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告訴我你有多想親我 想親你想親你想親……

第32章 告訴我你有多想親我 想親你想親你想親……

“賀子祎？”裴淮正打算上電梯的時候, 突然看到蹲在一邊的背影。

賀子祎聽到聲音把聊天挂斷，轉身站起來。

“你怎麽在這？”裴淮上前準備扶住腿麻了的賀子祎。

在對方手即将碰到他胳膊的時候，賀子祎不着痕跡的往後撤了下, 裴淮抓住了他手。

賀子祎假裝沒察覺到身側人的呆愣，故作自然去摁電梯。

電梯裏二人誰都沒說話，賀子祎餘光注意到裴淮一直盯着二人握住的地方。

他咳了下, 想找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 沒想到裴淮開口了。

裴淮淡淡道：“你還沒告訴我, ‘你冬天手冷嗎’是什麽意思。”

賀子祎摸了下鼻子，“害，我瞎說的。”

裴淮看着他們相握的手，故意松開一點, 賀子祎下意識循着方向緊緊抓住。

抓完賀子祎就意識到不對了, 果然一扭頭就看到裴淮輕輕挑了下眉。

“那個我......”

裴淮打斷他, 用他的話回，“我知道, 你瞎做的。”

“......”賀子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他們的樓層到了, 賀子祎走出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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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再走一小段路就是裴淮家，裴淮抿了下唇，慢慢松開手。

賀子祎感受到手心一空, 他不想尴尬, 只好借着動作把手揣進兜裏。

賀子祎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飄忽道：“其實你再握會兒也沒事。”

裴淮轉頭看向他。

不過賀子祎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處的黑走廊上, 他朝前走了幾步确定沒人後, 向裴淮勾勾手。

裴淮喉結滑動，乖巧跟上去。

黑漆漆的走廊不長，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東西, 但身處其中離得近了能看清彼此面部表情。

這一路賀子祎都在想怎麽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忽然裴淮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說。”

賀子祎心一跳，緊張的差點把心裏想的詞禿嚕出來，“是、是有件事來着，你讓我想想怎麽開口。”

“嗯。”裴淮靠在牆上，眸光放在他身上，像狩獵的猛犬披上羊皮，等着野兔入套。

賀子祎深吸了好幾口氣，鼓起勇氣道：“你是怎麽确定自己是同性戀的？”

裴淮神情淹沒在黑暗中，但賀子祎就是知道對方在看着他說：“對你有欲.望。”

賀子祎嗓子差點劈叉，意識到這是走廊會有回聲，硬生生把音調降下來，“我認真的。”

裴淮：“我也是認真的。”

可能是察覺到賀子祎的疑惑，裴淮給他詳細講解，“我會想親你，會想和你拉手，會想和你穿一樣衣服，彼此身上沾着同樣的味道......”

賀子祎聽的耳朵紅，裴淮每說一句話，他都忍不住順着去想，剛才握手的觸感又湧上來。

裴淮手很大，手指根根分明但有力，抓起來并不柔軟，而是非常有骨感和力量的。

他覺着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怕再說下去裴淮又蹦出什麽句，打斷，“好了我知道了。”

裴淮止住話頭，“嗯。”

又過了一會兒，賀子祎飛速瞟了他一眼，磕磕絆絆道：“我好像也有個喜歡的人。”

裴淮聲音沒什麽起伏，“哦？”

像是受到鼓勵，賀子祎硬着頭皮繼續道：“我不太了解同性戀，在這之前我也不明确自己的性取向。我喜歡的那人說，說我——”

裴淮的聲音給他安撫，“說你什麽，繼續。”

“說我不是直男。我當時覺着很離譜，但不得不承認他确實說對了，最起碼別人沒有讓我有這種情緒。”

“雖然我到現在也不敢非常有信心說我是同性戀，但我可以認真負責的說，他在我眼裏和別人不一樣，他是特別的，也是例外。”

裴淮聲音低沉，如誘人下地獄的慵懶調，“或許你可以通過接觸來試試自己感情。”

“接觸？”賀子祎像個炸毛但內心懵懂的小白兔，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裴淮手指一下下打着節拍，像個有耐心的獵人，“比如接吻、擁抱。”

