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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125

就在康斯坦丁離開後的兩個小時, 蝙蝠俠意識到了不對勁。

洛基的牢房裏太安靜了，這位邪神一向不是喜歡安靜的人，就算他真的懶得與人交談，但在紮塔娜到來這麽長時間以來, 他不應該還老實待在他的箱子裏, 正常情況下早就從中現身，試圖蠱惑紮塔娜然後逃離了。

就在意識到問題的那一刻, 蝙蝠俠立刻按下了警報, 并臉色陰沉地大步向牢房奔去。

片刻後, 他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警報聲中将暈倒在地的紮塔娜抱起, 回首向監視器鏡頭處閃耀的綠色望去。

……

與此同時, 剛剛從晨曦中蘇醒的複仇者大廈迎來了它的第一位不速之客。

“雖然我們的确好久不見了, ”鋼鐵俠全副武裝，兩手的掌心炮對準站在對面的邪神：“但在上次分別之前, 我不記得我們的關系有好到你可以不請自來的地步？”

在洛基周圍, 複仇者們圍着他站了一圈，各自舉起武器，面露警惕地看着他。

“啊，索爾。”洛基看着沒有拿着妙爾尼爾, 但依然穿着盔甲的雷神，一邊唇角向上勾起：“看來你不像你地球上的這些可憐朋友們一樣防備我，這可真是太令人開心了。”

“這純粹是因為只要我一招手，妙爾尼爾就會在下一秒飛至我手心, 事實上，現在它就在隔壁的屋子裏放着。”索爾說：“所以, 洛基, 告訴我你這次來地球的目的。”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地足夠清楚了呢。”洛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索爾：“我是來找你的, 索爾。”

索爾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我？”

早在他們還沒成年的時候，能讓洛基主動來找他的已經多半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他通常隐藏得很好，惡作劇和好壞不知的目的隐藏在甜美的微笑和一聲聲依戀又信賴的“哥哥”後面，總能讓索爾忘記曾經吃過的苦頭，一次次不知不覺走進這個小混蛋設好的陷阱中。

但在他被神王奧丁發配至地球、不再得到妙爾尼爾的承認，從而跌落神壇，頹然不振的那段時間裏，他的弟弟不但沒有想辦法将他從這困難境地解救出來，甚至企圖趁着神王陷入奧丁之眠時奪權阿斯加德的王位。

從有印象起，那是索爾第一次真正對洛基生氣。

盡管他依然同樣愛他，這份兄弟之間的感情并沒有因為發現洛基并非奧丁親子而消失，但洛基的做法也确實令索爾震怒。他們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場，最終以洛基的落敗而結束。

索爾承認他的弟弟是他見過的，除了神後弗麗嘉外最具魔法天賦和才能的法師，但在崇尚武力的阿斯加德人面前，法師通常不在正面戰場上具有太大優勢。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留在阿斯加德。索爾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地球，洛基在他的禁閉懲罰結束後，也通過彩虹橋來到了地球，然後開始了他數年如一日的——與索爾作對。

之所以說作對而不是為敵，主要是因為，盡管洛基聯合了一大群複仇者們的敵人，或現身幫助或暗中誘導，想出各種各樣的方法給索爾找麻煩，然後往往在即将成功的最後關頭現身，大肆嘲笑索爾的無能；但洛基同樣會在這之後解救他于危險中——如果在這之前索爾沒有成功自救，并且反将一軍的話。

有時候複仇者們都弄不明白索爾的弟弟究竟是想殺死他，還是只是想看他的笑話。不過讓索爾來說，他覺得洛基只是想擊敗他，然後找回當初在阿斯加德被擊敗的那次的場子。

雖然洛基的目标大部分時間只是索爾，但其他複仇者們通常是被連累的那個。洛基在對付他們的時候可絲毫不會手軟，而且也會在城市制造出不小破壞，以至于有段時間他們真的湊在一起商量，要不要把索爾踢出複仇者的隊伍——不過這個提議被趕回來的索爾一票否決。

之後複仇者們又湊在一起開會，商量要不要取消索爾的一票否決權，緊接着這個想法被索爾一票否決。

複仇者們：“……”

