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好多的禮物

那時候我才知道,每個人本身就具有攻擊能力,只是平常隐藏得太好,可一旦發現誰入侵到自己那條泾渭分明的線,越了不該越過的領地,無論那個人是誰,都恨不得要将對方撕掉。不再憐惜地想要掩蓋如劇毒般存在的秘密,反而緊抓不放,怎麽讓對方痛苦怎麽說。

面對甘蒙的咄咄逼人,裴明珠臉上終于出現了類似慌張的神色,她身體晃了一晃,一時竟無招架之力。不過這似乎就是甘蒙想要的效果,所以見此情景,她挑了挑眉,張開能吐出珠玑字句的唇,想要再說什麽,我忽地傾身過去,重重推了她一把。

滾!

像只發狂的小獸,露出尖利的牙,威脅着,想要竭盡所能地保護着自己的同類,以至于我忘記了,也許對方也是我的同類。

是用了力氣的,并且力氣很大。甘蒙沒有防備,被我重重推坐在奶茶店的長椅上,我聽到一聲悶響,應該是很痛,但她也僅僅是微皺了眉,随即擡起臉不可思議地瞪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在瞪我推她的舉動,還是我說的那個字。

半刻,甘蒙站起來,似乎想要對我說什麽,我卻大聲地阻止她靠近,吞了一口唾沫道你不要過來!別想傷害她!

然後我看見她的腳步生生停頓住,微微張了口問我。

原來在你心裏,我的存在是一種傷害?

我無言以對,裴明珠與我站在一起,盯着她,雙方勢如水火。許久,甘蒙才如最初那樣展了顏,恢複到輕飄飄的樣子道。

放心,我何必花力氣去傷害那些,于我而言根本不相幹的人。

語畢,她拉過桌子上的小提包,狼狽,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甘蒙走後,裴明珠和我一路走回了宿舍,她什麽也不說,我也就什麽也不問,走到門口,她才從背後拉了拉我的手,我回頭,與她的視線相對,她憋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夏小安,以後我再也不拿一百二十九威脅你了。

詞窮的裴明珠,我不是沒有見到過,卻沒有像現在那樣感覺鮮明。很多感覺需要一種內心的默契,包括友誼。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句話不假,但是作為它的同伴,你可以不知道它具體的快樂和悲傷是什麽,但你起碼需要能知會和判斷,它到底是快樂還是悲傷的吧。

這件事過去幾天以後,裴明珠問我要不要一起搬出去,反正沒多久也畢業了,到時候總會搬出去的。我說你不是想要綠葉來襯鮮花麽?她淡然的點了點頭答,對啊,但是本宮又突然發現綠葉這種東西,是不需要太多的,有你一片就好了。

混蛋,不拿一百二十九威脅我,開始對我人身攻擊了是吧。

對于那件事,她沒有解釋任何,而我也不需要她的解釋。因為我壓根不在乎什麽小三什麽家庭的各種糾葛,因為我很确定,我對裴明珠的感情不是建立在其中任何一點上,雖然很多次收到她送的小奢侈品禮物我都兩眼放光,雖然我們都曾經裝得那麽義正言辭剛正不阿。但這麽多年過去,我已然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朵罂粟,所以她有她的不能說,我也有我的邪惡。就好像我對陸輕舟說的,誰是你家親戚由上天決定,但我們有選擇朋友的權利,不管對方是什麽樣子。

而裴明珠,是我最好的選擇。

我和裴明珠開始找房子那天晚上,陸輕舟回了望城。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過,我被一陣強過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接起來,聽得一個熟悉清朗的聲音。

我在你樓下,下來。

我半夢半醒地嘟囔着拒絕。

不要。

我以為他又要出什麽殺手锏來讓我乖乖出門,沒成想他竟然用哄的,我将聽筒貼近耳朵,聽見他柔聲道,下來,不是想要太陽麽。

我突然想起來,他在香港的時候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我問他是不是太無聊找不到人消遣了,所以想起我來,他很配合的說是啊,你也只有供我無聊時候消遣的作用了。惹得我當即要摔電話,他卻将話鋒一轉,我這一天都得到處逛考察市場,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這句話問得太自然,卻搞得我特別不自然,于是我随口一回,我想要太陽。

彼時,我沒有發現這句話更是暧昧橫生,仿若我在對着他撒嬌兼打情罵俏。奇怪得很,我們都很容易忽略生活中那些該在意的細節,而去在意一些原本不那麽重要的東西。

所以,在這個深夜,聽見陸輕舟的話,我徹底清醒了。我坐起身一邊換衣服一邊問不是吧,你真給我帶太陽回來了?他堅決不透露,說你下來就知道了。結果最後他沒有給我摘星星摘月亮摘太陽,就送了我一個小雕塑,雕塑是後羿挽弓射日的姿态。

陸輕舟将盒子遞給我說,幫你射太陽這種大任我就交給這位斯人了。

我喉嚨生生憋了一口氣,看他滿臉無辜的解釋。

別小看它,這可是我從一家私人精品收藏店找到的,價格不菲。

一聽他那個價格不菲,我立即冒星星眼,殷勤的問那是有多不菲呢?!

