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蠱寨(完) 吃幹抹淨
第24章 蠱寨(完) 吃幹抹淨
兩個人淋了一會兒雨, 談越才從那種激烈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這裏雨好大,咱們找個地方避雨吧。”
關山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小樹林上方的雨就停了。
就好像有人在樹林的這片區域撐起了一把無形的透明的雨傘, 寨子裏其他地方仍然在下瓢潑大雨, 只有這邊是晴天。
從骷髅變成活色生香大美人的神明打了個響指, 談越衣服上的水分就全都在一瞬間被抽幹了。
反正都展露了自己非人的一面, 祂也不再遮掩,被打濕又被抽走水分的衣物有些皺巴巴的,神明細長的手指捏住了衣服的邊緣, 輕輕一撣,褶皺便在瞬間撫平, 變得硬朗筆挺, 嶄新如初。
談越低頭看了眼, 依舊是大力的誇贊:“阿山,好厲害啊,這下都不用擔心感冒了。”
他突然想起來在之前那個小院子裏居住的幾天,寨子裏其他人家根本就沒有任何電器, 家裏的洗衣機看來也是虛假的僞裝。
談越突然有些害臊:“阿山,我每天那些髒衣服難道都是你這樣幫我洗的嗎?”
神明惡趣味的告訴了談越洗衣機的真相:“不是我,是蠱蟲幫你洗的。”
洗衣機裏有很多小蟲子, 勤勤懇懇的帶走衣服上的污垢,然後千萬只小蟲子齊心協力的旋轉,達到甩幹布料的效果。
談越表情微妙了一下:“是蠱蟲啊,那它們真是辛苦了。”
真是一群神奇的小蟲子,但是意外的還很好用。
因為并不能夠讀取談越的記憶和想法,關山只能通過語言問詢:“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你就不怕認錯了人?”
祂明明有重新改變自己的形态, 把自己折騰的灰頭土臉,而且沒多久,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具骨頭。
要知道骨頭都長得差不多,正常情況下,談越應該是認不出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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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越比劃着說:“你和之前沒什麽區別呀,就是黑了點,瘦了點,個子矮了一點。而且這具骨頭一看就是你的,牙齒、肋骨……和之前一模一樣!”
他們兩個人相擁的時候,談越的舌尖掃過關山的堅固的牙齒,手掌隔着皮膚和肌肉,細細描摸過對方的每一寸骨骼。
談越沒有透視眼,自然沒有CT機那麽厲害,關山真要化成一捧灰了,他也估計認不出來,但是對方的骨頭架子他是能認出來的。
有句話叫美人在骨不在皮,不過在談越眼裏,關山同時擁有這個世界上頂級的皮相和骨相。他對對方心動的地方,不僅是表面的漂亮皮囊,也是內裏的骨頭。
優越的眉骨,整齊的牙齒,完美的,健康的,沒有任何病變的骨骼,每一寸都長得恰到好處,非常符合他的審美。
談越真情實感的誇贊說:“看一個人的牙齒就能夠分辨是不是本人了。阿山的牙齒非常整齊完美,骨頭架子也是最漂亮的,哪怕是做骷髅,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骷髅!也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骷髅!”
這種誇贊怎麽聽起來怪怪的,關山讓後者打住:“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能精準的認出我來了。”
談越坐在墳包邊上,發洩了糟糕的情緒之後,他的心情終于平穩了許多:“阿山,咱們下山吧,你和我一起離開,咱們不在這山上待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關山被獻祭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原本想着和戀人一起居住在環境友好的寨子裏,可是現在知道那些寨子的居民都是殺人兇手,談越就沒有辦法再留關山在山上住了。
一般靈異故事裏都是這麽寫的,鬼怪不能離開自己的屍骨太遠,但是現在他都把關山的骨頭給刨出來了,他會想辦法帶着自己的戀人離開的。
“阿山,山路陡峭沒關系的,咱們慢慢走,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座山的。”
山上的居民要到山下生活,一定是會有上山下山的路,只是路可能會很難走,但是現在的談越渾身都是幹勁,他不怕辛苦也不怕危險。
把關山成功挖出來之後,他能感覺自己的力氣好像恢複了一些,剛剛都能把自己的戀人抱得特別緊。
他打算拿走那些寨民的斧頭和食物,趁着現在那群人還看不見自己,趕緊離開這個寨子。
談越緊緊的牽住了戀人微涼的手:“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宋瑜他們,大家一起下山,相互有個照應。”
劇本已經被更改了,關山也沒有強求留下來,畢竟那個通往外面的門,确實是在山腳下。
原本的劇情是更加驚險刺激,道路也會更加曲折,可是神明也沒有了強行制造刺激的打算。
只能說便宜了那些外來者,跟着談越的這些學生團體,原本是沒有機會活下來的,誤入黑龍寨的表世界居民,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他們也算是白白撿了一條命。
“咱們下山吧。”
談越牽着關山的手出現在衆人面前,沒有人詢問關山的存在,他也不打算主動介紹。
因為感覺那樣像是掀開了自己戀人的傷疤,他必須小心翼翼的保住關山非人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你不是說下山很危險嗎?還有猛獸之類的?”
