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纏住沈長川的雙手和腰身……
第9章 第 9 章 纏住沈長川的雙手和腰身……
江釉白乘光而來,黑暗籠于身前,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那語調上揚,帶着點笑,不像生氣的模樣,卻偏偏讓屋子裏的三個人都齊齊站了起來。
他目光掃過三人,兀自走到裏頭坐下,一點兒也沒有登堂入室的外人模樣,反倒十分熟稔地坐了下來,像是他是主人,而其他三個人才是外來者。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瞥向趙天邑和楊華,漫不經心道:“不是說要跟沈長川告狀嗎?怎麽只是跑過來和曼長老攀談呢?是……見不到沈長川嗎?”
他故意一次師尊也沒喊,直呼沈長川的大名。
曼說聲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出聲。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趙天邑的臉都漲紅了:“你……就算你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也不能如此不尊敬自己的師尊啊。”
江釉白嗤笑了一聲,唇角的弧度擴了擴,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他還當着沈長川的面喊那人的名字,這幾個人不得指着他的鼻子罵?
他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那你們自己去同他說,和我說有什麽用?”
趙天邑:“……”
楊華:“……”
曼說聲:“……”
“小白他性子活潑,喜歡同人開玩笑,各位見笑。”
門口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将一室的尴尬消了消,唐慈走了進來:“拜師禮師尊還在挑個吉日,故而諸位還不認識我這位小師弟,不過師尊十分寵愛他,這不敬師長的帽子還是不要亂扣了。”
幾個人頓時面色也挂不住,他們哪裏還不認識,他們簡直對江釉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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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天邑見到唐慈,面上卻是一喜,誰都知道大師兄現在代管上清宗一應事宜,又最是秉公執法,連忙上前道:“既然是掌門寵愛小師弟,那确實是我們多嘴了,只是我們也是好意提醒,小師弟就将我們的手給生生掰斷,有些欺人太甚了……”
唐慈笑着看向兩人,他方才接到師尊的吩咐,要他查一查百緣峰上小白去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沒想到這兩人就先撞了上來。
他不動聲色地問:“小白雖然性子活潑了些,但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你們當真只是好意提醒了一下,沒做別的事嗎?”
趙天邑眼神躲閃了一下,看樣子江釉白沒把他們想要輕薄對方的事說出去,不過也是,這種事說了也沒用,沒人看見,他們否認又能奈他們何?
于是趙天邑臉不紅心不跳道:“可能是小師弟那天心情不好吧,又或者……我們哪裏得罪他了。”
言語間仍舊是在說江釉白脾氣不好,喜怒無常。
江釉白笑着看兩人颠倒黑白,說實話,技術還不如上輩子的天道之子,他等兩人說完,慢悠悠問:“所以,我的新衣服做好了嗎?”
趙天邑和楊華昨天根本沒把江釉白的話放在心上,一心只盤算着怎麽把人趕出去,這會兒江釉白提起來,兩人半天沒說出來話,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曼說聲。
江釉白将兩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放下茶杯,雙腿交疊擱在了桌子上,這姿勢将他的腿拉得筆直且修長:“你看,你們告狀也告錯人,現在求人也求錯人,我就在你們面前,你們求曼長老有什麽用?”
趙天邑的目光在江釉白的腿上落了一瞬,眼下江釉白仗着是掌門的親傳弟子,有唐慈給他撐腰,他們沒法動他,他一向能屈能伸,這會兒反應過來,連忙賠着笑道:“百緣峰的事太多了,我們昨日沒忙過來,明日!明日一定把衣服給你送過來,小師弟不要生氣了。”
江釉白看了他一眼,思緒一動,撐着身後的椅子搖搖晃晃的:“我不生氣,不過我看你們倆有些笨,留在上清宗整日裏也無所事事,不如把基礎重修一遍吧?”
趙天邑:“啊?”
江釉白輕笑,眉眼間佛染着笑意,仿佛真的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這樣的話,你們就按照新弟子算,喊我大師兄,不過分吧?”
趙天邑直接愣在原地:“大……?”
他的目光緩緩望向了一旁的唐慈,所有人都知道,在這上清宗只有唐慈會被弟子們喚上一聲大師兄。
唐慈失笑,搖了搖頭,眼底卻是無盡的寵溺,他看着椅子上将摔不摔的江釉白,只覺得自己這小師弟可愛又靈動:“我說你怎麽笑的這樣開心,原來你是打起了我的主意。”
江釉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二師兄不好聽,我也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師弟,師兄……不給嗎?”
唐慈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稱謂罷了,你喜歡就這麽喊吧。”
江釉白唇角微揚:“既然這樣,那師兄也喊我一聲聽聽吧。”
唐慈沉默了一會兒:“那可不行,你在我這兒永遠是我的小師弟。”
江釉白剛剛揚起的唇角落了下來,他收回了腿,起身朝外走去:“明日直接把衣服送到毓靈峰吧,我要跟沈長川學縛妖索,不來淩雲峰。”
第二日一早,江釉白沒了借口,只能同沈長川學縛妖索,梨花仍舊簌簌然地落着,沈長川坐在石凳上,長袍曳地,端的是仙人之姿,若是有人闖入這裏,恐怕都不敢大聲說話,唯恐驚擾了院子裏的谪仙。
但江釉白是生怕驚不到對方,推門出來看見沈長川,眉頭挑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朝沈長川靠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他徹底靠近沈長川,那人先背對着他開了口:“又想罰站了?”
