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克制無用

第79章 克制無用

1.

你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便是被飛天格雷森家族收養的那天，他說你以後就是他的親妹妹了，你為此感到十分快樂。

失去爸爸媽媽那天對你和迪克來說都是人生中最為糟糕的一天，從那天起這世上唯一的幸運就成了你們還擁有彼此。

爸爸媽媽從天上墜落的那一刻他害怕的發抖，卻還是在反應過來的瞬間用手遮住你的雙眼。

“不要怕，哥哥在這兒。”

你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卻還是擡起手臂把手蓋在他的手背之上：“迪克你也不要怕，我陪着你。”

周遭亂得要命，但你們彼此身邊卻安靜的要命，安靜到這世界仿佛只剩下你們倆一般。

2.

布魯斯韋恩決定同時收養你們倆的時候可把你們高興壞了，不用接受輾轉在親戚之間或是去孤兒院被迫分開的命運對你們來說實在是太妙了。

布魯斯韋恩對你們很好，他給的生活費十分充足，并且還教了你們十分之多有用的「知識」。

迪克成為了羅賓，而你成了陪伴在羅賓身邊的英雄，你們幫着身為蝙蝠俠的布魯斯一起守護着這座城市。

很多兄妹會在長大之後感情疏遠，但那樣的疏遠并沒有發生在你們身上，成年之後你們雖會保持距離但感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哪怕你們的生活環境變了又變，從哥譚來到布魯德海文，又或是從布魯德海文回到哥譚，你們的感情始終如一。

即便他交往的女友換了又換，但你永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3.

你們的第一次争吵發生在你為了替他擋槍驚了醫院之後，你昏迷了一周才悠悠轉醒，你剛睜開眼就見到握着你的手趴在床邊睡着的迪克。

你伸手碰了碰他已經長出一定長度胡子的臉頰，你開口想要喊他的名字但喉嚨卻幹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心，他睜開眼看向你的時候愣了有三四秒，反應過來不是在做夢的他紅着眼眶抱住你顫抖着說道：“醒來了就好。”

他抱了你好久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你，他的輕吻落在你的額頭溫柔的看向你問道：“要喝水嗎？”

在你點頭之後他立馬給你倒了溫度合适的熱水，你咕咚咕咚連連喝了三大杯才感覺到喉嚨裏刺骨的感覺逐漸散去。

“你真的吓死我了。”他把你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後，“在你昏迷的日子裏我已經和布魯斯商量過了。”

“什麽？”你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他藍色的雙眸定定看着你十分嚴肅的說道：“夜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我和布魯斯都覺得你不該再和我一起去夜巡。”

“為什麽！”你大聲的喊道卻不小心扯到了嗓子劇烈咳嗽起來。

他連忙又給你倒了一杯水拍着你的背焦急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你拍開他的手紅着眼睛問道：“為什麽你可以但是我不行？”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傷了。”

“你知道我是為什麽受傷的不是嗎？”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覺得我就可以在你遭遇危險的時候，在家裏坐得住？迪克你這樣做是沒有道理的。”你惱怒的看着他說道。

他抵着你的額頭悲傷道：“那是不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你咬着下唇不滿的看着他，“我不能接受你陷入危險的時候我卻只能瞎緊張。”

“埃莉諾，我愛你，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也愛你。”你抿着唇說道。

“那是不一樣的！”他激動反駁道。

話說出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解釋才好，他只能垂着頭按着你的肩膀輕聲道：“埃莉諾，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快樂，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願意，所以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

你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問道：“迪克，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如果我說我們的感情是一樣的，你也什麽都不打算對我說嗎？”

他什麽也沒說。

4.

