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61章
譚谷雨雖有心套話, 卻沒從慕寒雁和陳盡帆口中套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總而言之,一頓早飯下來,最有價值的消息就在這對鬼夫妻的心聲中。
祝棠不僅得知了兩個惡靈的身份, 甚至還從女主人的心聲中偷聽到了一個大瓜,而男主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頭頂綠油油的。
當然,除了吃瓜之外, 她還在男主人的心聲中留意到了一條線索。
男主人用心聲提到過, 如果當年的事沒有發生, 那麽他們就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這讓祝棠不禁思考,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才會讓這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這對夫妻死後, 照片中間的這個男孩又去了哪裏?
是死在了這棟兇宅中,化作日夜徘徊于別墅的怨靈,還是幸運地離開了這裏,從而活了下來?
這張照片距今已有六十多年,祝棠心想, 倘若當年的男孩活到了現在, 也已經垂垂老矣, 不知道在之後的兩天會不會出現, 給玩家們提供線索。
如果能弄清當年發生的事情, 對通關副本定會有莫大的幫助。
但遺憾的是, 鬼夫妻的心聲中并沒有透露這個問題的答案,反而像在逃避似的, 草草結束了話題。
祝棠只好把照片重新收回口袋裏。
目前, 所有玩家都已經得知慕寒雁和陳盡帆被替換的真相, 見譚谷雨的試探沒有套出有價值的線索,不禁都有些沮喪。
衆人在昨天早上就搜查過整棟別墅, 下午又去探查過別墅四周,除了閣樓的一地白骨還算有點特別之外,均沒有其他發現。
于是在早餐結束之後,衆人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
在大家回到房間後不久,窗外便下起了大暴雨。
今天的天氣比前兩天還要差,別墅外天色陰沉得可怕,天空中的黑雲厚重而低沉,在狂風呼嘯中,如巨浪一般在天際翻滾,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臨。
換上新燈泡之後,別墅內幾乎是處處明亮,在燈光照耀下如同白晝。
僅一窗之隔,屋裏屋外便宛如兩個世界。
衆人都有些慶幸。
還好昨天就已經出門把別墅四周都探索過了,不然今天雨下的這麽大,估計連別墅的門都出不去。
祝棠透過主卧的玻璃窗向外望去,視線所及是一片烏雲密布的天空。
不知怎的,她心頭湧上了一陣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麽不太好的事即将發生。
一直到午餐結束,窗外的暴雨仍然沒有任何要停歇的趨勢,雨勢反而越來越大。
窗外雨聲雜亂,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土壤濕潤和草木植被的氣味,格外助眠。
沒思索出結果,祝棠感受着身下蓬松溫暖的大床,呼吸逐漸綿長,睡了一個舒服的午覺。
祝棠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這時,手機上剛好彈出了一條APP的群聊消息。
她點開掃了眼,發現是譚谷雨發來的,消息內容是讓大家到她的房間去一趟。
作為靈媒,譚谷雨在上個副本中能力有些消耗過度,直到進入別墅的第三天才得以恢複。
于是她決定在今天下午進行通靈,看看能否聯系上游蕩在別墅中的亡魂,從它們口中得到一些關于敲門鬼的消息。
自從知曉隊伍裏有兩個鬼混進來之後,衆玩家有話基本都在群聊內交流,因此都在第一時間收到了譚谷雨的消息。
看完消息後,大家都很重視。
眼下在別墅裏只度過了兩個夜晚,就相繼死去了兩個人,如果能得到與敲門鬼有關的線索、或者是知道開門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那就再好不過了。
由于搬到了二樓,祝棠是所有玩家當中最後一個到的,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其餘五人已經在房間內齊刷刷地站着了。
把門合上後,祝棠敏銳地注意到譚谷雨調整了下房間的布局,把家具都挪到了一邊,在空出來的位置上擺放了一張折疊桌。
桌子上除了常見的香爐和紅燭之外,還擺放着四個瓷碗。
其中一只碗內裝滿了白色的糯米,被放在桌子的最右邊。
另外三只碗在桌子中央整齊地排列着,裏面裝的同樣是糯米,但不同的是,這三碗糯米中分別埋着三枚被剝了殼的雞蛋。
而這三枚光潔的雞蛋上,都被用朱砂畫了人的五官。
因為要進行通靈,房間內沒有開燈,唯一的光線是桌上的蠟燭,幽幽燭光照映着每位玩家的臉,顯得莫名有點陰森。
一旁,林歸璨在和身邊的許池魚低聲讨論今天上午的事。
