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協力者

第63章 協力者

以确保愛護身體為名由, 他的臨時搭檔提出了寸步不離看守的限制。

工藤新一趁機，仔仔細細端詳安室透下意識的反應。

安室透微皺起眉, 流露出困擾的神色, 不贊同的意味恰如其分, “快鬥君，如果我們倆整天黏在一起, 不僅看起來會很奇怪，而且相當可疑。”

聞言，黑羽快鬥臉上倏地顯出了超級嫌棄的模樣，格外不客氣地回擊：“安室桑，你以為我很樂意嗎, 和你膩在一起！我今天原本準備去警察學校實地考察的。預定的計劃, 真是全、部、被你打亂了啊！”

呼——

話題以意想不到的快速，極其自然地切入試探。

工藤新一禁不住屏息, 作安靜、盡量客觀的審視者。

桐山千冬蹙眉，疑惑又訝異：“诶、你要去那裏實地考察……什麽？”

“學校最近不是正在推進，引導我們明确人生目标的活動嗎：将來要成為怎樣的人。”

這是高二的例行事項，确定大學志願、未來職業的前哨, 需要在分發的表格上認真填寫。

對安室透表露出十分不滿前，黑羽快鬥已然構思好合理的說辭。即使稍有缺漏，他也有随機應變的自信。

桐山千冬猶疑，“可是，你不是……夢想成為魔術師嗎？”

“兩者并不沖突。本職是魔術師，偶爾兼顧警察。”黑羽快鬥從善如流地答, 勾起笑意，語氣是截然相反的溫柔。

啊喂喂，基德！

別忘了你的頭銜，桐山千冬是知道的：你是怪盜，不是俠盜！

本職是魔術師，偶爾兼顧警察到底是怎麽回事，後半句給我收回去呀！

工藤新一才掀開杯蓋，剛吃下的一口面食，由于黑羽快鬥的話語頓時噎在喉嚨，難以下咽了。

桐山千冬若有所思，緩緩颔首。

只有毫不知情的安室透面色無異，接續話題：“快鬥君，我不太理解。這兩份職業，後者沒有偶爾兼職的選項。……或者說，偶爾兼職，是指成為隐蔽的協力者？”

協力者？

才不是。

啊、波本，饒是你絞盡腦汁，也絕對想不到正确答案。

黑羽快鬥是搜查二課的頭號敵人，才不是警視廳的協力者。為了便于工作，變裝成普通刑事，對基德而言，是再常見不過的常規操作。而且，隐蔽什麽的，徹底相反呀。每次行動前，挑釁的預告函先至，瞬時點燃空氣，基德簡直是熱鬧、華麗、時髦、嚣張的集合體。

黑羽快鬥否定：“不。我的目标不是協力者，是歷代最優秀的人。”

為了學校的例行事項，少年原本準備實地考察的，是警察學校歷代最優秀的人。

安室透不露聲色地解析前因後果，慎微地反複琢磨：這是蓄意，還是單純的調查。

——歷代最優秀的人，是他。

以前所未有的全A成績入學，在校期間毫不動搖地穩居首席。

這個記錄，至今無人可及。

雖然為了潛入組織，對降谷零的過去進行了保護性的删除與分離，重新構建了名為安室透的存在，但是學校那邊留存的痕跡是難以磨滅的。他們格外鬧騰、特別，又足夠優秀，有時連鬼塚八藏教官都無可奈何了。由于他們，對下一屆的要求變得尤為嚴格，深刻影響了後輩，收獲了滿滿的抱怨。

