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會是約會吧?
不會是約會吧?
“這——”
卓曉震驚地擡頭看向男人,看見卓曉的反應,男人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緩緩脫口:
“沒錯,我就是譚……”
“這也太巧了吧!哈哈!我也有個朋友姓譚,也許你們聊天會更有話題呢!”卓曉的汗快滴到了手上,他一邊打着哈哈,一邊擰車門,“所以快把我放了吧,我覺得你們聊會更合适,我還有事,先走了——”
譚青:“……”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黑了好幾度,卓曉眼一撇,暗自罵了一句,為什麽就算這樣還是這麽好看啊?不對,他應該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
意念你餐廳。
傅乘着裝很随意,沒穿西裝,進來更沒有打多大的排場,卻還是讓人忍不住去關注,沒辦法,實在是這張臉太能打。
父親并沒有安排包間,而是很平常的一處餐桌,可能是讓他在公共場合多注意言行吧。
放人家小姑娘的鴿子,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父親搞得這出,他不會算賬到別人頭上。但是還是得意思意思,挑明一下他們不合适,最後快點離場,他還要去接譚噫。
傅乘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随後坐在了預定好的位置上。說來也巧,他差點做錯位置,因為他前面那張桌子上擺了幾朵玫瑰花,花插在水裏,看來是為了營造氣氛弄出來的。估計又是哪對情侶約會吧。
不過5分鐘,一位女士坐在了他的面前。
“您好,久等了。”
“沒有,請坐——我去。”
“您說什麽?”女人懷疑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張口,看向對面的男人。
說實話,她也沒有想找對象的想法,母親非要安排這場相親,還說是商業夥伴真誠推薦,搞什麽,把她當聯姻對象了?她可是個beta,才不會因為這些臭男人故意放的信息素而心動。
不過……她把視線放在了對面的男人身上。即便能看得出來,男人似乎也沒有相親的意思,但是對着這張臉,好像聊一聊也沒什麽不好。
傅乘本來只是禮貌看了一眼對方,想示意對方入座,然而女人身後剛剛入座的一對十分惹眼——他措不及防和譚噫撞上了視線。
驚得傅乘直接脫口而出。
搞什麽?譚噫不是去聚會了嗎?不會地點就是這裏吧?他和誰,那男的?就和那男的一個人聚會啊?
這他媽,不會是約會吧?和男人?譚噫喜歡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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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噫的頭還有點暈,不過緩了一會兒好了很多,他來到意念你餐廳,人還沒進去就被領導親切地拉到一邊,他身邊站了一個男人,看樣子有點害羞,如果不是個子很高,譚噫還以為他是Omega。
不過看樣子他大概明白什麽意思了,領導這是給他介紹對象呢。
“這孩子是我的侄子蕭瑞,很聽話,他是個Alpha,不過膽子有點小,不好意思和女生們說話,我就想……”
“你們進去聊,我先走了。”領導一臉高興的拍了拍譚噫的肩膀,譚噫能說什麽?他努力扯出一個微笑,還得說聲領導慢走。
他是Omega的事進公司時是要核驗的,所以只有上頭知道,他不說,也沒什麽人知道。領導搞這麽一出,看來是想試試他倆能不能成,他只好給個面子硬相了。
至于地點……還是不要給傅乘發了。這哪是聚會。
就兩個人,大概是想營造一下約會的氛圍,只訂了一處偏僻點的位置,上面還提前擺了一杯水,水裏插了幾朵玫瑰花。
譚噫剛準備入座,就和對面桌的男人對上了視線,好巧不巧,傅乘看來也很驚訝。
看來是真不用給他發定位了。
掃了一眼傅乘對面的女人,譚噫的臉冷了下來,不經意間咬了咬下嘴唇,傅乘說的有事竟然是和女生約會麽?不是剛說着自己沒談麽?
“哥,怎麽了?”蕭瑞見譚噫突然不動了,疑惑地看向他,譚噫當做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鎮定轉頭對上蕭瑞的視線,突然被這麽一看,蕭瑞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扶了下桌子,抿了抿嘴,“不好意思,你比我大幾歲,我可以叫你哥吧?”
“嗯。”譚噫順勢坐下,只留給傅乘一個背影,淡定開口,“剛剛走神了,我們點餐吧。”
-
“不好意思,我是說,想吃什麽,你先點。”傅乘把菜單推給女人,眼睛卻偷瞟着女人身後背坐着的男人。
兩人倒是都很推辭,最後傅乘把卡給服務員,先把單買了。眼神一撇,發現對面那個瘦瘦高高看起來沒什麽營養的Alpha也在買單,心情不禁湧入一股浮躁氣。
不爽。
兩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啓了話題,但總覺得,不像是面對面的雙方在對話,反而有種隔空對話的感覺……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傅乘鎮定接牌。
“哥,你有過對象嗎?”
“沒有。”譚噫同時接牌。
“那接吻呢?哥。”
“……有過。”譚噫逆天發牌。
傅乘耳朵靈光着呢,聽到後後槽牙都快咬斷了,接吻?和誰接的!他怎麽不知道?難道是國外比較開放?!
“你不會連吻都沒和人接過吧?”
傅乘:“……”他還真沒有。
“是沒有,不過像我這樣的年紀能保持到這樣很不錯了。”傅乘抿了口茶,要開車不能喝酒。
蕭瑞和譚噫聊得正嗨,氣氛還算和諧,他往前湊近了,睜着眼睛問:“哥,接吻是什麽感覺啊?”
