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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雙更合一◎

抓住最大的魚, 處理掉礙眼的垃圾，與白獅小姐的見面就會變得從容。

斯諾德步伐愉悅地回了飛行器，立即啓程返回地下城。

抓住玉裏*羅斯柴爾德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 他還有一些別的瑣事需要處理。在破壞相逢氣氛的瑣事處理幹淨之前, 可以給白獅小姐一點思考的時間。

外界的人總批評他做事做絕，不留餘地，斯諾德從來不否認他存在這方面的缺點。但他始終認為，必要時刻的很絕，才是永久和平的開始。

就像布瑞巴哈的地下城産業鏈不斬草除根，來自外部的危險就會持續籠罩在布瑞巴哈的上空。

“徹查布瑞巴哈對外的所有運輸道，立即截停對外信息通道。”

斯諾德輕描淡寫地下達狠絕的命令，“最快時間內, 擊落布瑞巴哈的所有信號衛星。”

信號衛星擊落, 布瑞巴哈的所有內部信息就傳遞不到外太空去。長官這是要清洗布瑞巴哈嗎？

“是！”

不過伊恩早就适應了長官的做事風格，立即去安排。

擊落布瑞巴哈的信號衛星只需要十分鐘, 速度快得驚人。尖刀營的武力水平，全聯邦認可，沒有任何人敢大言不慚地提出質疑。

當十幾顆人造衛星被火球包裹着, 如流星一般穿過大氣層砸向地面。這一瞬間，中央城區星主府對外的所有信息都顯示出無法傳輸。傳送到一半的數據，也因為失去信號而停在半途。

撒太阿爾不知所措。

巨大的驚恐将他包圍, 他驚恐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布瑞巴哈的地下勢力盤根錯節，由他手經過的灰色産業數不勝數。一旦公之于衆，他将面臨失去一切的地獄人生。

撒太阿爾第一反應是求助, 但又很快被自己的愚蠢氣瘋。

信號衛星都炸了, 還怎麽向外求助？

這位聯邦作風強硬的年輕上将, 難道是要将他們困死在布瑞巴哈, 來一個秘密處決？

狂妄！太狂妄！！

他就算部分行為違反了聯邦法律，或許也觸犯到社會人道主義的紅線。但這都不是尖刀營擅自對布瑞巴哈動武的理由。他撒太阿爾*布林肯是布瑞巴哈名正言順的星主，布瑞巴哈是一個擁有自主權的行星。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得在沒有聯邦政府下達調令之前對他進行野蠻的判決。

軍部再強勢，也一樣沒有這個權利！！

但他的義正詞嚴根本沒人聽從，因為就連羅斯柴爾德家族二公子，人都在斯諾德的手上。

“不行！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撒太阿爾第一時間叫來了自己的自衛隊，乘坐最快的飛行器，要離開布瑞巴哈。

當斯諾德聽說伊恩手下的人在秘密港口截停撒太阿爾的飛行器時，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在抵達停泊站之前，确實沒打算插手布瑞巴哈的內部事務。但不湊巧，目前事情發生了一點意外。玉裏*羅斯柴爾德此時竟然也在布瑞巴哈。且，這位尊貴的，主星最大世家的二公子做了些令人厭惡的行為。是他們，迫使他不得不與他們正面對上，并非是他斯諾德好戰強勢。

既然正面對上，斯諾德做事一貫堅持的原則就是。

——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必須掐死敵方的喉舌。

“上将，我們果然截停了一份秘密送往帝王星系主星的基因樣本和血液樣本。”視訊對面，伊恩彙報說，“根據基因比對，大概率來自白獅小姐。”

“嗯。”斯諾德垂下眼簾，上眼睑半遮住眼眸，眼底碎光粼粼，“銷毀他們的數據。”

“是！”

……

斯諾德在中央城區和地下城搞大清洗，寧安已經叼着西雅跑出三環以外。

就，有點奇怪，斯諾德竟然沒有追上來？

不僅沒追，連武器也沒打……

寧安吐掉西雅，西雅咕嚕嚕地滾到一邊，她四爪朝天地躺在地上狠狠喘氣。

喘了好久才把這一口氣給喘勻。

西雅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懸，路上差點就被衣領給勒死了。

她原地打了幾個滾，刺溜一下爬起，然後走到寧安身邊，抱膝蹲下。

寧安仰躺在地上，伸手摸着自己空蕩蕩的肚子。經過這一天一夜的逃竄狂奔，昨晚在場館後廚偷吃的那一百斤肉消化得差不多。肚子已經發出了彈藥告罄地長鳴。

慢吞吞地雙腿盤着坐起身，她手在兜兜裏摸了半天，摸出幾大管營養液。

西雅：？？

開了一管倒嘴裏，又遞了一瓶青蘋果味道的給西雅。

“哪兒來的？”西雅其實不餓，但有吃的，當然就是要吃，“這味道好好喝啊！比咱們打獵的要好喝好多好多哦！”