陸輕舟想了一下說,一千塊吧。

我徹底熄火,很不走心地哇了一聲回,果然好不菲啊。

陸輕舟應該是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的,神色看得出來帶着疲憊,雖然衣衫還是一絲不茍,但整個人就是感覺不那麽精神。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覺得某個器官柔軟起來,于是我不再與他貧嘴,悠悠說了句,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好像也沒料到我突然這麽體貼起來,原本撐住車身的手,一時打滑沒有掌穩,整個身體就這麽懸空了一下。後來他說,當我滿眼含情地要他回去休息的時候,特別像古代那些不受寵的妃子,刻意柔媚了去勾引皇帝。

我噴了他一臉唾沫。

就算我是不得寵的妃子,你也沒那個能耐當上皇帝!

陸輕舟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什麽,于是問他知不知道哪裏有租房的,比較便宜,環境不算太差,他想了片刻回答我,有。

結果我和裴明珠循着他給的地址找去時,我差點沒哭出來。不是因為簡陋,而是太不簡陋。我立即給陸輕舟打電話千恩萬謝,我說這世上好人已經不多了啊,在望城這個地段的電梯公寓肯一個月五百就租給我們,他不是二愣子是什麽啊……說完發覺不對,怎麽這樣損自己的恩人呢,立即改嘴,不不不他不是二愣子,他是雷鋒啊。然後陸輕舟學着我的語氣說話。

怎麽着你也算我一名義女朋友,不讓你嘗一點被潛規則的甜頭,怎麽對得起我這身價?

我立馬又感恩戴德的左一個謝謝右一個謝謝,直到交房租那天,我問陸輕舟要怎麽給錢,順便小心翼翼地問他,我昨天不小心将廚房裏的天然氣竈弄壞了,房東會不會生氣的時候,他很淡定的回了我一句。

夏平安,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說切,這麽文藝範兒的話,我這個文藝女青年當然是聽過的!他站在我面前,盯着廚房裏的燃氣竈一邊點頭一邊道,聽過就好。

所以,你快去安吧,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安不好……房租增半。

我當場石化。

憑什麽你說增半就增半……

陸輕舟回過頭來對着我妖孽的笑了笑。

憑房産證上寫着我的名字。

……

忽然,我只想說一個字,擦。哪有人對自己女朋友收房租的!敗心的資本家。

衛優瀾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陸輕舟也在旁邊,他大搖大擺的坐在我和裴明珠的公寓客廳裏……好吧,是他的公寓客廳裏吃着我買的紫葡萄,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我要去搶,他卻借着身高的優勢率先拿在手裏,将其舉至頭頂。我沖過去仿佛要和他決鬥,連作戰姿勢都擺好了,他卻僅僅只是在我沖過去之時,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抵着我整個腦袋,力氣很大,不管我怎麽揮舞手腳,就是近不了他的身。他端着葡萄笑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道。

這就是短手短腳的悲哀。

嘴裏含着一顆還未咬破的葡萄,特別不注意形象。

電話鈴聲适時地響起,我終于舍棄掉與他一決雌雄,轉而去接起電話,衛優瀾的聲音算不上特別好聽,但絕對具有辨識性。因為我在第一刻,腦子裏就出現了她的臉。

她說夏小姐,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我忽地一凜,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我預感到了,就是預感到了。

什麽禮物?

有那麽一剎那,我幾乎拿不穩手裏那個小小的數碼工具,我說話的時候,嗓音居然帶着隐隐的抖動。我很緊張,卻又沒有時間來平複情緒,因為我怕衛優瀾會在我的沉默中挂掉電話。

看我這個嚴肅的樣子,陸輕舟放下了手裏的磁碟,站起身來到我面前,想要開口說什麽,我卻傾過身去,捂住了他的嘴。

衛優瀾在電話那頭賣起了關子。

這個禮物,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準備的,希望我們的過節就此一筆勾銷。我不是一個愛斤斤計較的女人,你也讓我這麽丢臉過了,一切都扯平了。

真好笑。她以為她對明珠造成的傷害,是僅僅她用尊嚴就可以持平的麽?她未免對自己的臉估價太高。我試圖鎮定下來,不讓自己的情緒被她引導,不讓那些小期待被看穿。

如果你沒有誠意送我禮物,那麽,我挂電話了。

衛優瀾卻悠悠道,夏平安,原來就只有這點啊。

我下意識蹙眉,聽她自言自語。

原來那個人對你的影響就這點,看來我實在高估了你的癡情。

我越來越覺得她是有病才會打這個電話,終于決定要挂的時候,衛優瀾才又說話。

OK。我給你我的誠意。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再附送一個小禮物。

衛優瀾說話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耳朵在嗡嗡作響,直到挂掉電話。

大概平靜了一分鐘,我突然推開了面前的陸輕舟,跑到門口去穿鞋。他終于開始不耐,拉住我的胳膊問怎麽了,我一把甩開,表情嚴肅的不複尋常。

與你無關。

我打開門,留下錯愕的陸輕舟,以及從卧室裏走出來,莫名其妙的裴明珠,飛也似地朝樓梯奔去,哪怕電梯顯示已經很快到達,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混沌的大腦,以及劇烈跳動的心。