他心有餘悸:“看到陳盡帆有兩道不一樣的影子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APP第一個晚上就發了提示,可每個晚上都還是有人死亡,短短兩天就死了兩個人,真是邪門了。”
許池魚摸摸腦袋,說:“按道理,只要裏面的人不開門,外面的敲門鬼就暫時沒辦法破門而入,盡帆哥一向是個穩重的人,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開門。”
林歸璨嘆口氣,摩挲了兩下脖子上的十字架。
他和陳盡帆是上個副本的室友,也曾多次一起行動過,昔日的舍友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許故淵面無表情地站在最裏側,仍舊是一副不愛搭理人的冷酷模樣。
孟軻則憂心忡忡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她的蠱蟲在上閣樓那天之後就一直在休眠,不到萬不得已又不能強行喚醒,這讓她有些憂心,便沒有參與讨論。
譚谷雨就坐在桌子後面。
她環視衆人一圈,面色凝重道:“既然人齊了,那我就準備開始了。待會兒我會請神上身,就由你們來問問題,倘若問完之後,請來的東西附在我身上不願意走,那就有勞諸位動手驅邪了。”
話音剛落,譚谷雨便從身側拿出了一個陳舊的洋娃娃,在咬破指尖後,逼出一滴鮮血滴到洋娃娃身上,而那滴血就像被娃娃吸收了一般,沒在玩偶表面留下一絲痕跡。
祝棠看了眼那個用來通靈的洋娃娃,眸光一凝。
這個洋娃娃她不是第一次見,上回和其他玩家一起前往閣樓的時候,她就在牆角的廢紙箱中看到過。
結合從四角游戲得到的照片來看,這個娃娃應該是照片裏那對雙胞胎小女孩生前的物品。
把娃娃作為通靈的媒介,聯系上的鬼魂也不知道是雙胞胎中的姐姐,還是殺死了全家的妹妹。
在場的其他玩家在看到娃娃的瞬間都皺起了眉,但除了譚谷雨手中的玩偶,別墅裏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用來通靈的物品了。
将血滴到娃娃身上後,譚谷雨當即把血跡未幹的指尖插進了裝滿糯米的瓷碗中,撚起一把撒向空中。
房間內很安靜,米粒落下的聲音清晰可聞。
[有點像在看恐怖片,嗚嗚嗚好可怕。]
[hhh昨天剛看了一個問米主題的副本,裏面說問米既不能問己親,也不能問枉死冤魂,否則就會被冤魂纏身啥的,是挺恐怖。]
[前面你還漏了一條,問米有三不問呢,還不能問無名無姓。]
譚谷雨閉上眼,雙手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着,嘴裏唱誦着旁人聽不懂的怪異曲調。
當最後一個敲擊結束時,譚谷雨的身體在同一時間詭異地抽搐起來。
這就是在引鬼上身了。
桌案兩側的燭光突然搖晃起來,譚谷雨的臉在光線變幻下忽明忽暗,更添幾分怪異,五名玩家都有些緊張。
而感應到陰寒氣息正在接近的譚谷雨內心也并不輕松,她手心早已濡濕一片,額頭上也出了不少汗。
今天下午這場問米儀式不光是為了直播人氣,也是為了弄清敲門鬼的殺人方式。
強烈的預感告訴她,如果自己什麽都不做,那個恐怖的預知夢遲早會演變成現實。
林歸璨握緊了脖子上的十字架。
經過這兩天的修養,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但仍舊對上次驅魔失敗,反過來被筆仙附體的事心有餘悸。
然而譚谷雨在抽搐了一會兒之後,突然不動了,她的身體仿佛被抽光了力氣一般,整個人軟塌塌地倒了下來,頭伏在桌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衆人對視一眼,哪怕是祝棠這個外行人都看出了不對勁。
問米說明白了就是請鬼上身,讓陰靈附身在自己身上和陽間的人對話,如果通靈成功的話,現在就應該輪到活人提問了。
可是看譚谷雨這副不省人事的狀态,實在不像是能回答問題的樣子。
直播間的觀衆們也有些緊張。
這是……通靈失敗了嗎?
有些觀衆立刻切換到了譚谷雨的直播間,發現沒有黑屏,人還活着,才狠狠松口氣。
林歸璨把十字架從脖子上取下來,緊緊握住十字的下半部分,俨然一副準備驅魔的模樣。
“你們都別動,讓我來。”
說着,林歸璨便小心翼翼地朝桌子後面的譚谷雨走去,打算将手中的十字架印到譚谷雨的額頭上,然後再念動驅魔咒,把對方身體裏的邪氣逼出來。
然而他才握着十字架靠近譚谷雨身前,一直緊閉着雙眼的譚谷雨卻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
林歸璨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心說遲則生變,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将十字架抵到了譚谷雨眉心中間。
然而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三秒鐘過去,手中的十字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聖火灼燒惡靈的燒焦聲也并未出現。
什麽情況?
