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牙齒裏有定位器

你牙齒裏有定位器

**第十三章你牙齒裏有定位器**

陸沉星咬碎第三顆草莓棒棒糖時，江臨的戰術目鏡突然顯示對方犬齒內部有微型激光發射器。消毒水味道的校醫室裏，紫外線燈管正将兩人的影子投映成三年前巴黎街頭的對峙場景。

"輕點。"陸沉星吐出沾血的棉球，"你挖我智齒的樣子像在拆炸彈。"

江臨的牙科探針突然發出量子加密警報。他盯着顯微鏡裏那顆被蛀穿的臼齒，發現填充物竟是永生計劃第27次實驗的失敗品編號。無影燈下，陸沉星的舌苔表面浮現金色代碼，正是國安局上周被黑的核心數據庫路徑。

"麻藥還是吐真劑？"江臨将微型鑷子探入對方口腔，"你的臼齒裏藏着七個時空的坐标。"

陸沉星突然咬住鑷子尖端，犬齒間迸發的電磁脈沖讓顯微鏡屏幕炸開雪花。那些跳動的噪點逐漸拼成三年前的監控畫面——江臨正在給昏迷的自己安裝定位器，而背景裏的電子鐘顯示此刻正是他們初遇前72小時。

"親愛的牙醫..."他含混不清地笑着，"你當年給我裝的是婚戒定位系統吧？"

突然襲來的警報聲震碎玻璃藥櫃。江臨在滿地丙泊酚安瓿瓶中後仰，躲過陸沉星彈出的金屬牙套。那個帶着草莓香氣的矯正器在空中分解重組，變成微型無人機群撲向窗外。

"禮物。"陸沉星舔着滲血的牙龈，"用你三年前的唾液樣本培育的..."

江臨的機械心髒泵出液态氮。冷凍霧氣中，無人機群凝結成冰晶墜地，每個殘骸裏都嵌着刻有兩人名字縮寫的芯片。他鉗住陸沉星下颚強行打開口腔，戰術目鏡的顯微模式顯示智齒根管裏藏着反物質儲存器。

"最後一次機會。"江臨的激光鑽頭抵住牙神經，"密碼？"

陸沉星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草莓香精的鮮血噴在顯微鏡鏡片上，竟在防彈玻璃表面蝕刻出量子方程式。江臨的視網膜投影開始倒計時，顯示對方臼齒裏的反物質即将達到臨界質量。

"你知道牙齒最敏感的部位嗎？"陸沉星用犬齒摩挲他持械的手腕，"是曾經觸碰過愛人皮膚的那顆..."

校醫室突然量子躍遷。他們跌坐在三年前的牙科手術椅上，無影燈下年輕的江臨正給昏迷的陸沉星安裝定位器。現實的陸沉星突然拽過江臨的右手，将他戴着戰術手套的手指塞進自己口腔。

"感覺到了嗎？"他含糊地說着，用舌面摩擦對方指尖，"你親手埋的求婚信號發射器..."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江臨扯出那顆反物質臼齒。微型黑洞在鑷子尖端形成的剎那，陸沉星吻住他沾血的橡膠手套，用唾液中的納米機器人重組了量子常數。校醫室的時空結構開始坍縮，所有醫療器械在空中跳起圓舞曲。

"驚喜嗎？"陸沉星将拔下的牙齒穿成項鏈戴在他頸間，"這是用你當年的腦脊液培養的..."

警報聲化為婚禮進行曲的變調。江臨在時空亂流中看見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年代給陸沉星看牙，而每個場景裏的治療椅都連接着主腦核心。真實的陸沉星正用舌釘在消毒櫃表面刻寫質數數列，那些數字對應着冷藏室屍體的編號。

當校長辦公室的克蘇魯低吼穿透牆壁時，陸沉星突然将草莓棒棒糖塞進江臨的機械心髒接口。糖分催化出的超新星爆炸中，他們看見彼此牙齒裏的定位器正在發射求婚信號的量子糾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