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紐扣 你明天都出不了這扇門

第50章 紐扣 你明天都出不了這扇門

四目相對, 門外走廊的聲控燈滅了下來,只于門內玄關處柔亮的燈光被過堂風一卷,猝然變得清冷的光線籠在兩人的頭頂上,溢在明暗交叉的臉上, 神色各異。

戚之星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緊了緊, 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無力感。

人已經在眼前, 她根本無法狡辯圓謊。

亦或許, 事到如今,解釋再多也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她松開手,一顆忐忑了很久的心在徹底失重後, 倏然沉着冷靜的連自己都方感意外。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問完,似乎也沒那麽想知道答案,轉身徑直往裏走。

顧啓想過這姑娘至少會盡力為自己找些借口, 哪怕是完全不靠譜的為自己開脫幾句。

比如突然被肖瑤放鴿子了,或者是心血來潮想回這邊看看了。哪怕是肯定的告訴他,這裏就是她口中的中餐館包廂, 類似這種不靠譜的開脫。

但他卻完全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放棄解釋,還反問他為什麽知道。

她這兩天給人的感覺本就有些莫名奇怪, 話很少,也很少和他獨處, 在公司就是一味的圍繞工作,回家吃了飯也總是說累了,先回房休息。

他們最近沒有任何矛盾,應該是一直就沒什麽矛盾。加之相處時間本就少,就算真想弄點兒矛盾出來都很難。

以至于他一直以為這姑娘是最近工作事務加重導致她沒什麽精神,人比較疲累, 還打算給她減減負。

而今天被直接戳穿謊言,加上她眼下這種異常冷卻的态度,讓他肯定她一定有事瞞着他,并且瞞了有幾天了。

顧啓進門,反手關上門,擡步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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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在回憶思考,依然毫無頭緒。

她到底瞞着他什麽,他更加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事與他有關。

戚之星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一杯熱水,熱氣的白霧氤氲在她眼中,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麽。

她将水杯擱在茶幾上,擡頭看向走過來的顧啓:“喝點兒熱水,別感冒了。”

顧啓徑直走到戚之星面前,垂眸凝着她,終是拿她沒辦法地緩和了語氣,耐心地問:“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房間裏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戚之星望着眼前這個一如既往溫柔如水的男人,難以相信一個男人連離婚協議書都拟好了,居然還願意這麽依着你哄着你。

都已經事到如今了,她一個一無所有的替身,讓他一個什麽都有的人圖什麽呢?

真的很讓人費解。

可是,正是因為他這個樣子,讓她忍不住貪戀,讓她好不容易伸出去的觸角又沒出息地縮了回去,始終沒有辦法打開已經呼之欲出的答案之盒。

“你還沒回答我。”她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問完,她忍不住自嘲。

戚之星,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顧啓在她望着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掙紮。

到底在掙紮什麽?

到底是什麽事兒讓一向有話直說的她變得優柔寡斷,如此的難以啓齒?

算了,沒關系,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陪她耗,耗到她願意和盤托出為止。

“晚上我和李逸亮他們一起吃飯。”顧啓言簡意赅地說完,遂反問,“你沒看到肖瑤發了朋友圈嗎?”

戚之星一整天都沒看過朋友圈,晚上連飯都沒吃,哪有心思刷什麽朋友圈。

她眨了下眼,轉身朝卧室走,從床上撈起手機打開微信朋友圈往上滑,滑到肖瑤那條,看到了她的定位。

身後是男人停下的腳步聲和緊随其後輕嗤的一聲:“沒想到李逸亮和肖瑤互加了微信吧。”

确實沒想到。

戚之星也不記得肖瑤是不是提過,好像是提過,但她最近太亂了,根本想不到那兒去。

她更加沒想到這麽剛好今晚他們在一起吃飯,而肖瑤又發了朋友圈,偏巧被李逸亮看到,告訴了顧啓。

她垂下的視線瞥見了顧啓手腕上的表。

這一切就像是表盤裏的時分秒針,它們始終是朝着同一個方向走動,終會重合在一起。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那你怎麽知道我……”

“你還有別的地方去嗎?”