“咱們現在這個狀态下山最好,猛獸不一定能攻擊到我們。”談越說,“但是下山之前我們必須要有所準備。”
“把這個寨子裏山民的食物都拿走,路上備一些點火工具,如果你們拿得動的話,拿一點武器。”
談越說:“咱們動作快一些,趁着現在是白天,早些離開。”
其實談越并不在意剩下這些人聽不聽自己指揮,反正計劃已經安排好了,就算其他人不願意走,他也是要帶關山一起走的。
“好,談哥我都聽你的。”王一涵率先響應,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王嬌嬌這會兒也咬咬牙道:“只要你們不丢下我,哪裏我都去。”
在離開之前,因為大雨又停了,談越讓大家分頭進入寨民家裏,然後同時在幾個地方放了一大把火。
特別是在老家,他還把寨老家的油全打翻了,潑灑在地上,确保大火沒有那麽容易熄滅,
“着火了,着火了!”
寨民們紛紛都急着救火,談越拉着關山的手往寨子外面外跑,他的步伐輕盈,像風一樣奔跑。
王一涵他們差不多同一時間出來,也跟着一起跑出了山寨。
關山回頭看了一眼,院子上空那片區域的大雨就停了,沒有了雨水的澆灌,內裏十分幹燥的屋子,全部都劇烈的燃燒起來。
寨子外面有一條小路,後面的那條公路就是按照這條小路給建起來的。
不過當一行人出現在原本盤山公路的接口,水泥鋪成的那條路果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彎彎的小路。
山路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臺階的石頭都崎岖不平,兩邊甚至都沒有扶手。
看到這一幕的林清雪喃喃:“真的沒了盤山公路。”
“但是我們也沒有回頭路,不是嗎?”
談越只留下這麽一句,義無反顧的在前面開路,他力氣恢複了許多,拿了一把砍柴的長柄斧。
其他人轉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山寨,沒有再猶豫,也全部跟了上去。
談越體力很好,一口氣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他始終牽着戀人的手,一直率先往前走。
“不能走慢一點嗎?”
王嬌嬌因為狀态不好,走得有些辛苦。
但是宋瑜卻顯現了冷酷的一面:“談越走的地方都會用畫筆留下一個标記,往前走就是了。”
這是一條求生之路,拖後腿的人沒資格要求讓前面的人為自己停留。
談越會因為體貼關山停留下來,對待其他人就沒有這麽溫柔。
而經歷了這麽些天的驚險刺激,體面人宋瑜也不會遷就。
王嬌嬌于是安靜的閉上嘴巴,沉默着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腳下都磨破了皮,鞋子破了洞,鮮血從破了的水泡中流下來,但是沒有人再停下休整。
這條路上非常安靜,也沒有什麽小動物跑上來。因為談越牽着關山的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對人類而言危險的生物靠近。
路很漫長,走起來也費勁,但是還算是順利安全。
經過這麽多天,所有人的手機都沒電了。不過宋瑜手腕上的運動手表還有電,他們大概走了五六個小時,将近走了四萬步。
有些山路極為陡峭,下來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翼翼,還有些地方沒有路。
談越問關山,後者指了指懸崖邊上:“要順着那根藤蔓爬下去。”
藤蔓這裏比較難,談越下去之前,撿小石子在地上寫了字。
一路過來,雖然艱難不易,但最後到底沒有再減員。
在天黑之前,談越終于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們在靠近山腳下的位置,看到了一扇門,一扇很奇特的發光的門。
“談越!我可算見到你了!”後面的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跟了上來,見到談越的時候,大家憋着的一口氣松了。
剛開始的時候幾個人的距離拉的還不算遠,到後面他們體力有點跟不上,慢慢的就拉遠了距離,要不是談越一直在前面留下标記,他們都要以為自己把人給追丢了。
談越停下來之後,将近追了一個小時,這群人才見到談越的身影。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要走不動了。”
所有人的身體都酸脹的不行,而且很多人的手腕手肘腳部都有擦傷,臉上也是灰撲撲的,身上沾了很多泥土草屑,還有很多人的衣服都被勾破了。
“好累,我要累死了!”
