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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地像水聲滴落的聲音就像是在善念的耳旁不停的催促着。
身上到處都疼的厲害,尤其是後背更是疼得讓善念一下的清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可自己好像背什麽東西駝在身上,手摸着的地方還黏糊糊的。
這不會是地獄裏的惡鬼要馱着自己去地獄吧?
肯定是因為自己沒有好好聽師姐話。
善念第一時間向四周看去,黑漆漆的地獄,師姐她不在。
“小丫頭醒了?”只見眼前漸漸明亮,不遠處站着一個衣衫褴褛老人。
因為有了些許光,善念才看清馱着自己是一頭狼,只是身上那黏糊糊的卻是血。
善念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那老爺爺給拉了下來,這一用力後背的傷痛就像是又一次扯開了。
如同皮膚被撕扯來的劇烈疼痛讓善念額身上冒着冷汗。
“果然猜的不錯,你這小丫頭不同常人,竟然真是三魂中那魂情被人幾乎毀了大半,魂情主管七情六欲,接而又被人強力損傷魂智,雖然魂智被高人及時修複可還是留下缺陷以至于反應比尋常人遲緩。”
“毀人魂魄是何等高深殷毒的功法,江湖之中恐怕唯有那攝魂魔族幹的出這等招數。”
這人說的話善念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反倒是看清這老人的面貌,真真是吓慘了膽子本就不大的善念。
這哪裏是尋常老爺爺的臉,臉頰竟是藍黑色,只露出那白的不正常的眼睛,細看下善念才發現這老爺爺右臉頰還露出些許白骨。
善念慌亂不及的躲避着,低頭看着這老爺爺拽着自己手臂的也是明晃晃的白骨。
自己這是碰到鬼了嗎?
“小丫頭你姓什麽?”老爺爺手握的緊緊的,低頭轉着白色的眼睛,瞅的善念真的害怕。
善念向後退着,縮着手應道:“我叫善念,善于思考的善,念書的念,這是我師父起的。”
“哦,那小丫頭你告訴你何門何派的?師父又是誰?說不定老頭我認識,就送你回師門。”
這老爺爺臉上只剩下一層皮,看起來跟那些大娘們說的惡鬼一模一樣,善念都不敢說出青峰劍派來。
而且師姐不在,善念更擔心師姐去哪了,剛想開口詢問時,才發覺自己脖頸被這老爺爺的白骨手爪給抓住了。
“傳聞攝魂魔族有一陰狠毒辣的秘術,奪取初生嬰兒三魂七魄納為功力增長,而後将那嬰兒放置稀有毒物藥缸養大,稱為人蠱。”
“人蠱也是天底下最昂貴的藥材,也是增長功法的大補之品,攝魂魔族可是百年也不見得能練成一個。”
善念整個人已經懸空而起,那铮铮白骨就像是要活生生的要戳破自己的喉嚨。
脖頸間的刺疼,讓善念放棄了掙紮,卻沒想到這老爺爺卻突然松開手,那舉起的白手骨竟然因為沾染上善念的血而出現腐蝕。
“你這丫頭居然不只是簡單的人蠱!”
老爺爺憤怒的望着善念,迅速的揮着左手折斷自己的白手骨,轉而向善念襲來。
善念趕緊向後跑着,四周只有先前那一條通道,善念也顧不及太多,匆忙往裏面跑着。
不知從哪裏來的風,呼呼的響着,身後那老爺爺發瘋的笑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麽。
如果被老爺爺抓住,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裏的。
只是這道越往裏走,越是崎岖,也更加的黑暗,暗的善念根本就看不清自己是不是路,只是憑着一股勁向前跑着。
慌不擇路的善念沒有自己會突然被什麽東西給扯住,整個人便被扯進一旁。
還來不及反應的善念只是吓得閉上眼,等着自己被這殺掉。
可禁锢着自己的東西,卻一直沒有下手,善念猶豫的睜開眼卻什麽也看不清,只好屏住呼吸只期望這個陌生的東西一口吃了自己才好,千萬不要一口口的咬掉自己,那得多疼啊。
正當善念胡思亂想時,這東西卻突然又動了,像是伸着手在摸着善念的臉,而後突然慌亂的湊近着,冷冷的又濕濕的東西湊近着善念的鼻前。
那先前還停在臉頰的手,慌亂而又緊張的移動着,透着善念薄薄的衣裳停在那心口處。
善念整個沒忍住呼吸,整個人顫抖着,這雙手好冷啊。
而且這個好像是人的東西還濕濕的,不會也像那匹狼一樣全是血吧。
善念害怕細聲地念叨:“我不好吃的。”
那手突的停了下來,善念整個人被攬的很緊了,耳旁清晰的響起熟悉的聲音。
“還好,還活着,念兒你別怕,我是師姐。”
師姐的聲音顫抖着,像是不确定的說着。
師姐?
