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番外6

第71章 番外6

慕錦钰毫不客氣的鑽進去了。

寧環身上穿着單薄亵衣,雪白的絲質衣物貼着皮膚,慕錦钰身上衣袍未脫金玉裝飾硌得寧環生疼。

冬日暖閣內無比輕暖,寧環的被子裏更加暖和,突然一陣冷氣帶進來讓他忍不住皺眉:“身上衣服脫了。”

慕錦钰哼唧一聲:“你親手給我脫。”

寧環閉着眼睛在慕錦钰身上摸索着,摸到腰帶驀然一扯,衣物敞開,慕錦钰精壯的胸膛露了出來。

寧環把慕錦钰身上冰冷的衣袍扔到了地上。

慕錦钰從背後貼住寧環:“快親我。”

寧環臉埋在了被子裏:“身上一股酒味兒,你早些睡覺吧。”

“胡說,我洗過一次澡的,還換了衣服。”慕錦钰把寧環的身子扳過來,“你好好聞一聞。”

寧環困倦的趴在慕錦钰脖頸間嗅一嗅,上面是一股淡淡的烏沉香氣息。

他聲音懶懶的:“就是酒味兒,沒有洗幹淨。你快些睡覺,明天天不亮就得離開,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慕錦钰十分不滿:“我從城南到城北折騰了一晚上,你直接讓我睡覺?都不心疼一下我。”

寧環悶悶的笑了笑:“你想我怎麽心疼?莫說話了,我困得不行。”

慕錦钰在寧環肩膀上重重啃了兩口才把人塞進懷裏睡覺。

卯時一刻寧環叫慕錦钰起床離開,慕錦钰睡得正香哪裏願意起來,他大手捂住了寧環嘴巴不讓人說話,繼續抱着寧環睡懶覺。

兩人昏天暗地又睡了一個多時辰。

寧環再次蘇醒的時候慕錦钰還沉睡着。眼下慕錦钰更年輕一些,心性也像年輕時那般沉不住氣,他目光掃過對方面容,只見慕錦钰長眉入鬓,漆黑眼睫毛覆蓋了狹長深邃的利眸,鼻梁挺若險峰,往下便是他微微上翹的薄唇。

寧環擡手按了按慕錦钰的唇角,而後輕輕搔他下巴,慕錦钰困得睜不開眼睛趕緊把寧環的手塞在自己身下:“環環,朕不想上朝。”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解脫了,不用天天上朝面對那幾張老苦瓜臉了。

瞬間感覺輕松了許多。

而且寧環還在自己身邊,想想就覺得滿足,這日子比當皇帝還自在許多。

宛童從外面進來送水,昨天晚上慕錦钰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了,所以不知道人在這裏,眼看着自家小公子的床帳裏出來一個俊美冷厲的男人,宛童被吓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銀盆給打翻。

寧環看了宛童一眼:“小心一些,東西放下你們出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太太。”

除了新來的甘草,宛童幾人都是蘇夫人安排過來照顧寧環的,寧環這裏有風吹草動他們都得向蘇夫人禀報一聲,眼下看到寧環的床上下來一人,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到底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萬一後來蘇夫人盤問怎麽辦?他們豈不是連小命都沒有了?

寧環淡淡的道:“太太若是知道了,你們也別跟在我後面做事了。”

宛童等人趕緊退出去。

慕錦钰回眸看了寧環一眼,寧環這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變,曾經就是這樣,上到王公大臣,下到普通宮女太監,沒有一個敢輕慢寧環的。

寧環道:“等下你從後院偷偷出去,別讓其他人發現了。”

慕錦钰穿上自己的靴子:“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如今倒像在偷情。”

最關鍵的是偷情還沒有偷到。

他也明白眼下局勢。

康王這個身份非同一般,寧家也非同一般。除了皇帝外其他大臣都以為康王要造反,寧家更将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倘若這個時候他提出要和寧環成親讓皇帝賜婚,上到寧家老祖宗下到寧家一些晚輩後生非得跪在皇宮裏逼着皇帝收回成命。

要想寧家承認他,他必須先讓寧家知道自己對這江山社稷沒有想法,自己不是狼子野心的人。

寧環是寧府嫡子之一,老祖宗說不定也舍不得寧環到他的封地去。

“每月初一,十五、廿四、廿八,我會過去绮園。這張玉牌給你,以後沒有甘草帶你也能随意出入。”寧環道,“家裏管的太嚴,我不能天天出去,只有這幾天方便在外過夜。過三天是太後生辰,你要好好表現,讓諸位大臣放下警惕。”

什麽時候見寧環也要掰手算日子了……慕錦钰冷哼道:“朝廷大多官員年年收趙钰銀子,彈劾的只是不收的那些,他這招可真蠢,銀子花出去了目的也沒有達到。”

慕錦钰穿上靴子後趁着沒人看見溜走了,他這是頭一次像做賊一樣的幽會。

很快就到了太後生辰,皇子皇孫都在宮裏為太後慶壽。寧家長子不在,二爺也是嫡子,年紀輕輕手握重權在朝中前途無限,他帶了不少壽禮進宮。

二爺在地方上任職聽說過康王趙钰很多事跡,但他見康王見得很少,只見過康王小的時候。

見到康王後他自然而然行了一禮:“康王殿下。”