我們當時為什麽要設置這種東西。

話又說回來，雖然幾乎每次洛基的目的都是索爾，但能讓他親口說出“我是來找你的”這種話，還真的是第一次。

索爾躊躇了一下，不禁開始思考起他的弟弟真的需要他幫忙的可能性。

“不……等等，你不會真信了吧？”鋼鐵俠眼睜睜看着索爾的表情變化，難以置信地說：“你知道我們是在哪看見他的嗎？在餐廳外面的玻璃上！！！”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

早起的複仇者們正坐在餐廳吃着從某個餐館訂來的早餐，克林頓在和他的妻子打視頻電話，通了個宵的托尼剛喝下一大口咖啡，頂着黑眼圈神采奕奕地跟剛起床的班納博士聊他昨晚的新思路。

盡管說過許多次不需要，但幻視的面前還是擺放了一杯機油，杯子的吸管上面甚至插了一顆塑料紅心，和旺達的早餐牛奶纏纏綿綿地擺在一起。

其他人則散落地在面積挺大的餐廳裏找地方或者單獨坐下，或者找人聊天，氣氛一片祥和愉悅。

就在這祥和愉悅的氛圍內，克林頓結束了和妻子的早餐通話時間，咬下一大口墨西哥卷餅，一邊咀嚼，一邊随意擡起了頭。

就在他對面，在地球上消失了一年之久，同樣也給複仇者們空出一年喘息機會，但仍舊讓人一想起來就氣的牙根癢癢的罪魁禍首，正雙腳腳掌踏在玻璃上，一只手牢牢黏住窄淺的窗框。見到他看過來，還擡起另一只手，十分友好地對他揮了揮手。

“……噗！！！”

克林頓當即把嘴裏的墨西哥卷餅噴了出來，碎屑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被早晨剛鍛煉完回來的史蒂夫眼疾手快地拿盾牌擋住。

其他幾個人也或多或少被嗆了一口，班納博士甚至差點直接當場變身綠巨人。而那面被衆多美國隊長粉絲們無比羨慕向往的盾牌，上面到現在還殘留着沒擦幹淨的食物殘渣。

複仇者們被迫再次想起這段經歷，紛紛面露痛苦的不堪回想之色，并對洛基怒目而視。

“這難道怪我？”洛基攤攤手：“誰知道你們把我哥哥安排在什麽地方了，我想要找到他，最快當然是去你們都在的地方看一眼。”

“……別攔着我。”鷹眼默默向背後的箭袋伸出手：“我要往他臉上射一發爆炸箭。”

“算了吧，小鳥。”索爾伸手攔住他：“我覺得他這回不是故意的。”

鷹眼：“……”

鷹眼一口氣噎在喉嚨裏。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我決定聽一聽你的來意，洛基。”索爾轉向他：“你要找我幹什麽？”

“當然。”洛基挑挑眉：“但事關重大，我必須要和你單獨談。”他視線向複仇者們身上掃視了一圈：“……就我們兩個人。”

“索爾。”美國隊長用眼神表達了自己不贊成的意思：“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沒錯。”黑豹一直警惕地看着洛基：“想想他之前對你幹的那些事。”

“抱歉，先生們，但這次我持反對意見。”幻視的瞳孔閃爍微光，一直在對洛基上下掃射：“我認為他沒有說謊。”

“哈，看來機器人比凡人更能領會我的意思。”洛基仰起頭，洋洋得意地打了個響指：“你怎麽說呢，老哥？”

“我說——‘同意’。”

索爾對他招呼一下，然後轉過身，向前方走去：“借用一下你得會議室，斯塔克，吾友。”

鋼鐵俠說：“我不認為……”

“真正的戰士不懼怕挑戰。”索爾頭也不回：“更何況那是我的弟弟。”

洛基對着一群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複仇者們揚起唇角：“你們聽見他說的了。”

……

片刻後，洛基和索爾面對面站在會議室裏。監控被一團綠色的魔法圍繞，保證斯塔克的智能管家絕對偷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索爾抱臂看着他：“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意了吧。”

“如你所願。”洛基說：“我想回一趟仙宮，而這需要你的幫助。”