啊......啊？

賀子祎快速看了眼來時的路，沒有人經過，他們這邊也足夠黑，不會有人看到。

或許可以試試？

他心跳很快，如果心跳可以當成微信步數話，那他輕松拿第一。

只是腿跟灌了鉛挪不開大步子，只能靠揪自己褲腿緩解，褲子都被他攥成褶皺了。

賀子祎敢打賭，裴淮知道自己喜歡他了，說這些話無非是想接吻和擁抱。

他拖着步子，往前挪動了一點點，鞋和地面摩擦聲在寂靜走廊回響。

裴淮就靠在牆上，眸光晦暗一動不動等人朝自己走過來。

賀子祎從來沒覺着幾步路的距離這麽長，在這樣的環境下屏蔽了時間，但又在潛意識裏被時間拉扯。

走廊裏回蕩起慢吞吞的，但又不間斷的腳步摩擦聲。

忽然，賀子祎腳邊磕到一個硬東西，那是裴淮的鞋子。

他停下腳步，顫抖着手臂擡起，一手抓住裴淮上衣，一手順着對方的身體、面部輪廓往上爬。

他的手觸碰到一片溫熱，那是裴淮的臉。

裴淮個子比他高，明知道賀子祎要親他卻不低頭，只眸光半垂看着拽自己衣服的人。

“你彎腰。”賀子祎催促他，自以為很兇，但尾音帶顫，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裴淮喉結吞咽幾下，聲音暗啞道：“自己想辦法。”

賀子祎只好踮着腳，摸臉的手往下揪住裴淮衣領，他的手指觸碰到裴淮喉結，感受到那塊硬物也緊張的上下滑動。

賀子祎拽着裴淮衣領把人拉下來，他怕這個動作會讓人脖子疼，所以沒敢用力，能輕松讓裴淮低頭是因為他自己順着力道低下來的。

賀子祎腳尖慢慢放下來，裴淮頭越來越低。

二人唇漸漸靠近，在漆黑走廊裏，這麽近的距離讓彼此都能看清瞳孔裏的彼此。

賀子祎在唇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閉上眼仰頭，裴淮被力道拽着彎腰，眸光從他的眉骨滑到賀子祎微嘟起來的嘴唇。

呼吸都開始糾纏。

裴淮忽然伸出手指擠在二人唇之間，抵住賀子祎的唇。

手指摁壓下去柔軟的唇，朝旁邊鼓起。

眼看就要親上的賀子祎被打斷有些生氣，“你幹嘛？唔、唔！”

裴淮借着他張口的動作手指半進不進嘴裏，在唇邊慢慢碾磨、擦過。

裴淮眼底是濃濃的欲.望，他道：“先告訴我，你有多想親。”

？

賀子祎能看到裴淮眼裏暗湧的情緒，也能感受到抵着他腿的東西，都這情況下了，你怎麽還能忍住不親？

這個問題也是人能問出來的？

賀子祎說不出口，用力拽着裴淮領子往下，微微仰頭就打算親。

卻沒想到，裴淮在即将碰到的時候故意把頭往後撤，讓賀子祎親了個空。

“告訴我。”裴淮鐵定心裏要個回答。

賀子祎看着近在咫尺卻不能吃的嘴巴，耐心用完，他自暴自棄道：“很想很想，想的快瘋了行了吧？”

“嗯。”裴淮矜持回完，下一秒就低頭銜住那片紅唇。

賀子祎還沒說完的話被吸到對方肚子裏，他的後腦勺被一只大手摁着，後背也有只手用力把他往裴淮身上壓。

裴淮親起來很兇，他口中的空氣都被占有，他感覺自己要被吻到窒息。

“吐舌頭。”裴淮翻面的時候抽空說了句。

賀子祎紅着臉，慢吞吞把縮在後面，舌頭吐出來一個猩紅小尖。

被裴淮張口含住吮吸。

賀子祎被親到暈暈乎乎的，嘴邊因為親的太急流下一道晶瑩水漬。

他只能被迫仰頭，承受着裴淮帶來的酥麻快感。

忽然間他反應過來，不是，裴淮這吻技跟誰練的，怎麽跟老手一樣？

他胡思亂想着，下嘴唇倏地被咬了下。

嘶！

他剛驚呼聲也被吞入某人肚中，裴淮聲音裏的侵略性不加掩飾，“你在想誰？專心。”

