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陳清越歪頭看蔣南舒,目……
第 39 章 陳清越歪頭看蔣南舒,目……
這事真不是宋野做的, 黑幕這種事情可以做,但沒必要在年會上搞,畢竟剝奪別人的獲獎權,蔣南舒就算拿了獎, 心裏也不舒服。
他解開西裝扣子, 懶散地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搭着酒杯, 看着屏幕嘴角彎了下, 單手打着字。
S:[在你心裏,我喜歡你喜歡到這麽沒底線了?]
蔣南舒:“……”
可不是麽?連被綠被三兒都能忍。
蔣南舒一想起這事就來氣,她氣呼呼地回複:[我要睡了。]
S:[新年禮物, 明天寄過去給你。]
蔣南舒愣了一下, 沒想到還真有禮物,她默了默,還沒想好怎麽回, 對話框又多了一條信息。
S:[本來昨晚吃完飯, 等他們走後想給你的。]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兩人現在關系不尴不尬的,宋野知道蔣南舒在生氣, 甚至是故意冷着他, 但他不知道當年那些只是誤會,所以不理解她生氣的點, 只覺得……她現在也許跟她說的一樣, 确實不喜歡他了, 或許有好感,但還沒到想跟他在一起的程度。
甚至讓他懷疑,當年她也沒那麽喜歡他。
宋野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人有點疲,但他一向精力比較旺盛,所以臉色看不太出來。
對話框裏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等了半晌,都沒有收到新信息,就這麽糾結?
宋野無奈,回複:[不舒服就早點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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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舞臺上的節目已經停下,年會快結束了。人事總監端着酒杯過來,在宋野旁邊坐下,“你們項目組的鹿曉薇調去發行部門了,新的運營組長你有人選嗎?還是要發新招聘?”
鹿曉薇和杜衡今天領證了,在民政局年前上班的最後一天。
宋野想起昨晚他跟蔣南舒說的話,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他看向人事總監:“他們其中一個只需要調部門?”
人事總監解釋:“我們公司的親屬回避制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已婚,一個已經在公司就職的,他的伴侶就不能再應聘進來。另一種是未婚,在公司就職期間戀愛結婚的,就不能在同一個項目組或同部門了,而且鹿曉薇懷孕了,公司也不可能開除她。”
這種事情如果輿論發酵,還是挺嚴重的,公司沒必要冒這種險。
“運營需要招人,”宋野漫不經心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組長已經有人選了。”
“蔣南舒?”
“嗯。”
人事總監笑笑:“她确實合适,履歷和經驗比其他人都豐富。”
蔣南舒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升職了,看着宋野的信息,糾結片刻不知道怎麽拒絕他的禮物,正好程嘉嘉的電話打了進來。
程嘉嘉也是今晚開始放年假,電話接通,一聽她聲音:“你感冒了啊?”
“嗯。”蔣南舒鼻音比下午還嚴重。
“本來還想叫你出來玩的。”程嘉嘉問她,“怎麽突然感冒了,昨晚吃火鍋的時候還好好的。”
“你還記得陳清越嗎?”
“記得,他怎麽了?來找你了?”
“不是……”蔣南舒不管怎麽想,都覺得這事太荒唐,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把昨晚的事跟程嘉嘉說清楚。
程嘉嘉聽完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陳清越的故事還有後續,還是這麽狗血,不亞于蔣南舒爸爸出軌的事了。她難以置信道:“所以,宋野以為你轉學前跟陳清越在一起,到了一中又喜歡上他,還正好看到你們抱在一起兩次?他以為自己當了三兒,就拒絕你了?”
蔣南舒嗯了聲,沉默了。
“我說林曜對我們态度怎麽這麽奇怪呢,原來是因為這個……”程嘉嘉恍然大悟,又皺眉道,“抱在一起也不能證明就是情侶啊,宋野怎麽不多問幾句。就因為這個對你說了那麽決絕的話,錯過了這麽多年,你沒氣得打他一巴掌都算輕的。”
蔣南舒郁悶:“所以我現在都不想跟他解釋,又氣又憋屈。”
“那就別解釋,你難受這麽多年,總得讓他也難受一陣。”程嘉嘉頓了頓,“雖然不能完全怪他,但他也太他媽能忍了,你都脫衣服那樣刺激他了,他居然還能忍。”
小貝在床邊睡得呼嚕響,蔣南舒抱着被子躺下,腦袋暈乎乎地閉上眼:“是啊,說上了床就要去領證。”
“……沒想到宋野居然是個戀愛腦。”
“他是個混蛋。”
她鼻音有點重,程嘉嘉小心翼翼問:“你哭了?”
