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對呀,我跟他們都…………
第33章 第 33 章 “對呀,我跟他們都…………
程譽抱起白袅, 輕聲說道:“希然這邊來客人了,讓我們走西門。”
她的眼淚還沒停。
對于很久之前的事,白袅依舊存着氣。
白袅總覺得這一切的禍根都是段希然, 如果不是他當初想搶奪她又不肯娶她,根本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她黏他的時候很黏他,但每每離開他身邊, 也是最少想到他的。
“我不走小門,”白袅賭氣地說道,“我又不是他的小老婆, 我不要走西門。”
她可從來不是顧全大局的人, 而且也沒有什麽大局須要她去顧。
方才白袅還怕得要死,現在一到了程譽的懷裏, 她的驕縱脾氣很快又顯露出來, 她膽子真的不大, 但有時候心理素質又是出奇的好。
程譽低笑一聲, 哄着她說道:“希然不是那個意思。”
他們關系差, 但在白袅面前卻幾乎不會表現出來。
白袅對這方面的事又遲鈍,因此一直沒能發現, 聽到程譽給段希然說好話, 她要更氣了:“你也向着他。”
她是從來都不會反省自己的人。
方才她跟高瞻偷情被發現, 白袅絲毫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她只會怪段希然冷酷無情。
賀宥廷都沒怎樣, 段希然幹什麽對她那麽兇?
程譽是一個好聽的字都不想給段希然說,眼見白袅“哇”的一聲就要哭出來,他更是直接就應道:“好,我們不走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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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他像抱孩子般摟着白袅, “我沒向着希然,我只疼你。”
白袅披着程譽的外衣,她帶着兜帽,紅着眼眸不再說話,只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
首都的夏天暑氣總是很重,共和末期最後一次小冰期結束後,全球的氣溫都在逐漸升高。
哪怕是到了夜晚,其實也并不冷。
但白袅受了驚,又剛大哭過一場,程譽怕她再着涼,将人緊攬在懷裏,上車後就把她用厚毯給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又往她懷裏塞了一只小熊。
白袅被厚毯裹着,就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她抱着小熊,坐在程譽的腿上:“剛剛我好像看到有人在看我們,是段希然的客人嗎?”
白袅的聲音細細的,仍然是有些害怕的情緒:“我們沒去打招呼,會不會不太禮貌?”
程譽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
“都這時候,還關心這種事?”他輕吻了下白袅的眉心,“再吃點東西吧,今天玩得是不是很累?”
白袅被段希然給狠吓了一次,這會兒坐進程譽的車裏,她才徹底放松下來。
這種事實在太過晦澀。
他們之間的規矩看似松散,實則非常嚴謹。
除了剛開始時,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是分開住的,白袅定期會去下一個那裏。
這種關系聽起來十分荒唐,但這麽些年來,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偶爾誰有事,就先托人照看,也是非常平常的。
之前白袅還在上學,他們連誰接誰送都安排得很明白。
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偏頗。
上回白袅在高瞻那裏待了足足兩個月,是很特殊的情況。
但那也是他們幾個最近都很忙碌,如果接下來有誰忙碌,須要讓人照看白袅,高瞻肯定是排序最後的那個。
白袅跟在他們身邊多年,都沒有摸清楚規律。
她看似颠簸流離,老是換住所,其實一年到頭在他們身邊的時間都差不多。
與此同時,游戲的規則也是那樣明确。
除非明确說要将白袅托付過去,或是有事請她去玩,如果在另一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不可以動她的。
那是一種很嚴重的違規。
他們彼此之間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竟然還真的沒人打破過這個規則。
于是這麽多年下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不過某些時候,總會有些特殊,先前賀宥廷抓到過白袅想跑,在機場把她攔了下來,她特別害怕被其他人知道,于是在他這裏付出了些代價。
那次代價非常深重,比被四個人知道也差不了多少。
白袅的通訊設備也是那時候被收繳的。
所以那次的事後,她消停了很久。
可就算是賀宥廷徇私,那也是白袅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只是幫她遮掩,并沒有做出格的事。
那與她和高瞻偷情,是性質完全不同的事。
他們都覺得她和高瞻有舊情,有些事常會瞞着高瞻。
白袅其實隐約知道一些,可她并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在她最澎湃的青春期,她也只喜歡過她未婚夫一個人。
好多人向她告過白,讀書時陌生人也會突然攔住她,遞上一封情書,聲音顫抖地說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但白袅是真的沒有喜歡過別人。
鐘家是老牌貴族,自诩名門,講究道德和禮儀,不是一般的清高。
白袅受他們影響很淺,可在這方面,她比他們還要更加傳統。
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白袅跟高瞻的事完全是個意外,他這個人是闖進她命運裏的,只要遇到他就總是會有意外發生。
他們兩個當年鬧掰後,就沒有再聯系過。
高瞻那時候放過話,以後再有人設宴,有他就沒有白袅,有白袅就沒有他。
他是高家的獨子,含着金湯匙降世。
跟高瞻那近乎可怖的出身相比,白袅只是一個灰溜溜的小喽啰,如果沒有未婚夫撐腰,連跟高瞻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他沒有着意怎樣她,不久以後出國。
白袅考上首都大學後,也很快訂婚。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段時間的相處就是他們二人生命中最後的交集。
但有高瞻在的地方,就永遠會有意外。
他出現之前,是白袅和他們三個鬧得最僵的時候。
賀宥廷和段希然同樣出身貴族,又有姻親關系,段希然為了度過程譽的發難,咬着牙将賀宥廷跟白袅的事忍了下來。
他原以為程譽如此,是因為妹妹程意。
但後來段希然才知道,程譽的目标自始至終都只有白袅一人。
所以他姿态放得再低,再如何妥協,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事。
白袅那時候在程譽身邊,他是将她直接綁架過去的,跟他的第一個晚上,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去回憶的一個夜晚。
程譽的容色冷得可怕,瞳孔裏是一片深暗。
他掐着她的下颌,聲音裏沒有一絲柔情:“賀宥廷動你了,是不是?”
