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調查 “孤給尚書兩個時辰考慮”……

第25章 調查 “孤給尚書兩個時辰考慮”……

“等等!”謝晚顏想要叫住一股腦向書房沖的阿荷, 卻已是來不及。

阿荷此時慌張的什麽也聽不進去,額頭裏滲出了密密的汗,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娘娘不能出事。

謝晚顏收起手帕, 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傾雲苑, 收回了視線。

她只是吃多了補藥而已。

不多時,阿荷便帶着女醫急匆匆的趕來了傾雲苑,府裏上下聽到菜裏有毒都驚了一驚,不禁緊張起來。

畢竟太子府裏的飯菜每天都會查驗,如若真的不小心讓人鑽了空子投了毒, 怕是會問責到不少人。

屋內,女醫仔細的為謝晚顏診了脈,良久才松了一口氣, 開口道:“娘娘只是最近滋補過度,沒有什麽大礙。”

謝晚顏颔首,溫和道:“有勞大夫。”

一旁的阿荷一聽頓時臉一紅, 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剛剛是她魯莽了,才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 還将太子給請了過來。

站在一旁的陸清擇眸中的情緒意味不明, 看向謝晚顏輕嗤一聲:“這才離開多久太子妃就将自己搞的這般狼狽。”

謝晚顏抹了抹鼻子,避開視線:“讓殿下見笑了。”

“孤知道太子妃身子弱, 恐受非議, 但莫要急于求成才是。”陸清擇帶着一絲不明的笑意,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

謝晚顏收斂了情緒,當着衆人的面端莊一笑,開口應道:“殿下所言極是, 臣妾日後定會多加注意。”

女醫将一切處理妥當,謝晚顏安然無恙,陸清擇只瞧了謝晚顏一眼後便轉身離了傾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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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見狀也都紛紛退去。

好在是虛驚一場。

謝晚顏看向了一旁略顯局促的阿荷,無奈的笑了笑:“告知後廚日後不必在膳食裏加藥材了。”

阿荷紅了臉,乖順的屈膝應道:“是,今日是奴婢魯莽了。”

謝晚顏點了點阿荷的額頭,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反而寬慰道:“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無礙的。”

阿荷羞的低頭,心裏的局促倒是緩和了幾分。

翌日清早,因為昨個歇息的早,所以今日謝晚顏起的也比平日裏早了些。

此時陽光透過窗棂洋洋灑灑的照進來,襯得屋子裏也平添幾分明淨,小院裏不時傳來幾聲鳥兒的清脆的叫聲。

阿荷正在妝臺前替謝晚顏梳妝,門被打開,有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報說皇後今日召她進宮一趟,只言要事相商。

謝晚顏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一邊在腦中思索皇後今日是有什麽事情專門傳喚她。

還未等謝晚顏想出皇後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又有一名丫鬟走來,附耳謝晚顏,小聲道:“娘娘,之前您派人盯住大皇子府的人來報,剛剛大皇子妃出了門,應是朝着皇宮的方向。”

謝晚顏面色凝重了些,随後輕言道:“知道了,下去吧。”

謝晚顏頓了頓,又拿起胭脂自己多抹了層,讓面色瞧起來更蒼白一些,随後又命阿荷在發間添了幾根金釵,換了太子妃的朝服。

待一切整理好後,謝晚顏才走出院子,一路朝着大門走去。

……

陰暗潮濕的牢獄裏,只有幾樓陽光透過窗戶,地上不時有老鼠吱吱爬過去,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腐蝕的味道。

禮部尚書被綁于木架上,雙手被束縛,面前的案上擺放着各種刑具,無一不泛着寒光。

禮部尚書氣的面色鐵青,似乎是絲毫不畏懼一般,看向面前端坐在椅子上的陸清擇。

開口質問:“太子殿下沒有證據便将臣捉拿,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陸清擇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禮部尚書的說辭,淡然道:“呵,倘若尚書配合孤的調查,孤自然不會為難尚書的。”