慕錦钰沒有見過二爺,身邊人小聲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原來是寧環的二哥……慕錦钰沒想到寧環的哥哥們一個比一個俊朗。

慕錦钰趕緊扶了二爺一把:“原來是寧将軍,前段時間本王去府上拜訪,未曾見到你實在可惜。”

二爺笑了一聲:“實在是軍務繁忙,怠慢了殿下,等下我自罰三杯向您賠罪。”

慕錦钰表面上還像個君子心裏卻忍不住嘀咕,賠罪什麽啊,還不如把寧環賠給自己呢。

二爺看到康王這幅潇灑自若的做派也覺得訝異,旁人告訴他康王一身匪氣野心極重,如今看來匪氣倒是沒有,卻有着說不出的貴氣。

今天的宴席皇帝也在。

酒過三巡,皇帝對大家說了康王為朝廷提供一些糧草和戰馬的事情。

他本來就喜歡這個弟弟,如今更是把慕錦钰吹到了天上:“平日裏你們說钰兒擁兵自重招兵買馬,如今钰兒卻為朝廷提供了五千匹戰馬。他多數銀子都放在了養馬上面,如今異族屢屢犯境前線缺兵少馬,康王為朝廷解了燃眉之急。”

二爺擡了擡眉毛。

五千匹戰馬,戰馬比尋常馬匹更難養。康王這次獻上的馬匹不是小數目,如果真給了朝廷康王虧損就大了。

大到讓他無力起兵。

無論曾經康王有多少野心,他做了這件事情後就等同是朝廷的功臣,讓皇帝更加信賴他。

二爺無話可說。

其他官員見皇帝紅光滿面,太後的神情也是欣慰喜悅,他們都忍不住拍馬屁贊揚康王。

皇帝高興之下賞了康王不少東西,還讓他這個弟弟坐在自己身邊。

宴散後一衆人離開,二爺挑眉看向了康王:“殿下心胸寬廣,對朝廷一片赤誠,我等佩服。”

慕錦钰是當過皇帝的人,他自然清楚做些什麽事情能讓皇帝打消異心。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和權,出錢放權,将自己手中最有用的東西放出來。

戰馬是打仗必用的東西,他把這麽多戰馬都許給了朝廷,等同他以後沒戰馬可用,想打仗造反也造不成了。

回去後二爺見到了三爺和寧環,兩人正在下棋,二爺把今日見聞說了說。

三爺特別疑惑:“他想做什麽?真把這麽多戰馬獻給朝廷?他獻給朝廷這麽多馬以後想起兵就難了。別是口頭上承諾,真正做的時候推三阻四不肯上交。”

寧環道:“他本來就沒有造反的意思,皇上待他親厚,他造反不如當王爺。”

“沒有造反的意思?你不看看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哪個藩王像他一樣養兵數萬,用重金拉攏京官的?”三爺道,“他肯定有過,總有人覺得當皇上才是最自在的。”

“說不定以前有,現在進了一趟京城沒有了,”寧環擡眸看向了二爺,“康王這事值得贊揚,二哥你寫個摺子誇誇他。”

二爺眯了眯眼睛:“你平日裏從不關心朝廷上的事情,今天這是怎麽了?突然變了性子?對了,你弄那個绮園做什麽?這麽大園子你不住是想留着轉手?”

寧環下棋已經贏了,他把手中棋子扔了回去:“留着春天賞花,我回去還有一點事情做,二哥,三哥,失陪了。”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縣裏發生了凍災,朝廷派人赈災救民,康王居然拿出了幾十萬兩銀子給災民救濟。他許諾給朝廷的五千戰馬已經送到了兵部,不是随便說說就算了。

這兩件事情給康王博得了一片誇獎,尤其是朝廷裏曾經收過他銀子的,天天在皇帝面前誇他。

就算是三爺也有點坐不住了,他忍不住嘀咕:“康王究竟想做什麽?”

二爺現在欣賞起了康王,前段時間他在練武場遇到了康王,原本以為康王是個臉好看的繡花枕頭,沒想到對方百步穿楊,騎射功夫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練武場上那麽多身經百戰的将軍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他的。

二爺難得動手,他也和康王切磋一二。

康王對待其他人都沒有客氣,對二爺卻讓了幾分。

二爺自然看出來了。

他道:“康王現在和從前不同了,心性沒有傳言裏那麽暴躁,能屈能伸是個人才。”

三爺還記得自己從前和康王打架的事情,他對康王的好感依舊不深。

“對了,你知不知道漾奴的绮園是做什麽用的?”三爺偷偷在二爺身邊講話,“我打聽了一下,他養了外室,一個月會去那裏四五次,每次都留一整晚。”

二爺不相信三爺的鬼話,他一扇子把三爺敲開了:“不要胡說八道,漾奴年齡還小,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三爺揉了揉自己被敲的胳膊:“我還騙你?這件事情是真的,前幾天我看到他脖子被人咬過,今天下午他又出去了。”

二爺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

可三爺信誓旦旦的說着,他也起了疑心:“你有證據?”

三爺道:“早在家裏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人在他床上。太太和老祖宗一直厭惡外頭養人,我們若是不解決好,等這件事情傳到她們耳中漾奴就倒黴了。”

“漾奴的膽子也太大了。”二爺道,“你我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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