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第49章 第 49 章 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消息發出去, 許樂程就知道傅斯言一秒都不會耽擱。

果然,手機立刻在手裏無聲的亮起來。

發消息前他就關掉了手機的鈴聲和震動,此刻看着傅斯言的來電, 他快速挂斷了。

又給傅斯言發過去一條消息:【你盡快換新的合作方,不要耽誤進度】

傅斯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看一眼靠坐在病床上看向他的爺爺,許樂程再次點擊了挂斷。

幾秒鐘後, 傅斯言發來了消息:【程程, 接電話】

他默然苦笑, 回複:【半小時左右】

鎖了屏,許樂程看了看時間,給爺爺備好了要吃的營養補充劑,又再一次試探着說:“爺爺, 許氏……”

爺爺的目光立刻變得冷了好些, 看過來的樣子也很兇。

不是他記憶中爺爺的樣子。

但醫生也早就說過, 經歷過這樣的病症,人的心智會有一定的變化, 最難受的一定是病人自己, 家屬不能操之過急。

可他好像,已經因為這不能操之過急的現實,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了。

還拉着傅斯言一起沉淪。

可是爺爺也只有他能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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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進退兩難的境地, 比起那時被許常磊威脅不管爺爺時還複雜。

那個時候他能去找傅斯言談合作, 以圖破局。

可現在,他又能和傅斯言談什麽呢?

分手嗎?

深深嘆了口氣, 許樂程擡眼, 看到爺爺已經喝下了營養補充劑,又有些倦意的示意他把床頭放下。

等爺爺安睡了,許樂程才離開了病房。

剛走到門口, 拿在手裏的手機就又亮了起來。

半小時,傅斯言一分鐘都沒有多等。

快步走出病房,許樂程接通了電話。

傅斯言說了聲“程程”,又沉默了。

他們之間最近好像總是沉默。有太多話想說,卻又其實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話。

不過短短兩三個星期已經是這樣的心境,長此以往,即使不願分手,感情也會被消磨,最終無奈變質吧。

盡力讓自己不被情緒左右,許樂程清了清嗓子,認真說:“新的材料方……”

傅斯言直接打斷了他:“你真的打算和我談賠償?”

聲音很冷,氣場冷凜,是傅總的樣子。

許樂程抿了抿唇:“我知道這個時候提出退出對傅氏很被動。”

“退出?”傅斯言直接問,“退出合作,還是退出所有和我相關的?”

許樂程沉默了。

“你真的覺得要這樣?”傅斯言的聲音更冷了,“你舍得許氏?”

他當然舍不得。

就光是這段時間他重新調整許氏的時間和心血,以及可以看到的許氏完全不同于從前的未來,都讓他覺得有意義,也有成就感。

可是……

“許氏是爺爺創立的。”許樂程說,“比起爺爺,沒有什麽更重要的。”

傅斯言沉聲開口:“我呢?”

回應他的,是許樂程的沉默。

等了好一會,傅斯言還是沒忍住再開口追問:“程程,我呢?”

“你說的,讓我不要和你說對不起。”許樂程的态度滿是歉意,“可是除了對不起,我好像什麽都說不了。”

“我認識的許樂程不是這樣的。”傅斯言硬着聲,也硬着态度,“被許常磊逼到絕境的許樂程,來和我談結婚的許樂程,不是這樣的。”

“你讓我想想。我現在很亂。我想靜下來想一想我到底該怎麽辦。”許樂程哽了聲,“在你回國前,我們能不能暫時不聯系?”

傅斯言在那邊陷入了沉默。

然後電話被傅斯言挂斷了。

電話斷開的聲音很幹脆。

但那斷開的輕響一直堵在許樂程的心裏,不肯消散。

走回病房,在門口靜默了好一會,許樂程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爺爺安穩的睡着,許樂程坐在床邊,仔細凝視爺爺的臉。

比起昏迷時的幹瘦蒼白,爺爺的臉色紅潤了好些,臉頰也不再瘦得讓他心痛。

時時在面前的爺爺,和總在心裏盤桓的傅斯言,他這些天自我拉扯,已經逐漸陷入了無法思考的泥潭。

但傅斯言不再一味安慰、一再順着他退讓的态度,也讓他警醒起來。

有問題就去解決問題,逃避又有什麽用呢。

可是如果他聽從心裏的渴望,爺爺又會怎麽樣呢?