那天在段家人的跟前聽到程譽那樣說時,白袅對他的心就徹底死了,他是個大騙子,比段希然還要混蛋。
她的眼眶紅着,報複般地說道:“對呀,我跟他們都……過,這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嗎?”
程譽是軍區出身,褪去那層溫和的面具後,他的眉眼都淩厲得令人畏懼。
那段時間白袅過得很混亂,他們之間逐漸撕破臉,她經常被喂藥,記憶都有些模糊。
段希然彼時還年輕,是家裏的大少爺,也沒掌什麽權。
他一個人敵不過程譽,連白袅都護不住,但他跟賀宥廷聯手之後,攻守之勢就倒轉了。
程譽還沒有強勢到能和他們兩人對着幹的程度。
更麻煩的是白袅,她不接受他。
價值連城的珠寶玉石送到她的面前,她看也不看一眼,每每見到程譽,她就只有一句話:“你怎麽還不去死?”
位高權重如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焦頭爛額的感覺。
可是這個時候高瞻回國了。
那天的午後,他來到了程家,開門見山地就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有個女孩很喜歡嗎?”
“她之前有個未婚夫,現在婚約解除了,她家裏也出了點事,”高瞻站在陽光下,“我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把她的身份放在你這邊?”
他臉上含着笑,神情都是輕松的。
程譽漫不經心地說道:“可以,不過你想做什麽?”
高瞻的手撐在方桌上,他微微俯身,笑着說道:“我當然是想要娶她。”
方桌的正中央,放着一支漂亮的白瓷。
質地細膩的白色瓷瓶裏盛着一束嬌貴的玫瑰花,嬌豔欲滴,芬芳馥郁。
程譽聞言輕輕笑了,他的容色柔和:“這樣巧,我最近也在煩心家裏這位要怎麽辦才好呢?”
高瞻上月才聽說程譽養了情人,放在身邊親自照看,十分疼寵縱容,将人溺愛得不像話。
他笑着說道:“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不讓我見見嗎?”
他們關系非常好,多年來都是十分親近的朋友。
程譽仰頭看向燦然的日光,擡起手臂半遮視線,輕笑着說道:“特別嬌氣,又怕生,上午才跟我鬧了脾氣,到現在都不肯吃飯呢。”
他的聲音溫柔,眉眼含笑:“晚些時候,我再帶她出來。”
“我那姑娘也嬌氣,”高瞻柔聲說道,“不過她倒不怕生,小嫂子願意的話,到時候可以讓她們一起玩。”
兩人談得非常愉快。
如果時光定格在那一天,他們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談到的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這樣的游戲,是一個人都不能再多的,旁人稍多占些時間,就已經能夠把人逼瘋。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
當初程譽是主動把高瞻拉下水的,共享的主意哪裏是他們一起提出的?從頭到尾都是程譽的謀劃而已。
但是高瞻接受了。
白袅在他們三個争得最狠的時候,已經做好坐山觀虎鬥的準備。
等到誰成為最後的贏家,她就會成為誰的戰利品。
這樣的結果白袅并不畏懼,她總覺得她是會有辦法的,當初被鐘夫人趕走時,她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孩子。
可是她硬生生地讓自己在最絕境的時候,從一只小鳥變成了枝頭上的鳳凰。
白袅對未來總抱有一種強烈的希望。
直到她知道,他們選擇了共享的時候。
這不僅意味着她被迫要做四個人的伴侶,更意味着她要接受那前所未有的天羅地網、權勢傾壓。
所以這麽些年,白袅對他們之間的這種關系,一直懷有一種報複欲。
她不甘心,也不安于室。
在經過那麽多次刻骨銘心的慘痛教訓後,白袅沒再敢輕舉妄動,最後一次跟那人通電話時,她心底最後的火也差不多熄滅了。
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早已嬌妻愛子在懷呢?
