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只是個有華麗外殼的普通人

我只是個有華麗外殼的普通人

裴矜送走孟瑤的當晚就接到了程度的電話，“裴矜，你把孟瑤怎麽了，她剛突然就說要出去旅行，還說要重新開始新人生，她就去找了你一趟，怎麽突然就受這麽大刺激。”

裴矜嘆了口氣，“你明晚是不是在法蘭克福，在的話我們一起喝一杯。”

“沒問題啊，就你公司附近那家酒吧，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第二天裴矜早早就結束了工作去見了程度，程度是他從高中時期就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孟瑤也算是同學。剛一進酒吧，裴矜就看見了身穿一聲休閑西裝，坐在吧臺和調酒師聊天的程度。

“等很久了嗎？”裴矜拍了拍程度的肩膀，坐在了他的旁邊。

“沒，也就比你早到個十分鐘，你喝點什麽？”

程度把酒水單遞給裴矜，裴矜擺擺手，“一杯威士忌。”

酒保點點頭，轉身去為兩人準備酒水。程度看着酒保走遠了，這才開口，“你拒絕孟瑤了？”

裴矜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擡了擡眼，“孟瑤跟你說的？”

“她怎麽會跟我說這些，不過能讓她在見了你之後情緒起伏這麽大的除了這件事，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不過，我驚訝的事情是她居然會把話挑明。”

裴矜接過酒保送上的酒，輕輕抿了一口，“你什麽意思？”

程度做了一個有些無語的表情，“你真的假的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明白。”裴矜被程度的啞謎搞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不知道孟瑤她喜歡你啊？”程度表情有些驚訝，“你不會反應這麽遲鈍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我知道她喜歡我，但你說把話挑明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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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意思啊。”程度往裴矜身邊靠了靠，歪了歪頭，好像在說什麽什麽秘密一樣跟裴矜嘀咕，“你看啊，孟瑤她喜歡你這麽多年都一直沒把話跟你說明白，以前你談着玩的那些她看在眼裏都沒想着跟你說清楚，你和宋晚南在一起這麽多年，她居然把話挑明了，這我是完全沒想到的，她那麽要面子要體面的一個人，挑這個時機跟你說，不是自取其辱嘛。”

裴矜似乎有點不太習慣程度靠自己那麽近，把他往外推了推，“她沒主動說，是我把話挑明拒絕了她。”

“你？！”程度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喝了口酒，抓着裴矜八卦，“你吃錯藥了吧，你怎麽突然有這份閑心了？你以前不都是只要沒鬧到你眼前你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嘛，這次怎麽主動下場了，不太像你的作風啊。”

程度一直覺得裴矜這個人沒什麽感情，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漠不關心，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只要跟自己沒關系，裴矜是一點注意力都不會放，也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只願意享受所有的事情圍着自己轉的感覺。程度倒沒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他們出身相似，很多事情和經歷讓他再面對相同的事情時，也會做出和裴矜相同的選擇。只是在很多時候，裴矜的态度過于冷漠和疏離，讓人會産生裴矜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的錯覺。

裴矜低着頭轉了轉手裏的酒杯，有些出神的說，“阿南不高興，他因為這件事跟我吵架了。”

“因為宋晚南？不是裴矜，你跟我說你到底和宋晚南是什麽情況？”

裴矜皺了皺眉，有些不太高興，“什麽什麽情況，我倆肯定是要結婚的啊，等阿南一畢業我倆就去領證。”

“你玩真的啊裴矜。”

程度很驚訝，在他看來宋晚南和裴矜之前那些前任們是有不同，但卻沒有什麽大的不同，最終都不會是和裴矜走進婚姻的人。且不說裴矜和他們這些人婚姻大多是家裏安排找個能對家裏有幫助的門當戶對的人，更何況裴矜那副什麽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利益的人又怎麽會選擇什麽也沒有的宋晚南。

“不然呢，要不然我留在歐洲做什麽。”裴矜看着程度，表情很是認真。

“你是為了他留在歐洲？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跟你老子證明你自己。”程度撇撇嘴，揶揄着說道。

“我tm跟我老子證明什麽，證明我nb，證明我不需要靠他？”

“不然呢，你難道不想？”程度反問。

裴矜撇了一眼程度，語氣中帶着些不屑，“我需要證明嗎？無論我老子怎麽看我，反正他最後兩腿一蹬兩眼一閉的時候公司什麽的都得給我，就算他不給，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手去拿過來，用不着他認可。”

裴矜的語氣很是狂妄，此時的他像是徹底撕下了平日裏道貌岸然的面具，暴露出了他原始冷血的真面目。

程度也被裴矜的話驚到了，他和裴矜相識多年，這樣的裴矜他卻很少見。這個充滿攻擊力的裴矜是比他平日了解和看到的更加冷漠和自傲的，他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害怕任何事情。

程度眯着眼睛看着手裏的酒，“所以你拒絕孟瑤只是為了解決她這個【麻煩】？”

裴矜似乎徹底放開了，他慵懶的靠着柔軟的椅背，一只手撐着腦袋，慢悠悠的說道，“本來我是不打算管的，可是她表現的太明顯連阿南都能看出來了，我實在是不想因為這個和阿南吵架。”

程度放下酒杯，正了正神情，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裴矜，你這樣還把孟瑤當朋友嗎？或者說你還把我們當朋友嗎？”

裴矜聽了程度的話，将手裏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從衣服裏掏出煙盒，拿了一根煙點上，又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霧在兩人面前散開，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神情都模糊着看不清，只有煙頭上火光分外顯眼。

半晌，裴矜忽然笑了一聲，“程度，你是在試探我嗎？”

程度看着裴矜，語氣還是剛才那樣，帶着不明的真假的笑意，“是。”

裴矜看着程度，“我的朋友會為我好，而不是暗地裏搞一些手段傷害我在意的人和事，你說如果一這個标準，你和孟瑤算是我的朋友嗎？”

程度這次終于有些急了，“孟瑤她沒有想要搞事情，她只是，”

話還沒說，裴矜就出言打斷，“她只是想給宋晚南一個下馬威。”

程度沒說話，裴矜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上宋晚南，無所謂，我不在乎，你們看不看的上是你們的事情，我看不看的上我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情。你們理解不了，ok，我知道了，所以我很少帶宋晚南和你們一起玩，我知道你們會難為他。他有我就夠了，有我愛他保護他就可以了，至于你們怎麽想我不想管。但是孟瑤，她越界了，他想給宋晚南找不自在，他讓宋晚南不舒服就是讓我不舒服，讓我不舒服就不是我的朋友。程度，你自己說你是我的朋友還是不是？”

程度喝了一口悶酒，“我知道了，裴矜，這件事是孟瑤的錯。”

裴矜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喝着酒。

“裴矜，你今天真的讓我大開眼界。我以前對你的了解還是太片面了。”

“那你今天也沒算白來。”

“我真的搞不懂，裴矜你到底是個什麽人？”

裴矜放下酒杯，淡淡說道，“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