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流浪

第81章 流浪

1.

“親愛的布魯斯：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過的瑞士教堂嗎，鴿子依舊和以前一樣「自來熟」。反倒有越來越不怕人的趨勢，我坐在長椅上給你寫信的時候他們幹脆停在我的肩頭一動不動，好久好久。你的安娜”

即便在這個電子設備已經普及的年代你依舊喜歡用最古老的方式與他聯系，用着你最喜愛的珠光燙金信封，疊好噴了香水的信紙塞進信封，随手蓋上一個W形狀的紅色火漆封好信件。

郵票——當然要用當地最為特色的郵票。

他聞到帶着小蒼蘭香水氣味的信封不用打開就知道信件出自誰之手。

不過在現在的年頭會執着用手寫信交流的想來也只有你一個，你們從不覺得書信太慢。就像是你們的感情一樣需要細細回味來能察覺出其中最為美好的部分。

他含着笑打開信從信紙裏抖出你照片的那一刻阿爾弗雷德也跟着笑了起來，女孩雙目緊閉雙手交握站在許願池前祈禱，雪白的鴿子停在少女肩頭就像是生怕打擾她的思緒一般安靜。

“只有在收到小姐手寫信的時候少爺才會露出笑容。”阿爾弗雷德露出欣慰的笑容，“真希望小姐早點回來，要不然韋恩莊園都顯得空蕩蕩的。”

布魯斯的手指輕輕刮擦過你照片上的臉頰，他輕笑道：“随她開心吧。”

2.

一個月後你從瑞士來到了英國，倫敦的陰雨綿綿讓你有些煩躁。特別是在你被告知這世上根本沒有霍格沃茨之後你為此更覺難過。

幸運的是你能夠在貝克街221B對面吃上一頓午餐，不過也有讓你感到苦惱的事情，比如一如既往喜歡聊天氣的英國人，你不過吃個飯寫會信的時間就有好些男人問你知道一會可能會下雨嗎？問你帶傘了嗎？

“無所謂下不下雨。”

“不需要。”

“別煩。”

你撩了撩你那金色的長發有些惱怒的盯着最後一個走到你面前的男人：“都說了別煩我，我就喜歡淋雨的感覺不行嗎？”

蝙蝠俠也總是不帶傘在淋雨，蝙蝠俠的妹妹為什麽不能試試呢？

“親愛的布魯斯：

英國人就知道用天氣搭讪煩死人了！我都坐在貝克街221B馬路對面了，他們就不能聊一些有關偵探的話題嗎？

PPS：你才是世界第一偵探，而我要做世界第一巫師。

PPPS：即便我找不到霍格沃茨的存在。你的安娜”

你洋洋灑灑用鋼筆寫完最後一個字，你飛快的把信紙塞進信封。然後在離開這家餐館前用拍立得拍下照片塞進信封。

你哼哼着把信封塞進包裏打算等回旅館再蓋火漆，今天的天氣十分不錯。但倫敦這多變的天氣保不齊一會就要變臉。

果不其然在你站在泰晤士河邊拍照的時候天上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你用衣服包住相機和裝着信的包連忙跑到屋檐下避雨。

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水面上，你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個雨夜。

他擁抱着你的時候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比如——

“我會記得所有你想要忘記的事情。”

3.

你們的父母死于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

布魯斯韋恩依舊記得那個巷子裏回蕩着的你的尖叫，以及你驚恐的發着抖躲在他懷裏的模樣。

當時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但他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你的面前，他保護着你不讓那個殺人犯靠近你。

“哥哥，我怕。”

“別怕，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他過要答應保護你，所以無論多少年過去他依舊決定義無反顧的替你遮風擋雨，很多很多年。

4.

你自己也說不上來對他的感情是什麽時候開始變質的。

也許是在你發現你們的生命中無論出現過多少人，多少人來來去去，他們保護你們或是傷害你們。但你們在彼此生命中永遠是特殊而又無法替代的。

而這段關系又該死的具有排他性。

“哥哥，你不要和那個女孩交往，好不好？”

“我不會和她交往的，我不會和任何女孩交往的。”

他溫柔的凝視着你并摸了摸你的腦袋。

你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看着他并問他：“為什麽？”

“這不重要。”他雙眸中的情緒十分複雜，其中更多的是痛苦。

而你顫抖着開口道：“這很重要。”

是你先他一步親吻了他。

而他先你一步抱緊了你。

5.