你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哥哥的時候你才只有十五歲，你見到他笑吟吟的露出你從沒見過的表情摟着一個漂亮姑娘，他低頭親吻着那姑娘的嘴唇，那麽的纏綿悱恻。

你看見那姑娘坐在他的腿上，又看見他的手伸進了那姑娘的衣服裏。

而當晚你就做了一個夢，夢裏他把你摟在懷裏從你的額頭親吻到鼻梁最後落在你的嘴唇上，他說他愛你。于是他的手從你的鎖骨滑落，直至你希望他抵達的終點。

你夢到船長在海面揚帆起航的瞬間驚醒了，你有些無措的在被窩裏縮了一會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十五歲的你鑽進了十八歲哥哥的被窩。

大約是兩年前你們還經常一起睡的緣故。所以今天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他也只是有些無奈點了點你的鼻子說道：“最後一次。”

他抱着你拍着你的背哄你入睡，那麽的溫柔。

卻不是你想要的那種。

“哥哥，你愛我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5.

你出院之後誰也沒提起他的「口誤」就好像一切真的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依舊在布魯德海文或是哥譚夜巡，但你不再和他合作了。

他依舊勤快的換着女友，但只有你知道她分手的頻率開始越變越快。

你強忍着心中難以言喻的痛苦交往了你的第一個男友，他是個很好的人，且他很愛你。

你和他睡覺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感想，你只是想着「原來是這種感覺啊」，不疼，但也并非十分愉快。

在你們交往半年之後他向你求婚了，你垂眸看向他緊張的他低頭笑了。

“好啊。”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迪克不會娶你。而你發現這世上除了他以外所有男人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那為何不找一個愛你的呢。

6.

在得知你訂婚之後迪克出奇的憤怒了，他拽着你的手把你拖進了卧室裏，他按着你坐在他柔軟的床墊上質問道：“你根本就不愛他，為什麽要答應他。”

“對我來說嫁給誰都一樣，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沉默了。

你歪着頭笑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他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幾步，他顯然在後悔為什麽要沖動的把你拽進屋子裏：“埃莉諾，我不該——”

“迪克，你要是害怕知道答案，就別開啓這種無聊的話題。”你點了根煙沖他翻了個白眼。

他丢掉你嘴裏的煙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

“十五歲，你第一次和女朋友睡覺的那天。”

他猛地瞪大眼睛，随後他的藍色眼睛裏布滿了悲傷，他難過的說道：“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迪克，如果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你就應該知道這世上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給我幸福，這就是我的答案，所以不要阻攔我了好嗎？”

你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按在了床上，他的力氣大得出奇，而你也完全沒有掙紮的打算。

他親吻你。他擁抱你。他占有你。

他說他愛你的同時，也說了對不起。

他的眼淚從你肩頭滑落的時候你也跟着一起哭了，與迪克合二為一的時候你真正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靈魂之間的共鳴，那是你從未在你未婚夫身上感受到過的感覺。

明明你開心的要命，為什麽要哭呢？

7.

迪克自己也記不太清楚是什麽時候愛上你的，又或者說他對你的愛從來都是畸形的。

他知道應該與你保持距離，但他總是沒法做到，他總控制不住目光落在你的身上。無論是為了保護你，還是單純的想看看你。

他想過很多種方法糾正對你的感情，其中第一種就是交往各種各樣的姑娘以來忘記這段錯誤的感情。

但過盡千帆皆不是，這世上根本不存在第二個你。

不，又或者說他最不該做的就是分明打算忘了你，卻還試圖尋找另一個你來替代。

可他沒有辦法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在看到你為了救她受傷之後他差點殺死那個罪犯。如果不是布魯斯來得及時，他可能會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迪克，你得控制你自己。”發現問題的布魯斯提醒道。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會讓你們一起陷入深淵。”

顯然，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墜入地獄。但他一點也不希望自己深愛着的你墜入地獄。

8.

你在醫院昏迷了幾天他就衣不解帶的陪了你幾天，時間久到他看着鏡子裏胡子紮拉的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若是原先他還會在乎一下這個形象适不适合和小護士調調情。但現在他腦海裏想着的只有你什麽時候能醒來。

以至于在看到你蘇醒後他口不擇言的把心底最隐秘的欲望宣之于口。

“埃莉諾，我愛你，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也愛你。”

你毫不猶豫的把愛意說出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擰緊眉頭反駁道：“那是不一樣的！”

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幾步試圖解釋清楚自己自己話裏的意思。但他發現無論怎麽解釋都只是欲蓋彌彰。

他只能垂着頭按着你的肩膀眼神閃躲着說道：“埃莉諾，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快樂，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願意，所以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

然而你卻不依不饒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甚至你還說出了讓他恐懼與喜悅并存的話語，你說，你們的感情是對等的。

可他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9.