這一路上大家很少說話,即便是這樣,用長時間的運動也讓他們身體喪失了不少水分。
大家離開的時候,幾乎把寨民家裏的水都帶走了,在路上碰到有水窪的地方,還補充了一下水分,可這會兒嘴唇也是幹裂起皮,顯然缺水的厲害。
王一涵坐在地上扇了扇風,現在天色已晚,夜間不适合在山上趕路。
他問站在那裏的談越:“咱們這是不走了嗎?”
談越的手指指向一端:“那裏有一扇門,看起來像是離開的出口。”
宋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不會是海市蜃樓的幻象吧,其實那邊是懸崖?”
談越搖搖頭:“你們可以自己走近了看看,靠近了你們就什麽都知道了。”
他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走過去查看過了,還朝着那邊用不同角度扔了小石子,聽撞擊聲音,應該不是懸崖。
靠近了門,大家的腦海裏都灌輸進來關于門的知識。
他們可以通過門看到另外一端的景象,門的另外一邊,是一條寬敞的馬路,是來來往往的車流,有很多旅游大巴車停在那裏。
他們還看到了熟悉的旅行社名字,馬路周圍是鋼筋水泥建成的房子有高有低,錯落不齊。高速公路上還有車來車往。
門不會一直都開啓,他們必須在門關閉之前離開。
“我要回去了!”
所有人都往門的方向走,王嬌嬌想都沒有想,她受夠這地方很久了,她直接一頭沖了過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然後轉瞬出現在了世界的另外一邊。
王嬌嬌頓時痛哭流涕、欣喜若狂:“我回來了,我終于回來了,我逃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其他幾個人全部都振奮起來,門後面,真的是屬于他們的那個正常世界!李丹毫不猶豫也跟了上去。
幾個女生搶先走在前面,宋瑜看了談越一眼,遲疑了一下,在林清雪身後走進了光門。
王一涵發現談越站在原地沒動,他招呼說:“談哥,你還愣着幹什麽?跟我們一起走啊,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就沒辦法回去了。”
大家腦海裏都有一個常識灌輸進來:門的開啓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到時間,那可能就要等幾年,甚至幾百年才能再次開啓。
談越從懷裏取出一張折好的畫紙:“這是我寫給我爸媽的信,麻煩你到我家送給他們。”
他在信上寫了地址,還給王一涵再報了一遍地址,在畫室那邊,他也留有家庭地址。
王一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是?談哥你瘋了?留在這種地方有什麽意義啊?你不打算上大學了嗎,你不管你爸媽了嗎?”
談越看了關山一眼,他在第一時間就試探着進門,還牽住了關山的手,想要兩個人同步進出。
然而這個門是一個單向出口,只能出去不能再進來。
他能夠通過那一邊,關山卻沒有辦法通過一扇門,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們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為一場特殊的意外,他來到了關山的世界和對方邂逅,如果選擇離開,他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關山了。
父母還是愛人?到底應該選擇哪一邊?