手指用力按住心口,壓住心裏一陣陣泛出的酸澀抽痛,許樂程伏在床邊,直到昏昏沉沉的也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爺爺也醒着,正用手輕輕撫着他的發,一臉心疼的模樣。

開口叫了聲“爺爺”,猶豫了下,又說了聲“傅斯言他……”

爺爺的眸光裏的慈愛瞬間變成了防備。

苦笑着嘆聲氣,許樂程說:“爺爺,睡吧。”

給爺爺蓋好被子,他回身躺到了房間另一側的他陪床的床上。

這張床,傅斯言陪他躺過兩個夜晚。

但此刻,即使把臉完全埋在枕頭裏,也找不到半分他熟悉的、傅斯言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了。

時間和距離,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即使再不情願,再不舍得,也不能被動的留下些什麽。

打開手機,想了很久,許樂程還是黯然的按熄了屏幕,沒有給傅斯言發過去那句原本每天都會發的,【晚安】

自然的,也沒有收到那句原本每天都會收到的,【愛你】

放下手機,他用被子緊緊蒙住了自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果然如他所說的,傅斯言沒有再和他聯系。

但他隔幾天便會在行業的相關訊息上看到傅斯言的訊息。

美國分公司順利開業,和英國的供應商終止合作,把主業的重心和合作方都放在國內重新布局,在在都是矚目的焦點。

照片上的傅斯言目光鋒利,氣質矜冷,自帶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即使唇角彎起,笑意也進不去眼睛。是淡漠冷肅,掌控全局卻不甚在意的清冷模樣。

看着讓人心生仰慕,但誰也想不到,在他的冷凜之下,會撒嬌,會哄人,會依依不舍,還會吃醋黏人。

是只有許樂程能看到,只屬于許樂程的那個他。

但安靜太久的手機讓許樂程一天比一天更能體會到,如果傅斯言和自己再也無關,那會多遺憾,多難受,多舍不得。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爺爺的狀況越發好轉,許氏的法律顧問去和傅氏談解約賠償的事情被傅斯言一再擱置,但傅斯言也沒有和他聯系過。

安靜得,像是從未有過交集。

這天意外的收到林盛發過來的消息,禮貌地問是不是方便給他打個電話時,他竟然有些恍惚。

又明白,這大概是傅斯言讓林盛來處理解約賠償的事情。

只是電話接通,林盛并沒有商務談判該有的穩重,反而壓着聲音,有些鬼祟的說:“許總,傅總進醫院了。”

許樂程怔了一怔,忙問:“怎麽回事?”

“他胃病犯了。醫生要求他必須住院,已經住了四天了。傅總交代說你忙,不能讓你知道。”林盛苦着聲,“但是他不太配合治療,住院也是整天工作,也不好好吃藥,也不好好吃飯,明明痛得不行了也硬撐着。”

“他……”許樂程喃喃,“這麽難受嗎。”

“我看着他真的很難受。”林盛停了停,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也高了些,“唉,就是傅總可能開除我,這話不說我也難受。許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許樂程不置可否的答了句:“你說。”

“我感覺傅總這些日子情緒很壓抑。我陪他去過幾次酒會。他太累了,在車上有時候會睡着。幾乎每次都會叫你的名字。”林盛嘆了口氣,“外人是不該多話,只是傅總這樣,許總,你能勸勸他嗎?至少配合醫生治療吧。”

挂了電話,許樂程直接給傅斯言打了電話。

鈴響了幾聲,傅斯言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不是沙啞,而是幾乎算得上嘶啞的聲音落在許樂程耳中,語氣很猶豫,很不确定,甚至有些輕顫:“程程?”

許久沒有聽到過的聲音讓他有些想哭。但那聲音裏的有氣無力更讓他無奈。

他沒有馬上答話,只聽着聽筒裏傅斯言的呼吸聲。

近在耳邊,讓他輕易回憶起那氣息濕熱落在耳後的感覺。

傅斯言也沉默着,直到呼吸似乎錯了拍,猛地咳嗽起來。

等他咳嗽緩了,許樂程才開口:“你現在在哪?”

傅斯言沒答,卻問:“你好不好?”

許樂程也沒答他,冷着聲直接說:“不吃藥不吃飯不配合,你是不會痛嗎?”

傅斯言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痛。”

紙一旦捅破,那些辛苦克制壓抑的渴望就再也藏不住半分了。他的聲音裏是明确的撒嬌意味:“程程,我很難受。”

停一停,他又說:“我好想你。一想就更痛了。”

那個外人絕對看不到的,私下毫無掩飾的傅斯言,還是只屬于許樂程。

心一下就化了。

許樂程說:“你在哪?位置發我。”

傅斯言一下子愣住了:“你來嗎?”

五分鐘後,許樂程推開了位于爺爺病房下一層的傅斯言病房的門。

傅斯言面色蒼白,精致五官都因為消瘦而更顯出立體,有了種更獨特的清冷漠色,更是一種特別的吸引感。

但許樂程只覺得心疼。

看着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明顯已經放涼的粥,許樂程皺眉:“怎麽這麽任性啊?”

