蕭無役才懶得理溫以珩什麽心情。

他指尖微微挑動。

血霧變成了各種各樣的蠱蟲,仿佛在威懾所有人。

他于步辇上偏着頭,用手臂撐着下巴,眼睛邪性地眯了起來,心道:我必須成為第一個迎接阿簡的。

蕭無役靜靜地托着腮,蠱蟲還在遍地地爬,他微笑着望向秘境破開的缺口。

若是他的愛人不能隔着千山萬水在人海之間一眼看到自己,他就站在衆人之前,讓無人能與自己比肩。

溫已珩頭痛欲裂,自己的師弟和魔尊怎麽總是剪不斷理還亂。

之前師弟從魔界回來的時候雖然昏迷,但是身體沒有什麽大礙,經脈裏面還多了蕭無役蠻橫的修為,誰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哦。

在師弟被蕭無役打傷之前,雖然孤僻,但是讓溫已珩很省心啊。

現在溫已珩一個頭兩個大,看來在在慶功宴以前,自己還要先敲打敲打師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溫已珩剛剛還在敲鑼打鼓的內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只是用一種陰沉的臉色看着秘境出口。

現在反而讓溫已珩的思路變得格外清晰了起來,他突然皺了皺眉,心裏有了一點大事不妙的味道。

出口打開那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有人出來。

眼見着出口裂縫慢慢變大,又即将愈合,周圍的竊竊私語也慢慢變得嘈雜了起來,有人在難以置信:“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還不出來。”

蕭無役的臉色也猛的鐵青了起來。

在臨時搭建的靈力亭子裏面,淮山宗主有點後怕的哆嗦着下巴:“該不會……該不會……”

他只是碎碎念着,不敢把他心裏面的猜想和盤托出。

一邊說一邊搖着頭否定自己。

不能的,不會的,福大命大。怎麽會這樣……

但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秘境兇險,修士死在秘境裏面也是……常有的事。

下一秒,一條滑溜溜的蛇動作就像是閃電一樣快速,爬到了淮山宗主的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捆着,沒有收縮 ,只是伸着分岔的毒芯子舔舐着對方臉上的冷汗。

蕭無役的聲音慢悠悠地飄蕩着,有點不怒自威的味道,他惡狠狠地道:"你在心裏詛咒誰?這些話,我不愛聽。”

被蛇舔了冷汗的淮山宗主更加汗如雨下了。

神經病,

搞得這麽不吉利的話,他就很喜歡一樣。

他們宗門的周三慶也在裏面啊。

但是,不說話不代表着焦慮就消失不見了。

蕭無役的手心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袖子,來回的,不停的,手心都被濡濕了的,手裏面的布料皺皺巴巴的。

他的大拇指和小手指還留着長長的指甲,頃刻之間被他生生掰斷。

在所有人都關注着,秘境出口什麽時候真正關閉。

沒有人留意到,在靈力廂房最裏面的位置還有一個老頭,他就像是野狼看着盤子裏面鮮血淋漓的一塊肉一樣,死死地看着手裏面的傳聲石。

他是這裏最德高望重的人。

知道太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就比如,外面那個不斷縮小的秘境出口裂縫是假的。

還有這個清華秘境,是他創造的。

很快,這群天驕的天賦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還有一會兒,“出口裂縫”消失不見,到時候任他白的說成黑的都無人對證。

下一秒,天地突然變色。

門後慌忙地跑來一個修士:“尊者,尊者.”

溢清尊者怒罵:“何事驚慌!”

他打開了窗子,看見了一只巨大的,渾身流光溢彩的異獸踩着蠱蟲和靈蛇築建的階梯,就像是天狗食日一樣,即将吞噬天地。

“蕭無役!”

貔貅,只進不出,有口無肝,可吞噬萬物,巨口尖牙,噬天吞地,頭生一角而後仰,見者百無禁忌。

蕭無役就像車輪一樣大的眼睛一輪,惡狠狠地咬在了虛空之上。

他的阿簡還沒有出來,這個該死的秘境怎麽可以合上?

"蕭無役!"溫已珩大驚失色,不知道蕭無役到底做了什麽。

那一塊秘境的缺口突然之間連成片狀一起破碎,但是碎片後面不僅沒有更大的裂隙,反而是一片雲淡天青的天空。

怎麽回事?

