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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顏笑道, “可以, 你考慮好了讓李總告訴我就行,不管是不是男二, 我都一定給你安排一個有分量的角色。”

他這麽熱情,江成川當然是感激不盡地答應,“好的,那就先多謝許總的好意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李望白,“我去找姜淮他們了?”

李望白點點頭, 叮囑他, “注意安全。”

“知道了,”江成川答應着, 跟莊少他們告了個罪後,轉身離開找姜淮他們去了。

李望白在後面望着他的背影, 直到見他穩穩當當走到姜淮他們身邊後才放心地收回目光。

他這副關切小心的樣子自然是落入了莊少等人眼裏,他們幾個跟李望白向來交往密切, 私交也不錯, 說話沒那麽多顧及,一個個好事地盯着他。

“诶, 你這什麽情況?就覺得最近都叫不動你了, 還以為你是在修生養息, 原來養小情兒去了?”

特別是莊少, 看李望白的眼神是既玩味又懷疑, “你不會是從一開始就勾搭上人家了吧?又是愛美心切?我覺得你這毛病得治治, 看到長得好看的就把持不住,一點內涵都沒有。”

“都說李總對美人格外優待,我一直以為這話只對美女,沒想到還有美男!年前那個廣告,是不是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起勁,顯然把江成川當成了李望白的情人之流。

李望白晃了晃杯中酒,等他們說夠了,才淡定地開口,“在你們眼裏,我就非得帶個情人或者玩物才正常?”

“不然呢?你來真的?”莊少搭着他的肩膀反問道。

“你答對了,我是認真的。”李望白鄭重其事地看着他,“或許哪天,會邀請各位參加我們的婚宴也說不定。”

他不開口則已,一說話就驚得衆人目瞪口呆。

莊少原本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現在聽他這麽說,反而替他緊張起來,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注意,才收起嬉皮笑臉那一套,正兒八經地問他,“你沒搞錯吧?還有婚宴?你是準備離經叛道,把你爸媽吓死?”

許顏幾人也是各有所思,心想從前也沒見他表現出這方面的傾向啊,怎麽突然就要出櫃的節奏?李家怕是有得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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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李望白下一句話卻更加出乎意料,勁爆得幾乎讓他們要懷疑自己聽力。

“我爸媽和大哥已經知道了。”李望白嘴角上揚,“所以,以後各位要是再見到他,介紹發展機會可以,我很樂于接受大家的好意,但當助理之類的話,就不用說了。”

他說到最後一句時,故意看了莊少一眼,引得對方大呼冤枉,“我哪裏知道他真是你的人,以為你開玩笑呢!”

“我這人從來不喜歡開玩笑,”李望白跟他碰了個杯,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喝掉,“這事兒錯在你口無遮攔,見人就撩,下次可得長點記性了。”

莊少哭笑不得,仰首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了個幹淨,“行了吧,李總?我酒也喝了,關于恒立那個項目,你倒是給個話啊!”

李望白笑了笑,這才松口表示,“可以考慮。”

而江成川這邊,他正跟姜淮倪珊在甲板上興致勃勃地看江景,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他一下,轉頭一看,竟然是李肖。

李肖早在李望白帶着他們三上船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了,一直等到現在才過來現身。

他沒想到江成川竟然抱上了李望白的大腿,驚訝之餘再聯想到當初他跟着高平蹭自己飯局的事,瞬間反感到了極點。

再加上自己下午剛在李望白面前丢了面子,此刻看他們就更憋悶。

所以一見面話李肖就把話說得很不客氣,“你們倆能耐不小啊,竟然能擠到這種場合來,佩服佩服。”

“李肖?!”

江成川和姜淮看到他也是十分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有錢人的圈子,應該都是相通的。

李肖擰着眉不快地瞪着他們兩,“李肖也是你們叫的?”

“……”江成川只好改口,“肖哥,晚上好,好久不見了,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你這态度跟從前可差得遠了,我聽着怎麽這麽敷衍。”

李肖這人着實有些中二,性格善變,別人直呼他大名他不高興,恭敬一點了,他又嫌沒誠意,實在特別難伺候。偏偏他自己還不自覺,随心所欲全憑自己高興。

“那您想怎麽樣?”江成川無語地看着他。

李肖陰笑了下,拿出一瓶紅酒,握在手裏抛了抛,“你們倆把這瓶酒喝完,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江成川開玩笑道,“肖哥,沒必要玩這麽大吧,這麽好的紅酒,給我們喝不是浪費嗎。”

李肖嗤笑道,“喲,如今有新靠山了,連請你們喝瓶酒都請不動了,行,既然你們不給面子,那我請這位美女喝總可以吧。”

倪珊看了他一眼,敷衍地笑笑,“抱歉,我不喝酒。”

“都這麽難請,看來是我面子不夠大,”李肖說着轉頭示意跟他一道的另外兩個富家子弟,“不如你們倆來試試?”

這兩人跟他一丘之貉,同樣都是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此時看熱鬧不嫌事大,一人端着一杯酒就去敬倪珊,“美女,賞個光?”

