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明婚
第24章 第 24 章 明婚。
一種非常強烈的宿命感湧上溫明舒的心頭。
從一開始, 他就讓她好好休息,到現在, 還真就休息了。到頭來,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期待之中。
所以她是穿到什麽無限流小說當中了嗎?
搞不好兩個人要在這個車裏待上一輩子,等到系統給她發布的任務全部完成,才能出去。
那一刻,她真的想把這種想法分享給他聽。但是想到要同他解釋什麽是無限流小說,就覺得還是算了。
空氣中的冷意将她拉回現實。
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琳餐廳。
比她想象中的要小一些,但是極漂亮精致。
雪依然在下,落在紅白相間的屋檐上,将整個房子裝飾成了一個聖誕姜餅小屋。
壁爐內燃着熱烈的柴火。隔着透明的櫥窗, 可以看到裏面的地毯和松軟的沙發,以及角落裏端着咖啡聊天的客人。
越是從前,她大概看不上眼這樣的小店, 她喜歡的從來都是奢華、高級、複古, 帶了中世紀複古雕刻大堂的餐廳。
但是這一次,忽然覺得,這樣溫馨的地方,好像也不錯。
同甘叔說的一樣,一走進去,便可以聽到樂器演奏的聲音。
音調不高不低,剛剛好是所有人可以接受的程度。侍應生在門口迎接,順便遞上了今日的菜單。
前菜是鮮蝦餅佐牛油果醬,主菜共三道, 香槟泡沫醬汁酥皮炸鲈魚、香煎牛排佐土豆蔬菜外加一道小鱿魚幹貝海鮮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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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後,一首鋼琴曲響起,輕快又舒緩。
溫明舒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圍, 只聽一個聲音慢條斯理道:“所以現在,我可以知道你生氣的理由了嗎?”
四目相對。
溫明舒微怔了下,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已經足夠好了,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她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抿着唇沉默了一會,然後直白道:“你的青梅竹馬。”
謝之彥對這個說法好像很困惑。
“陸蔓清。”
溫明舒将當時的情景複述給了謝之彥。
半晌的沉默。
就在溫明舒以為他快要心虛時,一個聲音冷靜地解釋。
“她有沒有告訴你,當年過馬路時,我們兩個之間,還加了一個謝玉珠?”
溫明舒:“?”
謝玉珠溫明舒還是知道的。
是他那個有着深刻血緣關系,但是性格完全不同的親妹妹。
深邃的目光直白地落入她的眸中,看不出半分隐瞞:“那年我們家在國外聚餐,聖誕夜,準備過馬路去聚會的餐廳,謝玉珠當時年紀還小,怕汽車怕得要命,所以我就一直調換左右位置。”
“……”
“不相信嗎?你随時可以找謝玉珠證明。”
“而且就我所知,她本人,此刻也在巴黎。”
“……”
她承認,這是個非常完美的理由,而且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撒謊。
不過她還是一副沒有被說服的模樣,環胸抱臂地“哼”了聲,質問:“這麽點小事,能記得這麽清楚,也是不容易。”
謝之彥的目光卻沒有半分慌張,失笑一聲,然後道:“不過三四年前的事情,我覺得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那種程度。”
溫明舒張了張嘴,想反駁,就在這時,主餐将前菜端來。
與此同時,頭頂的燈光一瞬間暗了不少。
這就襯得桌面上的燭光,熠熠生輝。
跳躍的燈火映在男人的眸光中,在深邃的瞳仁上覆上一層細而朦胧的光,襯得他更加端方冷清,俊逸風流。
“還有什麽誤會需要解決嗎?”
她頓了下,又仔細想了想。
好像确實沒有什麽誤會了。
接着心不在焉地用刀叉戳了戳盤子,等到牛油果醬的香氣在鼻尖蔓延時,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
對面傳來刀叉放下的聲音,輕而從容,沒有半分禮儀的逾矩。
“那麽,我會認為溫小姐答應了我的求婚。”
那一瞬間,溫明舒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順着他的目光看到手邊的盒子,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原來帶她買對戒,是為了這一刻的求婚。
溫明舒又好氣又好笑:“謝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個已經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領證是領證,結婚是結婚。”
“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該有的程序,不應該少。”
溫明舒:“……”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
但是他這個求婚的方式,未免也太強硬了些。
雖然總體上稱得上浪漫,該有的東西,比如說對戒、燭光、玫瑰、鋼琴曲,都有。
不過他沒有單膝下跪……
而且思路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挑選對戒,一起吃法餐,最後弄清兩人之間那點所謂的誤會,就算是她答應?
不過轉念想想,要是真的單膝下跪求婚,她可能真的吃不消。
“算是吧……”溫明舒小聲嘟哝了一句。
就在這時,手背被一個力量輕輕捏了下。
她下意識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感受到指尖被一個力量輕輕托起。
“這款對戒很日常,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會每天都戴。”
短暫的愣神之後,溫明舒很快讀出他話中的潛臺詞。
他會每天戴,那麽她也需要每天戴。
對戒這種東西,說是某種關系締結的象征,但是還有一種更重要的外在意義。
等同于告訴他們周圍的所有人,他們已經訂婚。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兩人的婚帖已經在制作中了,沒過幾天,周圍的人都會知道他們要結婚的事情。
他向來淡定,為什麽對這種事情突然表現出了一絲急迫?
