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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姐為什麽突然這麽慌張啊？

善念睜着眼好奇的看着，額間卻被師姐伸手抵着，整個人不得不向後退着。

“師姐你的臉好紅。”

“是麽？”師姐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喃喃說着。

善念點頭，很規矩的坐在一旁。

可師姐卻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而後移開視線低聲說道：“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

熱？善念側頭看向窗外的大太陽，好似認同了師姐的說法。

傍晚時分善念随着師姐一同離開房間，穿過走廊時碰上王婉。

王婉換了身淡黃色衣裳，整個人遠遠的看起來還算是安靜，可走近那眼神卻兇的狠。

善念瞥着頭看着身旁褪下男裝的師姐，一身天藍色衣裙也是很好看的。

三人并未多言而是去了大廳，大廳裏仆人們低聲不語，明明很是忙碌卻一點聲響都未曾發出，連帶着善念莫名有些嚴肅起來。

王晉踏進大廳，一身白衣讓善念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回在南烏島的白衣男子，不過這個王晉好像一點也不兇的樣子。

“是我來晚了，快就坐吧。”王晉溫和的說道。

四人入座，善念見師姐執筷夾哪樣菜，就跟着夾哪樣吃。

飯桌上安靜的沒人說話，就連那王婉好似也很安靜，吃不了多少的善念猶豫的放下筷子。

一旁的師姐側頭看着說道：

“念兒，不吃了？”

“恩，念兒吃飽了。”

坐的筆直的善念應着話，正打算安靜的坐在自然等師姐用完飯。

可師姐卻突然伸手搭在善念肩上說道：“屋裏悶熱，念兒可以先去外面轉轉。”

對于外界冷暖的變化，其實已經不在意的善念，不明白師姐怎麽突然問起自己這事來，只是仍舊點頭，起身出了大廳。

外頭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善念順着長廊慢吞吞的轉着，小腦袋時不時的就往大廳那看下。

蟬鳴聲躲在樹葉間吱吱地叫喚，善念低頭踢着小石子，無聊的很。

不一會，身旁突然傳來腳步聲，善念欣然轉頭，看見來人是王婉之後，反倒有些失落。

王婉走近着輕哼了聲，伸手搭在欄杆旁說着：“還挺機靈的嘛，我哥好不容易跟她一會待會，你可不許去破壞氣氛，知道嗎？”

善念有些不明白的側頭看着王婉，瞥見師姐同王晉也出了大廳。

剛想邁動步伐的善念，正巧對上師姐的眼神，可師姐卻沒有示意讓善念過去。

善念也只好停在原地，看着師姐同王晉順着長廊的另一頭漫步走着。

王婉順着善念的視線看着，湊近着故意的說道：“我就說柳緒雪和我哥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看他們多合适啊。”

這話裏藏着多種意味，可惜就是王婉高估了善念的理解能力，善念只以為她是在誇師姐好看，便應着：“嗯，師姐最好看。”

聽着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王婉指關節喀次喀次地響着，原本繃着的臉色都蹦不住了。

善念自然不關心這位的變化，只是瞅着師姐越離越遠了，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

“哎！不是說你不能去打擾他們嗎？”王婉伸手去按善念的肩。

可善念側身一躲，側過頭認真的回着：“師姐沒說念兒過去，我不會打擾的。”

語氣裏滿是誠懇，渾然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只是目光又移回師姐那處。

王婉驚訝的聽着，有些尴尬的收了停在空中的手，別扭的看着那兩人說道：“你這麽聽她話，不就是個小跟班了。”

善念跟在後頭走的極慢，不明白的回着：“小跟班是什麽？”

“你這都不知道？”王婉走近着稀奇的打量着善念，而後說着：“算了，看你這樣我也放心了，我哥怎麽都是穩贏芳心的。”

哎？王婉說的話比師姐的居然還要難懂，善念索性都沒有再去問。

善念一直都沒有特意挨得很近，只是遠遠的看着師姐，想着要是師姐叫自己過去，自己就馬上跑到師姐身旁。

一旁的王婉有些不耐煩的跟在身旁，伸手揮着惱人的蚊蟲，不耐煩的說道：“這蚊蟲咬的可毒。”

“哎！你與其在這守着，倒不如回房去，反正你師姐也是要回去的。”王婉又開口說道。

善念挨着柱子靠着，搖頭應着：“不，我要在等着師姐。”

“你……這樣難道不怕你師姐煩你粘人嗎？”

王婉忽地壓低着聲音，像是哄騙般的說着。

善念側過頭困惑的看着王婉，不解的問道：“粘人？可我現在離師姐很遠啊。”

“你……是在裝傻嗎？”王婉整個臉色看起來都不好了，像是咬着牙一般說着。

善念認真的想了想說着：“師姐為什麽剛才讓念兒出來呢？”

