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反轉 “這便是太子妃畫上這些醜東西的……

第61章 反轉 “這便是太子妃畫上這些醜東西的……

謝晚顏将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 委婉道：“倒也談不上，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說到這裏，謝晚顏倒是想起陸清擇這兩日幾乎未怎麽合眼, 一直都在忙于查案的事情, 不由得問了句：“倒是殿下這兩日查的如何了？”

只見陸清擇神色淡淡, 目光卻愈來愈散發着一股寒意：“那群人手腳很幹淨，能查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

謝晚顏聞言面色不禁也凝重了一瞬，想來也是，有梅大人跟在身邊多少會受阻。

不過很快謝晚顏的神色便緩和了下來，露出了手上畫上去的紅疹：“臣妾倒是覺得殿下可以等他們自己找出這縱火之人。”

陸清擇聞言目光定在謝晚顏身上的紅疹, 眼神深幽。

……

晚些的時候，外界突然傳來了一個謠言，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激起千層浪。

阿荷打聽到了謠言的具體內容後，立刻慌張的跑到謝晚顏面前，大抵講述了一遍。

謠言大抵是與很多年前的一個事情有關, 據說當年林中也起了一次大火，苦苦找不到真兇，就在衆人以為此事要不了了之時, 國師曾算出天神已然發怒, 怕是會降下懲罰在真兇的身上。

衆人起初還認為是無稽之談，結果第二天, 林中便有一個人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疹子, 許多太醫都醫治不好，求便靈丹妙藥也沒有辦法，最終傷口潰爛而死。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人心惶惶, 衆人這才信了國師曾說的話。

謝晚顏磕着瓜子津津有味的聽完了全部內容，一點也不擔心，看來那群人是想用這等迷信的謠言來污蔑于她，不枉費她安排這麽一出來讓他們露出真實目的。

一側的陸清擇亦是面無表情的聽完，轉而看向了謝晚顏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幾個紅疹子： “這便是太子妃畫上這些醜東西的意圖？”

謝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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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感覺手中的瓜子也沒這麽好吃了。

“殿下不覺得此計用在他們身上剛剛合适嗎？”謝晚顏彎了彎杏眸，轉而抹了抹手上的紅疹子，畢竟也是她費了一番功夫才畫出來的。

陸清擇聞言似乎真的認真思索了一下，眸色平靜：“尚可。”

謝晚顏饒有興趣的繼續吃着東西，到底沒在說些什麽，此事勝券在握，只待一個時機。

不出謝晚顏預料的，謠言起來沒有多久，皇帝身邊派了人過來請她過去一趟。

這次謝晚顏只喚了阿荷陪同自己，出門的時候依舊将自己裹得嚴實，将手上的疹子抹了去，只留了脖子上兩個顏色較淡一些的。

一路走到帝後寝宮，謝晚顏照常見了禮，屋內只有帝後二人，以及大皇子妃夫婦和梅大人。

皇帝看着裹得嚴實的謝晚顏，不免有幾分猜疑，倒也是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口：“朕聽聞你身上起了疹子？”

謝晚顏輕咳兩聲，讓在場的衆人更加确信自己身子起了疹子，旋即一口否認：“兒臣并沒有起過疹子，不知父皇是從哪兒聽說的？抓到此人定要治一個造謠之罪。”

皇帝并沒有信了謝晚顏的說辭，緊接着反問：“你為何将自己掩蓋成這副模樣？”

謝晚顏垂眸，面上波瀾不驚的解釋：“兒臣體弱，到了晚間有些害怕這林中的寒氣。”

梅大人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對話，摸了摸胡須，話中帶着深意：“娘娘莫不是聽聞了最近的謠言，刻意隐瞞吧？”

陸桁見機與梅大人一唱一和，話中的意思不得不引人深思：“聖上面前，太子妃還是要思慮清楚，可莫要一不小心犯了欺君之罪。”

謝晚顏藏在面紗下的嘴唇微微揚起，言辭犀利：“兒臣自然不會欺瞞父皇，只是本宮記得梅大人應當是與太子殿下一同查案吧？梅大人不拿證據說話，反而相信了莫須有的謠言以此定罪本宮嗎？”

皇帝聞言沒有怪罪于梅大人的失禮，畢竟身為一國之君，多少也會對這些虛無缥缈之事有所涉獵，不得不謹慎為之。

一側的皇後聞言确是有些不悅，礙于皇帝沒有開口，最終也只是說了句不偏不倚也算是公道的話：“此事還是要拿出證據，不能僅僅用一個莫名出現的謠言定罪。”

站在下方的大皇子妃深深的看了一眼謝晚顏，眼神裏帶着一絲不屑，旋即轉身看向了陸桁，輕輕點了點頭。

畢竟是早些時候親眼見到的，她相信自己不會出錯的。

“既如此，現在太子妃已經站在了屋內，不妨将面紗拿掉，也好自證清不是？”陸桁見大皇子妃如此肯定，語氣也堅定了起來，眼神裏滿是算計與貪婪。

謝晚顏故意在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做出有些遲疑猶豫的樣子：“這……”

陸桁繼續進一步逼問：“太子妃是有什麽顧慮嗎？”