談越糾結了很久,默默的掏出口袋裏的畫紙,然後用鉛筆在上面一筆一畫的認真寫下了一封家信。
“請務必把這封信帶給我爸媽,告訴他們,我沒事,只是在很遠的地方過得很好,等到有機會的話,我再去見他們。”
談越把自己的東西塞到王一涵手裏,然後他扭過頭,一步一步的朝着關山的位置走了過來。
“通道很快就要關閉了,你确定自己不走嗎?”關山看着走回來的談越,再一次向他确認,“如果不走的話,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
談越深吸一口氣:“我已經長大了,已經成年了,原本也是要和他們分離,現在是生離,等他們都死了,有機會進入裏世界,我們還是有可能繼續見面,”
他知道自己不夠孝順,但是人總是要有取舍,父母有彼此,有他們所熱愛的事業,老了病了還能由國家來養老,有單位安排人照顧。
但是關山不一樣,他的戀人獨自一人孤單太久了。
他都無法想象在那麽多個漫長的歲月,自己的戀人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地下,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到底有多麽的難過。
父母有彼此有親戚朋友,但是關山只有他一個,他無法忍痛抛下自己的戀人。
談越說:“我不知道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之後,我會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可我知道一件事,自己要是選擇回去的話,我現在就會後悔,接下來以及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會特別後悔。”
人總是會去肖想自己沒有走過的那條路,然後設想如果自己那樣走的話,會不會有更加美好的境遇。
談越也不知道經過時間自己的思想會不會變化,他只是不想現在後悔。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坐在原地靜靜的等着,等門的光暈徹底消失之後,談越才問了一句:“阿山,他們過去門的後面,是真的回去了嗎?”
談越并不确定門的另外一邊是安全出口,還是虛假幻象。沒有真正的走過去,另外一端同樣可能是魔窟絕境。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妖魔鬼怪,那麽門可能也是什麽能制造幻象的怪物。
不過他沒有在門還在的時候問,那時候問,未免顯得太不坦誠,現在他已經做了決定,也沒有後路,問這個問題就不用擔心關山胡思亂想。
神明看着他的臉:“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談越說:“畢竟同行過一段路,我希望他們能過上正常的人生,而且我還托了王一涵給家裏帶信。”
關山回答說:“那邊是真的出口。”
談越徹底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盡管他選擇了自己的愛人,但是他同樣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安心生活工作,希望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蹤和離開陷入痛苦之中。
“你就這麽相信我說的話,萬一我騙了你呢?”
談越語氣堅定:“我不喜歡謊言,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相信。要是親愛的你騙了我,我會很難過,不過我想,你舍不得我傷心難過,對不對?”
“你說的對。”關山看着他,眼波如春水一般溫柔。
他的人類戀人通過了他的考驗,而且還憑借着一腔真情和過于變态的表現還拿到了比滿分最高的成績。
神明在人類身上嗅到了悲傷的氣息,盡管已經下了決定,但是放棄另外一個世界的家人終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談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神明是大度的,既然人類舍不得讓他傷心,他也不會讓對方如此傷心。
“談越。”
關山朝着談越招了招手,後者挪了挪位置,坐在他旁邊的青石上。
天已經黑了下來,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山上的火光,有淺淺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夜裏涼風吹拂,談越打了個噴嚏。
關山低下頭,突然吻住了談越。這還是第一次祂主動親吻談越。
黑發少年愣了一下,手指用力握住了關山的胳膊,加深了這個吻。
關山把談越壓在了大青石上,輕而易舉的拽掉了後者的衣物。
“等等……”
談越臉紅彤彤的,雖然這樣做,他确實顧不上傷心,可是這個地方實在不合适,席天幕地的,搞不好還會有野獸出沒。
他想象中的和戀人的第一次,不應該是在荒郊野外,要在溫暖的室內,或者兩個人泡着溫泉……
“他們都走了,荒郊野嶺,不會有別人。”
關山捧着他的臉:“你不是一直很想嗎?這次不做的話,短時間內就沒有機會了。”
談越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沒,我沒有準備那個……”