江釉白的目光在沈長川的脖頸處停了停,那裏隐約露出一個咬痕來,他笑了一下:“教什麽?縛妖索嗎?”
沈長川聽着江釉白轉移話題,也沒繼續方才江釉白幼稚的舉動,掌心幻化出一捆縛妖索來:“我教你口訣,你來操控。”
江釉白看着沈長川手中的縛妖索,那繩索與之前在靈山柳應緣綁他的不一樣,那柳應緣操控的只是一段施了靈力的麻繩,而沈長川的縛妖索則是一段銀色竹節一般的鏈子,那鏈子上纏繞着靈力,竹節纖細,看上去沒什麽威懾力,恐怕還不如麻繩來的結實,但握在沈長川的手心,沒人會質疑這截鏈子的威力。
江釉白學了口訣,沖着銀色竹節鏈子施法,然而那鏈子躺在沈長川的掌心紋絲不動。
他試了幾次都沒反應,突然想到什麽,放下手:“我現在還沒有學會用靈力,你又把我的妖力封了,我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普通人如何操控縛妖索啊?”
“不如……你把我的封印解開吧?”
沈長川看了江釉白一眼,那眼底的狡黠明晃晃的同他對視着,他卻點了頭:“好。”
江釉白:“?”
沈長川同意了?他方才提議地時候,也不過随口說說,根本沒想過沈長川真的會同意。
也許是對方答應的太快,江釉白反而狐疑了起來:“當真?”
沈長川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江釉白身上一瞬,江釉白便覺得體內滞澀的妖力緩緩流動了起來,在他四肢百骸中流動,大概是他體內存着魔氣的緣故,經脈微微有些疼痛,他輕輕蹙了蹙眉頭,沒說什麽。
但很快他就發現,他體內的妖力并沒有完全被解開,能操控的不過一點點,猶如江海之中取了一瓢,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江釉白抿着唇,有些惱怒:“不是說給我解開嗎?堂堂仙盟首座,如此戲弄我嗎?”
沈長川神色未變,将手裏的縛妖索遞到江釉白面前:“我也不曾說替你全部解開。”
江釉白:“……”
江釉白只能用他那少的可憐的妖力,牽動着縛妖索,又聽見沈長川補充道:“等你能操控縛妖索,我會将妖力再封回去。”
江釉白漫不經心地操控着縛妖索,一邊問:“我一只妖獸,為什麽要學你們的法術?”
沈長川:“防身。”
江釉白突然看了他一眼,笑開:“仙盟首座居然教一個妖獸怎麽對付仙門中的弟子,沈長川,你在想什麽?”
沈長川對于江釉白的曲解沒有任何表示,甚至在江釉白能夠操控縛妖索之後,便準備教他後面的。
但江釉白忽的操控起縛妖索,那銀色竹節在空中飛舞,倏然朝着沈長川蹿了過去,如同一條銀色長蛇。
大概是因為那縛妖索是沈長川自己的東西,玉牌未出,銀色鎖鏈纏上了沈長川的雙手和腰身,将人困在了原地。
江釉白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來,朝着沈長川走了過去:“首座大人,百密一疏啊。”
他雖然現在妖力只有一點點,但從尾巴上拔下來一根翎羽用來殺沈長川足夠了。
他走近沈長川,拽住了一截銀色鎖鏈,手中翎羽再顯。
沈長川的目光甚至沒有落到那翎羽上,語調裏說不清是遺憾還是無奈:“沒有下次了。”
江釉白不知道沈長川說的沒有下次是什麽,但他知道,現下是個殺沈長川的好機會!
翎羽正要落下,江釉白都已經期待起沈長川溫熱的鮮血濺在他臉上的感覺了。
“掌……掌門?不,不對!有妖氣……你是妖獸!!!”
門口響起了一道驚恐的聲音,重物落地,是趙天邑帶着做好的衣袍來送給江釉白,卻不料撞見了這一幕。
眼前的沖擊極大,他一時也不知道是詫異還是驚恐,又或者別的什麽。
此時他們人人敬仰的首座正被一段銀色竹節制成的縛妖索束縛住,而沈長川的對面,正站着江釉白,身上散發着濃烈純粹的妖氣。
可江釉白明明是人……
難道……讓掌門破例收為親傳弟子的,竟然是傳說中的人形妖獸?!
人形妖獸本就稀有,人人趨之若鹜,而如此絕色的人形妖獸,難怪魔尊謝卿禮要占為己有甚至用做爐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瞬間,貪欲陡然拔地而起,趙天邑本就想要江釉白臣服于他,昨日正憋了一口氣,現下正好名正言順捉這妖獸:“掌門,我來助你!”
他甚至不曾想過,沈長川就在這裏,他如何越過沈長川得到這只人形妖獸,只想先抓住江釉白,叫那人跪在他身前跟他求饒!
江釉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中原本要刺向沈長川的翎羽調轉了方向,指尖一轉,那翎羽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向了趙天邑。
“我能将沈長川攥在手中,你憑什麽覺得,你能抓的了我?”
翎羽如箭,洞穿了趙天邑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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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