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醉酒 能将梅夫人當做棋子,此人在京中……

第43章 醉酒 能将梅夫人當做棋子,此人在京中……

此刻冷靜下來謝天林才忽的意識到自己剛剛一直都在跟着謝晚顏的思路走, 剛剛氣頭上都沒注意,此時倒是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這個離家五載的女兒。

不過此刻謝天林沒有心思來追究謝晚顏究竟是怎的得知的這些事情,又是怎麽查到的這些事情。

“這段時日委屈你了。”謝天林望着謝晚顏, 不知是否是聯想到了謝晚顏的母親, 神色有些哀痛。

謝晚顏低着眉頭, 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聞言并沒有什麽情緒波動,淡淡的開口道:“只要真相大白還阿娘一個公道便是值得的。”

只可惜了梅夫人沒有得到她應該得到的報應。

謝天林微微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如今府內沒有了主母, 大小事務便沒了人操持,思索一番,謝天林當即便下了決定:“去将程氏叫過來。”

謝晚顏擡起眸子, 如今府內只有一個病弱的程姨娘,并無其他姨娘,這倒是唯一的、也是最妥當的辦法了。

程姨娘從院子裏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 畢竟自己已經很久未曾踏出院子,聽到召她去前殿的消息時足足愣了一刻鐘,此刻看到幾人都在, 倒是面色平靜的見了禮。

這些時日不見程姨娘面色似乎好了些, 比以往多了一絲紅潤。

謝天林也是很久都沒有見過程姨娘了,面色不禁也露出了幾分訝異, 随即便談起了正事:“梅氏如今犯下過錯已被剝奪主母之位, 日後府中掌權便交予你了。”

程姨娘有一瞬間的愕然,沉默片刻後倒也沒推辭,只盈盈一拜應了下來:“是。”

一側的丫鬟将掌權的鑰匙呈給程姨娘,後者只伸手接過去遞給了一旁的貼身婢女, 似乎是不怎麽在意此物一樣。

謝天林話落便收回目光,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麽,似乎是有一些恍惚,素來平穩的雙手此刻卻微微顫抖着,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嘆:“你們也有些時日未見了,多敘敘舊吧。”

謝天林起身朝着殿外走去,身影看上去仿佛都蒼老了許多,顯得落寞而孤寂。

只有謝晚顏注意到了,謝天林面朝着的是方向是芙蓉院。剛剛的話只是他為自己尋找的離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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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顏回過神來,看向了一旁的程姨娘,微微一笑:“日後謝府便由姨娘打理了。”

程姨娘苦笑一聲,倒是不見得什麽喜悅,反倒是有些愁苦面容:“我倒是更樂意在那小院裏無所事事。”

“無妨,還有阿川可以幫襯姨娘。”謝晚顏說着看向了一旁出神的謝川,彎了彎唇。

程姨娘也将目光放到了謝川身上,面色柔和些許。

謝川聞言點了點頭,掩蓋住低沉的情緒,開口道:“姨娘放心。”

程姨娘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倒是比平日裏病恹恹的模樣看起來靈動許多。

……

從謝府坐上回府的馬車,謝晚顏盯着一處出神,梅夫人最後留下的的那句話着實讓她印象深刻,畢竟除卻她還有會有誰要害阿娘?

而且能将梅夫人當做棋子,此人在京中怕是勢力不小。

正想着,車外忽的傳來一陣吵鬧,聲音愈演愈烈,謝晚顏撩起簾子向外看了一眼,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裏是衛府,阿朝的婆家。

此刻府外圍滿了人,人群吵吵嚷嚷,議論紛紛,不知是為了何事,只是從外圍瞧起來倒像是在看戲。

謝晚顏當即便對着車簾外的車夫喊了一聲:“停車。”

随着一聲馬啼聲,馬車緩緩停下,謝晚顏撩起簾子繼續觀察着,隐隐能聽到些只言片語,類似于“外室登門”“嬌養”之類的話。

謝晚顏越聽眉頭蹙的越深,如果她沒記錯,衛府裏只有一個寧昌世子,此人竟然在外養了外室,并且還被人找上門了?

本還想再聽一會兒,打探的詳細些,不料府內走出了一列侍衛,将圍觀的人都驅散,同時也讓謝晚顏看清了地上跪着的女子。

此人身形跪的筆直,穿着一身素衣,頭上只帶着一根簡單的銀簪,瞧上去倒是惹人憐惜。

因着怕衛府起疑,謝晚顏很快便将手放了下來,随即讓車夫繼續駕馬回府。

也不知阿朝會如何處理此事。

一路帶着擔憂的情緒,謝晚顏回了太子府,将先前答應張琳的銀兩送了去,随即又派人将花顏閣的掌櫃換了下去。

如今梅夫人倒臺,花顏閣也該內外清理一遍了,只是便宜了梅夫人私吞的金銀。

這一忙便忙到了黃昏,正打算出門走走,阿荷忽的拿了一封信過來,據說是秦朝朝遞進來的。

謝晚顏接過打開信件,大抵也能猜到是什麽事情,此事鬧的沸沸揚揚,京城裏必定少不了議論此事的人,也不知阿朝能否承受的住。

信上只簡約的寫了一個酒樓的名字,對今日瞧見的事情只字未提。

謝晚顏收起信件,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對秦朝朝影響頗深,當即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令阿荷備了馬車,朝着酒樓的方向趕過去。

