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更
第24章 二更
再次醒來時, 東橋裏奈恰巧聽見篝火發出噼啪的脆響聲,一根中間已經燃燒成灰的木柴斷折成兩段,兩邊墜落進火堆裏, 成了新的燃料。
她大概睡了有一個小時。
多日的逃亡生涯已經改變了她的生物鐘,一個小時是休息的最大限度,到點她就會醒過來和同伴交接班。
休息過後,就是更長時間的奔馳。
再這麽下去,她很懷疑自己以後對奔馳這兩個字的記憶不是那輛四個輪胎,非常貴的車子, 而是自己辛苦挪動的雙腿。
第N次想帶領忍者發動革命。
但沒上過學。
學的都是怎麽殺人。
和忍者半斤對八兩。
可惡啊。
咒術師,一款和忍者差不多的文盲。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接任務, 交接情報需要認字, 學習新的能力也需要更多拓展自己的知識面,很懷疑忍者和咒術師會文盲到不認字。
據說詛咒師那邊, 那些堕落到頭的家夥裏還真有一些是不認字的。他們接任務反正也需要通過中介,認得出要殺的人是誰就行。
這時候突然覺得禪院家窮講究也有點用處, 至少別的世界是不會讓殺手去學插花茶藝, 還有貴族淑女要做的那些東西。
沒上過學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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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其實根本不在意你有沒有學歷,但他們就是硬要求你會。東僑裏奈還記得當年做完幾個任務,身上還帶着傷的她被人從醫院裏拉回來,穿着病號服送到了課堂上。
原因只是第二天有個主家的少爺想要開宴會, 要求有一個有實力還有文化能力, 看起來像大和撫子的漂亮女性陪着。
他自己院子裏的他各種挑剔看不上眼, 最後不就找到了她們這些有實力的人頭上來。
現場補課,第二天就上崗。
那個禪院的老師看着她們嫌棄又不屑, 偏偏眼珠子還不老實,總是在幾個大點的小姑娘身上轉悠。
後來他被她們聯手殺掉, 她就捅了一刀,剩下還有人比較猛,據說是年紀比較大,所以被他拉出去摸了手。
她剁掉了他的第三條腿。
那可真是禪院培訓班少有的齊心協力時刻。
想來那位老師在裏面摸慣了柔順的小姑娘,沒試過她們這種鋒利型的,最後他就迎來了他這輩子被女孩子們搶奪最狠的時刻。
東僑裏奈差點沒搶上捅的那一刀。
啧。
怎麽會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可能是突然感覺學習很重要,但她腦袋裏關于正兒八經學習的畫面實在是太少了吧。
她翻了個身,把同伴的衣服團吧團吧當做枕頭放在頭下面,又躺了會兒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涼。
她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試圖出去給自己找一個合适的枕頭,順便看看不知道去哪裏的同伴現在在哪裏。
剛剛看他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感覺像是有什麽話想要和她說。
實在太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剛剛站起來,手裏的衣服上掉下來一個碎布片。
這是哪裏來的?
東僑裏奈盯着這個布片,拎起來看了看,沒看出來到底是從哪裏掉下來的,看布料邊緣還是被切割開的。
可能是之前打鬥時候被砂忍的風刃割的?
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随手把布片放進口袋裏。
=
夜風呼嘯,夜晚的森林呼呼作響。
東僑裏奈借着天邊的餘光一個翻身翻到了這邊最高的那顆樹上,路過一只貓頭鷹的時候還伸手摸了把。
夜行動物貓頭鷹震驚地旋轉三百六十度腦袋看着這個毫不客氣的人類,沒想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頭毛突然就被人撲棱了把,最可怕的是屁股也突然疼了一下。
它單腳站立,腦袋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屁股。
好像……好像沒有什麽問題哦。
不對啊!
它那根最漂亮的毛呢!
始作俑者已經把毛收入囊中,她看得出來同伴養的那些烏鴉,一個比一個脾氣臭,要不是被壓着沒空,這會兒已經來她面前罵街了。聽說烏鴉是最記仇的動物,為了防止幾年後她還在被罵,她決定假尾巴還是要做,偷偷拔路邊小鳥的一根毛,應該不至于很過分吧?
摘了一把新鮮柔軟的樹枝,綁一綁勉強可以當成臨時枕頭。
東僑裏奈動作靈巧地像是一只貓,兩下就要從樹上蹦下去,但最後一刻她強行止住了自己的動作,看着黑暗中的一個方向。
“如果你調查過我的消息,就不應該覺得在黑暗中能瞞得過我。”
奈良一家的血繼可是陰影,十種影更是千百年來放在咒術界都數一數二的強大天賦,禪院一家幾千年都出不了幾個的寶貝天賦。
在夜色中,整個世界都是她的耳目。
“奈良的感知忍者果然厲害,”溫和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過來,說話的人似乎并沒有要隐瞞她的意思,被揭穿了行跡後依舊表現地十分溫和,“我叫藥師野乃宇,是根部本次負責風之國所有情報的負責人。”
“有關于任務,能坐下來聊一聊嗎?”