你知道這樣的感情是錯的，但你們卻任由這感情變質到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掙紮中度過，那隐秘而又無法抗拒的欲望。

你想要和他親吻。

你想要和他緊緊相貼。

你想要和他上床。

他在你耳邊呼吸的聲音是你聽過最美妙的音符，他喊着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會被阿爾弗雷德聽到的。”

被阿爾弗雷德發現你們之間的變化是你們最害怕的一件事。但人總是越來越貪心，一旦嘗到甜頭之後你們就會想要更多更多。

你們想要在更多的地方擁抱和親吻彼此。

無法停止且不斷滋生的欲望幾乎把你們毀掉。

6.

傑羅麥瓦勒斯卡是第一個發現你們關系的人，那家夥十分善于洞察人心。僅僅是因為布魯斯對你維護時候的親昵動作他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

他咧嘴笑着不懷好意的看着你們：“韋恩先生和韋恩小姐，真是段不錯的姻緣，你們說呢？”

而你當時腦子裏的唯一的想法居然只是幸好這裏沒有外人。

傑羅麥笑的愈發瘋狂：“真是有意思啊，韋恩小姐。”

他像是大發慈悲一樣對你說道：“本來決定你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一個的。”

你倆幾乎異口同聲道：“那就殺我！”

聽到彼此開口的時候，你們同時瞪視着對方。

“哥哥，哥譚需要你，韋恩集團也需要你。”

“是，哥譚也許需要我，韋恩集團也許需要，但是我需要的只有你。”

7.

你們不确定傑羅麥瓦勒斯卡到底在想什麽，但那天他們确實放過了你們。

“他一定有後招。”你說道。

而那後招就是時不時寄到你們家中的，屬于你們兄妹的親密照。

“會有辦法的。”布魯斯抱着你許諾道，“只要我們想，就一定能夠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得相信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對不對。”

能有什麽辦法呢，為了你殺掉傑羅麥嗎？你知道他的原則，也知道殺人對于一個好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你不願意布魯斯為了你殺人，他也不願意你受盡折磨。

而此刻你們除了想要親吻彼此之外再沒法讓大腦産生多餘的想法。

明早就殺了傑羅麥，只要傑羅麥死掉就不會有人再讓你煩惱，他想道。

明早就離開吧，只要離開就能夠結束這本不該存在的一切，你想道。

8.

“親愛的布魯斯：

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什麽樣的，只要走過足夠多的地方，我想我就能找到真正屬于我的地方在哪裏，以及，有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我們應該忘掉的，你說是不是。你的安娜”

你把信放在床頭，離開之前你依依不舍的親吻他的額頭。

9.

你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一夜都沒真的睡着，他此時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的阖上雙眼罷了。

你提筆寫信的時候他就在你身後看着你，在你回頭親吻他的時候他又飛快地把眼閉上，直到你徹底的離開。

他想挽留你的。

但不能。

他拆開信件放在心口，他沒有，也沒法給你回信。

但他确信他不會忘記也無法忘掉這一切，除此之外——他會把哥譚變得不一樣，在你回來之前。

這座城市會變得更好且更加包容。

再也無法把你們拆散。

而他也會變得強大，強大到足夠從任何人手中保護你，決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而後，你們便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在任何地方擁抱彼此。

10.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你花了三年時間去過幾乎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偶爾也會遺憾你的旅途中少了誰的陪伴。

但你相信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陪你再走一遍所有你們曾獨自去過的地方。

你攤開手掌的時候教堂門口的鴿子争先恐後的飛到你面前争搶你手中的玉米粒。

你笑着看着那些白鴿說道：“還有好多呢，別急。”

“有些事情可不能慢，你說呢。”

即便你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即便此刻你沒有看到他的臉，你也依舊清晰的知道是誰站在你的身後。

又是誰伸出手遮住你的雙眼親吻你的發頂對你說：“回家吧，我很想你。”

“阿爾弗雷德來了嗎？”你問道。

“沒有。\"他的語氣中滿含着笑意。

你花了不少時間就為了忘記，你以為重逢的時候你可以輕易的把自己擺進妹妹的位置。

你從不知道你花了這麽久的時間遺忘，他卻只要簡單的觸碰就能讓你輕易想起一切。

你轉身的瞬間白鴿把你們層層包圍，你踮起腳輕易的就能夠親問到他的嘴角。

屬于你的地方從來都只有他的身邊。

而後每一天都會由你們相伴彼此度過，只有有他的陪伴，無論去到哪裏都不算是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