手機裏滴滴響着短信鈴音,我打開來看,上面只有三個字:望島路。

我火速地奔到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報出地名。

望島路。竟然是望島路。我在那個地段生活了四年,卻不知那個幾乎讓我形神俱滅的人,原來與我如此貼近。如果有人告訴我,他去了赤道,或者他在北極,那麽我想,我的情緒起伏也不會如此之大,我也不會在這一秒覺得,世界都要颠倒。

一下車,我給衛優瀾打了電話,她接起來,我噼裏啪啦就問。

在哪裏。

我知道衛優瀾在附近觀察着我,因為她在電話裏對我說,往西一直走。我自小就特別沒有方向感,急得沖她吼我不知道哪邊是西,衛優瀾依然是慢悠悠地回。

看見那一排鳳凰木了麽,朝着那個方向走到底,往右,有座舊式居民樓。

聞言,我來不及挂掉電話,拔腿就開跑,以至于我忽略了在我背後呼嘯着停下來,又迅速啓動的卡宴,以及幾乎與他并行的BMW。

我跟着衛優瀾的指示走,不敢差池分毫。我在奔跑的時候,感覺是在奔向世界劇終的點。但是我亦害怕,我怕她騙了我,也怕我見到了那個人,會說不出話,哪怕只是一句你好嗎。

畢竟,事隔經年,我要以怎樣的姿态和心情,來面對他才算得體?沉默,還是眼淚。

我跑到衛優瀾口中的那個舊式居民樓,氣喘籲籲,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的影子,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确實是被耍了一圈。我彎腰,手撐着腹部難過得要死,體育一直是我的硬傷,而我現在跑的路程,哪僅是八百米。

其實,我更多的是在難過,原來哪怕我站成一棵樹,對他不離不棄的等待,卻始終錯過就是錯過,結局離索就是離索。

我維持着這個姿勢,久久沒有起身,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是陸輕舟慣有的語調。我沒有理,我怕見他,我此刻怕見任何人,他們都會窺探到我最深的脆弱。我感覺眼睛出了很多汗,并且抑制不住地朝着地面的方向,直直墜落下去,形成幾個橢圓形,混合着地面的灰塵,暈開。

最終,我支撐不了地蹲在地上,腦子裏想起的,是之前衛優瀾在電話裏說的那些字句。

她說夏平安,許灼會去坐牢,是因為你。

衛優瀾沒有很仔細的去重複發生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事,甚至刻意留白。而我也清楚,她不說,我問了也沒用。可我就是那麽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陸輕舟就這麽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行為,卻始終沒有走近,似乎要靜默成一幅恬靜的山水畫,而我也在畫中。

就在往事的碎片,如鋒利鐮刀般在切割我皮膚的時刻,我聽見一個明快的女聲很清脆地叫了句。

許灼!

我擡眼,仰望的姿态,看向站在我不遠處,與我面對面的人。

眼前的男孩子,舍棄了曾經引以為傲的短碎流海,理了很利落的短寸,皮膚比記憶裏的人更黑了許多,高高的,瘦瘦的,好像光是我的力量就能将之推倒。他沒有一如既往的對我微笑,所以我看不出他究底改變了多少,我只能确定唯一沒變的,是依舊那麽愛穿襯衣,我鐘愛的白色。像最初我們的相逢,他站在校門口,因為我的一字一句笑得肩膀抖動,襯衣一角随着他的動作兒翩翩起舞。

他右手提着垃圾袋,左手被一個短發的女孩子挽在胳膊裏,兩人并肩停留下來。我就這麽狼狽的蹲在地上仰望着他,仿佛仰望一個我永遠不能與之并行的天神,我甚至屏息靜氣,不敢有絲毫的驚擾。

許灼沒有再走一步,夏日的陽光在頭頂編織,我能清晰的看見他胸膛在微微起伏,一下一下,節奏緩慢,似一個嬰兒正在安眠。我的心也跟着它一下一下的平靜下來,消磨掉我之前的之前的燥豫。我們就這樣兩兩相望,仿若一個夢境般虛無。

陸輕舟終于有所動作,他幾步上前來,單手将我從地上拉起,力度傳達到皮下骨頭,疼,我卻覺得無所謂。他拉着我往車的方向走,我沒有反抗,一路走,一路盯着許灼不轉眼。

他也看着我,我們如同電影裏的慢鏡頭,在做一場無聲的告別。我不知道他的眼神裏意味着什麽,但我知道我并不是在告別,我只是從心底松了一口氣,決心要以正常的姿态和平穩的情緒出現在他面前,我想要告訴他的是。

許灼,我們來日方長。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