傅斯言一錯不錯的看着他,唇邊慢慢泛出笑意,但合着眉眼間的酸楚,更讓許樂程心裏一痛。

他顫着聲:“你還關心我。”

“我關心自己老公有什麽不對。”許樂程很認真的看着他,“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這麽嚴重還要瞞着我,我真的不會來了。”

傅斯言擡手,握住了許樂程的手腕,輕輕摩挲,低聲:“可是你說暫時不聯系,我怕不聽話,你會生氣。”

“你這個人,明明就是真的病了,怎麽連賣慘都不會啊。”許樂程無奈,“以後別看什麽愛情小說了,沒用。”

“除了你,什麽對我都沒用。”傅斯言抱住許樂程的腰,把頭靠在他小腹上,“我以後能給你發消息嗎?”

“我說的是你沒回國的那段時間不聯系,讓我冷靜一下。你這都回國多久了?”他悶聲,“我以為你……生氣,不想和我聯系了。”

兩個人不是不愛了,只是太過于重視而小心翼翼,以至于手足無措,這讓許樂程又氣又委屈。

被寂寞浸潤了好些天的心暖了起來。傅斯言把許樂程環得更緊了。

擁抱比話語更直觀。許樂程笑了笑,輕輕撫着傅斯言的後背:“這些天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做了好多事情,累嗎?”

“累。”傅斯言把許樂程拉下來坐在床上,從背後環抱住他,貼着他的側臉,“讓我抱抱。”

“真有你的。住了四天院,和我樓上樓下的,居然不告訴我。”許樂程抱怨着,卻也握住了傅斯言環抱自己的手。

“我去偷偷看過你。”傅斯言說,“太想你了,偷偷從消防通道裏看你。”

“你……”許樂程苦笑,“被人看到了,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看到你了,發現沒用,還是更想你。”傅斯言把許樂程轉過身來,額頭抵着他的額頭,低語,“爺爺答應我了,他最多再過十天,就回來勸你爺爺同意我們在一起。”

手機響起鬧鈴聲,許樂程無奈起身:”爺爺複健的時間到了。我得回去。”

傅斯言拉住他,想說什麽,但又開不了口。

俯身,雙手握住傅斯言的臉揉了揉,許樂程說:“你好好吃藥,好好吃東西,晚上爺爺睡了,我來檢查。”

“真的?”傅斯言的眼睛瞬間亮了,“你會來?”

許樂程又揉了揉傅斯言的臉:“我見我自己老公,不犯法。”

傅斯言握住他的手:“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我們就能單純的在一起。”

“有再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也能單純的在一起。”在傅斯言眉心親了親,許樂程笑得明朗,“我做好決定了。”

傅斯言擡眼看他。

“哪個孫子真的完全聽爺爺的話啊。”許樂程眨眨眼,“許氏的事情爺爺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如果真的不能和傅氏合作,我也會好好的把許氏延續下去的。”

“我呢?”傅斯言問,“我們怎麽辦?”

許樂程毫不遲疑:“我和誰在一起我自己決定。只是在爺爺接受之前我們不晃到他面前,不刺激他就行了。”

傅斯言的眼睛更亮了,但是片刻又閃過幾分心疼和抱歉:“其實你一點都不想騙爺爺的。”

“可是我也不想違心的過一輩子。”許樂程說得慎重,“只是,可能我們一直都不能辦婚禮,也不能一起住,你接受嗎?”

傅斯言即刻點頭。

“傅阿姨和傅爺爺那邊……”

“交給我。”傅斯言把許樂程拉下來,在他唇邊偷了個吻,“我等你。”

晚上爺爺睡了後,請護工有任何情況立刻通知他,許樂程去了傅斯言的病房。

一打開門,他就被傅斯言從身後抱住了。

被帶着轉了個身,抵在門上深吻,等傅斯言退開,許樂程忍不住笑:“又來。”

傅斯言露出個“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的表情:“我們這婚結得,跟偷情一樣,想親自己寶貝還得躲着。”

可不是。許樂程也無奈。真協議的時候,他們還能光明正大的親呢。現在這算是什麽處境啊。

傅斯言和他想得一樣,說:“我第一次親你的時候,記得嗎?”

