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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達與天鵝 03
無論對什麽人來說都是如此:那太疼了。
接下來的幾刀每一刀都很深,至少相比而言,比那些最深不過一厘米的、小打小鬧的細長傷痕要深多了。雖然赫斯塔爾的動作依然謹慎而克制——尚未深及腹腔,但絕對傷及肌肉,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奇怪的仁慈:要不然無論他的獵物是誰,都會在一切結束之前一命嗚呼——但是阿爾巴利諾仍感覺到溫熱的血随着他的動作一股一股地往外湧。
他發出幾聲模糊的喉音,夾雜着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咒罵:這并非真正拒絕,只是對疼痛最本能最直接的表現。赫斯塔爾依然深埋在他體內,那種疼痛和別的傷口比起來簡直淡薄而遲鈍;之前的潤滑很潦草,他挺确定穴口肯定撕裂了,現在順着他的腿往下淌的只有血液。
赫斯塔爾的那把刀冰涼地抵在他的腹部,陰莖依然深深地擠進他的身體,對方的手指在他的腿上合攏,指尖有力地壓進他的大腿,這些動作裏的某一個令赫斯塔爾感到興奮,阿爾巴利諾能從他胸膛裏那些沉重的喘息裏感受出來。阿爾巴利諾通過被淚水或汗水(也可能是血)糾結成一團的睫毛去看對方,維斯特蘭鋼琴師就如狂熱的追獵者一般注視着他。
“十三。”他氣若游絲地向對方報出刀痕的數量來,聲音裏有一絲嘶啞的笑聲,“……挺吉利的一個數字,我大概能猜到你刻的到底是什麽單詞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你的沒品味誇獎你。”
赫斯塔爾慢慢地把手附在對方腹部的灼熱傷痕上,鮮血在他的掌心下面湧動,他慢慢地把那些血抹開,聽見對方發出抽噎似的喘息。
阿爾巴利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是渙散的,容易受驚的鳥一般栖在他面孔的某處。他的一條腿仍松松地、無力地環着赫斯塔爾的腰,而陰莖全然是軟垂的,在對方依然有一部分深埋在他體內的時候看上去近乎像是某種羞辱。
——然而他們都知道并非如此。
赫斯塔爾選擇在這個時候把刀扔回地板上,殘忍地彎折起對方的身體——他感到自己好像在擰幹一塊布料一樣正把血通過傷口從對方的身體裏擠出來——用力地幹進阿爾巴利諾的身體。
阿爾巴利諾低低地啊了一聲,被結實地綁在頭頂的雙手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赫斯塔爾騰出一只沾滿血的手伸過去按住他的手腕,于是就能感覺到那些手指在他的壓制之下無力地抽動着,指甲淩亂地劃過他的掌心。
赫斯塔爾甚至分神想了一下他要是解開那些鋼琴弦會怎樣:阿爾巴利諾的手指是會無力地撓過地板還是深深地掐進他的肩膀。
他能感覺到脊柱之間似乎有一團火在燒,像是他每次殺人的時候會感覺到的那種情緒,或更強烈些,更近似于饑餓,近似于罪本身。而阿爾巴利諾還在盡他所能地盡量掙紮,把鮮血在地板上抹開,使場景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
“你喜歡這個,”阿爾巴利諾的聲音卷在氣聲中滾滾而出,又被撞得支離破碎;那雙綠色的眼睛似乎可以同時盛下苦痛和瘋狂,那是個相當觸目驚心的場景。“你喜歡掌控和裁決我的感覺,并且——啊、并且我很肯定你至少喜歡我的臉。”
赫斯塔爾不打算沒有自知之明到去否認這一點,要是他拒不承認,就算是在侮辱對方的智商了。阿爾巴利諾的長相是他偏愛的那一型——或者說,是離他噩夢裏經常出現的那個形象最遠的一類,這也可以用來解釋在阿爾巴利諾動不動就造訪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對對方特別容忍。
但是他依然讨厭對方在不經意間從眼裏洩露出的某些神情,這個人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永遠勝券在握的樣子:就算是在現在。那些綠色正如瘋狂的鬼火般跳動,但當它們偶爾被霧氣遮蓋的時候,阿爾巴利諾的眼神看上去幾乎是喜悅而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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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永遠訴說着這個事實:正是因為阿爾巴利諾允許了,他們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而赫斯塔爾真的讨厭這種感覺。
阿爾巴利諾在低聲哽咽一般的氣音之間喋喋不休,他就用這種斷斷續續的字句指出真相——
“你喜歡看我被你撕碎,最好把我的殘骸展示在所有人面前——赫斯塔爾!操!”
