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三十八年夏至

第75章 第三十八年夏至

【布魯斯韋恩】

你覺得你在韋恩莊園的那些日子不過一出紙醉金迷的鬧劇，那不過是一場年少時的绮夢。

而今夢醒了，你也該回到現實中去了。

貧民窟的少女與年輕的億萬富翁是不相配的。

“嗨小姐，我該去哪裏找你？”他有些難過看着你。

你沒有回答他，你只是回過頭沖他笑了笑，然後拔腿跑出了韋恩莊園，有管家拉着的他自然沒法追上你。

你只知道他在貧民窟裏你找了你很久很久，而你每次都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不出聲，你想他總有一天會放棄的。

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他已經成了蝙蝠俠，而你是為了夜晚而生的罪犯。

那是一個蟬鳴聲異常響亮的夏天，他沒有認出穿着夜行衣的你，而你卻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把你抓進阿卡姆掀開你的面罩之時他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

“好久不見。”你沖他咧嘴一笑。

“你還記得我。”蝙蝠俠很快收斂了表情，他近乎冷漠的說道。

你被铐着的雙手輕輕觸碰着他那露出來的半張臉蛋：“你變了很多。”

“人都是會變的。”他這話意有所指。

你卻開心的笑了：“是的，人都是會變的。”

只有你還活在年少時的绮夢中。

“你為什麽也要哭。”他抓着你的肩膀質問着你。

你說不出口，你只能甩開他的手讓獄警趕緊把你帶到屬于你的牢房。

你能說什麽呢。

說你永遠也醒不過來。

說你希望他陪你一起做夢。

布魯斯韋恩也許可以，蝙蝠俠永遠不能。

你覺得阿卡姆滿是人才，這讓你的牢獄生活快樂無比。

其中與你最聊得來的還是那位小醜，成功獲得小醜友誼的你在他越獄時也被順便捎帶上了。

“其實覺得在阿卡姆待着挺好的。”出獄之後你反而沒了前進的方向。

小醜露出他那标準的大笑朝你伸出手：“哦，我想我們親愛的蝙蝠俠應該挺想念你的。”

“是嗎。”你對此不可置否。

不見到他的這些日子裏你總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你甚至覺得你所有的戀愛情緒都是因為偷偷摸摸去看他才産生。

只有見到才會産生愛，不是嗎？

即便思念就像附骨蛆一樣如影随形，你也可以自欺欺人的覺得愛意不再存在。

可在重新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一切都是你的空想，你對他的愛随時随地會在灰燼中重生。

“你不該逃出來的。”他捧着你的臉近乎悲傷的看着你。

你眨了眨眼親吻他露在面罩外面的下巴：“如果當年你挽留我的時候再用力一些，我和你說我不想走了，現在我們又會是什麽結局呢。”

他沉默了很久，就在你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才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很誠實的回答。

你看了眼對面那棟樓上一只手按着引爆器的小醜皺了皺眉，你擡手遮住了你心愛男人的眼睛。

他摟着你腰又突然開口道：“但是我知道，你離開後的每一天我都像是你離開那刻那樣想念你。”

“時間久到我忘了什麽是愛。”他的表情變得溫柔起來，“直到我重新見到你那天起。”

夠了，這樣就夠了。

你在他錯愕的眼神中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推出了這棟即将引爆的大樓。

無法繼續下去的愛就讓它停留在他最熱烈的那一刻吧。

【貓女】

Cat，Cat，Cat，因為某些關系你特別喜歡貓。

喜歡到看到路邊的野貓就忍不住花錢給他們買吃的，你拆開了一個剛從便利店裏買來的罐頭放在貓咪面前。

你就蹲着笑眯眯的看着貓咪一口口的吃掉罐頭，這讓你又想起了那只小貓。

她有着一頭十分漂亮的金色卷發，以及一雙十分好看的大眼睛。

她有些像貓咪，也或許她就是貓咪。

那年夏天她仰着臉高傲的問你要不要一起，你說好。

那之後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一起為非作歹，你數不清你們究竟搶了多少地方，或是偷了多少東西，這是被套上萬重枷鎖的你最快樂的時光。

但也只是短暫到多年後記起都覺得你的快樂在你漫長的人生中只有短短一瞬，你感受到二樓有個人跳了下來像是貓咪一樣輕盈的落在你的背後。

你沒有轉身也知道那是誰，她拍了拍你的肩膀沖你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大小姐到這種地方來有何貴幹？”

“瑟琳娜，好久不見。”你回頭沖她溫柔的一笑。

她的眼睛還是那麽的明亮，她的渾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充滿活力，她和以前唯一的改變就是變得愈發漂亮了。

她翻了個白眼：“所以呢，你就是為了和我說好久不見？”

“我想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你把溫柔的笑着試圖把請帖交到她的手上。

她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像是一只受驚的貓咪一樣，她啪的一下把那張請帖打到地上露出了些許憤怒的表情：“我沒興趣參加兩個蠢貨的婚禮。”

她幾乎是扭頭就走，你看着地上的那張請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早知道是如此了。

為什麽還要來呢。

你也不該來，錯的明明是你自己，為什麽要委屈呢。

明知如此的你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也許你只是想要有人伸出一只手，和當年一樣問你要不要一起走吧。

你和未婚夫的婚禮準備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你打心底裏希望有個小醜或是謎語人或是企鵝人來幫助你拖延一下婚期。

可直到婚禮開始也沒有任何人來。

你曾無數次幻想過她會像是當年一樣朝你伸出手帶你走，可她終究沒來。

那麽你為什麽不能去找她呢？你這麽想着卻一時又開始猶豫起來。

“你願意嫁給他，無論貧窮富貴，健康或是疾病，直至死亡。”