這個出口裂縫好像是假的。

溫已珩頓時架起劍,快速的飛到和靈力廂房等高的地方,一劍破雲一樣越到了白發蒼蒼的尊者面前,質問道:“難道……這個空間裂隙是假的嗎?”

聰明好比溫已珩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步步緊逼的質問着:"這究竟是不是密境,還是您的騙局。"

尊者回頭,明明修仙之人都應該是容顏永駐,不老不死,但是對方一副白發蒼蒼的操勞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就算這裏都是假的,那又怎麽樣?你好大的膽子,敢來質問我。”

溫已珩重重地一劍戳穿了他面前的桌案:“那可是我的師弟。”

“師弟?'尊者似乎是覺得好笑:“他不是你的師弟,他是你的師尊為你準備的爐鼎。你師尊還是在我這裏把那個孩子挑走了,你又有多幹淨。”

還沒有對峙出一個所以然來,蕭無役破窗而入,死死地抓住那老頭的脖子,眼睛還是獸類的豎瞳,具有将人寝皮揚灰的壓迫感,頭一歪,表情兇狠:“你快把阿簡放出來!”

尊者把頭一扭,似乎沒有痛覺一樣看着蕭無役,眼睛裏面是瘋狂的偏執:“孩子,還記得我嗎?”

“我在蠱洞裏面養育了你,而你要殺了我。”尊者一笑,蕭無役恍惚了起來。

他覺得這張皺巴巴的,像是陳年核桃的臉非常熟悉。

但是他想不起來。

他只想把對方的脖子擰斷。

“把阿簡放出來!”

“不然我就把你的頭擰掉。”

尊者譏諷道:“那你擰啊。你要是殺了我,他就永遠出不來了。”

當然,就算你不殺了我,他依舊出不來。

怎麽樣?

捏着自己脖頸的手漸漸收緊,無數的蠱蟲把尊者包裹了起來。

“那你就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對方狂妄地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褶子因為張狂的笑意被抻平,看起來非常詭異,好像他的皮囊只是一個皮套,而不是真正地生長依附在他的骨骼上的。

他用暗啞的聲音道:“估計你忘了我了,我就是那個把你這個畜生扔到蠱洞裏面的人。”

“我還把你的靈識拿去喂魚。”

咔嚓一聲,

蕭無役并沒有用上真力氣,那家夥的腦袋就斷了,但是還在發出啧啧的怪笑聲。

溫以珩被吓了一跳。

那個……不是對方真正的身體。

那顆斷掉的頭嘻嘻地笑:“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你,千辛萬苦養大了你,卻不能為我所用,還讓我修為盡毀。幸好我把你的靈識拿了,結果,哈哈哈哈魚躍龍門的那一場劫雷,讓我的肉/身毀掉了。”

“不過……沒關系沒關系,只要我吞噬吸收了清華秘境裏面所有魚妖的靈力和那群弟子的天賦,就一定能重新塑造肉身!”

“哈哈哈哈……”

随着最後的笑聲漸漸熄滅,那塊核桃一樣的碎肉腦袋閉上了空洞的眼睛。

溫以珩慢慢脫力滑倒了下來:“他的魂魄逃走了。”

蕭無役眯起了眼睛。

看着被關閉得死死的秘境。

一下又一下蠻橫地打了上去,渾身鮮血淋漓。

……

秘境裏面,簡町原咬了咬唇,海草再次撲了過來,扯着他的後背,似乎要把他扯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周三慶已經分身乏術。

簡町原用掉體內的最後的修為,把小蜜蜂放在自己唇邊,輸入靈力,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去,去找于天青。”

既然外面不叫他們出去。

那他們就自己打出去!!!

“去找于天青!!!”

于天青之前是怎麽出去的,他們就怎麽出去。

所有的弟子擡頭看向空中膨脹猙獰的海草繭房,這才意識到那裏面是他們的師尊。

要是海草把簡町原吞噬幹淨了,下面就會把他的枯骨扔下來,就會把目标變成他們還有那群魚妖。

這個秘境是要把他們一鍋炖下!!!

“快!”大徒弟先領着頭:“你們難道真的要看師尊第一個死了嗎?”

【魅惑值+200】

【魅惑值+100】

【魅惑值+……】

……

系統在簡町原的顱內空間裏面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嚎啕。

【宿主!】

簡町原又被海草繭房拉到幻境裏面了,怎麽也醒不來,再不醒來用魅惑值換修為的話,他真的要油盡燈枯了。

周三慶被海草死死的捆着,再也無能為力了。

救命啊……救,命。

弟子歇斯底裏地尖叫着,撲倒在于天青的遺骸上,不停地哆嗦着手查找翻看着,

怎麽出去?