赫斯塔爾把一根手指戳進了他腹部的傷口裏面。
鮮血從他的手指和綻開的肌肉之間被推擠出來,發出了近乎色情的濕淋淋的聲響。阿爾巴利諾的身體在他的手指之下整個猛地動彈了一下,雙腿戰栗,內壁不受控制的緊縮從赫斯塔爾的嘴裏逼出了一聲低吼。
阿爾巴利諾的眼角發紅,眼睛下面全都是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性淚水,即便如此,他似乎還是病态地太喜愛這段經歷了。就算是他渾身都是血,都沒阻止他挑起嘴角、向赫斯塔爾擠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然後,赫斯塔爾松開壓着他的手腕的那只手,轉而按在他的脖頸上面。
他的掌心貼着喉結、劇烈跳動的脈搏而被汗水的黏膩的皮膚,他的手指壓進那些柔軟的皮膚裏去,能感覺到對方近乎條件反射地幹澀吞咽。
赫斯塔爾順應自己的欲望占據對方的身體,同樣順應自己的欲望慢慢地收緊手指,他能感覺到阿爾巴利諾的呼吸被阻斷的時候無聲的掙紮,這個方式比直接阻斷血管向腦部的供血更慢些、更痛苦些、更符合他的心意。
對方的呼吸聽上去一次比一次更加困難,直到最後随着一聲突兀的嘶聲陷入沉寂。
赫斯塔爾推擠着對方的雙腿直到把他的身體完全殘忍地彎折起來,掰開他的腿、讓他的膝蓋一直向上碰到胸口,并且感覺到那些血在阿爾巴利諾的胸腹上流淌,緩慢地浸透他的衣服前襟。阿爾巴利諾在最後窒息的抽搐中無意識地收緊着穴口,直到他粗暴地撞進最深處,破開那些痙攣的柔軟粘膜,達到一個火熱而幾乎疼痛的高潮。
阿爾巴利諾必定在缺氧之下休克了幾秒鐘,這是毋庸置疑的,直到赫斯塔爾松開手——他在這個過程中真的花半秒鐘考慮了一下,要不然就直接這樣掐死阿爾巴利諾得了——讓空氣重新順着他飽受折磨的氣管進入到肺裏去。
赫斯塔爾沒必要掩飾自己也腰酸背痛,腿因為這個不怎麽舒适的姿勢和木地板而發麻:畢竟他才是那個被殺手強尼監禁了兩天的人,在剛剛從一個連環殺人犯手裏脫身的當晚就重拾自己的本職工作,實際上有些過于敬業了——就算是按連環殺手的标準來v啵啵酸奶兔兔v說也是如此。
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放緩步調:他沒急着從對方身體裏退出來,只是放平了對方的腿。阿爾巴利諾整個人躺在自己的血泊裏,身體微微抽搐,鮮血依然從腹部那些淩亂的刻痕裏滴滴答答往外流淌,皮膚因為被汗濕而閃閃發光。
室內那股白葡萄酒的氣味已經被血腥味遮蓋了過去,火爐裏閃着幾星垂死掙紮的橙色火星。阿爾巴利諾注視着他——雖然眼神渙散依然注視着他,嘴角嘬着一個笑容。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赫斯塔爾低聲問道:“我陷入你的羅網了嗎?”
——他們是因為阿爾巴利諾的容許才走到這一步的。
阿爾巴利諾的聲音沙啞破碎,永遠勝券在握。
“或許如此,”他說,“鋼琴師。”
腰際一陣顫抖,從此便種下
敗壁頹垣,屋頂和城樓焚毀,
和阿伽門農之死。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巴特·哈代正陷入沉眠。窗外的雨聲已經小到近乎停止了,這本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他的一只手攬着他的妻子,他們的寶貝女兒一只兔子一樣擠在他們之間,從被子裏冒出紅撲撲的臉蛋。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這小女孩發出一聲哼唧,轉頭往她媽媽懷裏拱過去。
他的妻子已經醒了,在哈代手忙腳亂地打開他那邊的床頭燈的時候,向着他的方向露出了一個迷糊而疑惑的眼神。
哈代挺熟悉這樣的路數——某個WLPD的同事打電話給他,打斷他的好眠,告訴他哪裏有個酗酒的丈夫槍擊了自己的妻子、下夜班的人被搶劫犯殺死在暗巷中、黑幫在什麽地方火并留下一地屍骸……這裏可是維斯特蘭,這就是他的生活。
但是或許不:來電顯示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哈代皺着眉頭接通電話,“這裏是巴特·哈代。”
一陣電流輕微的嘶嘶聲響,然後一個明顯是通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說話的時候就好像一字一句一絲不茍地念稿子,這恐怕是為了掩蓋自己在措辭方面的特征。
“晚上好,”那個刺耳的聲音慢慢地說,“哈代警官。”
正在值夜班的湯姆正打算把一摞現場勘查報告抱到法醫們的辦公室,維斯特蘭市法醫局的法醫們的一天就是從這些報告開始的。不過這段路他只走了一半——然後哈代警官就急匆匆地沖進了走了,身後跟着一群端着槍的SWAT。
“啊!”湯姆真的被他們吓得一跳,差點把手裏的報告扔出去,而哈代在他面前來了個急剎車,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們的停屍間在哪裏?”