他開始為了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你如他所願與他保持距離的行為反倒讓他覺得心慌，他的女友開始指責他心不在焉。

他确實心不在焉，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停止思念你，他無法不去想你在做什麽。于是他做了一件在他看來十分錯誤的事情，他偷窺你與你男朋友的約會。

他看到你們擁抱，看到你們接吻，看到你的男友對你上下其手。

他快要瘋掉了，但他所能做的只有看着而已。

他看着你們發展為更加親密的關系，原來你在被抱的時候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嗎，他忍住不去想如果他把你按在——

這是錯誤的，他止住了念頭。

10.

他所有的自制力與理智好像都會因為你輕易崩塌，在得知你和你的男友将要結婚之時他再也忍耐不住胸口壓抑着的感情。

他去質問你卻又因為你直白的「指責」而退縮，他早早就為了忘記你而與別人睡覺，他現在又有什麽資格來質問你呢。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你掐滅煙頭嘆了口氣，你漂亮的眼睛注視着他，你露出了讓他感到心髒抽痛的難過表情：“迪克，如果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你就應該知道這世上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給我幸福，這就是我的答案，所以不要阻攔我了好嗎？”

他愛你當然就像你愛他。

如果這世上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夠給你幸福，那為什麽就不能是他呢？

他怎麽能夠不阻攔你呢，他把你丢在床上的時候你表情十分的茫然，他粗暴的剝掉你的衣物親吻每一個他想要親吻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他從未感受到的快樂，原來與愛人做是這種感覺嗎。

他為什麽忍不住要哭呢。

你又為什麽要哭呢。

11.

他覺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他可以随意的和任何一個姑娘睡覺，但那個姑娘絕不應該是你。

他從你的煙盒裏捏出一根煙塞在嘴裏抽了一口，他看着身邊熟睡着的你居然忍不住回味起剛才的感覺來。

你用抱着他喊他哥哥的模樣居然這麽讓他着迷，那滿含罪惡感的稱呼讓他——愈發無法控制自己，他清楚的意識到你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做到了最後，一次又一次。

他幾乎不想停止。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半夢半醒的你朝他挪了挪身子摟着他的腰喃喃道：“哥哥。”

“我在呢。”他拍拍你的腦袋溫柔的說道。

至少今晚，他不想離開你。

12.

他和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家裏并沒有任何人在意。但你和你的未婚夫解除婚約的事讓阿爾弗雷德擔憂萬分。

“小姐，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請務必一定要找人聊聊。”

阿爾弗雷德再三叮囑迪克一定要好好安慰你。但他下意識覺得現在最不該出現的就是他，是他把你帶入了無法挽回的深淵，他在給你發了希望你和未婚夫重新訂婚的消息後，他逃到了布魯德海文。

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然而他怎麽也沒想到你會追到布魯德海文來。

“迪克，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埃莉諾，我們都應該忘了那一夜，我們應該往前走，而不是沉溺于不該存在的感情。”

“不該存在的感情？！”你拔高了音量惱怒的看着他，“很好，很不錯，那就如你所願。”

13.

