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第4章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有老婆了?”……

裴淮正要說話,被賀子祎摁住胳膊。

賀子祎向前一步将他拉到身後,獨自站在前面和彪哥說話,“都有監控視頻做證據的事怎麽能叫故意傷人呢,他那放到警局也只會被判定成正當防衛。”

彪哥後面的小弟聽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朝賀子祎走來,被彪哥擡手擋了回去。

彪哥:“我那些小弟只是想跟他認識一下,哪成想這小夥子戾氣太重聽了幾句不好聽的就開始打人,那些小弟脾氣也爆,這不就鬧成這樣了。”

要不是知道裴淮對誰都是懶得搭理的樣,他就被彪哥這演技糊弄住了。

賀子祎手裏有證據,不想在這浪費口舌讨論誰的錯,直接問道:“你叫我來就為這事?”

彪哥斷眉往上揚了下,目光盯着賀子祎,手伸在半空打了個手勢,立馬有小弟從身後拖出幾條棍子出來,長長的木棍在地上劃過,擦出幾條深深的印子。

“一報還一報,他廢我兄弟胳膊,讓他還一條沒錯吧。”

餘光裏那條棍子被舉起,只等着一聲令下就可以朝裴淮胳膊上打去。

棍子又粗又長又粗糙,裴淮那雙只會握筆的手可禁不起這樣打。

想起裴淮拿的獎以及老師家長欣慰的眼神,他本該氣憤風頭被比過的,可在此情此景下他卻一點也氣不起來。

只想着,從小被稱為文曲星下凡的裴淮,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被打斷手以後還怎麽過。

彪哥似乎不急着下命令,而是好整以暇欣賞着他們等待下命令的這段時間裏焦急的表情。

賀子祎手臂被裴淮牢牢抓着,有點疼。

這死孩子哪來的這麽大力氣?

Advertisement

強硬的控制住他的雙手動不得,他能感覺到裴淮的意圖是想要把他護在身後獨自面對被打的事情。

要不是時機不對,賀子祎真想罵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彪哥能在這片混這麽久,還能讓其他野心又不服管教的人聽自己話,可見不是什麽輕易對付的主。

賀子祎扭頭惡狠狠瞪了裴淮一眼。

又惡狠狠看向手臂被握着的手上面。

裴淮懂了,慢慢把手松開,眼斂垂下,只能看到也一并斂下的鴉羽,在細風中微微顫抖,像只被抛棄的狗狗。

賀子祎嘴唇蠕動。

不是哥們,你裝什麽?

同時腦子裏不合時宜地想起出發前裴淮自作多情的話。

——你人真好,還要幫我報仇。

賀子祎輕輕吐出一口氣,覺着自己真是敗給他了。

他拖着調子懶洋洋道:“就一報還一報啊,那多沒意思。”

太陽落山,光線暗了起來,這片地方被蓋上了一層金黃的落日餘晖,半人高的雜草叢中站着幾位少年身形的人,晚風拂過,綠草微微搖曳,他們在其中或站或蹲,幾人的樣貌在風撥草叢的瞬間才得以窺見。

光看外表,好像在拍一部唯美的校園劇。

這話一落,在場的人都愣那了。

彪哥愣了一秒後,視線放在裴淮身上,突然笑了聲,“那你是覺着卸他胳膊好還是卸腿好?”

裴淮也看向賀子祎。

賀子祎對着面前那夥不好惹的人道:“咱們之前的恩怨也不少,幹脆一并算了,五天後小楊胡同帶上你這幾個兄弟,咱們好好打一場。”

彪哥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就你?”

賀子祎點頭,“對,就我一……兩個人。”

後面那些小弟已經笑得接不上氣了,彪哥一口答應,面上是桀骜不馴的笑,“行啊,就今天這幾個你認認臉,誰要是敢多叫一個你知道後果。”

夕陽西斜下,賀子祎最後拉着裴淮離開了。

橘光将二人身影拉長,影子在草叢以及地面上糾纏不清,後面那幾人嘲笑聲很大,無非是說賀子祎不自量力說大話。

裴淮胳膊上,另一人的體溫透過衣服暖着他的皮膚,不燙不涼剛剛好,卻讓他沒空思考別的事情。

視線放在影子裏二人肢體觸碰的地方,在彎曲的地面上像是賀子祎和他手相握。

裴淮抿了下唇,依舊是那副萬事不入眼的表情,但此刻他卻慢吞吞往賀子祎身邊挪了下。

影子重疊,像一對親密的戀人緊緊相貼。

“你發什麽神經?!”