“離她遠點!”姜淮挺身擋在倪珊面前,一把将幾乎貼到她身上的男人推開。

那男人順勢将酒杯用力一晃,紅色的酒液嘩地潑在了他自己外套上。

“……”這波無聊又做作的操作硬是讓江成川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下好玩了,我的衣服髒了,你打算怎麽賠?”那男的板着臉甩了甩酒杯說。

“各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做得太難看,丢的可是自己的臉。”江成川忍無可忍地說。

李肖嚣張地笑道,“行啊,攀上靠山的人說話就是底氣足,不過我就不信他還能為了你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打我不成?”

誰知他話剛說完,李望白就從後面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建議他,“做人話還是別說太滿比較好。”

李肖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讪讪地叫了聲二叔。

李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描淡寫地說道,“二叔現在要是揍你,你不會去告狀吧?”

“……我只是跟他們開個玩笑,”李肖瞬間變老實了,他沒想到不過是心血來潮想捉弄一下他們三個,竟然會這麽巧被李望白抓個正着。

李望白勾了勾唇角,看向另外兩個小年輕,“你們也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那兩人知道面前的人惹不起,只能乖乖認慫。

“下次開玩笑可別再把酒灑衣服上了,浪費東西,”李望白皮笑肉不笑地說完,手下用力按着李肖的脖子将他轉了個身,接着往前一推,“帶你朋友去洗洗衣服,別在這兒惹是生非了。”

李肖敢怒不敢言,悶着聲應了一句後,帶着人窩火地走了。

“沒事吧?”李望白問江成川他們。

三人搖搖頭,李肖這仗勢欺人的行為雖然讓人火大了點,但其實充其量也就跟幼兒園小霸王一個級別,沒什麽實質的傷害性,所以氣歸氣,倒沒有什麽可害怕的。

不過有一點江成川不太明白,“他怎麽叫你二叔?你跟他不是同輩的?”

說起這個,李望白就心煩,除了李肖有點熊以外,這也是他看李肖不順眼的原因之一,李肖他媽媽是丁苑一個遠房表妹,血緣隔了好幾代,但她跟丁苑來往還算密切,得了李家不少照顧。

丁苑這表妹頗有姿色,因為跟丁苑關系打得好,借着她的勢開了一家外貿公司,在S市也算吃穿不愁。

這表妹強在能說會道,壞在心思太多,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跟李庸一個堂侄搞在一起了,第三者插足不說,還生了個私生子,也就是李肖。

李肖小時候跟着他媽媽到李家做客,熊孩子一個,嘴上叫着二哥,手上卻經常給李望白搞破壞,所以李望白向來不怎麽喜歡他,這種排斥直到李肖十來歲的時候身份暴露,更是上升到了頂點:李肖他爸終于被小三煽動得跟原配離了婚,把李肖認祖歸宗帶回了家,遠房表弟變成了堂侄兒。

這事兒說起來輕描淡寫,但當年可是把丁苑氣的夠嗆,若是沒有丁苑的扶持,李肖他媽再能幹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當了公司老板,沒想到她這都不滿足,表面上光彩照人,背地裏卻攪和了別人家庭,害丁苑在李家諸多親戚面前丢盡了臉面。

這表妹或許是自知理虧,或許是已然無所謂,嫁給李肖他爸後,就很少來李庸他們家了。

說是遷怒也好,任性也罷,左右李望白就是對李肖不太喜歡,加上他總是在外面到處說自己是他哥一點也沒有遮醜的意思,李望白就更煩他了。

不過這些事李望白并不會在背地裏拿出來說,江成川問起,他也只是簡單地幾句話帶過,順便提示他,“以後李肖要是再犯熊,你就直接教訓他,不用給他留面子。”

江成川笑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下次一定不跟他啰嗦。”

姜淮在旁邊想了想,突然說,“诶?那你豈不是成了李肖的長輩?以後再見到他,一定讓他叫一聲二嬸來聽聽!”

江成川嫌棄地表示,“會不會說話,我一點也不想當嬸好嗎?”

李望白在旁邊笑而不語,心想你不當誰當?

這艘新下水的游輪駛出江口,乘夜出了海,在近海上停留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下午才又回到了S市江濱碼頭。

從游輪上回來後,江成川跟姜淮的關系更好了,李望白愛屋及烏,表示要是姜淮願意可以給他安排實習崗位。

江成川把這話轉達給姜淮,他卻出人意料地拒絕了,“我先憑自己的本事去找吧,不過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咱們的關系能不帶利益參雜,就是純粹的好兄弟。”

江成川也沒有強求,人都有自尊心,即使是施以援手,也得點到即止,何況這援手還是由李望白來伸。

正月初八開市大吉,苑雲也複工了。李望白開始忙碌起來,得知張姐每天都要送湯到卿江園後,覺得實在太麻煩她,便跟江成川量,要不就搬回李宅好了,有人照顧他更方便些。

江成川倒是無所謂照不照顧,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并沒有太大意見,人家做事的都不嫌麻煩,享受的人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于是丁苑元宵節前兩天結束行程回到S市後,李望白跟江成川便搬回了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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