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的酸梅湯呢?

第11章:我的酸梅湯呢?

南洲灰色的城牆漸漸遠去,官道上也越發安靜,一路走來,兩側野草蔓生,斑斓的野花一片一片,着實是春末初夏的好時節!

然而往日繁盛的道路上,如今只有老黃牛正慢吞吞拉着大車向前走去。

高高的行李堆成一座小山,時不時便有零星小件從行李堆裏“噗”地一聲輕飄飄掉落在地,絲毫未被其他人發覺。

太陽逐漸熱烈起來。

白麓回頭看了看,總覺得眼前這行李堆仿佛也沒那麽大,不由心生遺憾:“唉,我就說,那缸酸菜扔的早了!”

“你瞧這行李,繩子都沒綁緊——分明還是有空間的!”

時閱川緊繃的脊背慢慢放松,趁着頭痛還未劇烈,趕緊又輕輕向後倚靠。

下一刻,他又迅速彈了起來。

行李中間都被掏空了,他還是先坐着吧。

……

老黃牛的步伐随着前進路程反而越發輕盈,白麓左看右看,不是哀嘆她的酸菜,就是心疼之前沒放上來的米面糧油泡腳盆……

眼看着綁行李的繩子越來越松,白麓還總忍不住蠢蠢欲動想從行李中扒拉點吃的,時閱川此刻突然問道:

“白麓姑娘怎會在我時府做工?聽你口音似乎原本不是南洲人?”

白麓轉過頭來:“窮呗,簽了個活契就進去了——”

剛穿越那會兒,她已經想好自己要如何從開局小丫鬟逆襲了。比如先掙錢再贖身,然後一年搞大棚,兩年搞香菇,三年試嫁接,五年找尋新物種!

Advertisement

此等嚴格且缜密的五年計劃,堪稱她人生腦力的巅峰時刻。

然而巅峰不過一刻鐘,管家便朝她手裏塞了張還回來的契書——

沒辦法,大夥都逃難呢!活契的下人就不帶了哈。

職場奮鬥就變成了極品家庭……

說出來也怪心酸的。

……

至于原來——

“我家原先是遼州的,那邊有戰亂,又趕上大旱,我們就跟着流民一起,慢慢來到南洲了。”

說到這裏,再順便說一下那一個被火燒得沒影的爹,還有那個把女兒推進靈潮裏的娘……

白麓表示,人性嘛,小意思。

上輩子她見多了,不稀罕。

然而這樣的故事被這麽輕飄飄的講出來,大家不由一陣唏噓。

就連朱青都有了莫名的驕傲感——

“姐姐,跟你比起來,原來我還是幸運的——朱醫師在災年了半鬥粗糧就買了我,雖然常要挨打,但是……好歹我沒被打死啊!”

這話一說,靈甲和時閱川沉默下來,竟有些接不下去了。

不過好在這個故事還有重點,大家品了品,一時間啧啧嘆息:

“這靈潮可真了不得啊!”

瞧瞧,原先一個被極品爹娘壓迫的小可憐,進靈潮生死掙紮一趟,竟孕育出這麽一朵大奇葩!

只有朱青對白麓九真一假的謊言最是捧場:“确實,你看我,這不就成了那麽大一坨仙人掌嗎?”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再看看腳底下已經磨得薄薄的布鞋,委屈道:“姐姐,要不你捧我一會兒吧?”

他給自己挑了好漂亮一個白瓷的花盆呢!

——從時府裏找來的。

白麓毫不猶豫地拒絕:“小青啊,不經歷風雨,怎麽能見彩虹?人,還是得腳踏實地才行。”

靈甲實在忍無可忍——這小仙人掌能把自己縮得跟一個仙人球似的,那小花盆也不過巴掌大——這姑娘如今這麽猖狂,還不是仗着那仙人掌?

她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

“朱青,我來捧你。”

靈甲壯碩的胸膛一挺,此刻伸手便進行李架中想掏出那個小花盆——

“靈甲!”

時閱川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見松松垮垮的行李此刻嘩啦啦散了架。

老黃牛好不知所措,趕緊停下牛蹄子,發出無辜的“哞——”

白麓看了看地面散落的一堆東西,突然叫了起來:

“我的被褥!我的蜜餞桶!我的豬油罐!我的泡腳桶……”

“怎麽都不見了!”

……

她是這樣凄慘,時閱川作為【謙謙君子】,此刻忍着頭痛也要勸上一勸:

“白麓姑娘,這些東西靈甲都有準備,丢了就丢了吧。可能行李擺的不穩當,所以路途當中不慎掉落……”

去最近的鷺洲,三天路程即可。

而三天的路程,白麓準備了三個月的……

時閱川心性純良,怎麽舍得老黃牛受這樣的苦楚與折磨呢?

唉。

這都是不得已啊!

大家情真意切地安慰着,一邊還收拾行李重新綁了起來,白麓也只能嘆息——

“沒事,都是我太大意了——這樣吧,反正咱們走的也慢,我趕緊跑回去把他們再撿回來!”

時閱川:!!!

他按住額頭,突然悶哼一聲:“抱歉了白麓姑娘,我實在頭痛難忍,不宜久留——再走一個半時辰大約就有茶水攤,咱們先去那裏休息吧?”

至于仙人掌的小刺——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他們還帶着那籠老鼠,持續觀察呢!

此刻當然是能少用小刺最好。

眼見白麓又要開口,時閱川趕緊嘆息一聲:“一年沒去了,也不知道那裏的酸梅湯,是否還是那樣地道……”

酸梅湯啊。

白麓只覺口舌生津,此刻看了看大太陽,突然就渴了起來。

“走快點走快點!小青,來來來,我捧着你!”

……

說是一個半時辰,可是老黃牛的腳程,着實慢了一點點。

“還有多遠啊?”

“快到了。”

“還要多久啊?”

“快到了快到了。”

“到底還要走多久!”

“馬上,翻過那個上坡就是!”

靈甲回答的聲音都振奮起來——再不到,他也受不了這種催問了。

白麓看了看天色——她還不太能掌握這種能看時辰的精準技能,但瞧瞧頭頂,太陽已經在正中心了啊。

這糟心的,怎麽就不能有個高鐵呢?

實在不行,自行車也可以啊!

再退一萬步,她把大廚拎着,兩個人也能快快走到吧!

好在,上了這個坡就是——

“人呢?”

爬過這個山坡,便又是平緩向前蜿蜒的大道,而在路旁,一個簡單的茶水棚子,果然伫立在那裏。

發黃的酒旗在風中孤零零招展,茶棚裏冷鍋冷竈,零星幾張桌子疊摞在一起,分明半個人影都不見。

白麓出離憤怒了!

此刻把手裏仙人掌往桌子上“咣當”一放:

“我的酸梅湯呢?”

時閱川心虛地咳嗽一聲。

——這裏距離南州城也不過半日的腳程,城裏一天一夜人跡全無,周邊府城不可能沒有消息……

就算店家自己不跑,可再做生意,也沒客人了啊!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