“嗯。”許樂程瞥他一眼,“去見你爺爺,有記者那次。”

“我那個時候,不是因為爺爺和媒體看着所以才親你的。”傅斯言坦白,“我就是想吻你,沒克制住。”

一向克制力極強的傅斯言說自己克制不住的樣子,有些誘人。

許樂程輕輕點上傅斯言的心口:“你對別人怎麽就能克制。”

“我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除了你。”

明明是沒有什麽太大意義的話,可當成了情話,就怎麽都想說,怎麽都想聽,怎麽都覺得不夠。

就像吻一樣,對視片刻,便又自然發生。

深吻之後,傅斯言還是不知餍足的在許樂程的眉心,鼻梁,臉頰上不斷親吻,在親吻的間隙說着話:“我很早就知道我的取向。可是讓我動心的人,這麽多年就只有你。我很早就想和你說,我喜歡你,能不能讓我們真的在一起。”

他捧着許樂程的臉,嘆息:“可是如果更早一點問你,我又怕你吓跑了。”

“可能。”許樂程想了想,“我不太确定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這方面……好吧我承認,我确實有點遲鈍。”

“沒關系。”傅斯言的手指輕輕摩挲許樂程唇瓣,“反正我不會放開你了。”

“嗯,就玩地下戀情好了,還挺刺激。”許樂程玩笑的咬住傅斯言的指尖,“我算是見到傅總最惡趣味的一面了。”

指尖被咬住,傅斯言的眼神一下變了,動作利落的抱起許樂程,徑直快步走向床邊,把他放在了床上。

自己也欺身壓了下去。

吻得許樂程氣喘連連,彼此都有些心知肚明的明确感知的沖動和變化,但礙于環境和場地,以及擔心随時要回去爺爺病房,許樂程還是把傅斯言在他腰窩不斷撫着的手拉出了衣服之外。

“你乖點。”他壓住傅斯言又要往衣服裏探的手,“我們說說話,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他又叮囑傅斯言:“我問過醫生了,你這幾天好好配合,別虐待自己,那再過兩三天也能出院了。”

“不想出院。”傅斯言把頭埋在許樂程心口。

為什麽不想,他不說,許樂程也再清楚不過。

輕輕撥弄傅斯言的頭發,許樂程安慰:“總能找到時間見面的。”

不想讓許樂程為難,傅斯言恢複了克制和一部分的理智:“美國那邊的業務也有許氏擴展的空間,我下周去美國會具體确認。”

“你……”許樂程怔了怔,“沒和我聯系的時候,也在替許氏規劃?”

傅斯言仰起頭,在他側頸親了親:“就算你那個時候是真的要和我分手,我也想為你做我能做的一切。”

側頸的吻停在鎖骨上方,成了輕輕的吮吸。

笑着擡起傅斯言的臉,許樂程軟綿着視線瞪他:“別留下痕跡。”

意識到自己一時的情難自禁差點給許樂程造成麻煩,傅斯言滿是抱歉,但又輕輕咬住許樂程的喉結,啞着聲低語:“總有一天,我會把你一口一口吃下去。”

“好啊。”喉結被人咬住的奇妙的又緊張又親昵的感受讓許樂程的聲音有些顫,“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松開了許樂程的喉結,傅斯言半坐起身,把許樂程抱在了自己懷裏:“畫押。”

吻住的唇,交纏的氣息和體溫,是再篤定不過的契約。

三天後,傅斯言出了院。接着就馬不停蹄的去了美國。

這趟預計四天的行程,啓程的時間和爺爺複健的時間重疊,許樂程不但沒法去送傅斯言,除了隐秘的在微信裏發着甜蜜的、心疼的、叮囑的訊息,他甚至都不能在傅斯言上飛機前和他通個視頻。

傅斯言起飛幾小時後,許樂程收到了一個需要一人環臂抱住的大盒子。

看着那個盒子精致的外型和頂端裝飾複雜漂亮的淡藍與黃色交織的蝴蝶結,“禮物”兩個字瞬間浮上許樂程腦海。

展開蝴蝶結上系着的卡片,他不自禁的彎了唇角。

腦海裏的“禮物”二字上,加上了傅斯言的樣子。

之前每次基于“禮物”而起的種種交集,當時是多覺得無奈莫名,現在就覺得有多值得回憶。

他拍了張禮物盒的照片,給傅斯言發了過去。

然後打開了禮物盒。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捧被包裝保護得極好的白玫瑰。

白玫瑰下方,又是兩個盒子。

第一個盒子裏,放着二十包200g的至尊無敵大辣條,和十幾種維生素、保健膠囊。

第二個盒子,是兩個精致無比的娃娃。

是第一次傅斯言送給他的那對,有身高差、穿着他們的情侶裝的娃娃。

搬到景悅後,那對娃娃他一直收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裏,直到和傅斯言彼此确認卻又因為爺爺醒來而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後,傅斯言回去景悅替他收拾長期留在醫院陪床的衣服物品時,他想到了這對娃娃,想在傅斯言去美國的那兩個月的時候放在身邊。

但下意識和傅斯言說了聲“衣櫃裏的娃娃”後,他又在想到醫院的氣氛時停了話語,沒有說明白。

傅斯言居然記住了。

是誰說傅斯言不懂情趣的?

許樂程輕軟笑笑,拿起兩個娃娃,進了浴室。

幾分鐘後,還在飛行中的傅斯言的手機,有了一條連上網絡便能收到的視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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