就算是對一個實習法醫來說,這個開頭也未免有些太過驚悚了。可憐的湯米被哈代警官幾乎冒火的目光鞭策着,一路向着停屍間的方向跑過去——半路上,他還看見他們的法醫主管混入了人群的洪流之中,天啊。
最後這只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停屍間門口停下,法醫主管站在哈代身邊,顫顫巍巍遞給他一串鑰匙,把其中停屍間那枚挑出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把那一大堆鑰匙撞得桄榔作響。
湯米被一群荷槍實彈穿着防彈衣的警察擠在人群最後面,一頭霧水,但不知道怎麽直覺大事不好,一個人兀自心跳如雷着。
哈代警官用鑰匙慢慢地擰開了停屍間的門鎖,然後向身後的警察們比了個手勢。緊接着,他手裏握着槍,趁着地用肩膀猛然頂開了停屍間的門。
他手裏的手槍橫指進去——停屍間裏的燈是開着的,慘白而明亮,但是似乎沒有他在尋找的目标。
湯米最開始被擋在人群後面,看不見停屍間裏面到底是什麽狀況,但是所有人警察都突兀地陷入了沉默,他們直視着停屍間慘白的深處,仿佛看着什麽極為不可置信的東西。
一種若有若無的鐵鏽的鹹味順着人群之間的縫隙慢慢地飄了出來。
“操,天啊,”湯米聽見一向冷靜的哈代警官語無倫次地說道,“基督啊。”
湯米在人群的後方挪動了一下腳步,就是那種日後讓他永遠不能心懷感激的巧合,他終于站在一個能隐約看見停屍間內部情況的角度,然後——然後他看見了。
“你不應該來這裏的,”貝特斯皺着眉頭說。
“難道你就應該在嗎?你們這些研究人員什麽時候負責喊米蘭達權利了?”奧爾加反駁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行行好對我寬容一些吧——我本來就睡眠不足:我以為我今晚只會被麥卡德一個混蛋打擾。”
雖然嚴格來說,她被麥卡德打擾應該是昨晚——現在都淩晨五點多了——但是沒人在乎這種細節。
他們兩個幾乎是同時跳下車的,顯然都是接到了哈代的消息。車子停在阿爾巴利諾家門口的私人車道上,旁邊還另外停着兩輛警燈閃爍的警車。
雨已經變小到只有偶爾看見水窪上泛起的漣漪,才能意識到雨尚未停下。土地濕潤而松軟,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雨後特有的清新苦味——而貝特斯一邊跟着警察們跑一邊忙着戴手套,本來在聽說赫斯塔爾已經被解救出來之後,他以為他們總算能過一個稍微平靜的夜晚了。
但是顯然不是。
“他一定在雨勢變小之前就走了,我們來的路上我注意觀察了輪胎印,只有一些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的痕跡,已經沒有判斷價值了。”他們跑到門口的時候,貝特斯對那四個如臨大敵的警員說道,“巴特在電話裏說的是對的,他沒可能還在裏面。”
為首的一個警員點點頭,然後他揮手示意奧爾加和貝特斯都後退一些,然後謹慎地伸手去推門:阿爾巴利諾家的前門是虛掩着的,沉浸在一道一看就很邪惡的深色陰影裏。
門被無聲地推開了,幾個警員舉着槍和手電潛進去,井然有序地檢查了整個房間,大聲相互告知房間安全。貝特斯在上次阿爾巴利諾被懷疑殺害莎拉·阿德曼的時候就曾經搜索過阿爾巴利諾的家,對裏面的布局相當了解,于是很快摸進去,摸索到了牆上的電燈開關。
他啪的一聲打開燈,與此同時,奧爾加也跨進了室內。
她聽見貝特斯張口結舌地說道:“天啊。”
室內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靠牆的櫃子上一個玻璃相框落在了地板上,在上面摔得粉碎;壁爐已經熄滅了,只剩下一堆黑炭和新鮮的灰燼;靠近壁爐的一張桌子上放着一瓶白葡萄酒……或者說,曾經放着一瓶白葡萄酒,現在酒瓶和杯子全都被碰倒在了地面上,很容易想象阿爾巴利諾遇襲的時候他正在做什麽。