東僑裏奈掃了一眼她,并沒有拒絕,她沒帶她回樹洞裏,而是随手扯了兩根燃燒着的木柴在外面簡單疊了個火堆,剩下的示意她自便。
被這樣對待,藥師野乃宇依舊心平氣和,随手給自己扯了小半截枯樹樁當座椅,還幫她也劈了一個。
她看起來二十來歲,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但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溫和,渾身散發着一種很有親和力的味道。
像那種幼稚園的老師。
很會哄小孩子的樣子。
只是随便瞄了她兩眼,東僑裏奈就判斷出她的類型,是那種能把幼稚園小海膽騙地包裏餅幹一塊不剩的。
“有什麽要問嗎?”
“要是想讓我加入根部,請允許我拒絕。”
“真是果斷的回答啊,”藥師野乃宇若有所指地道:“不過有時候,普通人不會有太多可以選擇的餘地。”
“他們一定想要我加入?”東僑裏奈挑眉,“我雖然在奈良家沒什麽親人了,但好歹也算是奈良家的人,根部還沒有能耐到強行讓家族血繼成員加入吧?”
要是根部敢這麽做的話,所有家族忍者人人自危,投訴信能疊滿三代火影的桌子。根部的領導者,那位是叫團藏吧?
可能都會被各家族的老人邀請訓練場練習。
東僑裏奈不信根部會犯衆怒。
“不用做到那種程度,稍微傳回去一點消息,讓他們覺得你在根部這邊涉入過深,知道了太多的機密消息,不得不把你拉進根部就行。”藥師野乃宇就事論事,溫聲細語地提出毒辣的點子。
真要用這個理由的話,她還真跑不了。
畢竟他們傳回去的那個消息是從根部出來的,根部敢以這個為借口,他們之前在調查時付出的代價肯定不會小。
就算她強硬不肯加入,後續再想加入別的部門也會比較麻煩。
最讓家族忍者難受的是,接下來必然會引來家族的猜忌。
所以說玩戰術的心都陰呢。
東僑裏奈目光一閃,開始套話:“如果只是幾句虛話,村子那邊也不一定就會相信。”
沒有實證的話,可沒辦法取信。
但要是非要拿出證據來,等于要把根部的一系列隐秘的信息展露出去,哪怕是只給木葉高層的幾位看到,對根部這種獨立的隐秘部門來說,也算是一個比較忌諱的事情。
“有實證啊,”藥師野乃宇溫溫柔柔地笑着,“死幾個人就可以,按照你的潛力來說,指不定團藏大人會拿我來換你呢。”
一個整個國家的情報負責人,一個是剛出名沒多久的小忍者。
拿這麽一個人來換她絕對是不值當的交換,要是有一份她和她一起做任務,然後藥師野乃宇死亡的消息送上去,那接下來根部以強硬地态度要求她加入就會成為無人質疑的狀态。
但何必呢?
沒到這種程度吧?
哪怕是用來威脅,把自身性命當做籌碼也稍微過分了點。東僑裏奈不信根部都是這種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的瘋子,越是接近黑暗的人,越是會珍惜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們擁有的,可能也就只剩下這個了。
除非是,這個女人的境地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程度。
她本身就在根部處理的名單上。
東僑裏奈突然輕哼一聲,在她詫異的眼神裏雙手抱胸掃視她一圈:“根部那麽狠?自己人都清理?”
“你之前的傷,也是自己人動的手吧?”
藥師野乃宇,或者說,淺草萱子怔楞一秒後就又恢複了平常的表情,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被發現了啊。”
“我還以為我的僞裝很好呢。”
她斟酌語句:“只能說,是我當時不夠小心。”
“所以,要來嗎?”