迪克覺得自己多半有病，你離開哥譚去了大都會，你選擇去那樣安全的城市他本應該為你感到開心，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忍受看不到你的日子。

他撥通了你的電話，在你接通後他有些焦急的問道：“你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這兒有超人。”

“你聖誕還回來嗎。”

“不了，我和克拉克有幾個材料需要熬夜趕完。”

“你和超人一起加班，你還喊他的名字！”迪克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有多激動。

你難以理解他的行為于是直接挂斷了電話，頭一回被你挂斷電話的他盯着手機發了很久呆。

14.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來大都會找你了，他看着你側着臉而克拉克肯特低着頭與你邊說邊笑的時候他又嫉妒了，他覺得自己把畢生的嫉妒都用在你的身上了。

而你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卻瞬間收斂了笑意，他嘴角揚起的笑意又忍不住挂了下去，他看到你和超人又說了些什麽。然後你直直朝他走來把他拽出了報社你讓他上了你車跟你回到你大都會的公寓之中。

“我很喜歡我的新生活。”你單刀直入的開口說道，“我已經向前走了，你現在過來找我是什麽意思？”

他垂着眸難過的問道：“所以，你真和克拉克肯特在一起了？”

“那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有些不悅的說道。

“是啊，他那麽好那麽完美，确實——”

“迪克，別發癫，克拉克和露易絲感情那麽好，我沒有插足別人的興趣。”你冷笑着也不知道在內涵誰。

“所以沒有露易絲你就會選擇他，是嗎？”

你覺得現在的迪克腦子有點問題，你翻了個白眼問道：“迪克，你是以什麽身份來管我的？”

“作為哥哥。”他輕聲道。

你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問道：“那你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要戀愛嗎。”

“我只是希望你找到合适的人。”

“好。”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然而你的下一句話卻把他重新打回到地獄之中。

“你找到你覺得适合我的對象，然後我和他結婚，這麽做你能接受嗎。”

“你怎麽能和不喜歡的人結婚！”

“你是我哥哥，我應該聽你的。”你揚起嘴角冷笑一聲。

他又被你堵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布魯德海文的英雄夜翼也會有今天呢，這一定是讓所有罪犯都難以想象的一面。

他有些無措的喊着你的名字，他捧着你的臉選擇了面對現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迪克，你到底想站在什麽立場管我，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非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的。”

“你真的快把我逼瘋了。”他不管不顧的把你擁抱入懷。

在他抱住你的那刻你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把人逼瘋的是你，你讓我走，但你又不肯放過我，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像是以前那樣不行嗎。”他喃喃道。

“迪克，在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你還能用正常對待妹妹的方式對待我嗎？承認吧，你看到我的時候就想和我做。甚至對你來說我比其餘任何人更讓你發瘋。”

“我——”

“你不必急着否認，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感受。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只要呆在你身邊我就無法做到用正常的目光注視着你，我會迷戀，會嫉妒，會難過，感情一旦開了閘就無法被控制。”

他當然明白你說的是真的，因為他也和你有着一模一樣的感受。

你拽着他的領帶凝視着他藍色的雙眼問道：“你願不願意吻我，想清楚再回答。”

“願意。”

他的親吻比之前更加纏綿悱恻，這一次你與他都沒有落淚。

你們感受着彼此的每一次呼吸與愛意。

你笑着對他說：“迪克，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親吻你的耳垂露出釋懷的笑容。

即便是地獄，與你一起前往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15.

你們發現說開之後的僞裝反而變得輕易起來，家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你們之間關系的變化。當然，你相信也不會有人會因為你們關系好就想到那一層。

而且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布魯德海文的你們并沒有機會與家人有過多的接觸，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們的單人床早就被并成了一張。

你們愛上了出國旅游，因為出國之後更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牽着手走過蒙克洛亞宮的時候他低頭問你累不累。

你靠在他懷裏笑着說道：“我看起來像是身嬌體弱走幾步就累的嗎？”

“我只是想背你，像小時候一樣。”他溫柔地拍了拍你的腦袋說道。

于是你就跳上他的脊背摟着他的脖子側過頭要他親吻你，他笑着親吻你的雙唇之後說道：“這可和小時候不一樣。”

“長大了就該做點大人會做的事情。”

他放在你雙臀處的手輕輕拍了拍：“Yes.”

你們十分享受異國他鄉的人喊你們格雷森夫婦時候的感受，你們從不否認這并不太正确卻被你們喜愛的稱呼。

等入了夜，就是你們汗水交雜的時候到了。

在異國他鄉你們可以無所顧忌的玩到天明，甚至完全不用壓低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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