難道是因為什麽事情吃醋了???
溫明舒回憶了一下。
會是因為舞會的事情嗎?
她除了和別人跳舞外,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行為……
就在她走神時,謝之彥再次展現出自己非凡的行動力。
很快,那對價值不菲的對戒,非常合适且妥帖地戴在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燭光氤氲出天然的氛圍感,襯托出高級古樸的雅意。
其實試戴時她還有些不以為意,但是此刻,當兩個人的無名指上戴着相同的東西時,像是被一種宿命感的牽絆所勾纏在了一起。
借着跳動的火光,她靜靜地看了一會。
至少很長時間內,她不會摘下來了。
*
謝玉珠收到謝之彥的消息時,還在酒店裏面睡着覺。
她對跳舞沒有那麽大的興致,不到淩晨就和朋友一起回去了,然後在酒店看了兩個多小時的《哈利·波特》,共同解決了一塊比薩和一桶草莓香草冰淇淋。
入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通常來說,謝之彥主動聯系她,都不會有什麽好事,因此她在電話中的腔調有多疲憊就裝得多疲憊。
“Happy new year大哥……啊不,好像還沒有到新年。”接起電話後,謝玉珠很小聲地咕哝道。
“聖誕快樂,這個應該沒問題吧……”盡管距離聖誕節還有多半個月的時間。
“對,我昨晚睡得有些晚,現在頭有些疼,腳也疼,暫時無法到達床三米外的地方……”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她故意讓聲音有些啞。
直到那邊的聲音,冷靜地報出一個地名。
“什麽?!”
她怎麽也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謝之彥,竟然讓她盡快到達西琳餐廳。
那可是全法最難預約的,大名鼎鼎的西琳餐廳。
好幾次,謝玉珠都想讓謝之彥帶着她去那裏吃一次法餐,但是每次都因為他有事要忙而被拒絕。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她表現得太好,所以給她定了主廚餐廳當作她的獎勵嗎?
謝玉珠立刻來了精神
“你等着!我馬上就到!”
“很快。”
“非常快!”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閃現到了門口。
然後就隔着櫥窗看到了坐在裏面的謝之彥,以及……坐在他對面的小嫂子???
不是,他們兩個約會有她這個單身狗什麽事啊?
潛意識對自己報警。
所以大哥他這麽着急召來,可能不是單純的請她吃飯。
如果不是吃飯的話……
該不是找她算賬的吧???
兩人最近的交集,也只是昨晚她給他發了小嫂子的照片而已。莫非他對照片有什麽意見?
不行不行。
一般大哥主動找都沒什麽好事,她剛剛只是被美食蒙蔽了心智。
沖動了沖動了。
最終理智戰勝了米其林三星的誘惑,沒想到,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二小姐。”
甘叔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熱情地邀請她進門。
謝玉珠:“……”
倒也不必這麽及時吧。
甘叔笑着同她說話:“外面溫度低,您快進來吧,先生和夫人已經等您很久了。”
說着,招呼店內的侍應生,招待謝玉珠去謝之彥那邊。
謝玉珠沒辦法,若是謝之彥還好說,沒想到甘叔直接搬出了小嫂子,要是現在離開,會顯得非常沒有禮貌,因此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很快,謝玉珠出現在兩人面前。
溫明舒眼睛發着驚喜的光:“小鹿妹妹!”
“是你。”
謝玉珠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看溫明舒,又看看謝之彥。
然後在表情嚴肅的大哥和笑容甜美的大姐姐之中,選擇投入溫明舒的懷抱。
“大哥。”謝玉珠心虛地喊了一句,“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謝之彥颔首看她一眼,冷冰冰的氣質,和對面小太陽的一般富貴又迷人的謝玉珠對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根本讓人無法想象他們兩個是親兄妹。
“其實……”清淡的嗓音剛剛響起,就被一個甜美嬌貴的聲音打斷。
“沒什麽大事。”
“就是想讓你嘗嘗這裏主廚的手藝,真的很棒!”
溫明舒非常及時地解釋。
雖然對陸蔓清的事情還沒有完全釋懷,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想讓謝玉珠出來證實。
她可不想讓這個漂亮的小妹妹對她的印象,留在斤斤計較為一點兒小事就吃醋的層面上。
聽到溫明舒這樣說,謝之彥只是很淡地盯着她看了一眼,但是沒有反駁,也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交代身邊的侍應生,同樣的菜式再來一份。
接下來的時間就很愉快了。
謝玉珠雖然和溫明舒第一次見面,但是兩個人很有話題聊。
從昨晚的舞會聊到最新款式的美甲,從家庭作業,聊到作為留子在國外讀書的辛酸,比起謝之彥,她更像是謝玉珠的親人。
雪一點點變大,短短半天的時間,已經在地上積了一層。
等到甜品上桌之後,兩人看到窗外有人在打雪仗,內心也都蠢蠢欲動,最終在溫明舒的要求下,跟着外面的人又打了一會雪仗。
等到兩人凍到小手通紅的時候,才一邊跺腳一邊回了餐廳暖和。
這會謝玉珠才徹底松了口氣,小聲同溫明舒吐槽:“吓死我了,原來真的是請我來吃飯,我還以為他找我有什麽事呢……”
聽到,溫明舒忍不住笑。
畢竟也和謝之彥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她大抵能猜出謝玉珠和謝之彥在家裏的相處模式。
“對了小嫂子,我沒來的時候,他沒有同你生氣吧?”