林歸璨上下打量了譚谷雨兩下,遲疑道:“你沒事?沒被邪魔附體?”
譚谷雨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林歸璨,忍無可忍地點了點頭。
“呃。”林歸璨一臉尴尬地把手收了回來,将十字架項鏈重新套回脖子上,走回玩家中間。
而林歸璨把十字架收回來之後,衆人都看到譚谷雨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十字印痕,看起來格外滑稽,有人“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譚谷雨一臉莫名其妙。
許池魚本就在努力憋笑,在聽到有人笑了之後,徹底繃不住了,笑出了鵝叫。
除了生性就不愛笑的許故淵,大家都被許池魚的笑聲給感染,跟着笑了兩聲。
譚谷雨:“……”
不過笑完,正經事還是要問的,祝棠正色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譚谷雨給了祝棠一個贊賞的眼神,不愧是好姐妹,是第一個把話題扯回來的。
接收到她的視線,祝棠莫名有點心虛。
直播間原本緊張的氛圍輕松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祝棠才是第一個笑出來的。]
[hhhh我作證,那聲“噗”就是她發出來的,笑哭。]
譚谷雨解釋道:“不久前我确實感應到了小女孩的鬼魂,從那股暴虐陰寒的氣息來看,要上我身的應該雙胞胎中的妹妹,但就在她即将附體成功的那一剎那,另一個鬼魂主動聯系上了我,把她給擠走了。”
另一個鬼魂?
是誰?
祝棠腦海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而譚谷雨接下來的說辭,肯定了這個答案。
譚谷雨說:“是慕寒雁的鬼魂。”
她頓了頓,更為嚴謹地補充道:“那個在第一晚就死去的,真正的慕寒雁的鬼魂。”
衆人都有些驚訝。
不過仔細一想,慕寒雁被敲門鬼所害,死後雖然失去了玩家身份,卻化作了鬼魂徘徊于這棟別墅中,通靈能聯系上倒也不奇怪。
許池魚問道:“然後呢?”
譚谷雨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慕寒雁表示,別墅裏所有命喪敲門鬼之手的鬼魂,都在敲門鬼的控制之下,她不能透露太多,但她可以讓我看到,她死去的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
“然後我就進入了那段回憶中。”
那天晚上,慕寒雁在進行塔羅占蔔之後,決定遵從塔羅牌的指示,将門打開。
于是當她拿着道具打開門之後,門後出現了一個卷發及肩、手裏拖着電鋸的年輕女人。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卻是刺目駭人的紅色,慕寒雁神情恍惚片刻,立刻認出面前這個惡靈就是懷表中照片上的女人。
電光火石間,她意識到女人的危險性,想要用道具将這個惡靈殺死,然而剛擡起手臂,她眼前就只剩下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耳邊傳來女人溫柔蠱惑的低語。
——“來,把它捅進自己的脖子。”
慕寒雁當即失去了自主意識,耳邊只能聽到那句低語在不斷地回* 蕩,似乎帶着某種魔力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遵從。
于是,那只本想把匕首刺進女人心髒的手在空中拐了個彎,那把道具就這麽刺進了慕寒雁自己的脖子裏。
等她恢複了意識,就發現自己被惡靈拖到了別墅頂層的閣樓上。
身前是唯一能夠通往下方的扶梯,而身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慕寒雁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裏插着冰冷的匕首,哪怕是拼了命,也只能發出微弱的氣聲。
所以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着,在閣樓的木地板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抓痕,可身後拖着她的惡靈力大無比,并不是正常人能随便掙脫的。
絕望中,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離閣樓的出口越來越遠,直至被拖進深淵。
當那把匕首被從脖子裏拔出,只聽“噗嗤”一聲,慕寒雁驚恐地瞪大雙眼,瞳孔裏最後倒映出惡靈血紅色的眼睛,然後世界就慢慢陷入了黑暗中。
“我看到的就是這些了。”譚谷雨沉默片刻,這麽說道。
譚谷雨表面還算冷靜,可心中的恐懼不比當時的慕寒雁來的少,在夢境中被男鬼破門而入之時,她的心情也是這樣絕望。
聽到“閣樓”二字時,除祝棠之外,其他四人都不可抑制地瞪大了雙眼。
孟軻倒退兩步,連聲音都在發抖:“所以閣樓那具白骨該不會是……?”