而屋裏的其他東西,可以證明他遇襲之後發生了什麽。
因為:整個起居室的牆面上,被那個襲擊者貼滿了打印紙,那些彩印的畫面覆蓋了下面的牆紙,為房間蓋上了一層猙獰的新皮膚。一眼看過去,大部分彩印的圖片拍攝的是傷口,各式各樣的、猙獰的傷口,飛濺的血泊,凝結這血珠的慘白皮膚。
但是還有一些——
“兇手性侵了他,”奧爾加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些特定的照片上,它們似乎在拍攝人的隐私部位上有不正常的嗜好,“顯然,兇手襲擊了他然後性侵了他。”
她的聲音有點平穩得驚人,平穩得令人能想象為什麽拉瓦薩·麥卡德堅稱她不适合BAU的工作。貝特斯在喉嚨裏痛苦地嘀咕了一聲,似乎是懇求她住嘴。
室內淡淡的血腥味中還混着一股葡萄酒的果香,或多或少壓過了腥味,但是貝特斯依然感覺到反胃,這是他加入CSI之後許多年裏很少有過的。
整個起居室中央的地板上到處都是已經幹涸、還有因為堆積了太多而尚未幹涸的血污,大部分都凝固成泊,可以想象它們流出來的時候受害者正躺在地上無法移動,而剩下的在實木地板上被蹭出了長長的、驚心動魄的擦痕,無序又混亂,一道道交織在一起,看着它們就可以想象出人體試圖掙紮的痕跡。
而血泊中間,躺着一樣東西。
奧爾加和貝特斯無聲地走過去,搜索毫無收獲的警察們也回來了,帶着驚懼的目光看着這個現場。他們見過許多更加血腥的案發現場,但是顯然他們的同僚受害令他們更膽戰心驚。
奧爾加凝視着那個被血浸透了的圓形東西。
“一個蘋果。”
她說。
那是漫長又寂靜的一秒。
湯米屏住呼吸,渾身發抖。
(日後他才會真正了解,那就是維斯特蘭鋼琴師,帶來嘲諷與恐懼,鮮血和暴風般的死亡)
他在停屍間的正中央看見了渾身赤裸的阿爾巴利諾·巴克斯——停屍房中間放置着一個流動解剖車,他們把屍體從這裏運到停屍間的時候有時會用到那個,或者有的時候警察們會直接在停屍間裏檢查屍體。
但是現在,阿爾巴利諾被“放置”(這個詞讓湯米感覺到了惡心)在了那個流動解剖車上,無數閃閃發光的琴弦束縛着他的軀幹和四肢,把他半坐着吊在了半空中,那些鋼琴弦的另一頭被固定到天花板上的什麽地方去了,跟蛛絲一般在燈光下面閃爍。
阿爾巴利諾的皮膚看上去傷痕累累,被無數紅腫起來的細長刀痕簇擁着,像是覆蓋在他皮膚上面的灼熱的網。他的頭低垂着,棕色的卷發散亂地堆在額前,幾乎被鮮血浸成了黑色。他顯然昏迷不醒,全然由這些琴弦束縛着,擺出一個行兇者所希望的姿勢:
他面對停屍間的大門側着半躺,離這些觀察者較遠的左腿屈起,左手被搭在左腿膝蓋上,固定在他手肘和手腕上的琴弦迫使他的那條手臂永遠無力地指向側面某處。
然後湯米驚恐地看到了別的……東西。他看見了阿爾巴利諾腰腹之間的一系列傷口,它們似乎比他身上其他割傷都要更深,皮肉翻卷,猙獰地構成了一系列血淋淋的字母,盤踞在他皮膚上被抹開的鮮血之間,其中幾個字母被拉長的尾巴沿着他的人魚線長長地、富有暗喻性質地向着下腹部延伸過去。
B-I-T-C-H。
“天啊。”湯米喃喃地嘟囔道,感覺到喉嚨處泛起一陣幹嘔的錯覺,他踉跄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小麥色皮膚的男人,眉心皺出了深深的皺褶。那個男人扶了他的肩膀一把,然後把他不輕不重地推開了。與此同時,哈代警官也轉頭看向了那個男人,用一種急促的、頗為不贊成的語氣說道:“麥卡德探員——”
“米開朗琪羅。”被稱之為麥卡德探員的那個人皺着眉頭、冷冰冰地開口,他注視着遠處傷痕累累的阿爾巴利諾·巴克斯。
“那是米開朗基羅·博納羅蒂的《創造亞當》。”
注:
[1]《創造亞當》是米開朗琪羅為梵蒂岡西斯廷禮拜堂創作的天頂壁畫《創世紀》中的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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