謝晚顏輕輕搖了搖頭，随即動作緩慢的擡手将面紗取下，殿內的人此刻都一動不動的看着謝晚顏，眼睛也不帶眨一下。

随着面紗的下移，待衆人看到謝晚顏白皙無暇的臉時，明顯是愣了一下。

大皇子妃更是瞪大了雙眸，陸桁也不例外，緊緊的蹙起了眉頭，似是還有些不可置信，甚至都來不及去和大皇子妃對上眼神。

陸桁死死盯住謝晚顏，繼而注意到謝晚顏的脖子，抓住時機指認：“太子妃此刻還有什麽好狡辯的？脖子上不正是起了紅疹嗎？”

幾人聞言順着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謝晚顏的脖子上有紅疹，一時間神色各異。

梅大人見機立刻跪下來，一副忠心為民的樣子，聲淚俱下：“看來謠言并不是空穴來風，臣奏請陛下将太子妃捉拿歸案！”

“謝氏，你可知罪？”皇帝思慮了一會兒，面色嚴肅起來，且不論謠言是否屬實，單單欺君便是誅九族之罪，謝晚顏又是太子妃，代表的是皇家臉面。

站在殿中央的謝晚顏瞧起來孤身瘦弱，但脊背依然筆直，沒有絲毫膽怯，反而隐隐透着一股韌勁。

謝晚顏面色絲毫不慌不亂，只在心裏默默盤算着時間，過了片刻後才開口解釋道：“還請父皇息怒，兒臣認為自己無罪，脖子上只是昨日被蚊蟲叮咬了兩下，并不是紅疹，這才惹得大殿下誤會。”

陸桁聞言有些不可置信，又仔細的看了看，謝晚顏脖子上的“紅疹”的确顏色較淡，看起來更像是蚊蟲叮咬的包，意思到這裏，陸桁緊緊的攥了攥拳頭。

就在陸桁面色陰沉下去時，身側的大皇子妃不知怎的忽的擡起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很快便紅了一片，惹了不小的動靜。

謝晚顏悄悄揚起了嘴角，時間剛剛好。

陸桁有些慌張的看着大皇子妃，連忙按住大皇子妃的手，一臉關心的問道：“憐兒，你怎麽了？可是感覺不舒服？”

大皇子妃此刻面色也有些難堪，有些耐不住的想要去撓後脖頸，但是迫于衆人在場，生生的忍住了：“我……我沒事。”

雖然大皇子妃嘴上說着沒事，但衆人皆能看到大皇子妃臉色越來越差了起來，很快皇後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你的身上怎麽忽然起了疹子？”皇後蹙着眉，看着大皇子妃身上的疹子從後脖頸開始蔓延上來，亦是有些出乎意料。

大皇子妃聞言連忙擡手摸了摸，頓時吓得面色蒼白，慌亂解釋：“兒……兒臣也不知。”

陸桁見此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謝晚顏，那眼神裏帶着絲惡狠狠的意思。

謝晚顏故作受驚的樣子，在一旁柔聲道：“大殿下這般看着我做什麽？莫不是懷疑是我做的？可我自從踏進來這裏便沒有碰到大皇子妃，怎麽可能有機會對大皇子妃下手呢？”

此時若要論起天神降罰一說，相比謝晚顏，大皇子妃的情況才更像，畢竟大皇子妃剛好是在衆人問責誤會謝晚顏時開始起的疹子。

眼看着大皇子妃身上的紅疹子越起越多，陸桁立刻脫了身上的外袍，蓋在大皇子妃身上，對着帝後二人請辭：“請父皇母後準許兒臣請太醫先為憐兒診治。”

皇帝看着二人的舉動并沒有松口，心中已經有了微薄的怒意，剛才還問了謝晚顏的罪責，現在到了大皇子妃便只字不提，還要求宣太醫，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皇後在一旁察覺到了皇帝的怒意，心裏大概也能猜到皇帝是對陸桁的舉止有些不滿，旋即睨了一眼陸桁，也沒有說話。

陸桁與陸清擇一直水火不容，她心裏自然希望陸桁不會好過，但明面上不好太過苛刻，否則會顯得她太過狹隘。

謝晚顏打量着帝後二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轉而看着陸桁這般失态的舉止，臉上沒有什麽愠色，只是淡然的反問：“大殿下剛剛不是說本宮這是天神降罰嗎？怎的到了大皇子妃這兒便急着要走了？”

陸桁此刻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忽的清醒了過來，轉而看向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帝後二人，連忙解釋：“兒臣剛剛只是一時心急，絕對沒有此意，請父皇母後恕罪。”

皇後見皇帝依然面色不好，沒有開口的意思，旋即拿出了六宮之主的架勢，音量也拔高了些：“夠了，太子妃豈能任你随意污蔑？你身為皇子自然要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豈是一句玩笑話可以摘過去的？”

陸桁此刻進退兩難，但為了保住大皇子妃，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降罰之說本就是一個傳言，不能作為定罪的根本，剛剛是兒臣一時糊塗，這才錯怪了太子妃。”

下一瞬，出乎衆人意料的，梅大人忽的朝着皇帝磕了一頭，言辭懇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是大皇子妃的身上起了紅疹，臣自當一視同仁，請陛下先将大皇子妃關押起來，容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