蔣南舒心酸地吸吸鼻子,說:“沒有,就是有點難受。”
程嘉嘉安慰她:“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得跟我爸媽回老家兩天,回來去看你。”
挂斷電話,蔣南舒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半夜喉幹舌燥地醒過來,感覺渾身沒力氣。一摸腦門,滾燙。
還是發燒了。
她爬起來吃了退燒藥。
第二天早上起來退燒了,她就沒跟江毓說。摸起手機查看信息,才發現周佳樂給她發微信了。
周佳樂:[圖]
周佳樂:[組長跟主程領證了!]
蔣南舒沒加鹿曉薇的微信,平時有事都是飛書上聊,所以不知道她領證發朋友圈的事。
周佳樂:[我猜她可能是懷孕了,她如果離開項目組,我支持你上位!]
蔣南舒點開截圖,看到鹿曉薇和杜衡領證日期是昨天,又想起前天晚上宋野說去領證的話。
她沉默了片刻,回複周佳樂:[謝謝啊,上位的話請你吃飯。]
中午陸游川也回來了,還給蔣南舒帶回來一個快遞:“剛在家門口碰見快遞員,我就拿進來了,宋野寄的,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蔣南舒看盒子包裝感覺像手機,她找了剪刀拆開,一看果然是手機。
跟昨晚抽獎的抽到一樣,不過宋野買的是1T的,抽獎抽到的是512GB。
“手機啊,最新款。”陸游川挑眉,“估計是情侶機。”
蔣南舒不置可否。
江毓和陸明坤在廚房忙活年夜飯,陸明坤聽到陸游川的聲音,出來喊他:“回來了就去貼對聯,大家都忙着呢。”
陸游川指指蔣南舒:“她這不是閑着嗎?我跟她聊會兒。”
陸明坤罵道:“她生病了當然得休息了。”
“你生病了?”陸游川這才發現蔣南舒臉色不太好。
“感冒,不是什麽大病。”蔣南舒強打精神站起來,“你貼對聯,我幫你看着。”
兄妹倆拿着對聯走到門口,蔣南舒兜裏的手機響了,她摸出來看了眼,猶豫幾秒,才接通。
宋野嗓音低沉:“東西收到了?”
蔣南舒嗯了聲,又說:“我有手機。”
“兩年前的款,可以換了。”宋野這個新年禮物選得就挺理工直男的,此時,他剛走到地下車庫,拉開車門坐進去,“抽獎的那個,你可以轉出去。”
蔣南舒這會兒還在跟他生氣,又要收他的禮物,總覺得有點別扭。她低頭默了默,在旁邊偷聽的陸游川看她一眼,“男人送的禮物你就收着呗,尤其這男人還在追你,他送多少收多少,別有壓力。”
“……”
她不想跟這兩直男說話了。
電話那頭,宋野松散地靠着椅背,聞言笑了下:“陸游川在旁邊?”
“我們貼對聯兒。”
“那你聽他的。”
蔣南舒頓了頓,沒再拒絕。
宋野靜了幾秒,低聲問:“晚上要不要出來?”
“不了。”蔣南舒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輕聲拒絕,“這幾天我想在家休息,陪陪我媽。”
宋野面無表情地看着擋風玻璃,從抽屜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支放嘴裏,打開車窗。蔣南舒聽到打火機“咔嚓”的聲音,下意識問:“你抽煙?”
她沒見過宋野抽煙,高中那會兒很多男生都抽煙,但宋野沒有。這幾次親近也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過煙味兒,他身上的味道一直是幹淨清冽,還帶點木質香的味道,很好聞。
男人嗯了聲:“偶爾。”
最近确實有點煩躁壓抑,有時候沒控制住。
“你不喜歡?”他反問。
蔣南舒眨了眨眼:“沒有,我又管不着你。”
“蔣南舒。”宋野冷淡地叫她一聲。
“……嗯。”
宋野靠着椅背,骨節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搭在車窗外,撣了撣煙灰,低頭自嘲地勾勾嘴角:“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麽,但是……大過年的,給我一句好聽話行不行?”
蔣南舒聽着這話覺得有點卑微,心裏也有點難受,她抿了抿唇,笑了聲,用粵語說:“恭喜發財。”
“……行。”宋野冷嗤,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也用粵語回了她一句,“恭喜發財。”
“……”
蔣南舒很意外,宋野粵語還挺标準的,音色也特別好聽。
挂斷電話,發現陸游川抱着胳膊一臉興味地看她:“你們倆這戀愛到底談沒談?聽着像是談了,但怎麽跟高中生似的,聽起來這麽純?”
蔣南舒看着他:“你談戀愛的時候打電話聊的都是十八禁?”