“那當然！從地下城偷，咳咳，獵到的上等貨！”

“哦。”

西雅眯着眼睛，小口小口慢慢喝。

……可憐的孩子，沒吃過上等貨，第一次喝就感覺好幸福。

三瓶營養液灌下去，肚子餓的感覺才平息。寧安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夜晚的布瑞巴哈比白天冷，不知道是不是植被被破壞的嚴重所致，還是這地方本來就這樣。晝夜溫差很大。風一吹，冷得有點牙齒打顫的感覺。

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環視一周。終于回到了熟悉的場地。

遠處中央城區幻彩的霓虹不閃爍了。原來從三環以外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的鐳射光和粉色雲層，今天格外的樸素。四處亂飛的競速飛行器也少，好像被下了限速政令。

“姐姐，你突然跑啥？”珍惜地喝完最後一口，西雅還是沒忍住問，“那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有惡意的樣子。”

“有沒有惡意，你還能看出來？”

寧安一個鯉魚打挺站起，獅族獸血天賦，她的視力不受黑暗幹擾。

“那當然！”西雅一個小孩兒在危險的三環外廢墟活了幾年，這點危機嗅覺還是有的，“那幾個人雖然殺氣很重，但他們肩上的武器，保險栓是關着的。”

“哦，關着的啊……”

怪不得她逃的時候，跑得那麽不怕死。原來是這個原因，頭上警報系統沒報警殺意。

“所以，你幹嘛跑啊？”

“債主。”寧安頭也不回，走在前面帶路，“追債的來了。”

西雅立馬小跑跟上，一雙眼睛瞪老圓。

“你欠他錢了？多少星際幣啊！”西雅震驚，沒想到寧安看起來人挺好的居然也賴賬哦。

“……很多，還不起那種。”

西雅：“……”

西雅想了想，咬牙下決定：“姐姐，咱們逃吧！”

寧安：“……”

不得不說，家庭教育這方面還真的蠻重要的……而且，不用說，肯定逃啊！這種情況下不逃，難道等着人家開飛行器堵門口讨債嗎？何況家都沒了！

兩人火速回到已經淪為廢墟的危樓，找了些武器裝身上，直接去黑店。

黑店是24小時營業的。

寧安跟西雅來的時候，郊狼小夥兒還在悠閑的抽煙。低頭看到櫃臺前面站着兩個眼熟的小男孩，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哦，是你們啊？錢湊齊了？”

“湊齊了。”寧安走上前，問郊狼小夥兒要個賬號。

等看到68030個星際幣入賬，吃了一驚。

他睜開了那雙一直眯着的眼睛，驚奇地打量了寧安西雅好久。那眼神，跟确定了什麽似的詭異。

西雅被他看的頭皮發麻，瑟縮地躲到了寧安的背後。

寧安不知道是不是戰鬥力提升給了她底氣，她梗着脖子瞪回去：“通用幣跟哈盧布的彙率是1000:680.3。68030星際幣剛好是10萬哈盧布，我沒算錯！”

“當然！”郊狼聳了聳肩，他原先猜測這強血種小男孩出身不簡單。結果這小子真的在短短幾天時間就弄到兩個人偷.渡出去的錢。只是确認了他的猜測而已。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

“今天晚上！”

“可以。”郊狼也爽快，“淩晨2點，在卡萊爾碼頭。”

說完，給了寧安兩個熒光的手環。

寧安：“……”

……這玩意兒就跟城市遛狗，防走丢給狗脖子上栓的那玩意兒一模一樣。

就，黑店裏還開着燈，光芒依舊炫彩得讓人眼前一黑。這玩意兒帶出去，真的不會跟玩沉浸式CS全息游戲時頭頂紅色箭頭一樣顯眼嗎？？

“到時候手環戴手腕上，會有人來找你們的。什麽都別問，跟着走就行。”

寧安與西雅對視一眼，有點猶豫。

郊狼小哥看在這兩小孩給錢爽快的份上，笑着解釋了一句：“放心！我們做這行的，信譽是最重要的東西。我既然收了你們的錢，肯定保證你們倆安全地離開布瑞巴哈。”