怎麽出去?

為什麽他們看不懂妖語啊。

等等,救命!!!

大徒弟抱着于天青的筆記本,跌跌撞撞地向着那關着鲶魚精的地方跑了過去。

一下一下地比劃着: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師尊吧!!!

那群魚妖好像看不到鋪天蓋地的海草,覺得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就算不死,離開了秘境他們也沒有任何求生的手段。

随便吧。

無所謂的。

這一群異類為什麽……那麽歇斯底裏。

靈力打開了牢籠,大徒弟輕輕地跪在了他們面前。

一下一下比劃着。

他拿着老簡的妖語筆記,一個詞一個詞往外面崩着。

“外面,很美麗,請,你們,幫幫我們,幫幫,師尊”

“我們要,燦爛地,活下去。”

沒有了牢籠,無數的魚梭游,游向遠方,似乎因為愚昧,連死亡也不畏懼了。

他們繞着海草,覺得好奇,但是不因為未知而覺得恐懼。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為什麽他們在哭喊。

海草的裏面是什麽呢?

他們好像聞到了什麽吸引妖的味道。

一步一步向着未知游曳。

在那層層疊疊的海草裏面,發出了一陣就像是蚊蟲鳴叫的妖語,精疲力盡。

周三慶似乎是累了,用妖語慢悠悠的,一字一字地:“我是妖,我能聞到你們的味道,我知道你們不想離開,但是你們能不能幫助我們離開,就當……是幫助了曾經的于天青和于藏青。”

那群魚一點一點往上面浮。

突然有了一種沖動。

秘境外面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在外面進來的人老是把一切攪得一團亂。

為什麽他們看起來那麽有活力。

我們這裏真的是海嗎?

還是一片平靜的死水。

于天青和于藏青當初為什麽頭也不回地離開。

海草裏面的周三慶痛苦龇着牙但是牙縫裏面的話語那麽簡單:“求求你們。”

于是,無數的鲶魚引渡。

游吧,帶着迷茫,第一次,嘗試去看看外面。

弟子們跟着鲶魚魚群,看到魚塘裏面的那尊神像,笑着,戲谑着,好像大慈大悲,實則漠然嘲弄。

鲶魚用魚尾像着神像底下一指。

辰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是體修,力大無窮,被靈力增幅過的手臂青筋暴起,一下子把神像舉了起來。

神像的最下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辰乙低頭一看,秀眉一皺,這一條彎曲漆黑的洞窟裏面全都是魚的屍骸。

其實于藏青不是第一個嘗試走出秘境的家夥,在于藏青的前面還有千千萬萬向往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前輩,但是他們失敗了。

一條魚接着一條魚,一個不屈的靈魂接着另一個不屈的靈魂,用血肉鋪就了一條走出去的路。

但是那些剩下的鲶魚精害怕了,前面那麽多嘗試出去的鲶魚精都死了,外面多危險了!

他們把這個洞口掩埋了起來。

第一個發現了這個秘密的是于藏青。

他把這條通道隐晦地記載了他的本子裏面,還記下了原來他們是有妖力的。

但是于藏青不是通過這條通道離開的。

他是被尊者透過傳聲石神像發現了他的天賦妖力,是被神帶走的。

畢竟于藏青是混跡在山雞裏面的鳳凰,是鲶魚泥巴堆裏面的鯉魚。

于天青根據于藏青的筆記,來到了這裏,發現了這條被藏起來的通道,又恰恰好,就差他的一臂之力,這條通道就挖通了。

他走的時候,對着神像大罵了一句:“天殺的王八蛋,不讓我出去我偏要出去,大不了去死,反正死不了。”

于天青不知道,曾經他這樣小小的魚妖也叫高高在上的尊者跳腳。

于天青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因為他第一次知道了,原來自己一直生活的秘境不是海,只是一個泥潭。

對于尊者來說,幸好秘境裏面生活的是一群胸無大志的鲶魚,他們不想離開,甘心被豢養着變成自己修煉的藥引子。

鲶魚精把神像移了過來,親手蓋在這條通往外面的路上。

直到今天,這條路才再次有了人煙。

“跑!”

大徒弟聲嘶力竭的交代着:“你們先跑,帶着靈晶,我在這裏守着師尊等你們。”

“師尊,師尊!!!”

