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對不起”
第9章 “對不起”
謝向舟挺詫異的，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一點，依小少爺平常的生物鐘，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就醒了的。
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在門口站了片刻，謝向舟擡起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張姨，看到門外是謝向舟，還是挺奇怪的。
“謝少爺，您……有什麽事嗎？”
謝向舟看着張姨一臉沒睡好的樣子，确定是沈夕問出事了。
“沈夕問怎麽了？”
張姨聽到小少爺的大名，頓了一下，
“少爺夜間的時候發燒了，不過現在沒事了，謝少爺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謝向舟搖搖頭，“我進去看看他。”
卧房裏，
沈夕問安靜地躺在床上，邊上多了一個移動輸液架，藥瓶裏頭的液體正不急不緩地輸進他的體內。
平時就比常人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幾乎白到透明，手背上還紮着留置針，周圍一圈已經變為青色，在那只消瘦且骨節分明的手上極為明顯。
一頭白發有些淩亂，散在枕頭上落為病弱美人的背景板。
謝向舟站在門口，看着裏頭的人兒，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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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謝少爺，少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下可以安心去訓練了嗎？”
謝向舟對着張姨點點頭，轉身朝樓下走去。
早上九點，
溫宜憐已經知道沈夕問病了，匆匆塞了兩口早飯就去看親親兒子了，留下餐桌上兩人沉默地吃着各自的早飯。
沈夕問半睡半醒間好像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聲音，掙紮着醒來。
“兒子醒了？餓不餓？”
沈夕問睜開眼，眼前模糊一片。
“媽媽？”
“诶，來，先喝點水，看你這嗓子啞的。”
張姨微微托起沈夕問的上身，溫宜憐拿了杯溫水慢慢地喂着。
喝了小半杯，沈夕問用嘴推了推杯子，示意不喝了。
心髒還在悶痛，渾身也還是沒有力氣，不過人不再打顫了。
沈夕問微不可微地往被子裏縮了縮，這小動作被溫宜憐抓到了。
“怎麽了，很冷嗎？”
“……嗯。”
張姨又去調了調空調的溫度，溫宜憐拿出了帶來的早點。
“喝點粥嗎兒子？”
沈夕問沒有胃口，又不想拒絕沈母的好意，張嘴喝下喂過來的那勺粥。
喂了兩口，沈夕問就喝不下了，溫宜憐只好放下勺子。
看着兒子病恹恹沒有精氣神的樣子，心裏如刀割。
“累了嗎，累了就再睡會兒。”
沈夕問點點頭，閉上眼。
上次柳爺爺來施針，叮囑自己不要吹風，一個月過去無事發生，卻沒想到栽在一次浴巾上面了。
下次柳爺爺來又要數落自己了，沈夕問清楚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日複一日的喝藥配上針灸和藥浴，怕是連自己下床都難。
這一病，只希望不要毀了好不容易搭起來的一點基礎。
謝向舟心裏裝着事，沒吃多少就和沈父說了聲，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昨天晚上人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病了呢？
不會是自己的原因吧！
謝向舟心裏記挂着沈夕問，去到書房收拾了一些資料，抱着朝對面走去。
開門的依舊是張姨，謝向舟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張姨就帶着他到了沈夕問的卧房。
在沙發上坐下，謝向舟打開學習資料默默地刷題。
……
沈夕問再次醒來，就看到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謝向舟？”
沙發上的人聽到床上傳來的聲音，擡頭，
“醒了？”
“嗯。”
謝向舟已經從張姨嘴裏知道沈夕問是着涼導致的高燒，體內的舊疾也在一起湊熱鬧，聯想昨天自己沒有及時給這人披上浴巾，
心裏更慚愧了。
“對不起。”
沈夕問還在想謝向舟怎麽會在自己房間，就聽到那人低低的聲音。
“嗯？對不起什麽？”
“昨天……害你着涼。”
沈夕問看着那人一副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不是你的問題，是……是我身體太弱了，你照顧得很好。”
謝向舟看着床上的人，明明還病着，卻笑着在跟自己解釋，
他心裏更愧疚了。
“對不起。”
又輕輕地說了一聲，沈夕問見沒法，只好随他去。
早上只喝了兩口粥，現在睡飽了還真有點餓了。
謝向舟看着沈夕問，張嘴問了句，
“你餓了嗎，鍋裏有粥，我去給你盛點。”
謝向舟動作很快，沈夕問剛靠自己坐起來他就回來了。
“你還病着，怎麽不等我回來。”
“沒那麽嚴重，着涼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
謝向舟不贊同地看了沈夕問一眼，後者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一碗熱粥下肚，沈夕問感覺“死”人微活。
……
柳大師一覺睡醒發現手機上有多條消息，打開一看都是沈家發過來的。
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就往沈家趕。
進了一樓，看到張姨，
“小張啊，怎麽回事啊？”
“柳大師來了，今天淩晨，小少爺突然發高燒了，不過吊了四瓶藥水，現在降下來了。”
柳大師點點頭，朝電梯走去。
上到頂樓，張姨在前面替柳大師打開房門，沈夕問剛吃完粥，被謝向舟扶着躺下。
門口傳來聲響，倆人一起往外看。
發現是柳大師，沈夕問打了個招呼。
“柳爺爺？麻煩柳爺爺跑一趟了。”
柳大師看着床上的人，幽怨地看了一眼。
“不是說不讓你出去吹風，就你這小體格，能幹什麽啊？說吧，跑哪裏去瘋玩去了？”
謝向舟在邊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沈夕問看到眼底閃過笑意，對着柳大師說，
“沒有瘋玩，昨晚泡藥浴不小心開門了。”
張姨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泡藥浴的時候，謝向舟應該在旁邊啊。
不過張姨雖然疑惑，小少爺不說，自是有他的道理。
柳大師聽到沈夕問的話，也是有些無語。
“你說說你，泡個藥浴還能把自己泡着涼了，手拿出來，我看看。”
診完兩邊的脈，柳大師心裏也有了個數。
“快開學了吧，開學前你就別下床了，好好養着聽到沒，西藥見效快但是不治本，待會我還是給你開個方子，再去找醫生改改輸液的藥水……”
說着頓了頓，
“安心躺着吧，沒傷到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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