戚之星被顧啓打斷,輕扯了一下嘴角。

是啊,她哪裏還有別的地方可去。

可被他這麽篤定地說出來,她壓抑的心裏竟還能空出一個角落滋生出不服氣的藤蔓破腔而出,想要勒住他的咽喉,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憑什麽就确定我沒別的地方去。”

顧啓瞧着戚之星,這一刻的她較之剛才的死氣沉沉,終于有了讓人稍微心安的鮮活模樣。

他其實也并不确定,不過是和她打電話時隐約聽到了對面的環境背景音有些像,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裏。

等馬不停蹄地開車到樓下,看見那間本該漆黑的窗內亮着燈,心下有了确定。

他将車找到位置停好,因為不明所以,所以幾乎是一口氣不帶歇地跑上樓,擔心占據了所有的懷疑,直至看到安然無恙開門的她。

顧啓勾了一下唇,也學她的口吻嗆她:“就憑我現在站在了這裏。”

戚之星果然有被嗆到,瞪大眼睛啞口無言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要存心氣你,你是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他不過是一直以來都讓着她罷了。

所以到底這顆心已經飛回到白月光的身邊,也沒所謂再讓不讓她了對嗎?

也是,星星有很多,而月亮只有一個。

留不住的,又何必強求。

本來從頭到尾,他們的婚姻就是一場并不光明正大的逢場作戲。

姑姑手術後身體逐漸轉好,爺爺的身體看上去明明也很硬朗。

現在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身又何必霸占着本不屬于她的位置。

行吧,本來結婚就是她提的,那離婚……

至少在他還沒提之前,讓她留給自己最後一點兒體面吧。

“顧啓。”

戚之星握緊手機的手痛的發顫,卻也不及這顆快要溺亡的心,那些湧動的水好像要漫進她的眼睛。

她移開視線,看向一邊,喉間哽咽到輕輕呼吸一下都痛,只能吊着最後的力氣輕聲繼續:“我們……”

手裏的手機猝不及防地振動了起來,溺水在窒息邊緣的時候,探出了頭來,呼吸到了新鮮的氧氣。

戚之星擡起手看向手機來電顯示,下意識看向了顧啓。

男人的眼睛果然落在她平攤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上。

沒有姓名的來電顯示更顯得此地無銀般紮眼。

顧啓曾經查過古嘉陽,當初資料裏一眼掃過的手機號碼竟然清晰地記到了現在。

再看這姑娘的反應,很明顯她也知道是誰。

“接啊。”

他牽唇一笑,笑的戚之星後脖頸連接背脊莫名的發涼。

現在要離婚的是他,她光明磊落的怕什麽。

戚之星有些賭氣地瞪了眼盯着手機壓根沒看她的男人,接通了電話,擱在耳邊。

卧室裏的窗戶都是關上的,靜的落針可聞,手機那邊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星星,我離婚了,我在你家樓下,我現在……”

耳邊的手機被骨節分明的大手奪走摁斷一氣呵成,手機被摔進床上的同時,戚之星也被顧啓強勢地扯進了懷裏。

他一只手摁着她後腰将她牢牢地鎖在懷裏,另一只手的虎口掐着她的下巴,其餘三指捧着她的側臉,修長的指尖壓在她的耳後往上一擡,低頭,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來的更準确。

戚之星反應過來的時候,唇瓣已經被男人發狠地啃咬起來。

她呼吸伴随着鼓點震顫的心跳在被咬痛的那一瞬間被推至到極點,擡起雙手抵上他同樣呼吸急促的胸口往後推。

然而自己被他箍的實在是太緊,像一座大山,她完全推不動,只能斷斷續續在他口中喘着氣叫他:“顧啓,你…”

顧啓往前走,逼着她節節後退。

他放過她的唇,改咬她在光暈下透紅的耳廓,輕喘着氣息的低沉嗓音卻冷徹心扉:“所以,你是過來等他的,嗯?”