“那既然安室桑你不忙，我們等下就動身吧。這就像易容，不會花很多工夫。”黑羽快鬥輕巧地說，握住安室透的手腕，開始噴塗，白皙的肌膚驟然神奇地黑了幾度。

工藤新一停下動作，微眯起眼，專注地觀察安室透的表情。

安室透的神色與方才相差無幾，毫無微乎其微的動搖，滴水不漏。

“诶、目前最要緊的，不是……解決交換嗎？”桐山千冬在輕聲的訝異後，懷疑地問起。

是恰到好處、且合情合理的打斷。

工藤新一考慮着，猶疑局面到底是三對一、二對二，還是二對一。

“啊，當然。毋庸置疑。”黑羽快鬥手上動作不停，如翩然的蝴蝶，輕輕翻飛、降落，如舞蹈的小人，指尖劃過優美的弧線。很快細致地完成了這一側，換到另一邊。

“謝謝。”桐山千冬自然地轉換話題，“厲害！這樣近距離旁觀，自己變成了迥然相異的另一個人，真是特別奇異的體驗。啊、現在就開始期待了。你的巡演，我一定會支持、認真欣賞的。”

“那，小千，那你到來的那場，就由你友情擔任協力者吧。”黑羽快鬥輕快地提議。

啊喂喂，你們！

巡演屬于遙不可及的未來。在那之前，明晚的角逐才是真正的現實，你們倆默認了什麽啊！

他被視作可愛、無害的貓咪了嗎，明明是迅猛、兇惡的虎獸吧，真是莫名火大啊！

而且，黑羽快鬥擅自改變昵稱，從「桐山桑」一躍變成比「冬」更親昵的「小千」。

千冬桑，你一點都不追究嗎？

工藤新一小臉緊皺。

“诶……對魔術，我根本是一無所知，會給你完美的演出拖後腿的。”

“哈哈哈、我哪有什麽後腿。我只有左腿和右腿。小千，關于這個，你不是知道得最清楚嗎？”黑羽快鬥綻開爽朗的笑意，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

“所有人都只有左腿和右腿。後腿是形象的俗語，快鬥君。”一向善解人意的安室透微笑解釋，毫不遲疑地擊碎了令人不爽快的空氣。

“閉嘴！接下來是臉和脖頸，安室桑。”黑羽快鬥斂了笑意，晴朗的臉仿佛暴雨将至。

安室透笑眯眯地點頭。

黑羽快鬥從工具箱取出一盒發卡，将垂落的碎發一一別起。表情陰晦不明，落下的動作卻極盡輕柔。終于将額邊的碎發盡數別好，黑羽快鬥說：“我需要一條毛巾。”

安室透乖巧地坐着，朝桐山千冬眨了眨眼，用靈動的眼神示意浴室的方向。

黑羽快鬥按下正吃早飯的桐山千冬，攔住交彙的視線，快步去取。

工藤新一氣呼呼地咀嚼着，濃厚的黑麻油味同嚼蠟。

黑羽快鬥很快回來了，捏着一條白色的毛巾，饒有興致地肯定道：“安室桑，我發現你的浴室，發夾、卸妝水之類的應有盡有。不可能是剛剛為了小千購置的。所以，你有正在交往、或者關系親密的女性？”

“啊，那是我的。偵探工作中偶爾會用到，比如化妝舞會。”安室透自若地答。

“是嗎？”黑羽快鬥反問，“真是可怕的工作。”

安室透從事的，不同于輕松的波洛，确是可怕的工作。

偶爾會用到，那些是安室透為了确定赤井秀一的生死，由貝爾摩德協助、有目的性地易容。

你易容的頻率才是可怕的，基德。請按常理思考，憑良心說話！

工藤新一忍不住腹诽。

“波洛的工作，向毛利老師學習，以及偵探的業務。我目前根本沒有交往的時間。”安室透不疾不徐地否定。

黑羽快鬥撥起柔軟的發絲，用毛巾包裹住，壓低聲線，“聊天、研制蛋糕、準備便當，還有周末的溫泉之旅。安室桑，你不是特、別、有時間嗎？”

“但沒有屬于交往的時間。把交往硬塞進來，不如直接把其中輕松、愉快的部分，作為交往的對象。啊、這樣的戀人，我很享受。”安室透掬起明媚的笑意，聲音柔和而俏皮。

啊喂喂，波本！

這種奇異的看法，你到底把什麽歸入戀人的範疇了。

波洛的工作，與赤井秀一鬥智鬥勇，還是桐山千冬？

作者有話要說：　　是噩夢的序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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