王婉眼裏閃着狡黠的光芒應道：“那自然是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單獨相處咯。”

“你看，我也是被我哥趕出來的。”

喜歡的人？

善念想起師姐問過自己這個問題，而且師姐也說過喜歡念兒的。

這般想着的善念信心滿滿的說着：“師姐說過喜歡念兒，而且念兒也最喜歡師姐。”

“可喜歡也分不一樣的喜歡啊，男女之情可不是師姐妹間的情誼所能替代的。”

男女之情？善念抿緊着唇瓣費盡心思的想着這四個字。

師姐好像沒有教過自己男女之情這四個字的意思呢。

大約是善念陷入困惑之中，王婉頗為得意的笑着說道：“柳緒雪的小跟班，這回總算是知道那裏不同了吧？”

善念擡頭看着王婉搖頭認真地應道：“不知道，不過念兒會向師姐問清楚的。”

哎？王婉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善念，伸手拉着善念的手臂湊近着說道：“不，你不用問你師姐，我就懂男女之情的意思。”

善念有些懷疑的看着王婉，躲開王婉的魔爪應着：“那你說什麽是男女之情。”

“這個……大概男女之情自然是不同于一般喜歡，一般會比尋常的喜歡要親昵許多。”王婉說到後頭竟然莫名有些停頓着。

偏生善念聽的尤為認真，王婉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解釋道：“所以親吻，擁抱什麽都是可以的，再後來大概同床共枕什麽應該是可以的。”

說到最後，王婉整個人臉紅的不行，全然沒有那般嚣張的氣焰。

反而是善念毫無反應，只是低頭看向那頭的師姐，認真的數着方才王婉說的那幾樣。

好像每一樣和師姐都做過哎。

善念側頭看着王婉說道：“那念兒這些都同師姐做過，那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男女之情了？”

“怎麽可能啊？柳緒雪她看起來溫和，實則骨子裏冷若冰霜，同你這麽親近不是太詭異了麽？”

王婉自言自語說着，低下頭湊近着，仔細的盯着善念的臉說道：“不，男女之情是只陷入男子和女子之間，再說你們都是女子，同床共枕不可能會做出那……床底之事的。”

床第之事？

又是幾個善念第一次聽見的詞。

善念有些恍惚的點頭問道：“那兩個女子就不可以有男女之情嗎？”

“那是自然。”

王婉仿佛是松了口氣一般，伸手擦拭着額間的汗漬，看這傻傻的善念不由得捏了把汗。

聽了回答的善念，雖然不是很懂，可心口處好似有些透不過氣來似的，低聲喃喃道：“那師姐以後只會跟別的男子有男女之情麽？”

“當然，你看我哥不就一心撲在你師姐身上喏。”

善念擡頭看着師姐和那王晉，心口處有些麻麻的感覺，極不舒服的萦繞在心頭。

“念兒？”耳旁忽地響起師姐的聲音。

善念簌的擡起頭，伸手扯着師姐的衣袖，小心地問道：“師姐要回去了嗎？”

如果當初不下山就好了，善念腦袋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恩，我們就回去。”

師姐輕聲應着。

直至穿過長廊，回到房間，善念直直的望着師姐，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麽。

簡單的洗漱之後，善念窩在床榻之上，看着半躺在一側的師姐手裏握着醫書看的認真。

那一旁的燈盞的微光閃爍着，将師姐的身影投在牆壁上。

善念側頭看着牆壁上師姐的影子，伸着手輕輕的觸碰而後又縮回去。

“師姐喜歡王晉嗎？”善念身子向前探近着詢問。

師姐側過頭看着善念，怔怔地說道：“念兒，你怎麽突然問這事？”

善念手裏緊握着被褥，腦袋裏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麽回才好。

師姐卻突然已經是想明白了一般，伸手捧着善念的臉，眼直直的望着善念說着：“是王婉讓念兒問的麽？”

哎？善念眨了眨眼，張嘴打算說是自己問的。

師姐卻突然湊近着親了下善念的額頭，唇瓣貼着善念的額頭低聲的說道：“念兒不許聽王婉的話，師姐永遠只喜歡念兒一個人的。”

驚喜來的太突然，善念手緊緊的拽着師姐衣角，猶豫地問着：“那……師姐和念兒能有男女之情麽？”

撲通撲通地心跳極快從師姐心口處傳來，就連善念都覺得自己緊張的很。

可師姐卻一下的拉開距離，滾燙的掌心捧着善念的臉頰，眉頭緊皺着嚴肅地說道：“念兒你告訴師姐王婉她都對你說了什麽胡話？”

剛才還溫柔的師姐，仿佛一下的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