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爪子到底往哪兒放

你爪子到底往哪兒放

指腹積年的老繭摩挲着堅硬的胸膛，當事人沒啥感覺，倒是超市門口注意到他們的人視線愈發奇怪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而皇之摸男朋友胸肌真的好嗎？

月城瀾伸的右手，單看手背，皮膚很是白嫩光滑，可只有握過她手的人才知道那一手的厚繭，常年持刀的手委實和年輕小姑娘該有的手如柔荑相去甚遠。

五條悟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深褐色的眼瞳閃着細微的光，不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反正肯定是讓他不爽的事情。

果然……

掌心感受到無下限術式仍舊存在的月城瀾開口道：“少爺不是嫌咒力操作麻煩嗎？特地把某個人排除在術式之外并不會減負，反而會增加咒力消耗，而且誰也不知道靠近的人到底懷着什麽樣的心思，時刻保持警惕才是最正确的。”

看她一本正經說話的五條悟額角突突跳了兩下。

“……不過與其把外在目标一類一類作為術式對象，倒不如試試把自己作為術式目标，畢竟外在的危險種類很多，不僅僅是人，也不一定明顯的攻擊，誰都不知道哪個被忽視的細節會帶來威脅。”

五條悟：“你給老子閉嘴。”

月城瀾眨了眨眼，乖巧地閉上了嘴。

那嘚吧嘚吧的嘴巴是閉上了，但五條悟卻覺得她這聽話的模樣更加惡劣，可腦子轉了轉，最後說出口的話卻是：“以後回去試試。”

該死，她說的好有道理。

少女眉目舒展，一雙褐眸裏泛起了盈盈波光。

五條悟臭着臉嘁了一聲，但見那雙眼眸裏的光不減反增，抿起的唇在嘴角處微微上揚，可他又想到了什麽，嘴角很快落下幾分，瞪着眼問：“你爪子到底往哪兒放？”

月城瀾輕輕挑了下眉，某人渾身上下寫滿的幾個大字都快砸她眼睛裏了，她好笑地伸出雙手環住了少年精瘦的腰。

大少爺都特地把她從施術對象裏剔除了，再幹站着他下一秒就能徹底炸毛。

五條悟嘟嘟囔囔地把被迫主動投懷送抱的小貓往懷裏揣了揣，手指揪着她的耳朵輕輕扯了扯，“你就說說世界上除了我誰還慣着你這油鹽不進的臭脾氣。”

專門給術師設立的學校很少，進入高專前五條悟和月城瀾就讀于普通的初中。咒術師的體能天賦是非術師無法比拟的，憑借帥氣的外表和出色的運動能力，五條悟輕輕松松就把所有的男生比了下去，成為走到哪裏都引人注目的存在。

而初中時代的月城瀾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有時候看當下流行的雜志和漫畫，有時候看推理小說，有時候看全球通史和宗教文學，最震驚的是，大少爺有一回發現她居然拿了本養貓指南。

“怎麽在看這個？這是什麽成熟的小貓要學會養活自己的自我修養嗎？這不好吧，小貓要是離開了主人的話……”漆黑的墨鏡往下一滑，露出一雙蒼藍色的眸子，“又會變成流浪貓的哦。”

正在看的書被抽走，月城瀾看着大少爺堂而皇之坐在她的課桌上，長腿一伸推開她的胳膊直接架上後桌，眼角輕輕抽搐，隔天手裏的書就換成了一本禪學入門。

當然，大少爺看到後又是一頓吐槽。

和五條悟相比，月城瀾很低調，她不愛動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但清清冷冷的氣質對青春期的男生同樣有吸引力，接連十幾封情書石沉大海後，暗戳戳關注她的人反而多了起來。

月城瀾是五條家的養女，這在學校裏不是秘密，有和五條悟一起打球的男生跟他打聽月城瀾，大少爺大腦宕機了一會，随後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把對方上上下下掃視一遍，只把人看得心裏直打鼓才開口道：“怎麽會有人看上那陰陽怪氣的家夥？”

有人觊觎他從小養到大的小貓，五條悟莫名不爽，甚至越想越不舒服，幹脆滔滔不絕地開始抹黑某人在他們心中高冷女神的形象，從說她滿嘴嘲諷到天天拿刀砍人連路過的狗見她都得繞道走，聽得人從滿臉呆滞到一言難盡。

這五條悟和月城瀾是有仇吧？

開玩笑，他說的是月城同學嗎？根本不是。

訴說真情實感的五條悟見他們不信更是郁悶，幹脆拉着人去找月城瀾對峙，怎料好巧不巧碰上了有女生在拜托月城瀾給五條大少爺轉交書信，一種難以描述的氣氛在兩邊人馬之間傳播開來。

月城瀾擡了擡眼皮，興致缺缺地對把她叫出來的女生說道：“喏，正主來了，自己給吧。”

男生們都是紮堆出沒的，更何況是五條悟這種走哪兒都不缺追随者的家夥，想偷偷遞信的女生面對着呼啦啦一大幫男生十分局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她走到五條悟面前就偃旗息鼓了。

“抱……抱歉……”磕磕絆絆地丢下幾個字，人飛也似的逃了。

月城瀾懶懶地掃了眼那個背影，随後視線落在大少爺身上，注意到他身後那群神色各異的男生的時候眉頭輕皺，朝那衆星拱月的家夥遞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還在對那莫名其妙的女生犯嘀咕的五條悟回過神來，餘光掃了眼背後的同伴，場面一時尴尬，他來這裏幹嘛來着？

從小摸透大少爺脾氣的月城瀾一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沒憋好屁，連眼神都懶得多給一個轉身就走。

“欸……欸！”五條悟下意識邁着長腿追上去，“剛才那女的怎麽回事？”

“小小年紀瞎了眼。”

感覺有被冒犯到的大少爺噫了一聲，再瞎眼也比她有眼無珠的好。

月城瀾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大少爺上展開細說，而是岔開話題道：“不是去打球了麽，球場又不在這兒。”

“哦，山本說……”五條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才不要跟月城瀾說實話，說了怕她驕傲，“說要和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