你不願意。你不願意。

從沒有哪一刻你的內心像是此刻一樣抗拒着繼續下去，你的未婚夫輕輕推了推你，你置若罔聞。

你看着他那張被人稱之為英俊的臉龐你快要吐了，你不喜歡他你不愛他，你不願意與他不離不棄。

你非常清楚你的心裏只有一個人，從始至終就只有那麽一個人。

你拍開了他的手用整個教堂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喊道：“我不願意！”

你提起裙擺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去，你家的，你未婚夫家的保镖幾乎是瞬間就堵住了你，這時候你等着的那姑娘從頂上跳了下來。

“沒聽到她說不願意呢？”她笑着拉住了你的手。

她想到什麽似得從你裙擺上撕下一塊紗裹到了她的頭上然後十分認真的問你：“大小姐，願意和我走嗎，無論貧窮富貴，健康或是疾病，直至死亡，我們也不分離。”

你眼中蓄滿了淚水，你拼了命的點頭。

然後她就帶着你逃到了天涯海角。

永不分離。

【企鵝人】

“奧斯，下次如果有人欺負你，你要告訴我才是。”你看着他那被同學欺負的滿身傷口的樣子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低着頭說道：“可，可他們也會找你麻煩的。”

你鼓起腮幫子露出十分不滿的表情：“那我也會保護你的！你在質疑我不能保護你嗎？”

“沒有。”他連忙搖頭無措的看着你。

見到你露出滿意的神情他才松了口氣，你是一個正義感極為強烈的人。身為警察女兒的你從小就被教育要懲惡揚善助人為樂。

而你最大的執念就是保護奧斯瓦爾德科伯特。

比較遺憾的是你只保護了他一年，你的父親就因為工作調動離開了哥譚，你也不得不轉學和你在這裏唯一的好朋友奧斯瓦爾德說拜拜。

“下次他們再欺負你，你一定要揍回去啊。”你是揮舞着拳頭和他說再見的。

奧斯瓦爾德點頭的樣子愈發像是一只企鵝，剛開始你們還會給對方寄信。但後來由于你爸爸的職務關系總是搬家，導致你們失去了聯系。

很多年以後你回到哥譚才再次見到他，他拄着黑傘一瘸一拐的樣子簡直就是企鵝成精。

“奧斯！”你愉快的沖他揮着手，“好久不見呀！”

他露出了十分驚喜的表情拄着黑傘飛快的走到你的面前，他就是呆呆的看着你看了好久。

你歪着頭有些疑惑的說道：“該不是認不出我了吧？”

“有點，你更漂亮了。”他十分直白的說道。

你笑着錘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麽變得油嘴滑舌的。”

他哈哈笑了兩聲對你說道：“實話實說罷了，你準備到哥譚定居了嗎？”

“是啊，我調到GCPD了。”你毫不避諱的拿出了你的警官證。

他卻因此愣了愣，然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你笑着問他怎麽了，沒等他回答你就和以前一樣挽着他的手說道：“我請你吃飯吧奧斯，好久沒見我想好好和你聊聊。”

奧斯瓦爾德沒有拒絕你，你們聊得非常愉快最後交換完聯系方式你還有些戀戀不舍的。

再之後你們又約了好幾次一起出去玩，就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時候的他對你來說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後來你發現即便是現在也是一樣的，你一直是個主動出擊派，你和他告了白，他說他早就對你也有那樣的心思但怕你排斥他一直沒敢說。

你們順理成章的談了一段十分甜蜜的戀愛，直到你發現他是企鵝人。

“那家夥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戈登是這麽說的。

你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你顫抖着問他：“是真的嗎？”

他想要解釋，而你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沒能抓住他，你趁着戈登不備一拳打暈了他讓他走，再也不要回來了。

因為這事你被局長停了職，好長一段時間你都只能坐在家裏發呆，他被抓去阿卡姆之後你發呆的次數愈發的多了。

你一直在想，小時候那個小企鵝到哪裏去了呢？你找不到他了。

感情是一種十分矛盾的東西，你喜歡他，你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你無法跨過原則這道坎。

無論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你都覺得十分痛苦。

最讓你覺得害怕的是你甚至沒覺得有多恨他，你看到他的時候就連拔槍都做不到，你從沒覺得自己是個懦弱的人，你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感情用事的人。

但見到他的每一刻你都變得不像你自己。

你甚至反複在腦海裏問自己為什麽喜歡他。

他沒有高大英俊的外貌，他不是通俗意義上的帥哥，卻意外的讓你覺得心動。

他也沒有侃侃而談的口才，他很多時候都會看着你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些什麽，卻總能逗你開心。

他甚至沒有你最看重的品質善良，他殺過很多很多人，卻唯獨對你萬般遷就。

別人口中的企鵝是個暴躁殘忍的□□大佬。但是在你面前他卻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從不會對你發脾氣。

在你莫名其妙生氣的時候他也會溫柔的哄着你說，都是他的錯。

就像現在，他也在一個勁的和你說sorry。

“只要你別哭，怎麽樣都行，好嗎？”他小心翼翼的牽着你的手看着你。

“再等等我。”他這麽說着，“再等一等，就不會有任何人反對我們在一起了，好嗎？”

你本以為那不過是安慰之語，誰知道他真的做到了。

你想要善，他就成為讓人愛戴之人。

“做我的市長夫人好嗎，警察小姐？”他拄着他那把黑傘光明正大的走進警察局，他走向你的速度并不慢，卻讓你覺得好像度過了一整個世紀。

他說他想要一個與他一起分享他所擁有的一切的人，除你之外誰都不行。

你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