突然被擠了一下的賀子祎一腳踏空,踩進旁邊一處農家的地裏,鞋面上都沾滿了泥。

裴淮默默扭開頭。

賀子祎的目光從不可置信到眯眼蓄怒氣,他在心裏又給裴淮記了一筆。

恩将仇報的白眼狼!

——

回去路上碰到了同班同學,對方好哥們似的攔住賀子祎脖子,害得後者只能彎着腰脖子被帶着往一處走。

幾人笑嘻嘻,直到看到後面的裴淮。

攔着賀子祎脖子的朋友松開手,下意識整理好衣擺,站如松,腦門上亮着正道的光,“我們沒有勾肩搭背。”

賀子祎:“……”

他瞥了眼裴淮,一腳踢在當松樹的朋友屁股上,“路兆,你學傻了吧,這不是在學校,他記不了分。”

被叫路兆的少年回神,連“哦”好幾下。

路兆指了指身後的網吧,提出邀請:“你們去嗎,要不要一塊玩?”

賀子祎有點心動,他眼睛亮亮的點頭應下,順口問了下裴淮去不去。

他心裏知道裴淮不會去,因為對方腦子裏只有學習,就連放假也是和題海過日子,典型的老師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有這時間對方肯定選擇回去背單詞。

果不其然,裴淮視線在他脖子上如有實質地繞了一整圈,才淡淡道:“我就不去了。”

賀子祎就等他這句話,“我回去要稍微晚點,你跟我爸就說我去朋友家玩了,晚上記得給我留個門。”

裴淮盯着他,“幾點。”

賀子祎扭頭看了眼那些朋友,又轉過身,保守給出時間,“九點之前肯定到家。”

裴淮:“叔叔今天也回來,你要是九點沒回我就不幫你打掩護了。”

賀子祎算了下,覺着九點之前肯定可以,做了個OK手勢後朝朋友跑去。

網吧裏,賀子祎和其他朋友定好位置,開始打游戲,在等到禁英雄的頁面中,路兆八卦似的湊近他,問:“你跟裴淮咋在一塊?你倆不是死對頭嗎?”

賀子祎手一頓,把自己常玩給禁了。

“順路碰到的。”他面上從容選了韓信。

路兆松了口氣,“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倆要幹架。”

賀子祎覺着好笑,“怎麽會這麽覺着,我像是會欺負弱小的人嗎?”

說着他想起在小巷裏裴淮打人的樣子,平日無波無瀾的眼眸裏蓄滿了殺意,又冷又兇。

好像能連他一塊揍了。

剛呲着的大牙一下收了起來。

路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副高深莫測仙人參悟人世的樣子,“是你把裴淮單獨叫過去聊天的時候,他飄了我一眼,那眼神太滲人了,我感覺在他心裏我已經被殺無數次了。”

賀子祎沒往心裏去,輕嗤一聲,“他不成天都那死樣麽。”

路兆半信半疑瞅了賀子祎好幾眼,“是嗎?”

賀子祎敷衍地嗯嗯,跟他說游戲開了。

今天不知道什麽破運氣,連輸五把,明明是順風開局,莫名其妙打着打着就成了大逆風。

賀子祎叛逆心理上來,一撸袖子,戴好耳機,進入全神貫注境界。

他還不信了一把也贏不了。

又是三把游打完,總算贏了一局。

賀子祎摘下耳機往桌上一撂,“這破游戲到底是誰在贏。”

路兆嘻嘻哈哈站起身拍拍他肩膀,“知足吧,上次我連跪十三把,要不是連跪必連勝吊着我,早退游了。”

賀子祎拂開他的手,随口問,“你不打了?”