沒有潤滑,也沒有計生用品,好像很容易受傷。
關山不耐煩的直接拽掉了談越的褲子:“放心吧,就憑你,還傷不了我。”
談越想想也是,自己的戀人好像都不是活人。而且他很健康幹淨,最多就是事後清潔麻煩一點。
或許自己太需要安慰了,也或許是談越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認可,談越半推半就,到積極迎合,稀裏糊塗的沒了自己的第一次。
第一次結束的實在太快,少年人非常丢臉:“我……我覺得我應該是太累了……”
小說裏的男主們,時間似乎都很正常,他好像時間太短了。
關山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把血喂進了談越的嘴裏。
談越立馬感覺身體裏好像有火在燒,急需要做些什麽來發洩,他反客為主,把騎在自己身上的神明壓了下去。
兩次……三次,就這麽漫長的過去了一夜,直到體內的神血全部都消化殆盡,他才精疲力盡的昏睡了過去。
到後面躺着享受的關山看着一地破碎的衣物,漆黑的瞳孔從圓形轉變成方形。
一旁的草叢中辛辛苦苦正在織網的蜘蛛陡然變大了幾百倍,它受到感召而來,吐出一大堆蛛絲,然後又勤勤懇懇的用自己的8只腳飛速的織成了一件白T和一條白色短褲。
至于關山自己,他的黑袍可不像人類身上那種破爛貨色,一撕就爛。
把衣服給談越換上,神明又吹了聲短促且清脆的口哨。
一頭黑龍從山上呼嘯而來,這一次,黑龍吃掉了寨子裏所有的人。
補充夠了能量,龍口大張,對着談越的方向,呼呼用力一吹。
山間小路從泥巴路變成了石頭路又變成盤山公路,道路兩邊的樹木,綠了黃黃了綠,草木瘋長又瞬間枯萎,鮮花盛開,又轉瞬凋零……
歲月再次悄然流逝,800年前的場景結束,談越和關山,再一次回到了八百年之後。
黑龍寨被抹去了,這片區域的裂縫自然也就關閉了。
但是裏世界和表世界的裂縫還有很多,被神明打上專屬烙印的幸運兒,會一次又一次的踏進裏世界的區域。
把談越送出去的時候,關山一直注視着對方,嫣紅的薄唇開啓,發出無聲的宣告:“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祂并不擔心談越會在這段時間內和別人發生什麽關系,除了祂之外,談越不可能睡任何人,誰想強行睡談越,會渾身潰爛,暴斃而亡。
神明之愛就是如此霸道,是附骨之疽的惡毒詛咒。
穿着純白短袖,白色中褲的少年明明蹲在灰撲撲馬路牙子上,卻給人極為幹淨純潔的感覺,像是不慎走失在人間,随時能長出雪白大翅膀的天使。
容貌極為清俊的少年雙眼放空的看着馬路對面,他的表情有些微呆滞,心髒也空落落的,總感覺自己忘掉了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脖子處的黑色烙印閃了閃,又重新隐匿在白皙的肌膚下。
陽光底下,談越的肌膚白的發光,就仿佛是鍍了一層水膜,像是夏天裏凍好的牛奶冰,從冰箱裏取出來承在透明的高腳杯中,在大太陽底下,都呈現一種清透的質感。
那修長的天鵝頸下還有鎖骨上,有很多“蚊子”留下的紅痕,如果談越把衣服脫下來,就會發現自己身上還有很多這樣看起來特別暧昧的痕跡。
馬路對面似乎出現了什麽可怕的交通事故,盤山公路那邊拉起了警戒線,有很多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在疏散人群。
穿着筆挺黑色制服的年輕女人對出現在這片區域的學生出示了自己的相關證件,并把他們帶上了身後具有防彈功能的裝甲車。
作為被他們疏散的人群,談越看了一眼熱鬧,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灰塵,轉頭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談越覺得有點心累,打算結束接下來的旅程,直接回家裏休息,畢竟很快就要開學了,得提前報到,然後他還要了解一下勤工儉學的事情。
家裏其實并不缺錢,不過他都成年了,學費住宿費父母會出,生活費就是按照大多數大學生的平均标準來。自己多賺點錢,生活費也能寬裕一點。
而且做兼職,也是大學裏一個重要的體驗。
裝甲車內,王一涵看到談越離開的背影,同樣感覺自己好像也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他從自己懷裏掏了掏,然後掏出了一張白紙,他皺起了眉,但是很快又想開:算了,忘了的事情肯定不重要。
車內那個負責接待他們的女子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跟這幾個幸存者講述世界的真相。
“我是國家特殊事件觀察局,簡稱國特局Y省分局的工作人員,姓白,你們可以叫我白副局。”
“想必你們也體驗過了,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擁有兩層,外面的世界就是普通人生活的表世界,另一層就是詭異生活的裏世界。”
“從幾千年前,各種雜記中就記載着神秘失蹤案件,和一些奇聞怪事,那些莫名失蹤的人就是不幸進入了裏世界。”
女人用沒什麽起伏的語氣講着裏世界相關的內容:“根據我們部門觀測到的內容,這10年內,裏世界相關的失蹤案增加了很多,這意味着表裏世界的融合速度加快了,很有可能在50年之內我們将會迎來裏世界的全面入侵。”
她看着這幾個從裏世界出來的幸運兒,神情稍微有些振奮:“從裏世界成功逃生的人,身體有可能會發生一定的異變,你們會擁有對抗裏世界的特殊能力,成為拯救世界的先驅者!”
