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兩大校草

第3章  兩大校草

第三章兩大校草

江霧呆呆地看着手心裏的兩枚印花，再擡眼望向已經走出店的那個身影，熾熱的陽光落在颀長挺拔的身上，他仿佛耀眼得讓人看不真切。

幾分鐘後，江霧手中的塑料袋裏裝着一套粉色的貓公仔和小罐子，還有幾種糖果。不過她沒有用他送的兩枚印花，而是自己又買了別的東西，湊夠了八枚。

黃可晴一路上都在感慨那個男生好靓仔好靓仔，猜測他是不是從別的學校轉過來的。

回到班裏，也有人在讨論他，幾個女生湊在一起七嘴八舌，激動不已。

有個叫張凱欣的女生消息比較靈通，她直接找學姐打聽了一番，經她描述，江霧這才知道那個男生叫周默成。

周默成的父母都去世了，去年，他在提諾中學讀完中三後，暑假去加拿大看望爺爺，順便留在當地讀高一。

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學姐們紛紛感到失落，畢竟周默成此前是她們心中實至名歸的校草，結果9月開學時，江裴橫空出世，填補上了這一空缺。就在一衆女生都快忘記周默成時，他突然又殺了回來，還在開學前做了期末考試的試卷，靠硬實力選進了A班。

現在，一新一舊兩大校草同時出現，兩個人的風格還各不相同，張凱欣好像打了雞血，表示選擇來提諾讀書，是她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還說校草之争有好戲看了。

江霧起先還覺得無人能撼動自家哥哥的校草位置，但是現在，她也有一絲猶豫。

下午，老師在臺上講課，江霧一不小心走神，她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思索着周默成不光清冷、俊美、腿長，還是學霸，還無父無母……那不就是美強慘嗎？他還挺善良的，唉，完美得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

*

雖然港城學校沒有午休時間，但他們三點多就放學了，通常放學後要留在學校上興趣班或者參加校隊訓練。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班主任留下大家，讓他們先報名各種興趣、活動，以及透露下周要選班長、風紀、各科科長之類的班幹部，有願意為大家服務的同學可以先報名，到時再投票。還有想參加學生會的同學，也可以報名了……

除了興趣班會選擇畫畫，江霧對其他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可體育活動強制要求每個同學至少參加一項，江霧上學期在乒乓球隊揮了幾拍子，發現有的同學打得比她還爛，這讓她信心大增，于是這個學期繼續去乒乓球隊混日子。

背着書包出教室，江霧打算直接回家，結果一到樓下，遇到幾個女生叽叽喳喳往後面的籃球場跑，還說什麽兩大校草要PK什麽的。

黃可晴一把拽住江霧，說去看看怎麽回事。

來到籃球場，遠遠就看到兩個鶴立雞群的男生，站在籃球架下，面對面地說着話，場地邊圍着不少看熱鬧的同學。

這倆人，一個是江霧的親哥江裴，一個是剛送她印花的周默成，兩個高大的男生直視對方，仿佛誰也不讓誰地對峙。看這針尖對麥芒的節奏，江霧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兒，難道他倆要打一架，誰打輸了誰就退出校草的競選？

旁邊有個男生說：“犀利啦，只抽哦。”

江霧：“只抽？什麽意思？”

黃可晴也很興奮，想了想才回答：“單挑的意思……啊啊啊，我超激動！”

江霧沒什麽好激動，她反而有點兒傻眼，兩個男生都沒換籃球服，還穿着校服襯衫、西褲，甚至鞋子都是皮鞋……這怎麽打籃球啊？

很快，有個男生拿了個籃球過來，簡單說了一下規則：

二人站在罰球線外投籃，一人投十次，投中多的贏，如果平局，再投一輪。

江霧放下心來，只是投籃的話，那好像穿皮鞋也沒事。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單挑？”江霧還是不解。

身邊沒有人回答她的疑問，黃可晴說：“你管他們什麽原因，看好戲就行了。”

兩大校草PK，确實有看頭。江霧不再糾結這個，她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挑了個位置站好。随着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有幾個男生在維持秩序，把無關緊要的人都趕到了三分線外。

江霧剛站定，便察覺周默成的視線掃了過來。

有一說一，周默成的眼神仿佛總是帶着一些冷意，像冬夜裏的星星，散發冰冷的寒光。

她當時在便利店跟他對視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現在感覺更明顯。

待他收回視線，江霧這才輕輕籲氣。

默默地想，他是不是知道她是江裴的親妹妹，才給她印花的？

這樣的話，倒是能說得通。

投眼看向率先投籃的哥哥和旁邊不遠的周默成，江霧覺得确實，周默成也好，江裴也罷，兩個人都好帥啊。

顏值不分伯仲，身高也旗鼓相當，哥哥的身高是186，看上去比周默成壯一點兒，抛去鞋子因素，周默成至少有185，關鍵是他的比例似乎更好，腿長，顯高。

除去顏值身材，兩個人的氣質各有千秋，周默成十分清冷疏離，江裴則有種睥睨一切的霸道。

不多時，江裴哐哐地投完了球，統計的結果是十投八中，命中率非常非常高，四周還有同學鼓起了掌。

但江裴搖頭，漫聲道：“今天沒手感。”