所以,你的逃避,你的掙紮,你的優柔寡斷,你的難以啓齒,你瞞着我的事兒。

都他媽是因為古嘉陽。

所以,你之前那句不會,也是騙我的。

戚之星你到底有沒有心。

就算是替身,你也不能這麽玩我。

戚之星被抵到書桌邊沿,聽到這話無語又冤枉,正想開口,又被滾燙的唇舌不留空隙地封住,長驅直入地撬開她的唇齒,在裏面翻攪。

顧啓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一提,将她抱坐到書桌上,雙腿頂開她的雙膝往前一擠,整個人立在她中間。

他的手從她的腰側一路往上,勾到她的襯衫衣領,格外明顯的刺啦一聲,襯衫的紐扣砸在書桌上,發出碰撞的聲響,順溜地滾到了地上,轉了兩圈,最終安靜地躺在那對糾纏晃動的影子裏。

戚之星肩頸的雪肌霎時與空氣接觸,剛冷了一霎,男人灼熱的氣息便鋪天蓋地地襲來,從頸側一路往下,口允咬地她頭皮發麻,呼吸湍急,渾身都在汨汨戰栗。

“戚之星,他離婚了又如何。”

顧啓冷冷一笑,含着纖細鎖骨上那塊還沒消的痕跡,添上一層新的紅梅。

他撩眼,對上姑娘水霧彌漫的眼睛,擱在她身後的那只手回收,将她完全壓向他。

他探下去,去找她在燈光下那水紅發豔的唇。

戚之星的唇又被堵住,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在酥車欠發顫。

感受着他用力碾磨着她的唇瓣,聽着他繼續慢騰騰地威脅:“你得記清楚,你是我老婆,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戚之星睜開迷蒙濕漉的眼睛,看着男人不容置喙的攻占,覺得極其不公平。

我又不知道古嘉陽要來,我回這兒關他什麽事。

倒是你,把我當替身還突然變得這麽霸道,你不是都要跟我離婚了嗎?你裝占有欲給誰看啊。

放狠話誰不會。

戚之星伸手向前,本想學顧啓扯掉她紐扣時那麽專橫跋扈,奈何也不知道是她力氣不夠大還是他衣服質量太好,扯了好幾下都紋絲不動。

氣的她只能一顆一顆去解,氣勢立馬就被削弱了一大半。

顧啓被這姑娘這一舉動給弄的頗為意外的停了下來,低喘着氣埋在她肩窩,唇瓣碰着細膩的皮膚,耷拉着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纖白的指尖一顆一顆地挑開他的紐扣。

他甚至還怕她不方便,自己伸手将西裝的扣子都解開給她行方便。

戚之星肩頸上搭着男人的腦袋,鼻下全是他身上的氣息,耳邊是他頗為性感的呼吸,濃郁炙熱的。

她沒管這些,成功解開他的紐扣後,氣息都來不及緩和,一邊喘着不順的氣,一邊對準那凹凸有致的鎖骨狠狠地咬了上去。

“清醒了沒。”

戚之星就像被惹炸毛的貓兒一樣,伸出爪子,牙齒,在顧啓的肩上,鎖骨上撓咬:“你也得記清楚,你現在是誰的才好。”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非常使勁了,然而男人卻沉聲笑了笑:“沒吃飯啊老婆,一點兒都不痛呢。”

确實沒吃飯的戚之星被這明顯挑釁的話給刺激到了,随即更用力地用牙齒将那塊皮提了起來,又咬又磨。

外面的門徒然被敲響,伴随着古嘉陽的聲音繞過客廳,傳進卧室裏兩人的耳中。

“星星,你在對不對,你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戚之星松嘴,看到顧啓冷白鎖骨上那片留着牙印的紅痕,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兒。

門一直被敲着,這大晚上的影響鄰居。

她大口呼吸着推開身前的男人,準備從書桌上下去。

然而根本推不動,她從顧啓領口那片優越的肌肉往上看去,撞進男人冷淡到近乎涼薄的眼中。

而他壓在她腿上的手慢條斯理地沿着曲線滑至她白皙的薄肩上,修長的食指勾進那條細肩帶,玩味似的挑到手臂上挂着。

與此同時,他握着她什麽都沒有的肩膀,傾身又咬上她的唇珠。

鼻尖相互左右擦蹭着,他一直睜着眼睛瞧着她,情谷欠在棕咖色的瞳孔中波瀾不驚地漫開,侵略感強到讓她心鼓翻湧滔天,睫毛帶着眼皮不停地顫動。

他筆直地望着她,用力地纏咬着她的舌尖。

與動作相反的是他那如溫水煮青蛙的聲音:“你現在敢去開門,我也和你保證一下。”

“你明天都出不了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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