善念細細的瞧着,放下防備眼眶熱着,伸手摟着面前這看不清的師姐。
雖然看不清,可聲音善念總是聽的出來的。
正當善念有一肚子話想要跟師姐說,身後響起一聲狼嘯,随之而來的便是那老爺爺冷笑說道:“看你這丫頭還敢往哪兒跑!”
身旁的師姐帶着善念向後退着,在這黑暗的山洞裏,師姐怎麽會看的見呢?
不過善念沒有開口詢問,因為這個時候太危險了,所以只是緊緊握着師姐的手。
不知道跑了多久,面前的師姐突的向後掉落,善念跟着向下掉。
撲通地一聲,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師姐卻主動松開手,善念慌亂的無措的不敢亂動,直直向下沉。
就在善念眼前一黑,真的快沒氣時,師姐突然拉着善念浮出水面。
兩人停在一處淺水的岸邊,善念窩在師姐懷裏大口的喘息着,嗓子裏不知道被嗆進多少水,難受的就像要死了一樣。
師姐慌亂的扶着善念伸手輕拍着善念的後背,低頭蹭着善念臉頰的水漬細聲說道:“念兒別怕,我們就要沒事了。”
好一會,善念才緩過氣來,點頭。
師姐才放心的松開手,起身拉着善念向這岸邊的山洞走去,那裏頭還有燃着的火堆,很是溫暖。
“念兒,你過來,将衣服褪下讓師姐好好檢查你的傷口,好嗎?”
師姐背對着善念,往火堆裏加着木柴猶豫的問着。
“恩。”
善念并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褪去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可山洞又冷,即使有火堆也還是會覺得冷。
然而一直背對着自己的師姐,卻不回過頭,善念走近說着:“師姐,我濕衣服都脫了。”
“那……你轉過去,讓師姐好看看你背後的傷。”師姐仍未回過頭,反倒是臉頰還紅紅的。
善念雖然好奇,也沒有直面質疑,而是乖乖的轉過身。
那透過火堆的師姐身影,這才轉過身來,伸展着手輕輕的撩開善念垂落的發絲,卻久久的停在善念背後。
善念奇怪的看着師姐的影子,好奇的問着:“師姐,背後嚴重嗎?”
“念兒,你的傷口潰爛了,恐怕需要好好清理才行。”
“那師姐說要怎麽做,念兒就怎麽做吧。”
念兒,一直善念都只習慣師父叫自己念兒,不過現在師姐也喊念兒。
雖然都是念兒,可善念卻覺得這兩個不一樣,真要說不一樣,善念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師姐喊的念兒,輕輕的,很舒服,自己也很喜歡。
善念這般想着,便看見師姐低垂的眼眸裏紅紅的,一時有些慌了。
“師姐你怎麽了?”
師姐搖頭,轉而去那放置一旁的藥草說道:“無事,可能會有些疼,念兒忍着才是。”
“恩,念兒會忍着的。”
善念原以為應該沒多疼的,可真當師姐動手,善念才知道有多痛。
只是想起師姐那紅紅的眼睛,善念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悶悶,所以不管有多痛,善念都決定死咬着牙不說疼。
好不容易,背後被塗滿了藥草,善念松了口氣,轉過身想好好跟師姐說說話。
可師姐卻突然将自己的外衣蓋在善念身上,動作之快,善念都覺得不可思議。
“念兒快把衣服穿好。”
“是,師姐。”
直到自己身上裹着師姐長長的外套,善念才靠着師姐坐在身旁。
師姐将剩餘的藥草放置在一旁,往火堆裏加着木柴,就是不回頭看自己。
善念不明白,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詢問,只是眼睛都不轉的盯着師姐。
好一會師姐終于轉過頭來,伸手捏了下善念的臉頰,猶豫的問道:“念兒你這般看着師姐做什麽?”
善念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沒經過腦子的直白的說着:“師姐是對念兒生氣了嗎?所以剛才一直不看念兒。”
師姐有些驚訝的看着善念,伸展着手臂,輕輕的攬住善念輕聲說道:“師姐沒有生氣,師姐只是心疼念兒。”
善念舒服的蹭着師姐的臉,擡頭望着師姐應着:“那師姐不是氣的眼睛都紅了嗎?”
“不是,師姐的眼睛只是被火熏的紅了而已。”師姐伸手撥弄着善念貼在臉頰上半幹的發絲耐心的回答。
聽着這回答,善念心才安下來,整個人窩在師姐懷裏,心想這火就熏不到師姐了吧。
只是師姐卻整個人僵硬着不說話,許久才伸手從後頭輕輕地攬着善念,細聲地說了句。
“念兒你要記得無論将來發生什麽,師姐絕不會對你生氣,知道嗎?”
善念側着頭仰視着師姐,揚起嘴角笑着,認真的點頭應着:“恩,念兒知道了。”
那師姐肯定相信那碗碟不是自己打碎的。
正當善念還在為那堆碗碟在意時,師姐卻又伸手提了提善念身上寬大的外衣,将善念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确認蓋嚴實之後,才稍稍安心了些。
雖然善念并不明白師姐這麽在意的原因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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