路兆:“都快九點了,你不餓嗎,我去買幾桶方便面。”

“幾點?”賀子祎心一跳,打開手機,上面清清楚楚寫着

——8:57

卧槽!

他快速說了句“我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們玩”,然後順手把桌面收拾好和椅子放回原位後,直接朝門口跑去。

路兆在後面喊:“跑那麽快幹啥,家裏有老婆等着你啊。”

賀子祎心想,老婆沒有,奪命的人倒有。

他現在再怎麽跑回去九點之前也趕不到家裏,裴淮那小子肯定說到做到,不幫他打掩護了。

眼下唯一能拜托的就是,他再跑快點,早點到家,和他爸規定的九點必須在家的門禁時間隔不了太多。

不然他下個月、下下個月的零花錢都沒有了啊!斷他零花錢等于斷他命!

前方有幾個廢舊油桶擋路,換做平時他直接繞行走大道了,但此刻賀子祎向前跑去一個彎都沒打,單手撐在油桶上,雙腿離地,直接翻越過去。

衣服在動作間翻飛,勁瘦又白皙的腰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在黑夜中一閃而過。

一路沒敢停,快跑到家門口的時候額間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他喘着氣,邊調整呼吸邊把跑亂的衣服整理好。

正往前走了沒幾步,從另一處的竹林中走出來個人。

裴淮摁滅手機,天上的月盤在他腦後,一步步走來時像無情無欲的仙子。

賀子祎停下腳步:“欸?你沒回家啊?”

裴淮冷淡的聲音散在夜裏,“沒有,一個人回去會被問的更多。”

這倒也是,如果裴淮回家了,他爸肯定要問他怎麽沒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解釋的也多。

但兩個人都沒回來,就會下意識想他們倆在一塊的,不用擔心。

賀子祎道謝,“謝謝。”下一秒他想起來,擡頭看了看夜色,“你一個人等到現在?”

裴淮抿唇點點頭,“玩着手機也不覺着時間長。”

“是嗎哈哈,這氛圍确實挺不錯哈。”

就是晚上蚊子會比較多一點。

賀子祎心虛楷楷鼻子,畢竟是因為他玩上頭了,記不得時間。

裴淮擡手在胳膊上撓了下,不知道想起什麽,手一頓,又放下了。

賀子祎注意到這個細節,下意識朝對方胳膊看去。

只見裴淮白皙有力的胳膊上好幾個“紅包”。

賀子祎視線上滑,對方還是那副冷淡樣,應該是怕他看到被咬的地方會多想,所以才沒有繼續撓。

他突然覺着有點對不住人。

賀子祎向前走了幾步,靠近裴淮,“我那有個治蚊子咬的,很好用,你要是不嫌棄我待會給你拿過去。”

裴淮眸光微動,他定定看着賀子祎,神情沒有一絲意外,像早就拿準了對方吃這套,道:“好。”

二人離得近了,微風一吹,彼此身上的氣味也就能輕松聞到。

賀子祎正要錯開身回家,裴淮眼斂微擡,一把拉住他,随後俯身湊近。

陌生溫度以霸道又溫和的方式攏住賀子祎,裴淮的氣息輕嗅可聞,以前吐槽過的裴淮永遠高傲的頭顱在此刻他一轉頭就能碰到。

賀子祎呼吸一頓,他四肢都僵硬了。

啊?他、他沒明白這是哪一出。

對方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後,賀子祎身體沒忍住抖了下,終于回神,朝旁邊聳了下肩:“……你別。”

裴淮的發絲擦過他的下巴,也跟着賀子祎的移動頻率而移動。

聽到這話,裴淮在暗夜中的眸子微擡,有不愉,又有抹意味不明的暗色劃過眼底,像眼看要叼住的獵物自己跑了。

裴淮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視線鎖定在他模樣上,又低頭聞了下,說話間噴灑的熱氣打在賀子祎耳廓。

在只有他們二人的天地下,裴淮開口說話,聲音放的很輕,暗啞間帶着一如既往的冷意,但這次裏面卻摻雜着濃濃占有欲。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