就算他這麽說，也一樣沒能打消寧安的顧慮。畢竟，到時候只要把她倆随便往哪個地下場所一賣，她倆也不可能千裏迢迢跑回來砸店，到處宣揚他虛假銷售不是麽？

啧……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她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寧安皺着眉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唔，不能怪人多疑，布瑞巴哈的大多數居民因為貧窮，誠信早已破産。

唔，那句話叫什麽來着，窮鄉僻壤出刁民。就是布瑞巴哈居民的真實寫照。

但是，好像也沒什麽別的辦法。

倒不是說非得避開斯諾德，斯諾德對她沒有殺意甚至沒有惡意，寧安現在已經切身感受到了。

當然，不排除他沒認出來她這種可能。認不出來，當然沒惡意。畢竟她換皮膚了，斯諾德就算眼神再好也不能是掃描儀對吧？難道隔着皮還能看出內核？

那句話叫什來着？

皮膚一換，安能辨我是雌雄！！

但話又說回來，寧安要盡快離開布瑞巴哈的更重要原因，她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從昨天晚上被地下城的人發現女性身份，強行取走一管血以後。她腦袋裏那根名為‘危險警報’的神經正在瘋狂的發出警報。強烈的不安一直拉扯着她的神經，寧安有種風雨即将向她襲來的恐懼感。

所以對不起了斯諾德！

雖然真的很想當面給他道個歉，但只能說遇到了她，算大佬他活該倒黴！！

她現在必須走了！

低頭看了眼西雅，西雅無辜地眨動了眼睛，“姐姐決定，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好。”不僅僅寧安本人有危險，西雅留在布瑞巴哈也不安全，“咱們今晚碼頭，不見不散。”

……

雖然已經決定了相信，但寧安還是在細節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她們出發前，寧安特意讓西雅臨時改裝了武器。就改成小型便攜式，可以藏在兩人身上。如果今晚上了飛船發現情況不對，她們倆還不至于淪落成砧板上的魚肉。

“我馬上搞！”西雅幹勁十足，立馬就去電焊了。

離開布瑞巴哈是西雅的夢想，她從會說話起就盼望着這一天。現在，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西雅興奮得有點忘乎所以，忙了大半夜，她搗鼓出四把激光.槍。

巴掌大，可以藏在腋窩下面，不被人發現。

“一條胳膊綁一把。”西雅示範地将激光槍藏到咯吱窩下面，“或者，胳膊上綁一把，大腿上綁一把。”

“可以，”寧安給了她一個大拇指，“幹得不錯！”

“嘻嘻~”

西雅笑成了一朵花。

因為寧安沒有身份ID，拿了西雅二哥的身份ID。

不知道布瑞巴哈的人口系統有沒有收到西雅二哥的死訊，注銷西雅二哥的身份ID。不過寧安問過西雅，她說，她沒有被通知去人口保障部門領取過政府發放給戰死軍人的家眷撫恤金。

那麽，她就默認沒注銷西雅二哥的身份。

“走吧。”

……

夜黑風高，兩人按照約定來到碼頭，果然就看到了一艘貨輪。

她倆炫彩的手環剛拿出來，猶猶豫豫的還沒戴上。就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暗處竄出來。指着貨輪的一個小倉口，語速飛快地說：“那邊那艘貨輪，三分鐘，立馬上船。”

寧安跟西雅對視一眼，動作飛快地鑽進了那個小倉口。

進去以後，裏面是一片漆黑。

寧安給郊狼支付的兩個人的費用，不足以她們獲得VIP座位。只能委屈巴巴地擠在貨倉中。這貨輪也不知道運送什麽東西，從上船開始，寧安就總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什麽東西？”西雅也聽見了。

“不知道。”

有的時候聽覺太靈敏也不是什麽好事，耽誤睡覺。寧安半眯着眼睛，幽幽的獸瞳在黑暗中掃視。等看清楚貨艙裏的東西，她一瞬間瞌睡蟲跑光了。

嚯！好多眼熟的東西啊！

這特麽不是她在地下城場館裏看見過的拍賣品麽？

這些東西怎麽被運出來了？！大佬不是派部隊把地下城給端了嗎？？

隐約有種不好的聯想，寧安瞬間警醒起來。

不過這時候下船已經晚了，飛船已經啓動，且脫離了停泊站的港口。

寧安的心跳一瞬間緩慢下來，咚咚，咚咚地敲擊着胸腔。

她慢慢豎起的瞳孔緩慢地掃視了四周，渾身的汗毛一點一點炸起來。

上次在地下城的場館，寧安只來得及看清擺放在玻璃展櫃裏的東西。依稀記得是一些比較稀有的美麗寶石、出土的久遠文物和比較罕見的金屬材料。其中大部分拍賣品都被蓋上了幕布，為了不引起注意，寧安沒有刻意翻開看。