如約到酒樓的時候,生意正隆興着,一樓的大廳內吵吵嚷嚷,不時還能聽到拍板聲,以及幾句說書人的聲音。

跟随小二的指引走到天字號包間,謝晚顏輕輕推開門,只見內裏鋪設雅興,隔音效果也很好,倒是一個絕佳的地兒。

坐在包間裏面的秦朝朝正托腮坐在凳子上,滿臉的愁悶,看到謝晚顏走過來,所有的委屈一瞬間都湧上了心頭,聲音哽咽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好。

謝晚顏輕輕環住秦朝朝,撫了撫秦朝朝的背,面色也不禁有些擔憂,輕聲寬慰着:“是那寧昌世子配不上你,不要哭壞了身子才是。”

“你……都知道了?”秦朝朝擡頭對上謝晚顏的視線,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刻便要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散落。

謝晚顏鮮少見到秦朝朝這般模樣,一直以來秦朝朝都是一個心大的,整天笑容滿面,很少有什麽煩心事。

謝晚顏輕輕點頭,如實道出了原委:“我今日路過衛府時瞧了一眼。”

秦朝朝吸了吸鼻子,擡手狠狠地擦了擦淚水,眼眶肉眼可見的被擦紅了,而秦朝朝卻絲毫不在意,只是語氣有些憤恨的開口道:“明明成婚時不是這樣的,他怎麽就變了呢?”

謝晚顏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只是腦海中忽的回想起了前不久還與秦朝朝去寺裏求了簽,此刻倒是靈驗了。

“虧我還特意去寺裏求符,結果呢?求到那個外室的肚子裏去了?”秦朝朝越想越氣,此刻倒是沒有這麽的難過,擡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随即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謝晚顏微微詫異,那個外室居然有了衛府的子嗣,這怕是不得不将其迎進門了。

未等謝晚顏回話,秦朝朝便将手中的酒一口氣飲下,一股腦的傾訴着:“他還說我不溫柔,善妒,一點都不比那個外室惹人憐惜,還說要将那個外室女擡成平妻,就連大夫人聽說那外室女有了衛府的子嗣心裏也偏向了她!且不論她的身份不符,這就是在羞辱我秦府。”

說着,秦朝朝眼淚又不争氣的落了下來,咬字也有些含糊:“阿顏,你說我該怎麽辦?”

謝晚顏眸子裏滿是凝重,思索了一番,握住秦朝朝的雙手,重重的落下了兩個字:“和離。”

如今那外室被擡進衛府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怕秦朝朝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倒不如一刀兩斷。

謝晚顏的聲音莊重而又決絕,像是忽的點醒了秦朝朝,“和離”二字充斥在的耳邊,秦朝朝忽的擡起了頭來,有些許的愣神。

秦朝朝似乎是有些猶豫,認真思考了片刻,眼神比先前清亮了幾分,吞吐着開口道:“我倒是想,可是家裏一直都讓我要多儀仗夫家,和離的話他們也許不會同意。”

謝晚顏輕輕揚了揚嘴角,拍了拍秦朝朝的手,語氣頗為語重心長:“日子是要你親自過的,自然也要你自己過得開心才是。”

秦朝朝咬了咬唇,認真思索着,她在等謝晚顏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要和離,只是害怕衆人的議論,更害怕會沒有人支持她。

此刻看到謝晚顏堅定的神色,秦朝朝才定住了心神。

終了,秦朝朝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好!那就和離!即便母親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在這條路走下底,我早就受夠了什麽三常四德,誰說女子只能仰仗夫家?我偏要靠自己成為首個天下第一的女商人。”

謝晚顏知曉秦朝朝做下決定的事情便不會再改變,看着秦朝朝眼裏的希冀謝晚顏彎了彎唇,打趣着:“正巧我有一間鋪子無人打理,秦老板可能賞個臉?”

“憑你我的交情自然是不在話下,我要将你的鋪子打理成天下第一的鋪子。”秦朝朝絲毫不在意的揚言道,看上去倒是一點都不為衛府的事情身傷了。

謝晚顏點了點頭,不自覺的彎了彎唇,看着秦朝朝恢複自信的樣子倒是頗為欣慰。

“來!喝!”秦朝朝又倒了一杯酒,遞到謝晚顏面前,揚起了一個笑容。

謝晚顏接過酒杯,陪着秦朝朝飲下。

二人都不怎麽喝過酒,小酌幾杯,便已經酒意上頭,有些迷迷糊糊了。

跟随在一側的阿荷面色不禁有些擔憂,看着枕在秦朝朝胳膊上的謝晚顏,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只能回太子府通風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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