可是白袅也做不到,就這樣接受她的人生。
跟高瞻偷情的事并不是意外,白袅就是在蓄謀引誘他。
那天她也不記得是在誰身邊,就記得在宴席上喝多了酒,她頭疼地站在露臺邊吹風。
高瞻剛好遇見她,他客氣有禮地說道:“不舒服嗎?要我幫你給他打個電話,先回去休息嗎?”
他出身好,性格也好。
在他們這種混亂糾纏不清的關系裏,有着一種近乎格格不入的清直。
至少在那時候,高瞻在他們那種是個正常得有些不正常的人。
白袅已經用侍從的通訊設備,早就和照顧她的那人通過電話了,再有半小時不到,他大概就會來接她。
她穿着抹胸的淺色禮裙,水眸晃動,輕輕地側身看向高瞻。
那樣一種眼神純真懵懂,隐約透着孩子氣的驕縱,并不是引誘人的目光。
可是白袅的朱唇起合,用口形說出來的卻是再蕩/媚不過的話語,這種反差天然會帶來一種沖擊力,她不覺得高瞻能夠抵抗。
但他落了她的面子,低聲說道:“是不是喝醉了?”
高瞻微微俯身,輕聲說道:“我是高瞻。”
白袅突然間很厭煩他這種置身事外般的平靜,她莫名地就發了脾氣,不想再誘惑他:“你滾。”
她淚水非常多,生氣都會忍不住哭。
白袅是很嬌氣的性子,受不得委屈,連句重話都聽不得。
高瞻神情微動,他聲音低啞:“只能這一次,袅袅。”
白袅是個拒絕不了誘惑的人,她經常朝他們生氣,總是想要獨自待着,不願意跟他們親近。
但要是将她侍候得好了,她甚至會乖乖地喚人。
白袅非常喜歡別人給她做小伏低,她以前有一群狐朋狗友,總是非常捧着她,說的話也都特別好聽,這讓她又得意又歡心。
可是到了他們身邊後,她就再也沒有那樣快樂過。
白袅那時候不只是想報複,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要是能讓高瞻完全聽她的就好啦。
這樣在她的陣營裏,就會多了一個人。
剛開始的時候,這種關系給足了白袅快樂,她非常享受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跟高瞻偷偷勾手指的感覺。
高瞻無所管顧地在宴席上來找她,就為了暗中悄悄吻她一下,更是特別好地滿足了白袅的虛榮心。
好好的偷情是怎麽變成後來那個樣子的呢?
白袅也不知道,她甚至記不清這種關系持續了多久。
她不是一次兩次想過停止,之前某次差點被段希然發現,就把白袅吓得不輕。
他們在露臺邊接吻,段希然突然過來。
情急之下,高瞻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還好他身手好,不然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就全都玩完了。
這一回的事更是狠狠地給白袅敲了警鐘。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繼續了。
今天真的是太幸運了。
段希然開槍的時候,白袅吓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高瞻這個奸夫更是一點自知都沒有,反倒格外的坦然:“你槍法不太好。”
畢竟是過了這麽些年,他們所有人都在改變。
可白袅還是想不明白,曾經跟他們這些混賬格格不入的高瞻,現在是怎麽變得比他們還混賬?
消音的槍支沒有聲響,空氣中唯有硝煙的氣息殘存。
白袅的腿都是軟的,如果不是腰肢還被高瞻攬着,她現在站都站不住。
她臉色蒼白失血,恐懼到了極點,就只覺得眼眶很疼,淚水卻掉不下來。
白袅心底做的全是最絕望的打算,她甚至想到了最不堪的那種結局,這樣的游戲規則嚴謹,其實也是在對她進行保護。
畢竟白袅最害怕的就是一起。
兩個人同時吻她,她都受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侍從急匆匆地來報:“先生!那位先生來了,現在就在待客廳。”
段希然的容色瞬時就變了。
白袅很讨厭段希然那個朋友,之前段希然為了他,把她扔到南洋群島的事,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但這一回,卻是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救了她的命。
白袅決定再也不罵那個人了。
她趴在程譽的懷裏,從混亂的記憶裏掙脫出來後,紊亂的心跳才漸漸平複下來。
車裏靜谧無聲,程譽執着杯碟,喂白袅吃冰激淩蛋糕。
她不久前還在罵程譽,現在靠在他的懷裏,只覺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白袅聲音軟軟的:“今天玩得特別累,我還穿了高跟鞋,現在腿好疼,你能不能幫我捏捏呀?”