而現在，那些幕布被揭開了。

黑暗中，寧安看清楚了幕布之下的拍賣品真實面貌——

是滋滋往外泵血的心髒，是漂浮在營養液中的肝髒，是新鮮的正在呼吸的腎髒，還有色澤非常少見的眼球。漂亮到沒有一絲雜質的全剝皮膚等等……還有大罐的鮮紅的像血液一樣的東西。

寧安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看着發出聲音的東西——那顆正在汩汩泵血的鮮紅心髒。它正發出咚咚咚咚的心跳聲。

這都是什麽牛鬼蛇神？

這地下城裏往來的貴人買回去的都是什麽反人類的東西！！

不對，他們連進行人與獸族血脈融合的實驗都全民化，買.賣.器.官好像也不是多麽聳人聽聞的髒事？

也不對啊！

她寫作之前曾經查過聯邦律法和下面的細分法案，雖然生物實驗在某種程度上是被允許的，但買.賣.器.官和真人克隆技術依舊是不被允許的！

為了人類的生存之戰，進行全民族進化實驗是迫不得已。那時是為了保存文明的火種。

但現在，人類已經擁有了在這個星際世界存活的資本，一些因為存活而喪失的人倫道德又重新回歸了文明社會。将人類商品化，器.官.販賣的種種，依舊是觸犯了人倫的底線……這船它不幹淨啊！！

寧安深吸一口氣，扯了扯西雅：“等船一停，我們就立即下去。”

“啊？”西雅沒有夜視能力，但她相信寧安，“哦，好。”

寧安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靠着西雅的肩膀：“我現在必須睡一會兒。保存體力。西雅你盯着，一旦發現船停下來，立即叫醒我。”

……

寧安靠着西雅睡覺時，斯諾德正在暴力摧毀了布瑞巴哈那繁華奢靡的地下城。

所有的罪證，人證，必要的線索，斯諾德搜刮的一幹二淨。撒太阿爾*布林肯看着心腹和生意上的關鍵人物被一個一個綁在面前，連臉頰肥肉的抽搐都顯得那麽心虛。

玉裏*羅斯柴爾德前所未有的沉默。

他安靜地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沒有理會撒太阿爾時不時瞥過來的眼神，只不厭其煩的試圖聯絡家族。

但很可惜，這個艙室的牆壁是用隔絕信號的材質建造的，非尖刀營內部軍用代碼，消息根本發不出去。

斯諾德正在一本一本地翻看賬目。

越看表情越詭異，真真切切為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富裕感覺到心驚。現在看來，他果然還是太窮了點。他手上最富裕的星球一年的生産總值，竟然都敵不過布瑞巴哈地下城半年的收入。

恥辱啊……

怪不得總有傳言說，羅斯柴爾德家族一個家族就擁有聯邦帝國百分之三十的資源。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上将。”伊恩一臉嚴肅的敲門進來。

“嗯。”

斯諾德擡起頭。

伊恩掃了一眼其他人，走過來，對着他耳語了一段話。

“果然上将猜測的沒錯，要立即攔截嗎？”伊恩也是後來才知道，白獅小姐就是金獅小姐。雖然沒搞清楚這兩種毛色之間有什麽必要的關聯，但上将說是，他就認定了是。

“這貨輪的目的地是哪兒？”

伊恩思考了下，“天馬星系，赫斯帕特。”

“卡文迪許家在這？”

“是的。”伊恩很執着，“要攔截嗎上将？”

斯諾德修長的手指在桌面點了點，瞥了眼不知不覺豎起耳朵的玉裏*羅斯柴爾德。

嘴角冷冷的勾起，他似笑非笑：“你們家的生意做得挺廣啊。”

偷聽的玉裏*羅斯柴爾德立即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

斯諾德似笑非笑，話卻對伊恩說，“暫時別攔截，讓萊恩帶一支隊伍追上去，秘密跟着。”

玉裏*羅斯柴爾德臉立即白了。

昨天晚上，在斯諾德的武裝隊伍包圍地下城之前，他已經收到了斯諾德抵達的消息。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玉裏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安排了人手将不适合在人前展示的商品提前轉移。而後，在斯諾德封鎖碼頭之前，做到貨源離開港口。