禮部尚書擺出一副清正廉明的樣子,大罵道:“太子這是無視我國律法,德不配位!老臣自不會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言罷,怒目而視,仿佛料定陸清擇不會對其怎樣一般。

陸清擇臉上沒有絲毫惱怒的神色,只是眸中冷意愈發濃郁:“尚書既然談到律法那孤便告訴你何為律法。”

言罷,陸清擇将目光落到一旁的的心腹身上,後者會意,毫不猶豫的拿起案上的一個刀刃,直直的對着禮部尚書的肩甲扔過去。

“不敬當朝太子,尚書可知罪?”陸清擇勾起一個冷淡的笑意,眼睛都沒眨一下。

禮部尚書慘嚎一聲,面部表情幾乎要扭曲,肩甲傳來的劇痛使他幾乎要喘不上來氣。

陸清擇眼神中逐漸浮現威脅的意味,開口道:“孤已經拿到了那兩個舞姬的身契,尚書可要想好了要怎麽說。”

禮部尚書面色一驚,冷汗涔涔,但還是強裝着鎮定,艱難的開口道:“臣聽不懂殿下再說些什麽。”

“需要孤将那兩個舞姬的身契從何而來,以及何年何月入的教坊司都拿來給尚書一一查看嗎?”陸清擇眼神閃過一絲陰鸷,開了口。

拿到了舞姬的身契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到是陸桁安排的人。

禮部尚書面色慌張起來,随着動作的掙紮,身上的鎖鏈發出一陣刺耳聲。

陸清擇一笑,眼眸愈發變的深邃起來,随即站起了身子:“孤給尚書兩個時辰考慮。”

話落,一旁走來了一個侍衛,手中押着一個人,那人蓬頭垢面,頗有些狼狽,侍衛走到陸清擇面前将人朝地上一丢。

侍衛轉而對着陸清擇抱拳道:“啓禀殿下,屬下已經查清那名鑄鐵師,正是這個人。”

陸清擇眉頭微挑,瞥了一眼那人,冷眼開口:“是你自己交代還是孤逼你交代?”

那名鑄鐵師吓的立刻跪在陸清擇跟前,連連磕頭,焦急道:“小人只是安分守己的在城東頭鑄鐵,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還請殿下明鑒!”

陸清擇面無表情的看着鑄鐵師驚恐萬分的樣子,從桌案上拿起一個琵琶在手中把玩一圈,俯視着鑄鐵師:“是嗎?孤瞧這玄機琵琶甚是眼熟。”

鑄鐵師渾身一抖,寒毛直豎,磕磕絆絆道:“小人……小人……”

陸清擇将琵琶扔到鑄鐵師面前,“咣當”的一聲清脆,在這牢獄之中回蕩,驚的人打了個寒顫。

“你的家人孤已經找到了,并且挪至了安全之地,現在只要說出實情孤保你不死。”陸清擇盯住鑄鐵師,整個人如同被寒霜浸過一般,散發着寒意。

冰冷的聲音萦繞在鑄鐵師的耳邊,只覺得眼前的人如同煉獄一般的存在。

鑄鐵師顫顫巍巍的磕頭,開口道:“小人……全部交代。”

“那日,小人正常的按照客人的意思鑄鐵,突然闖進來一夥蒙面的人,他們挾持小人母親,要小人鑄造一把玄機琵琶,小人被逼無奈才不得不鑄造下去。”

“而後,那夥人給了小人封口費,說等時機到了便會讓小人母親接回來團聚。”鑄鐵師說到這裏還有些驚恐,緊接着又磕了頭道,“然後小人便被在這裏了,小人知道到全都說了,求殿下放過小人與小人的家人。”

陸清擇沒有立即應下來,只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鑄鐵師:“孤還需要你做一次人證。”

……

另一邊路過長廊的謝晚顏正巧碰到剛剛走出牢獄的陸清擇,後者看上去正跟心腹交代着什麽,并沒有注意到遠處自己。

只見陸清擇那雙淩厲的劍眉蹙起,面色是少有的嚴肅:“人證有了,還缺一件物證。”

侍衛聞言面色也認真起來,開口道:“可要屬下再去搜尋搜尋?”