“團藏大人對你可是很感興趣的。”
不是因為她的天賦,七八歲是中忍的不多,但也不算少,在戰場上随便巴拉就能拉出來幾十上百個。
除非是七八歲上忍,才值得團藏動容。
他看上的不是她的武力天賦,而是通過資料傳遞出來的那種在弓箭上的天賦。這并不是拘泥于血繼界限才能展現出的武力,要是能通過訓練批量生産,哪怕沒有她展現出來的那麽強大,對根部來說也有很大的幫助。
根部與暗部相比,外人不會明說,但還是會覺得暗部的個人實力更強,總體強者的量也更加多。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生源。
外界帶回來的孩子,天賦總是參差不齊。
有天賦的是有不少,平庸的更多。在小時候的饑餓營養不良,對身體的發展也造成桎梏,根部又不是什麽良善的地方,會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生長調理身體,所以這部分根忍的身體,其實都要更加單薄瘦弱點。
查克拉的量,也會更少。
如果弓箭能在他們手裏發揮出戰鬥力,那接下來根部和暗部之間的座位,都有可能換一換。
這才是團藏得知消息後,果斷通知他們改成招她的原因。
東僑裏奈也不是傻子,思考下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被這麽大力招攬,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心裏悄悄罵老頭眼睛還挺* 尖。
她确實和那些自己努力刨地練習的忍者們不太一樣,她擁有禪院家斥巨資養的那些個練習弓箭師傅的全套經驗。
從标準動作,設計角度,到各種注意事項,還能畫出來幾個瞄準器。
她願意幫忙的話,在這個熱武器沒有普及的時代,能練出來一只強兵。
但那也要她真心願意啊。
而且。
你有錢嗎你就惦記上了?
知道正兒八經練這種得花多少錢嗎?
反正射箭這種東西,在現代社會都還是一種高端運動。
她心裏想着以後他們要是追着念叨,可以把列個費用明細拍到他們臉上去,一邊瞥眼藥師野乃宇。
作為一個情報負責人,她對她的态度太好,透露的信息也太多了點。
“加不加入再說吧,”她看着她,好奇詢問:“你有事求我?”
“如果你願意加入的話,那我确實有求于你。”藥師野乃宇微笑,坦蕩地說出自己的狀況:“我有一個養子,目前也在根部,他的戰鬥天賦不是很好,我一直很擔心他。如果能從你那邊學到一些,他後面也能更安全些。”
慈母心腸,令人感動。
東僑裏奈點點頭:“可以,我答應了。就算我沒進根部,他也可以找我學,到時候讓他自己來找我。”
擡眼看到藥師野乃宇臉上掠過一絲為難。
她了然點頭。
“沒辦法聯系?”
“那到時候看吧,他叫什麽名字?”
“藥師兜。”
溫柔的女性彎腰鄭重地替她的孩子道謝。
在她退後兩步想避開的時候,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的人出現了,先是給地上快要燒光的小火堆加了把柴,然後才看過來。
“談完了?”
“談完了就走吧,既然是有求于人,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除了我帶過來的兩個根忍,其他人還沒有收到你們在這邊的消息。”藥師野乃宇朝着他點點頭,并不在意他外放到幾乎鎖定在她身上的殺意,“我會按照實情上報的。”
至于那兩個人要怎麽辦?
已經有人幫她處理掉了。
等她離開後,東僑裏奈立刻收起面對橘子專用面容,墊腳伸手去擦宇智波止水臉上的血跡。
只是下一秒被他偏頭給避開了。
避開後,他才反應過來,他不應該動。
“她故意調走了我。”
他聲音有點發悶。
“那兩個人沒走多遠就動手了,這是故意栽贓。”
“別理他們,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在背後動腦筋,根部遲早完蛋。”東僑裏奈毫不掩飾她對根部的不喜。
她伸手擦掉他臉上沾染的那幾滴血跡。
有點疑惑他為什麽擦了旁邊的但是沒擦掉側臉上的幾滴。
是沒有發現嗎?
溫馴地低頭被擦。
察覺到她的疑惑,宇智波止水不動聲色的把自己擦過臉上血跡的衣袖往後藏了藏。
“嗯?”
勤奮的清理工突然停頓下來。
她展開擦臉的這塊布,拎高了比了比。
宇智波止水:“……”
扯了扯自己的衣擺。
試圖遮蓋自己有點涼的肚子。
然後,面前的人飛快地,伸手進去摸了一把。
她眼神亮亮地,滿眼都是羨慕。
“腹肌欸 !”
“我的腹肌怎麽還沒長出來!”
宇智波止水:“……”
他也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軟乎乎的。
裏面可能已經誕生了腹肌的雛形,有點結實。
但外面還是軟乎乎的。
他沒忍住。
又捏了捏。
“啪——”
手被打了下去。
“摸可以,不許捏。”
少年好脾氣地收回手,又掏出一張樹葉包成的小包裹,打開是一把紅紅的覆盆子。看上去成熟度剛剛好,瞧着就是酸甜可口的。
東僑裏奈:“……”
她怎麽就是抵抗不住誘惑呢。
剛被打下去的手又被拉了回去。
“捏吧捏吧。”
她嘟囔着。
“反正也捏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會有腹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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