後來事實證明，他這個決策非常明智。斯諾德只查到了地下城的部分罪證，卻始終沒觸碰到核心。

但現在，這艘貨輪也被注意到。

玉裏的表情變得僵硬：“斯諾德，人就是再狂妄，也要有一個限度。整個聯邦不是你艾斯溫格家族的人說了算。要論話語權，我祖父是上議院秘書長，我們家族才是精神領袖。”

“嗯，對。”斯諾德點點頭，“确實，你們家是挺領袖的。”

玉裏*羅斯柴爾德還沒來得及得意，斯諾德的下一句話讓他笑不出來，“但這跟你有什麽關系？每個家族都有些拖後腿但又甩不掉的廢物不是嗎？”

說完，斯諾德緩緩站起身，從腰間抽出了最新制式的激光長劍。

他手指在頭部輕輕一按，一道三米長的激光長劍射了出來。

輕輕一揮，金屬材質的桌子就被銷掉了一大塊。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開始滋滋地冒着電光。

斯諾德懶洋洋擡起眼簾，不含半分情緒地瞥了一眼玉裏*羅斯柴爾德。

玉裏*羅斯柴爾德的冷汗一點一點冒出來。

他立即站起來，帶動的身後椅子擦在地上刺啦一聲刺耳長鳴。

他慌張地後退幾步，又覺得自己這樣慌張很丢臉。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可是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又控制不住生理反應。于是只好色厲內荏的警告對方：“……你真的敢動我？我告訴你！斯諾德！你不要以為有那些華而不實的軍功就能保你萬事無憂。我們羅斯柴爾德家族向來不死不休……”

斯諾德手輕輕一揮，玉裏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半空中一介金色的頭發飄飄灑灑落下來。

斯諾德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廢物！”

等走到門口，斯諾德丢下一句‘把他們分別關進底下看守艙’，背影消失在艙室門口。

就在萊恩的飛行器急速追來時，貨輪走到半道，遇上了星際海盜。

有的時候，就是那麽巧。

這艘貨輪外觀弄得那麽華而不實，還是有一幫嗅覺靈敏的家夥透過表象，嗅到了貨倉裏面昂貴的貨物。就像大海中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當所有的安保人員迅速動員，離開了艙室，寧安拉着西雅偷偷摸摸地也離開了貨艙。

臨走之前，寧安還順手順走了一本書。

好吧，具體來說，應該算出土古籍。

就，那種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紙質書。經過了千年，書頁的紙質已經有些脆化。感覺稍微用力翻動，紙張就會像幹透了的秋天落葉，一捏就稀碎了。

寧安之所以會順走它，單純是因為這本書是純漢字書寫。它是一本種花家文字的古籍！！！

就沖它書寫文字，偷也得偷走啊！

兩人從艙室裏竄出來，正好撞見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偷了貨輪上一艘飛行器。那男孩兒估計也是偷渡的，裝扮跟寧安西雅都大差不差。身上又髒又臭，扭過頭警惕地看過來。

一雙眼睛倒是幹幹淨淨，還透着一股少見的機靈勁。

三個人，六只眼睛，相遇了。

那一瞬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也要逃啊？”寧安率先開口。

男孩兒的目光在寧安的頭頂掃了一下，大概內心比劃了一下彼此的身高。然後發現自己身高比寧安高點兒，心裏多了些不必要的自信。

他很高冷地點點頭：“嗯。”

“你會開飛行器啊？”

“嗯。”男孩兒依舊高冷，高冷的一批。

寧安眼睛噌地一亮，黑夜中，亮的像兩只探照燈。

“帶我們一道呗？”寧安拉着西雅一起，飛快地湊了過去。

兩雙水靈靈，閃爍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發出布靈布靈的光。

男孩兒有那麽一絲懵。

那表情，好像在問，你誰？

或者又是在說，你特麽的好大臉啊？？

“只要你帶上我倆，我保證不會叫。”寧安慢吞吞地舉起手中的呼叫器，剛才出來的時候，順手從船艙的牆壁上摳出來的。

她微微彎起眼角，笑容溫暖純真：“不然，大家就一起死。”

西雅：“一起死，一起死哦！”

男孩兒：“……”

“給你十秒鐘思考時間。”寧安溫柔體貼地說，“快點啊，我這個人比較沒耐心。”

西雅：“對啊！我也沒耐心！”

男孩兒：“……”

“五。”

“四。”

“三。”

“二。”

“……上來吧！”男孩兒死魚眼，“快點！！”

寧安愉快地拉着西雅爬上了飛行器，路過男孩兒的時候，禮貌地道謝：“謝謝啊~”

西雅也有樣學樣：“謝謝呀~”

男孩兒：敲尼瑪的！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