“那倒也不是。”陸游川發現,這個便宜妹妹還挺伶牙俐齒的。
蔣南舒淡淡地說:“沒談。”
但是,也不純,接過幾次吻,床也差點上了。
她想了想,摸出手機給宋野發了個紅包,畢竟人家“恭喜發財”都說了。
晚上吃完年夜飯,那個紅包被宋野收了,禮尚往來似的,也給她發了一個。
—
前些年過年,只有蔣南舒和江毓母女倆,今年多了陸明坤和陸游川,确實熱鬧很多。她每年都要陪江毓看完春晚才去睡,今年實在有點扛不住,沒等到春晚唱“難忘今宵”,就已經頭昏腦漲。
江毓看她狀态不對,擡手摸一下她腦門,“哎呀,這怎麽發燒了?”
“又燒了嗎?”蔣南舒以為自己只是瞌睡了,擡手摸了一下,“低燒吧。”
江毓問:“什麽時候燒過?”
蔣南舒老實說:“昨晚。”
江毓數落了她幾句,去給她找退燒藥。
陸游川關心道:“要去醫院嗎?”
大半夜的,又是除夕,發燒又不是多嚴重的事,蔣南舒想也不想就說:“不去,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吃完藥,被江毓趕回房間休息,江毓給她拉開被子,“明天要是還發燒,就去醫院驗個血,看看什麽情況。”
蔣南舒坐在床上,擡頭看她:“明天不是要去拜年嗎?”
陸游川爺爺奶奶都健在,跟他大伯住一塊兒,以往除夕都是一起過的,今年因為江毓和蔣南舒的關系,改成大年初一過去拜年。江毓跟陸明坤領證,陸游川的爺爺奶奶也算是她的長輩了,理應去拜個年。
“你發燒的話就不去了,我們去就行。那邊有小孩,怕傳染。”江毓摸摸她的腦袋,“等正月十五你再去也可以,我跟你陸叔叔說一聲。”
“好吧。”
江毓給她留了盞夜燈,叮囑幾句,就出去了。
手機一直在震動,都是春節祝福,蔣南舒沒怎麽回,正想放下手機睡覺,屏幕上方一串熟悉的號碼發來短信。
[南舒,新年快樂。]
蔣南舒盯着手機愣了一下,把手機放回床頭櫃,當沒看到。
但她沒想到,第二天晚上,會在醫院碰到陳清越。
大年初一下午,蔣南舒又發燒了,江毓和陸明坤要去拜年,就讓陸游川送她到醫院挂急診,做個檢查。
檢查後需要挂水,蔣南舒看着那些藥水,估計得挂四個小時左右,打完估計八點多,就讓陸游川回去吃飯,“你們吃完飯了再來接我吧,順便給我帶點吃的。”
陸游川不肯:“那不行,我得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用照顧,這有護士,有什麽事我叫人幫一下就好了。”蔣南舒沒那麽嬌氣,這幾年自己在深城,生病都自己去的醫院,“你回去吧,那邊小孩等着你發壓歲錢呢。”
她又趕了陸游川幾次,陸游川沒辦法,只能先回去。
陸游川回到車上,想了想,給宋野去了一個電話。
蔣南舒裹着羽絨服,靠在醫院的椅子上打吊瓶,打到第三瓶開始昏昏欲睡,也不知什麽時候,頭頂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南舒。”
蔣南舒下意識擡頭,看清對方的臉,愣住了。
醫院的燈光很亮堂,陳清越穿着羽絨服和運動褲,站在她面前,清俊的臉上帶着關切,低頭看她:“你怎麽了?一個人來吊水?”
蔣南舒回過神來,低下頭說:“發燒。”她目光略過他的腿,下意識又擡頭看他,“你呢?”
“我媽住院。”陳清越提着母親,神色很寡淡,似乎不願多提。他剛剛過來辦手續,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蔣南舒也不會多問,那不關她的事。
陳清越在她旁邊坐下,兩條長腿微微敞着,長褲穿起來,一般人看不出他另一條腿是假肢。
兩人沉默着,都不知道說什麽。
陳清越歪頭看蔣南舒,目光很專注:“好久不見了。”
蔣南舒不知道說什麽,其實說到底,她跟陳清越沒有什麽仇怨,只是……命運弄人,他們都是受害者。錯是是她爸和他媽,真算起來,陳清越沒了一條腿,比她更無辜,她沒辦法對他完全冷漠。
“你現在回江城工作了?”陳清越又問。
蔣南舒點頭:“嗯。”
陳清越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腿,沉默半晌,又轉頭看她:“南舒,你有男朋友了嗎?”
蔣南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頓了一下,擡頭看他:“有。”
“誰啊?”陳清越低聲問,嗓音有些緊繃。
“你不認識,”蔣南舒想起方煦的話,皺了下眉,“你……跟方煦他們說了什麽?為什麽他覺得我們在一起過?”
雖然是過年,但醫院不管什麽時候,人都是多的,尤其是急診這邊,環境嘈雜。陳清越靠着椅背,聽到她的話表情沒什麽變化,側頭看着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壓抑,眼神複雜地看着她:“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你沒有轉學,我們一起考大學,我們肯定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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