“……仙宮？”索爾愣了一下，眉頭立刻擰了起來：“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也不管你的血脈是否屬于阿斯加德，你都是我的家人，仙宮的二王子，沒人會因為你回家而阻撓你。”

“不，不不不。”洛基說：“你誤會了，的确沒人阻止我，但問題是——我必須要悄悄回去，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在索爾的注視下，洛基繼續說：“當然，我有一千種方法能越過阿斯加德的警戒線，但唯有一個人的耳目我無法完全屏蔽——我需要你在我回到仙宮，被海姆達爾發現的前一刻，吸引他的注意。”

“理由？”索爾的眉頭仍舊沒有舒展開：“別告訴我你想偷偷回去是為了給父王和母後一個驚喜。”

“哈，就算是我也沒那麽虛僞。”洛基輕輕笑了一下，很快正色起來：“我不能告訴你具體原因，不僅因為我發過誓，還因為我無法說出口。不過我能保證，這對你無害。”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索爾反問：“在你曾經犯下了那麽多——前科的情況下？”

洛基沒有說話。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索爾，翠綠的眼珠專注無言，如一汪盈盈玉翠的碧綠湖水，水面上微波粼粼，倒映出索爾的身影。

索爾在一陣對視的沉默中，率先低下了頭。

“……我一定是發瘋了。”他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在這一刻我竟然真的想答應你。你想要我怎麽做？”

“你能答應真是再好不過了，哥哥。”洛基笑起來，然後一本正經道：“其實在來之前我為你帶了個小禮物，我本來打算要是你剛才再不同意，就把它拿出來賄賂你。”

索爾眨眨眼睛，又好奇又警惕：“你帶來了什麽？”

洛基伸出手，打了個響指。霎時，一個木質的玩偶出現在他手中。它被雕刻得有些粗糙，但外面套着一套分外眼熟的黑色盔甲，身後披着紅色披風，腦袋上還戴着一頂大號有着翅膀、十分仙宮風格的金屬頭盔，很明顯在cos雷霆之神本人。

當索爾看清楚鑲嵌在玩偶臉上，充當眼睛的兩顆淡藍色寶石時，當即瞪大了眼睛：“奧丁的胡子啊，是諾恩之石！你就把它這麽鑲嵌在一個小小的木頭玩具上面？！”

“算了吧，它們在全能寶石的排行榜上甚至排不進前六。”洛基毫不在意，把玩偶扔給了索爾：“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

索爾下意識接住。就在玩偶接觸到他手的那一刻，充當眼睛的諾恩之石忽然亮起光芒。它好像一下子擁有了自我意識，撐着索爾的掌心爬了起來，先向着最先看見的洛基行了個禮：“你好，洛基主人。”

“看，一個會動會說話的小木偶。”洛基沖索爾挑挑眉：“這個禮物怎麽樣？”

索爾到現在還對洛基把擁有命運女神力量的諾恩之石用在這種地方的行為有點沒法接受，不過他又确實對這個明顯按照自己形象雕刻的小玩意很感興趣，半晌後決定不再管諾恩之石的事，伸出兩根手指，捏着木偶的頭把它轉了個個，面向自己：“小東西，你叫什麽？”

木偶睜着兩顆寶石制作的大眼睛：“你好，我叫索爾小笨蛋（Silly little Thor）。”

索爾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喔，真可愛，我喜歡它！”

他的笑聲豪邁又有穿透力，聽起來真的挺喜歡自己弟弟帶來的這個小禮物，直至對方擡起頭，禮貌地對他打招呼：“你好，索爾大笨蛋（Silly Thor）。”

索爾的笑聲被掐在喉嚨裏：“……”

索爾：“…………”

他一格一格地轉過頭，看向一臉無辜的洛基，深吸一口氣：“……向萬能的衆神之父發誓。”

“要是你在一開始就把它拿出來，我絕對不會同意你的請求。”

作者有話說：

最後這段是個英語語境下的段子

silly little thing（一般指寵溺語氣）笨笨的小東西

silly 愚蠢的，傻的

不知道好不好笑反正我自己笑了

洛基這裏的劇情沒太按照電影的時間線和劇情來，反正也不讓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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