她在段希然那裏也不知道遇見怎麽了,眼眸都哭得腫起來了。
眼眶紅紅的,瞧着可憐。
不過這才沒多時,白袅又恢複了活力,還使喚上他了?
程譽吻了吻白袅的眼皮,放下杯碟裏的蛋糕,用紙巾擦淨她唇邊的奶油,将人換了個姿勢抱在懷裏。
“太嬌氣了,袅袅。”他輕打了一下她的臀肉,把她摁在腿上。
白袅吃痛地低呼了一聲,又生氣又委屈,但說過她之後,程譽真的給她捏腿了。
她乖乖地趴在他腿上,沒多時就舒服得睡了過去。
白袅喜歡按摩,喜歡被人哄着對待。
她今天的确是累了,十分鐘都沒到,就呼呼地熟睡過去。
程譽抱着白袅,他輕撫着她的臉龐,低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相比于那個人的到來,白袅任性鬧騰,以及惹惱段希然,都完全不是事情,程譽甚至連段希然為何生氣都懶得關心。
将人接回家之後,一切就算是沒問題了。
即便是那人親自上門要人,也并不是什麽事情。
将白袅抱下車的時候,夜幕已經深黑,程譽踏着月色将她抱回卧房,他一條訊息也沒看,就那樣先在她床邊看了很久。
過幾天就是獨立日了,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的,只能過些時候再給。
不過可惜的是,活動和游/行也沒法帶她參加了。
白袅喜歡熱鬧,獨立日這種大節,她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錯過的。
希望那人只是突然過來,早些能離開,也好讓白袅到時候能多玩玩。
程譽看向白袅的睡顏,情緒平靜得像是一泉清水。
時過境遷,那人的陰影其實已經越來越淺,白袅因為那個冒牌貨也越來越依賴他們。
或許再過些時候,他們就能逐漸取代他。
當然如果能在這個過程中實現獨占,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程譽對白袅極度地縱容和溺愛,在很多時候,比段希然還要過得多,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可心裏也應該知道誰才是最疼她的。
這兩年他事情多,跟她也是聚少離多。
如今權力、地位、時間一應俱全,是該讓他們的關系更上一步了。
程譽撫着白袅的臉龐,動作很輕地吻着她的額頭、眼尾和唇瓣。
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只要她不想着離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是他不能給她的。
動蕩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白袅翌日睡醒時,腦海裏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頭痛。
程譽沒有哄她,真的不能那麽哭,她頭痛得厲害,看向鏡子裏腫着的眼眸更加難受,索性躺回了床上。
莊晗難得還沒有醒。
白袅從卧房的小冰櫃裏扒拉出來了一盒酸奶,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大半。
她是真的很讨厭莊晗這個冒牌貨,但是這兩天的情況太特殊了。
蓋上厚毯時,白袅還是心有餘悸。
偷情被抓這種事,還是讓莊晗這種職業攻略人來做吧,莊晗既然奪舍了她的身體,肯定也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白袅打定主意要躲在身體裏不出去。
如果事情敗露,她就假裝她是莊晗,不信他們還能怎樣?
白袅心理又懼又怕,但不管怎麽說,過去一整個晚上,當時的那種絕望和窒息感還是褪了大半。
這個事情賀宥廷是知道的,她算是給他做過心理預防了。
他就算知道,應該也不會太生氣。
至于程譽……他雖然麻煩,但是他跟高瞻關系那麽好,應該也不會說什麽吧?
而且他們每回偷情,最大受害者好像都是段希然來着。
白袅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等着莊晗和系統出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十點了她們還沒出來。
程譽讓人過來傳話,說做了白袅喜歡的早餐。
她硬着頭皮下樓,在程譽身邊落座。
程譽撫了撫白袅的小腹,柔聲說道:“下來這麽遲,不餓嗎?”
她早已習慣這種親密,但因為心裏有鬼,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
“眼睛哭腫了,不好看。”白袅睜眼說瞎話,“也不想下樓。”
程譽掐住白袅的下颌,看她腫起的眼皮,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吃完飯,我幫你處理一下。”
這種時候,他們之間的相處非常親密,就像是一對尋常的情侶。
餐廳邊的落地窗高大,陽光照在了白袅的臉上,把她的小臉照得紅撲撲的,她唇角含笑,嬌柔地捏男人的臉:“你怎麽這麽壞呀?”
他們這種關系就是這樣的。
即便她和別人相處再親近,只要沒撞到,那就可以裝作不知道。
可直面這一切,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高瞻沒讓人提前通報,他下車的時候,侍從才緊忙迎上來:“小高總,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他将視線從那開放的落地窗邊收回,輕聲說道:“有些事。”
白袅對高瞻的到來渾然不知,她跟程譽鬧着鬧着,就坐到了他的懷裏。
“不想吃那個,”她嬌氣地說道,“要吃另一個,你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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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