賀子祎臉一紅，裴淮不說後面那一句還好，一說後面的專心，讓他想起在學校上課，也是有好多老師說過專心。

一個是在知識海洋當花朵，一個是在欲.望中沉淪。

經過這一個打岔，他剛被帶動起來的情緒消散，整個人跟木頭一樣呆在原地。

是怎麽親的來着？

裴淮牙齒輕輕撕扯他的下嘴唇，原本扣在他後腦勺的手慢慢往下貼在他的後頸處，像拎小雞仔一樣，安撫似的捏了捏。

“放松。”裴淮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賀子祎因為這個動作身體下意識一抖，脖子想往後仰，裴淮察覺到他想跑，手掌用力扣着他的脖頸往自己身上壓。

“唔！”洶湧的吻再次襲來，賀子祎覺着自己又要被吻窒息了。

就在這時，裴淮電話響了，他松開被吻到潋滟的唇，拿出手機看到是誰後直接撂到一邊。

聊天人顯示的是裴母。

賀子祎也看到了，他後退一步，用手背擦嘴，“你接吧。”

裴淮拿着手機，被人打斷的心情很不好，他的眼神陰鸷，看着賀子祎和他之間的距離。

賀子祎動作一頓，這個眼神讓他怕自己待會會被親死，所以試探往前走了幾步。

和裴淮距離一下子拉近好多。

裴淮臉色這才好起來，他眼神還放在賀子祎身上，另一只手滑動屏幕接聽。

賀子祎不想聽他們母子談話，識趣把頭偏向另一邊。

卻沒想到裴淮直接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入懷裏，在他額頭上吻了下。

裴母聲音還在手機裏說着，賀子祎簡直被他這個大膽舉動吓到了。

你也不怕被你媽聽到聲音？！

裴淮回複裴母很冷淡，嗯哦好就可以解決，所以他的聲音并沒有暴露出來哪不對勁。

下一秒裴淮單手捧着賀子祎臉，直接把手放在賀子祎唇縫中，讓人想合嘴巴合不上。

一下下碾磨，像在把玩一個很有意義的珍珠。

賀子祎愣是大氣不敢出，只能任由裴淮動作。

裴母就是來問裴淮怎麽買個東西這麽長時間，沒有想和人閑聊的打算，得到回複後就把手機挂斷了。

賀子祎親眼看着手機關掉了才道：“和自己弟弟在走廊親，我不會被趕出家門吧？”

“好期待我收留你的那天。”

賀子祎：“......”

見裴淮還要繼續親，他直接掰開他手，後退好幾步，當着裴淮面舔了下嘴唇，“沒味兒。”

裴淮喉結滑動，想要把人拉回來，賀子祎甩開，“行了，分撥回去。”

裴淮褪去剛才的陰鸷，臉上帶着欲求不滿的委屈，像被抛棄的落水小狗，“什麽時候可以繼續。”

賀子祎本來是揣着兜拽拽走的，聽到這話猛地轉身，指着他，“你踏馬再多提一個字這輩子都別想了！”

“哦。”裴淮追上他，小聲道：“那明天可以那啥嗎？”

“......”

裴淮确實沒說接吻，他用的那啥代替的。

——

賀子祎和裴淮分撥回來的，十幾分鐘後裴淮進門，賀子祎坐在離門口最遠的地方看手機。

裝不熟。

裴母接過他手裏的生抽，“買個東西這麽久。”

“嗯。”裴淮又恢複到了以往不好接觸惜字如金的樣子。

“學霸你的嘴怎麽紅紅的？”路兆忽然問到。

裴淮伸出手輕輕碰了下，眸光微擡正好看到某人和他錯開視線。

裴淮一本正經道：“買了包辣條。”