許故淵抿了抿唇:“我在閣樓上用秘法追溯死者臨終前的畫面時,曾看到過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應該不會錯了。”
許池魚記起牆上那道噴濺狀的血跡,又聯想到慕寒雁脖子上的匕首被拔出來的那段描述,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林歸璨臉色很是難看,咬緊牙關低喝道:“那具白骨就是慕寒雁的!她是被惡鬼吃光了血肉,活生生啃成白骨的!”
衆人跟着林歸璨的話腦補了下,一想到那場面,都有些惡寒。
那些在慕寒雁死後轉而粉上其他玩家的粉絲都被勾起了傷心的回憶,在彈幕上哭天搶地。
[嗚嗚嗚嗚,雁子真的太可惜了,如果當初沒有打開那扇門,也許還活的好好的。]
[應該怪那只鬼手吧,要不是鬼手搞小動作,把牌給替換了,慕寒雁也不至于錯信占蔔結果去開門!]
[話說那只鬼手是哪來的啊?]
[誰知道啊,兇宅嘛,肯定死過很多人,也許是boss底下某只小鬼吧。]
祝棠早就從假慕寒雁,也就是女主人的心聲中得知了白骨的身份,此時并不驚訝,只是感覺女主人的能力有些棘手。
而女主人除了有這個能力之外,手上還有一把電鋸作為武器,可謂是精神攻擊和物理攻擊都拉滿了。
光是這兩點,祝棠就覺得難以對付。
這時,許故淵冷聲分析道:“既然其中一個敲門鬼的身份已經确定了,那麽另一個也就大差不差了。”
林歸璨聽得一頭霧水:“另一個?難道午夜之後會出來敲門的不止一個鬼?”
許故淵懶得解釋。
許池魚成了他哥的嘴替:“可能是兩個鬼的腳步聲比較接近吧,所以你沒聽出來,但昨天晚上出現在門外的腳步聲的确和第一晚不是同一個。”
怕林歸璨還沒聽懂,許池魚補充道:“昨天進了祝棠姐房間的,是那個殺害了慕寒雁的女鬼,敲響了盡帆哥房門的,是昨天他們四個玩四角游戲召喚出來的皮鞋鬼。”
林歸璨那雙桃花眼裏有尴尬一閃而過,就像許池魚說的那樣,兩道腳步聲很相近,他并沒有分出來。
還以為是敲門鬼是在發現祝棠的房間沒人之後,就又跑過來,敲了陳盡帆的門。
祝棠從善如流地接過許故淵的話頭:“所以你懷疑另一個敲門鬼是女人的老公?”
許故淵“嗯”了一聲。
一般來說,每個鬼的習性都有所不同,但這兩個敲門鬼不僅出沒時間相近,而且腳步聲相似,每次在午夜出沒都拖着一把電鋸。
種種雷同,只有生前關系十分緊密的鬼才會如此。
而表蓋裏的照片明顯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所以在确認其中一個敲門鬼是照片中的女人後,許故淵首先懷疑另一個鬼就是女人的丈夫。
“他們應該是一對鬼夫妻。”
許故淵沉聲說出自己的結論。
祝棠挑了下眉。
[卧槽,故淵大佬說中了,這個副本的boss就是一對鬼夫妻!]
[咦,這個副本祝棠怎麽沒發力呀?不會是啥也看不出來吧?這次的第一要拱手相讓喽。]
[啊對對對,前面的說的都對,棠寶沒發力,那昨天的四角游戲是怎麽結束的?林歸璨又是怎麽從筆仙手底下活下來的?诶對對對,沒發力呢。]
許故淵話音落下,林歸璨和孟軻仔細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
有了慕寒雁的記憶,現在就只差男鬼的殺人方式還沒有頭緒了。
許池魚連忙問譚谷雨:“那能感應到盡帆哥嗎?”
如果能感應到昨夜被皮鞋男鬼殺死的陳盡帆,他們就能知道男鬼都有什麽手段了。
林歸璨奇怪道:“你不是天師嗎,怎麽不自己去通靈?”
許池魚解釋:“術業有專攻嘛,天師擅長的是捉鬼驅邪,在通靈這方面不及靈媒。”
譚谷雨坐在桌子後面,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一天之內,我只能問一次米。”
被鬼魂附身或者是從它們那裏了解信息,都是需要消耗精力的。
祝棠笑了下,對許池魚道:“其實我大概知道男鬼的殺人手段是什麽了。”
許池魚一臉茫然,下意識追問:“是什麽?”