周默成話不多，唇線抿緊，點了點頭，仿佛是認可他的投球技術。他走過去接替江裴的位置，站在罰球線外，兩手抓着籃球舉至頭頂，身子微微屈下，姿勢标準地開始投籃。

江霧卻一眼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劃傷所致，她不由愣了一下。

後來見哥哥在對面，便繞了過去，靠近他，問道：“哥，你們為了什麽要PK？”

江裴無所謂地道：“不為什麽，閑得發慌。”

他說話風格有點兒拽拽的，酷酷的，要是不想說的問題，再問多少次也沒有用。江霧便沒再問，繼續看周默成投籃。

前三個都進了，第四個沒進，第五個進了，第六個，球砸在籃筐上，直直朝江霧飛來。

身邊的人都下意識往後退，偏偏這時候江霧放在紙袋子裏的手機響起，她低頭去拿手機，結果那手機被小外套包住，一時弄不出來。

眼見籃球就要砸向她，千鈞一發之際，江裴原地跳起，把球截下，啧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江裴回過頭，不耐地道：“看球就看球，別玩手機。”

江霧愣住，沒敢接電話，觀察大家的表情和眼神，琢磨剛才似乎挺危險的？

她嘀咕了一句：“我沒玩手機。”

江裴眉心皺了皺，發話：“你站中線那邊去，這兒太危險了。”

江霧自知理虧，也知道哥哥是為了自己好，低低地“哦”了一句。

正欲離開時，站在罰球線外的周默成走了過來，問向江霧：“沒事吧。”

剛才只是一個小插曲，他居然還過來問情況，搖搖頭，正想開口回答，江裴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沒事，小屁孩就愛湊熱鬧。不過提醒你，要再失誤一次，咱可就贏了。”

周默成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神色，很平靜說：“你已經贏了，我四連中的概率不大，要不到此為止。”

江裴：“別啊，就算贏也要贏得正當和光彩，輸也要輸得光明正大，我可不想到時被人說是你讓給我的。”

周默成沉靜的目光看向江裴一秒，最終收起視線，沒有再回應，只點了下頭，拿過* 江裴手中的球。

江霧發現一個問題，周默成的話不多，聲線也偏清冷，不過他的普通話挺标準，還有一點點京味兒，但又不是特純正濃厚的京味兒。看着周默成運球回到罰球線，江霧的好奇心更甚：他倆到底為了什麽而PK？

她站在原地沒動，直到江裴回頭看她，頭偏了偏，示意中線的地方。

江霧無奈，只得乖乖走到了中場位置看周默成投籃。

第七、第八都中了。

第九個球，沒中。

江裴贏。

周默成輸。

*

人群四散開去，江霧這才撥打媽媽的電話：

“媽媽，我還在學校。”

“我哥也在旁邊。”

“好，我們等下就回家。”

幾個男生的背包都放在一起，各自撿起來，拍拍灰塵。

江裴說：“你技術不錯，周末有空的話，約時間一起打球吧。”

周默成點頭：“我住東區那邊。”

江裴：“我就住附近一公裏，離你也不遠。”

周默成：“先加個聯系方式，微信？”

江裴從包裏拿手機出來：“都成，你會用微信？”

周默成道：“有幾個朋友用微信聯系。”

江霧站在一旁，仿佛要石化。

這兩個人，這麽快就從PK的緊張氛圍，變成了互留聯系方式，交上好友一起打球了？這就是男生的友誼嗎？

江裴打開二維碼讓周默成掃，順便問江霧：“媽說什麽了？”

江霧回道：“媽媽去看望杜阿姨了，現在還在超市，問我們幾點回家，我說很快。”

江裴：“行吧，回家去。”

江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剛才她問哥哥為什麽PK時，她就能感受到周默成投過來的目光。

現在他們兄妹倆說話的時候，也能察覺到周默成似乎在觀察他們。時間并不長，像是随意地掃一眼就立即收起眼神，卻又令她直覺沒這麽簡單。

江裴邁步就要前行，江霧跟在他身後，嘀咕：“哥，你怎麽不介紹一下？”

他只得停下腳步，無奈地回看妹妹，啧道：“還要介紹？周默成，你知道她是我妹不？”

周默成：“嗯，當然，起初我還以為你的名字是羨慕的慕。”

江霧反應過來，他是指粵語的慕和霧發同一個音，她呵呵地笑：“怪不得你會送我印花。”

“順手送的。”他說。

江裴聞言，視線掃向江霧：“印花？”

江霧懊悔自己說太快說漏嘴了，抿緊了唇，不想多作解釋。

江裴提高嗓音：“江霧你沒事又去兌換那玩意兒了？”

“我是用自己的零用錢兌換的，又沒問媽媽額外要。”江霧不服地說。

“行，”他點頭，“下個禮拜你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江霧反駁：“還剩三百，完全夠用了，周末我又不花錢。”

兄妹倆鬥嘴時，周默成在一旁安靜地聽着，唇角微彎，眼睛裏的寒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光。

下午四點多的夕陽依然熱烈，三人一起走向校門口，影子被拉得老長。

江霧不想一直和哥哥拌嘴，便岔開話題問：“你們為什麽要PK？”

江裴：“小屁孩打聽這麽多幹什麽？”

“好奇嘛。”

“好奇害死貓沒聽過？”

“家裏又沒養貓。”

見兄妹倆鬥個沒完了，周默成主動幫她釋疑：“我跟你哥一樣打中鋒位置，這次贏的繼續打中鋒。”

江霧呆呆地問：“那輸掉的呢？”

周默成：“打後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