“辣條好吃嗎？”路兆是個垃圾食品愛好者，聽到這話眼睛都是亮的。

裴淮坐在賀子祎旁邊，看似伸腿實際輕碰了下賀子祎。

“好吃，很容易上瘾。”

路兆美滋滋，下一步就是找裴淮要安利，卻沒想到他兄弟從手機裏擡頭，惡狠狠的。

路兆咽了口唾沫。這是要開始罵我了？

然後他親眼看到，賀子祎只看了他一眼之後，扭頭瞪怕裴淮。

“你滾。”

裴淮挑眉。

身邊的人有幾個看向他們，賀子祎把嘴裏話來回轱辘，最終他色厲內荏道：“你別擠我！”

裴母訂的蛋糕到了，衆人嘻嘻哈哈去拆蛋糕，他們這邊的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腦後。

裴母推着小車，說蛋糕大，讓他們可以都許個願望。

同學們七嘴八舌把蛋糕當成許願樹，叽叽呱呱說了好幾個。

賀子祎對生日許願不信，他只信事在人為。

周邊都是熱鬧歡騰，他坐在熱鬧之外，腿邊觸碰着另外一人的體溫。

過了一會兒，賀子祎從手機中扭頭，問：“你許願嗎？”

裴淮的鞋小學生似的磕磕他的鞋，意有所指，“我沒有遺憾了。”

“行。”賀子祎又把目光放在手機上，劃拉幾個視頻，心裏煩躁。

我管他幹什麽，許不許願跟我有什麽關系。

裴淮注意到他的情緒，料想現在找人聊賀子祎肯定顧忌很多說不開，所以裴淮拿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裴淮發過去一條，賀子祎手機就響一下，響了差不多有三四下，賀子祎才切換軟件看消息。

【同桌】：“你就是我的妄想。今天是我得償所願了。”

後面是兩個表情包。

賀子祎使勁控制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嚴肅點。

他打字：“吃個蛋糕慶祝下？”

【同桌】：什麽？

賀子祎：“慶祝你暗戀結束。”

裴淮從手機裏擡頭，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沒有心情去關注別人會怎麽想。

賀子祎耳朵發紅，他低着頭繼續打字。

一秒後，裴淮手機響了下。

——吃個蛋糕吧男朋友，過幾天我給你補個十八歲生日禮物。

然後衆人就看到，他們口中的高冷學霸切下兩塊蛋糕，一塊拿回去遞給賀子祎，一塊自己坐回座位叉下來一點奶油放入口中。

吃完還看了賀子祎一眼。

那樣子莫名有點......乖？

路兆切蛋糕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沒有來，怕他們沒有參與感一直想拉進來，看到這個機會他當然不可能放過。

他拿着許願紙走過去，給他們二人分，“裴姨專門買的許願紙，可以在上面寫好願望放飛。”

賀子祎看了紙條一眼，直接打算拒絕，“我不......”

路兆：“說不定就實現了。”

賀子祎把剩下話咽回去，接過紙和裴淮一人一個。

裴淮拿着筆寫的時候，賀子祎往嘴裏不緊不慢塞了口蛋糕，身子向後仰想看裴淮寫的什麽。

沒想到還沒看到一個字，裴淮就用手擋住，“誰寫誰的。”

賀子祎：“......”

誰想看啊真的是，拜托你真的好裝。

他看着屋裏的情景，猝不及防和裴母對上視線，對方坐在離得最遠的餐桌上，目光卻如蛇信般穿過好幾個跑跳同學直勾勾落在他們身上。

賀子祎連忙低下頭，攥着筆無意識轉了下，他在紙上寫——希望都能獲得想要的自由。

寫完他就把紙疊成飛機飛向窗外，在他轉身的時候，耳側也飛過去一只紙飛機。

窗外陽光正盛，照在人發絲上像暈了一圈彩虹，賀子祎背後是阖家歡樂的小區高樓，耳側是即将飛往遠方的紙飛機，這一幕像開了靜止模式，在裴淮眼裏保存成像。

兩個紙飛機在廣闊的天地飛得很高，很快消失不見。

紙飛機上裴淮寫的是——要自由。

賀子祎寫的是——希望都能獲得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