許故淵黑眸一閃,顯然也是從昨天晚上的四角游戲中想到了什麽,面色冷然。
祝棠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眯眯對他說:“你哥應該也猜到了,問他就好。”
林歸璨的視線在祝棠和許故淵二人中間來回穿梭,心說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而後又有些茫然。
怎麽少參加了一個四角游戲,他就感覺自己落後了一大截呢?
不管怎麽說,經過今天下午的通靈儀式,大家不但确定了敲門鬼的身份,還對它的能力有了一定了解。
譚谷雨的人氣也猛地往上竄了一截。
晚飯依然是慕寒雁做的,衆人已經在暗地裏确立了一個換崗制度,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不同的玩家去盯着慕寒雁做菜。
用過晚飯,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十點,是土豪彈幕一早就約定好的時間。
祝棠準時在手機上打開了直播,右上角的人數在不斷增加,一時間湧進了成百上千個觀衆,下方的點贊數也在快速攀升。
手機屏幕裏投射出八個人的臉,但現存的六位玩家都有些惡寒,表面上看似乎還和以前一樣,可實際上卻有兩個人已經被頂替了。
彈幕刷得飛快。
“帥哥美女們,晚上好呀!一人血書求拉個粉絲群呀,顏值太頂了。”
“好期待今天玩什麽游戲啊,昨天的四角游戲都沒來得及看到!”
“嘿嘿嘿嘿,希望土豪姐姐可以讓這幾個人玩點更驚悚刺激的游戲。”
“關注了關注了,主播怎麽連個粉絲燈牌都沒搞啊,太不專業了吧!”
祝棠照例和彈幕互動了兩句,土豪在這時進入了直播間,依舊是毫不客氣地送上了一份價值五萬的禮物特效。
在特效消失後,土豪彈幕開始進入今天的正題。
“今天晚上,咱們玩一個特別的游戲,規則是我自己寫的,這個游戲的名字叫——死神游戲,通過塔羅牌來進行。”
看到彈幕中的“塔羅牌”三個字,祝棠皺了皺眉。
塔羅牌裏倒是有一張名叫“死神”的卡牌,這個游戲的核心玩法,會和這張牌有關嗎?
其他玩家也猜不出這是個什麽樣的游戲。
未知往往最令人恐懼。
每位玩家直播間的彈幕也炸了。
[我靠,跟塔羅牌有關,這要是塔羅占蔔師慕寒雁沒死,那不得輕松過關?]
[可惜,太可惜了!反正這下麻煩了,這群玩家估計連大阿爾卡納和小阿爾卡那都分不清吧,這還怎麽玩!]
[不一定,還得看規則,如果要非常熟悉塔羅牌才能贏的話,那我只能說慕寒雁死的真的太巧了。]
土豪彈幕的發言并未終止,甚至非常慷慨地把這輪游戲的參與者選擇權交給了直播間的觀衆。
這輪游戲只需要七個人,也就是說,八個人當中有一個人落單,不需要參與。
衆人按照土豪的要求在鏡頭前依次向觀衆介紹了自己,然後在直播間開了個投票。
根據票數顯示,不需要參加游戲的人是祝棠。
這個結果她本人并不意外。
目前總共就進行過兩場游戲,一場是筆仙,另一場是四角游戲,她是唯一一個連續參加了兩場游戲的人,而大部分觀衆都愛看生面孔。
“死神游戲的人選就這麽定下來了,規則有點長,在這裏就不公布了,稍後我會将游戲的玩法私發給你們七個人。”
“游戲耗時較長,等時間到十一點,你們就随便挑間空房間準時開始直播吧。”
發現自己要和混跡在隊伍裏的鬼夫妻一起玩游戲,被選中的玩家表情都很難看。
祝棠本想再次找借口,把鬼夫妻當中的一鬼替換下來,卻沒想到土豪彈幕緊跟着又發了一句話。
“大家有沒有覺得剩下的這一個主播很孤獨呀?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開啓連麥分屏模式,這位落單的主播自己單獨玩一個游戲,至于是什麽游戲,就讓各位觀衆來決定吧。”
祝棠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既然八個人都要進行游戲,那麽替換鬼夫妻就沒有意義了。
手機上的彈幕在土豪的蓄意引導下興奮起來。
一個個令人聞所未聞的恐怖游戲名稱在彈幕上刷的飛快。
同時土豪彈幕讓祝棠閉上眼,随機在直播間截屏一張,截到哪條彈幕,就玩哪條彈幕指定的恐怖游戲。
祝棠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按照土豪的要求抽取到了一條彈幕,彈幕上只有兩個字。
鏡仙。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