“不必,陸桁不會這麽不小心留下痕跡。”陸清擇擡手制止,擡眸間注意到了正朝着邊走來的謝晚顏。

謝晚顏低眸看了一眼陸清擇袖上的血跡,似是沒有注意到一般很快移開了視線。

“殿下剛處理完公事?”謝晚顏淺笑,像是随口一問。

陸清擇收了收衣袖冷淡的應了一聲:“嗯。”

謝晚顏垂眸,回想起今日丫鬟的禀報,心中思緒翻轉。

“臣妾剛剛偶然聽到殿下談話,心中倒是有一計,雖然大皇子貼身之物拿不到,但是今日皇後召見,臣妾或可一試大皇子妃,事成之後還請殿下幫臣妾一個小忙。”謝晚顏杏眸帶着一絲光亮,瞧上去莫名的讓人信服。

陸清擇眉目間的淩厲褪去了幾分,薄唇緊抿,似是在考量,旋即開口道:“可。”

謝晚顏彎了彎眸,莞爾一笑:“謝殿下。”

謝晚顏目送陸清擇的身影遠去,也不過多停留,緊接着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乘着馬車到了皇宮,跟着引路的宮女謝晚顏很順暢的便到了坤寧宮,踏進殿裏時皇後看起來已經等了有一陣子,一旁的座位上還坐了一個人,是那日宴會上獻舞的寧二小姐。

謝晚顏颔首行了禮,端着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态,開口道:“兒臣來的路上耽擱了些時辰,還請母後恕罪。”

皇後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不喜不怒的将目光落下:“無妨,坐吧。”

寧二小姐看了謝晚顏一眼後便立馬挪開了視線,起身行了禮。

謝晚顏颔首示意後落了座。

皇後見二人都已經到了,目光忽的看向寧二小姐,面色威嚴,開口道:“今日将你們召過來是為了日後太子府的子嗣着想。”

寧二小姐一聽下意識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不禁心跳加速,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起來。

謝晚顏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外露,只是淡定的聽着皇後的下文。

皇後帶着一個極淡的笑意,将目光轉移到謝晚顏身上:“雖說太子成婚不久,但這個年紀也要開始為子嗣着想了,本宮知曉太子妃身子弱,目前擔此大任怕是會有的吃力,因此本宮這些時日便瞧了瞧,寧二小姐是個不錯的佳人,入府裏做個側妃也能夠替太子妃分擔些,太子妃覺得如何?”

皇後還是有了讓寧二小姐入府的心思,只是如今長公主的事情還未了,皇後竟這般急不可耐。

寧二小姐聞言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了謝晚顏,似乎隐隐含着期待。

謝晚顏垂下了眼睫,頂着蒼白的小臉輕咳,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咳咳……這件事臣妾覺得還是要殿下定奪,臣妾不好擅自做主。”

她自是不在意陸清擇有多少侍妾,但這件事還是要過問陸清擇一下比較妥當。

寧二小姐不免有幾分失落,但到底沒有表現出來,随後笑着看向皇後開口道:“多謝娘娘擡愛,臣女也覺得太子妃娘娘所言有理,此事還是過問一下太子殿下較為妥當。”

皇後較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撫了撫頭上的金釵開口道:“你倒是個知書達禮的,這事是本宮欠考慮了,還是要看一下擇兒的意思才是。”

寧二小姐松了口氣,低眉開口道:“娘娘英名。”

随後看向對面的謝晚顏,寧二小姐依舊是端莊的笑了笑。

謝晚顏也回了一個淺淺的笑,面色蒼白的輕咳兩聲,更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樣子。

幾人吃了會兒茶,皇後便有些乏倦的依靠在鳳椅上,單手撐着頭閉目養神,随意的揮了揮袖:“本宮倦了,你們二人便随意的走動吧。”

皇後此話的意思便是讓二人好好相處,不論陸清擇是什麽看法,皇後的态度是擺明了的。

謝晚顏與寧二小姐一同應下,二人盈盈一拜,并肩走出了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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