他是師尊欽點的班長,是保護其他弟子的,也是幫師尊做事的,他才不會把師尊一個人留在這裏。,

二徒弟見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率先動了起來:"還愣着幹什麽,你們這群白癡,難道真的打算把師尊耗死在裏面嗎?"

聰慧如他已經知道了外面一定有人對秘境動了手腳,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一定要對方生不如死。

跑!

禦劍飛行.

他們争先恐後。

師尊在後面為他們頂下來的一片天,才讓他們有了生的希望,難道他們要辜負嗎?

小丙抹了抹自己的臉。

他是最不舍的。

但是他只能前進。

在于天青走後,尊者給這條隧道留下了一層一層的結界。

但是他們是天才,

就如簡町原說的,他們天潢貴胄,沒有什麽能阻攔少年前進的腳步。

勢如破竹,直到漆黑一片的秘境裏面滲透出了光亮,星星之火在他們眼裏就像是破曉一樣,

辰丙率先跑了出去,對着外面一衆嘩然的修士大喊了起來:“我們在這裏,你們快進去,救救師尊。”

天空出現了一條秘境的裂縫,秘境之外的蕭無役頓時瞳孔一縮;“阿簡……”

說時遲那時快,在卷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蕭無役已經縱身,義無反顧。

卷毛魔修也立刻跟随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那麽在乎秘境裏面的一切,他下意識跟着尊上跑進秘境的動作,不僅僅是因為尊上……

但,那是因為什麽呢?

不知道……

直到在秘境裏面他看到了被海草包裹着的巨繭,尊上手底下的蠱蟲飛快吞噬海草。

裏面露出來了簡町原和周三慶兩張臉。

尊上義無反顧地奔向簡町原的時候,卷毛魔修無意識走向了周三慶。

周三慶對着蕭無役大喝一聲:“他現在被幻境魇住了。”

又回頭,看着卷毛魔修,他突然就笑了:"算了,我還是不拿你殺妻證道好了,在那麽多次的幻境裏面,我都把你殺了,那時,好疼啊。"

還是渾渾噩噩地活着,然後渾渾噩噩的死去好了。

“我……算了,反正你也不信。”

我好像真的喜歡你。

盡管我說了那麽多遍。

蕭無役慢慢的跪在簡町原面前,探着他的鼻息,感受到簡町原已經活不成了。

簡町原腦子裏面的系統也急得團團轉:【我不要!我不要宿主死。】

宿主怎麽那麽讨厭。

一直一直吓唬他。

現在宿主的魅惑值已經這麽多了,明明把魅惑值變成修為,他還可以撐住好久好久,可是宿主被困在了幻境裏面。

蕭無役的指尖冰涼的抵在了簡町原的眉心上,輕輕的吻在了對方的額頭上:“沒事的,阿簡,我入你夢就好了。”

再一睜眼的時候,他看到了阿簡的幻境裏面是自己。

簡町原蹲着抱着膝蓋,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他在幻境裏面循環了好久好久,幻境裏面的蕭無役也越來越逼真,漸漸的,他的手在顫抖,他殺不了,他只能抱頭痛哭着。

蕭無役恍惚的眼睛變成了草食類的橫瞳,突然伸出手,往幻境裏面的自己刺了過去:“阿簡,你不能因為喜歡我而痛苦。”

簡町原惶恐地瞪大眼睛,風雨欲來:完了,現在的幻境都已經進化出了兩個蕭無役,這一個新的還要更加逼真。

達爾文的進化論誠不欺我。

接着,那個蕭無役輕輕用沒有長指甲的食指和中指撥開了簡町原遮到了眉心的頭發,坐在簡町原面前,腳掌對着簡町原的腳掌,躺下,腰腹用力,做了一個标準的仰卧起坐:“對不起阿簡,幻境裏面的我欺負你了。”

簡町原:“……”

很好,自己的幻境都開始從自己之前的夢裏面尋找素材了。

但是他還是沒有忍住噗呲一笑:"五一,怎麽辦,知道你是假的,我還是不舍得動你,我們就這樣共沉淪吧。"

因為只有在自己的夢境裏面蕭無役才會用仰卧起坐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可是他沉溺了:“我愛你。”

含蓄得只在夢裏直白述說,也堅定得在夢裏都想着說着。

【警告宿主,警告宿主,寄宿體身體機能徹底壞死!!!】

【警告,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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