“一般。”譚噫視線移向別處,似乎是在回憶,耳朵不自覺紅了,“……一嘴血腥味。”
“啊?都咬破了呀,感覺好疼……”
譚噫的舌頭擦過當時被咬破的地方,暗道其實也沒那麽疼,就是有點麻麻的,他當時有點宕機了。
那是高三畢業後的同學聚會,也是傅乘和譚噫的最後一次見面。都是成年人,再加上高考完後的喜悅,傅乘他們一夥多多少少都喝了點酒。當時傅乘酒量根本沒練出來,幾乎一杯就有點暈乎了,譚噫坐在他旁邊,表情卻沒有那麽高興,最多也就是氣氛到了扯扯嘴角拿起杯子碰杯。
傅乘在,也沒人敢去故意找譚噫拼酒。
聚會幾乎到了尾聲,傅乘勾着譚噫的脖子,兩人很默契的一塊兒走,譚噫的手碰上傅乘的手腕:“先起來。”
不過人兒還在醉頭上,譚噫推了推傅乘的胳膊,沒推開,幹脆任由他這樣了。
傅乘家離聚會的酒店不遠,譚噫沒叫車,扶着傅乘往他家的方向走。他正好也有話要對傅乘說。雖然他醉成這樣,不知道酒醒了還能不能記得。
但這是他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氣了。
夜路很黑,尤其是過小巷子的時候,根本沒有路燈。
譚噫的心怦怦跳着,熱風和酒味兒混雜着,傅乘的皮膚貼在他身上,他喘了口氣,握住傅乘勾他脖子的那只手。
“傅乘,你聽我說。”
“……嗯?”傅乘沒有醉死過去,他的頭湊在譚噫的耳邊,聽見譚噫的聲音,下意識地回應。
“我有事,要出國了。”譚噫強忍着信息素爆發,耳邊的聲音染紅了他的耳朵,他停頓了幾秒,才開口,“我爸媽來找我了,他們……讓我給弟弟治病。”
那是他第一次借着傅乘的醉意說出真話,也是譚噫最大膽的一次了。
“不許出國,不許走。”傅乘醉着,只捕捉到了前半句,就急着回應,和譚噫後半段的話撞在一起,誰也聽不清。
“傅乘,我們做朋友不合适。”譚噫想要一口氣說完,他怕再不說就真的說不出口了,“我對你有別的想法,我沒辦法坦然的跟你做朋友。你說過你會娶別的女人,你也不喜歡男的,可我會難受,所以正好我也要走了,你就當我自私吧,我們就這樣斷了吧。”
這麽一通話砸在傅乘身上,好像讓傅乘酒醒了一點,他反扣住譚噫的手,強迫他與他十指相扣,反壓住他抵在就近的牆上,譚噫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剛,驚訝地望向他。
狹窄的小巷子裏黑洞洞的,遠處誰來了也看不清人臉,只有巷中的兩人近在咫尺,昏暗的視線下是對方的瞳孔。
“傅乘,你冷靜點!”
“為什麽不能做朋友?為什麽要絕交?為什麽出國?為什麽?你要逼死我嗎,譚噫。”傅乘醉得點太奇怪,明明是醉着的,只能捕捉到譚噫說的關鍵詞“絕交”“出國”“不做朋友”,卻能清晰地吐出來話,完了還邏輯了一通,本能地想要困住譚噫,不讓他走。
“再不回去就……晚了,傅乘,該回家了。”
“為什麽不回答我?”跟随着這句話而來的是瘋狂的信息素,濃厚的晚香玉氣味刺激着譚噫的神經,他本能的想躲,卻發現人已經發軟了,傅乘從來沒釋放過這麽具有侵略意味的濃厚的信息素,像是在掠奪,又像是在守衛。
傅乘的一只手還扣着譚噫抵在牆上,另一只墊在譚噫的後腦勺後,指頭握住譚噫乖順的頭發,一條腿抵在牆上,譚噫就坐在他那條腿上。
“傅乘,你聽我說……”
“不要,你根本不聽話。”酒醉加上Alpha的本能,傅乘原本的禮教好像在一瞬間清掃而空,他壓着譚噫,低頭猛得咬上譚噫的唇,堵住那張試圖講道理的嘴。
措不及防的吻驚得譚噫想往後退,發現後面是溫熱的大掌,他急得想推開傅乘,怕他第二天後悔,卻發現自己已經快動彈不得了。
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舌頭舔過傷痕處,撬開嘴唇席卷着唾液接了一個深吻。
“咳……咳咳,嗬呃——”被放開,譚噫下意識的喘氣,他皺着眉,眼睛凝視着傅乘的臉,眼眶通紅。
過分。
兩人同時在安靜的巷子裏喘息,直到譚噫也猛得放開信息素,任由它流竄,與另一味信息素親密的、火熱地交融——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僅剩的一只手也扣住傅乘的後腦勺,緊緊抓住他的頭發,低聲道:“你可別後悔。”
語畢,譚噫扣住傅乘回吻,親得舌頭都要麻掉,信息素高速狂奔,混雜在兩人周圍,直到傅乘感覺有什麽涼涼地東西落在了他的臉上,滑過嘴角,明明是醉着,他本能地收起信息素放開譚噫,去瞧他的眼睛,手也松開,去擦譚噫的眼角和臉頰:“你哭了。”
“混蛋,你是混蛋。”譚噫的手輕錘了兩下傅乘的肩膀,然後頭靠了上去,傅乘沒動,任由他靠着,一時搞不清到底是誰醉了。
最後,一只手放在了譚噫的背上,一下一下,輕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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