“生氣?”溫明舒思考了兩三秒,“來之前他帶我去買了對戒,情緒應該算……穩定?”
“那就行,那就行。”
謝玉珠一副謝天謝地的虔誠模樣,小聲咕哝,“我還以為他會因為昨晚的照片對我有情緒呢……”
“照片?”溫明舒捕捉到裏面的關鍵字眼,“什麽照片,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謝玉珠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機,調出照片,一邊滑一邊說,“昨晚我看到你在跳舞,覺得跳得非常好,就給大哥發了一份,想讓他知道,他沒有親自陪你來,是多麽大的損失……”
後面說什麽,溫明舒就沒怎麽聽清了。
她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張上面。
那一張,當時的舞伴Ron正牽着她的手,做結束時的謝禮。
非常鮮明的對比。
當時她手指空空,但現在,上面戴了一枚沉香木的對戒。
“……”
她大概知道,謝之彥這麽急迫的理由,是什麽了。
這個男人,大概率,在吃醋。
*
結束這一餐時,已經差不多下午四點的光景。
因為下雪的原因,天空灰蒙蒙的,簌簌飛雪伴着遠處教堂的鐘聲,一圈一圈地蕩在人心中。
溫明舒和謝玉珠乘坐謝之彥的車回酒店。
兩人住的是同一家,名叫利茲酒店,是法國最古老卻最昂貴的酒店,以奢華和超絕的舒适感聞名。
剛進酒店大堂,就能聞到非常清新的花香和果香。
不是提取的香料香精彌散的味道,而是每天供應的新鮮玫瑰以及四處擺放的水果,散發出來的最天然、最純正的味道。
據酒店負責人所說,為了讓這種香味持久,每天有一萬朵新鮮的玫瑰,從南法的農場乘坐專機運送到這裏,奢靡到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電梯運行到十八樓。
謝玉珠回望兩人一眼,示意自己要到了。
得到的,是謝之彥沉默地點頭。
謝玉珠:“……”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将她送到房間門口。
但今天,很明顯,他在兩人之間選擇了溫明舒。
行吧行吧。
謝玉珠擺爛地想,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可以少聽幾句大哥的說教,就這樣,她一個人孤獨地走上了回房間的走廊。
電梯最終停在了二十四樓。
“我到了。”
“好。”
溫明舒先邁步出門,謝之彥緊随其後。
走廊裏鋪滿了地毯,踩上去時松軟綿密。
溫明舒的房間在拐角處第二個。
沒想到剛走兩步,脖頸間忽然一陣痛。
低頭一看,原來是項鏈卡住了毛衣。
她停下來擺弄了一會,沒想到那個結節沒有松開,反而将更多的布料卷了進去。
距離煩躁只差那麽一秒鐘,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低頭。”
走廊裏的光線有些暗,幾縷浮光從身旁的窗格中落進來,在他側臉的位置跳動。
溫明舒配合着低了頭。
盡管看不到表情,她還是從他細膩的動作中感受到了那種極度的認真。
生活中,似乎沒有能被他敷衍的角落。
走廊裏靜得落針可聞。
指尖劃過她的皮膚,帶來一瞬間的暖意。空氣在兩人之間流動得很慢,最适合某種情緒發酵。
“你不會真的生那張照片的氣了?”溫明舒忽然問。
謝之彥何等聰明,自然知道溫明舒提的是哪件事。
卡在衣料中的那部分已經被整理出來,整個流程進入收尾工作,将項鏈的位置轉正後,他表情很淡地來了一句:“沒有。”
“沒有嗎?”溫明舒歪了下頭,淡淡笑了聲,另一只手卻摩挲到一個位置。
“那這個怎麽說?”白皙指尖輕輕按壓住指骨的位置,正是對戒的位置。
“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沒有戴戒指,對方才會牽着我的手給大家致謝。”溫明舒頓了下,又好氣又好笑,“可是謝先生,你要知道——”
“和舞伴牽手致謝,是國際标準舞既定的禮儀……”
“是嗎?”短暫沉默後,那個聲音輕道。
“這倒是提醒了我,我們之間也有既定的事情沒做。”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呼出來的氣息很幹淨,像是暮色裏的鐘聲,醇厚冷清。
“什麽?”溫明舒疑惑。
“求婚後的吻。”
說罷,一股很明顯的涼意貼上她的後頸,寬厚的掌心克制地往上,壓着她,将她帶入另外一個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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