國特局的人,之前就收到了檢測儀器發出的高度污染提醒,早在7天之前就封鎖了這座山脈,然後一直在對這附近的環境進行觀察和探索。
他們對這邊的道路進行了交通管制,而且借助地震的借口,疏散了這附近大山山上的所有居民。
山腳下的人比較多,但是大家夥兒随時做好了疏散這片區域的居民的準備。
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是,擁有裏世界能量波動的特殊通道又關閉了,在這片高危區域中,竟然走出了足足6個幸運兒!
而且這6個幸運兒看起來都很年輕,這意味着他們将有無窮無盡的潛力!要知道這種高危的能量波動,意味着裏世界的那片區域非常危險,基本上就是無人生還。
“你們覺醒強大能力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候去國特局做一個相關的全身檢查!”
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說有很小的可能性不行,宋瑜問:“那要是我們沒有覺醒能力怎麽辦?我們必須加入國特局嗎?”
白雪歌說:“不管你們有沒有覺醒能力,都需要簽署相關的保密協議。如果你們拒絕,我們會對你們進行記憶清洗服務。”
她用嚴肅的面孔警告說:“這一次的幸運逃離,不代表下一次你們能夠成功離開,每一次進入裏世界都非常的危險,如果你們沒有能力,最好是清洗掉相關記憶,否則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再一次被拉入裏世界區域。”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特安局工作,考慮到這些人在裏世界可能遭遇了非常多驚險刺激的事情,心理上産生了一些很糟糕的問題。
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進入裏世界,自己回不來也就算了,關鍵是可能害死很多同時被卷入的倒黴蛋。
“也就是說我可能會擁有超能力?!”王一涵興奮起來,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全身的酸痛。
幾個人全部都沒有提到那個引領他們離開的男生,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把談越從他們的記憶裏抹得一幹二淨。
裏世界,那張談越寫的信出現在了一雙完美無瑕的手之間。
在人類為了愛情選擇留下來的瞬間,那封寫在畫紙上的信就和一張白紙做了交換。
除了這封信之外,那18幅肖像畫全都被保留下來,特別是最大的一副,被金子做的畫框裝裱了起來,畫框的邊緣還鑲嵌了各種亮閃閃的寶石。
“真是俗氣。”
這些畫懸在半空中,一個被無數條鎖鏈鎖住的黑霧給予了簡短的評價。
“你懂什麽,這是最純潔無瑕的愛。”被困在這裏的家夥當然不會知道和人睡的滋味有多好。
和他相似的聲線反駁說,被鎖鏈捆住的巨大黑霧時刻變化着形象,它中間的頭顱有很多,其中一張,正是談越熟悉的絕美面孔。
詭異世界,不同的詭異占據不同的領地,但是作為鬼神的祂,被困在這個世界的中心,能量源源不動的供給世界的運行。
祂只能把自己分散出去,在不同的區域吸收能量,以此來解鎖在自己身上的封印。
黑龍寨的消失,讓某根鎖鏈斷得徹底,這片區域也同一時間遭受了劇烈的動蕩。
分出去的部分和總腦是同步的,祂的本體當然也知曉了這段戀情的全部,而且還能有同樣的感應。
只是為了談越這個過于脆弱的人類着想,祂暫時封印了人類的記憶。
祂遙遙的看着布滿裂縫的天空,像是在遙望自己的愛人,很快,很快他們就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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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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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